“外面寒冷,二位快快随我入帐。”女汗接过信函,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但瞬间又是如常模样,随即将信函收入袖中说到。
“女汗您请!”凤桐客气地推辞到。
见二个年轻人张弛有度,不卑不亢,司乌铃兰心中暗叹:若是膝下有子如此,此生无憾矣!
思筹之际,已率先入了大帐。
“还不知二位少侠姓名?”进帐落座后,司乌铃兰微笑着问到,言语间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在下凤桐,她唤伊芳,此次前来是奉师叔丘子尔之命为女汗解旧疾之困。”凤桐依言答道。
想起旧疾,还是当初自己与丘子尔赌气,推却所有大夫应及时诊治之言。
但她却想不到他竟如此狠心,明知自己深受重伤,还是不现身相救,终究是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机,如此便落下了久治不愈的病根。
若是无情,何以初始不言明?
心无怨念定然是假的,虽十数载已逾,但心中仍有个解不开的结咯得人生疼。
“哦!世人皆传凤桐神医有妙手回春之术,我原以为是年逾古稀之人,不想竟如此年轻有为。”司乌铃兰闻言,思绪一下飞到当年,但很快便被拉了回来,思索一二继而说到。
“女汗谬赞了!”凤桐谦虚地说到。
“此事不急,二位暂且先在我帐中住下,近日我有些忙碌,待过一两日事结,到时再麻烦凤先生为我仔细诊治,可好?” ;女汗道。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在此处叨扰女汗几日了!”凤桐对与伊芳示以安然一笑,作揖应到。
“启禀女汗!索木里大人求见。”帐外一侍卫沉声禀告到。
“让他稍后,我即刻就来。”司乌铃兰吩咐到。
“二位,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陪。”女汗歉然离座说到。
“女汗请!”伊芳与凤桐见她如此说,也离座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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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6 章 和亲
将信函反复研读,虽只寥寥几行,且字里行间并无半分情意,但他苍劲有力之字还是让司乌铃兰不由自主地久久轻抚。
睹字思人,她的思绪一下便被拉回当年初识之时。
因父亲是侧室,她自小便不能被冠以司乌姓氏,也因此受到百般欺凌。后父亲郁郁而终,身为皇储的母亲根本不管不顾。
本欲寻死,不想谪仙般的丘子尔救了自己,还一步步助自己登上这王位。
当年情份,莫非只剩下如今这需偿还的恩情了?
“女汗!凤桐先生到!”一侍卫在帐外禀告到。
虽不知师叔与女汗有何交情,但从白日里女汗稍纵即逝的落寞中,凤桐猜得了一二。
莫不是师叔与自己一样,“情”字对于他二人终究是在择选之初便已被忽略?
“有请!”女汗说到,“你们先下去。”
待凤桐入内,司乌铃兰屏退左右。
“见过女汗!”凤桐作揖道。
“凤先生毋须多礼!请坐。”女汗落座主位,居高临下道,“想来凤先生知道,你师叔此次让你前来的真正用意!”
“是!不知女汗何意?”凤桐见女汗几案上摊着信函,估摸着是师叔的那封,心中了然道。
“欠这人情欠了十数载,定然是要还的。且风音国近年对我司乌亦是虎视眈眈,用你们汉人的一句话讲,我司乌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国虽小,但兵强马壮,岂有任人宰割之理?”
“ ;女汗所言甚是!不知女汗做何打算?”凤桐继而问到。
“日前我已决定将小女嫁于风音无澜,待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女汗说到。
“小郡主娇俏可人自然是不二人选,但女汗应知,风音国国主风音无澜是个狠辣无情的角色,若想要在他身畔安伏,并非易事。”一想到那骄纵自傲的司乌雪荷,凤桐不由得心生疑虑。
“知女莫若母!雪荷是何秉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只一点,她是我的女儿,流淌着的是司乌国最炙热的鲜血。我想若将厉害关系与她细说,她定然会顾全大局,做事三思。”女汗慷慨激昂地说到。
着实,司乌国素来以女为尊,哪个不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女子?
且此事并非儿戏,若所选之人存有异心,覆灭之灾便是弹指之间。
虽司乌国与风音国表面亲和,但深藏于风平浪静之下的波涛暗涌早已频繁浮动。尤其是三年前风音国新皇登基之后,让其对司乌虎视眈眈之势愈加肆无忌惮,如今不过是师出无名而已。
“女汗所言甚是!”凤桐思及前后,心中了然。
“我看先生韬略过人,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还有那位伊芳姑娘,除却那绝世容颜不说,竟能御得獒犬。若是二位能随行,定是事半功倍。”女汗问询到。
“在下尚可略尽绵薄之力,但伊芳不能与此事有任何瓜葛,还请女汗莫怪!”凤桐斟酌正色道。
师叔既是将伊芳交与自己,定然是要护她周全无失。
听凤桐如此说,女汗心中稍有不悦,但面色未有异样。
“如此说来甚好,再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前往风音。”女汗微笑道。
“一切听从女汗安排。”见事已定凤桐继而说到,“其实此次前来,师叔着实特别交代,让凤桐为女汗调理好身体,还嘱咐女汗要保重。”
“劳他费心了!”女汗稍稍动容,扯着嘴角说得落寞。
既是关心,为何不亲自前来?
为女汗稍加诊治后,凤桐便出了帐。隐约听见伊芳低低的笑声,细看,只见她与小郡主在不远处,看上去二人相谈甚欢。
“我母亲如何了?”眼尖的司乌雪荷见凤桐走了过来,急忙上前问到。
“无碍!应是原来旧疾未及时处理才落下的病根。待我开张方子,精心调理数月,应可痊愈。”凤桐不由得挑眉,自己何时与这骄纵女子如此熟络?但见她如此关心自己母亲,还是据实以告。
第 037 章 冰释
“夜里外面寒冷,姑娘别在此久站了!”
适才小缘无故便直直冲出大帐,即便自己疾呼它还是无动于衷,径直离开。待自己追寻它出来,无奈早已没了踪迹,而凤桐又被女汗唤去,不知如何是好又焦急万分的伊芳不曾想一急便忘记了时辰。
循声而望,原来是之前与凤桐交手的小郡主。
“多谢!”伊芳见她精致可爱,眉宇间还有一丝未脱的稚气,心生一丝怜爱,微笑着感激她的好意。
“姑娘如此出来,不怕獒犬狂性大发?”见先前她制住那獒犬,才不致引发骚乱,如今看她身畔空荡,不免让雪荷有些担忧。
虽有猎獒之心,但那獒犬如无束缚,着实令人心生畏惧。
“我正是担心小缘才在此处。适才它冲了出去,如今不知身在何处。”伊芳凝眉叹气到。
“怎会如此?”雪荷惊异道,“姑娘莫急!我派人去寻它。”
“来人!刚才入帐的獒犬不见了,你们快去寻找,找到了及时来报,万万不能伤害到它!”司乌雪荷大喝说到。
“是!郡主!”闻声赶来的侍卫领命自去。
“有劳了!”之前见她与凤桐交手,出言轻狂蛮横,不想如今却如此热情,伊芳说到。
“姑娘,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且莫怪。我一直觉得你们汉人,尤其女子,过于忸怩娇气。不过举手之劳,就已客气至此,那要是救命之恩,莫非要应了那句汉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况且那獒犬要是闯入牧民家中亦非好事,我不过为我的子民着想而已。”司乌雪荷直言不讳,给人以豪情万丈之感。
“呵呵!我中原与司乌自是稍有不同。此处以女为尊,如郡主这样的自是有我中原男子般的气概豪情。”见她如此豪爽无矫揉造作之态,伊芳心中好感更增一分。
“莫要郡主郡主的叫我了,我看姑娘年岁与我二姐相仿,我叫姑娘声姐姐如何?”司乌雪荷亦是打心里喜欢天仙般人物的伊芳,见她言语平和,从容中尽是波澜不惊,便不由得想与之亲近。
“这,恐是逾矩了!”伊芳为难着说到。
“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此处并非中原,我司乌国向来喜结天下朋友,姐姐再要推辞,便是看不起我!”雪荷撅嘴佯怒道。
“雪荷言重了!我是怕女汗……”
“我给母亲找了个这么漂亮的个义女,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知道了伊芳碍于何事,雪荷抢言便道。
“既是如此,我再推脱就显得过于矫揉了。”伊芳无奈着说到。
“那是自然!”见她答应,雪荷明媚一笑说到,“对了!姐姐怎会与那小人在一起?”
“你说的莫非是凤桐?”伊芳闻言有些惊诧,想来二人间定是有些误会。
“不是他还有谁?”雪荷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道。
“你二人是否有何误会?”伊芳问到。
“姐姐莫要被他外表所蒙蔽了!我与他会有何误会。”想起当日在壅城,自己一行人被他打得七零八落,雪荷就来气。
“实不相瞒,我这条命若不是有凤桐,不知早已丢过多少次了!”伊芳见雪荷渐有怒气,和颜悦色道。
“那他一定是贪图姐姐美色!姐姐有所不知,当日我听闻南疆血蛊问世江湖,便去壅城打探消息,不想遇到这小子,他还把我和我的手下都打伤了。”司乌雪荷声情并茂着叙说当日之情形。
难怪那日凤桐回来,便急忙启程,原是血蛊的消息已被盛传。但她深信,若非不得已他定然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雪荷说的当日是否在月前?”伊芳问到。
“是了!”雪荷应到。她掐指一算,着实月前。
“那时我与凤桐一同在壅城,正值重病缠身之际,时日无多,凤桐也是素手无策,唯有前来北疆找寻丘公。想是他一时情急才误伤了你们。”伊芳自是不会再提及血蛊,说到。
想当日自己也是过于强人所难,才会闹下笑话。若真如伊芳姐姐所言,自己还差点害她性命。
“那他也应言明才是,我也不至于为难他。”司乌雪荷有点心虚地小声嘀咕。
既是有错,她亦不会承认。
“是是!错都在他,稍后我见了他定让他给你赔罪。”伊芳见她如此,笑言到。
想来是知道自己错了,才此般没了气焰。
第 038 章 交心
“哎!”伊芳虽如此说,但司乌雪荷忽然怅然若失起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细想,对与不对如今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再过两日,她便要离开这片生她育她,承载着所有欢声笑语与美好记忆的雪山了。
“怎生得适才还好好的,如今竟叹起气来?”见雪荷忽而一脸阴郁,伊芳不解地问到。
“姐姐,兴许明日,抑或后日,母亲便要把我送去中原和亲了!”说着,雪荷向南方跨出一小步,双眸中满是迷惘的眺望那个方向,那个地方难道当真会成为她一生的归宿?
“风音国?”伊芳有些惊措。
雪荷微微点头,眼眸中有些酸涩。
“女汗此举定是有其苦衷,雪荷,来北疆之初,我便听闻司乌女汗最宠的便是膝下幼女。如今将你远嫁,她心中苦楚定然是不亚于你的!”伊芳说到。
雪荷闻言稍思,此话甚为有理,但心中不快仍是郁郁不能散去。
司乌国向来以女子为尊,怎会无故将郡主送去和亲?如此,是极失颜面的事情。
不过细想,亦是在情理之中。
曾在揽月山庄听小毓秀说起,经过历代的休养生息,如今的风音国已是兵强马壮。近些年,尤其是新皇登基以来,风音国国力日渐强盛。今日的风音国正如酣睡已畅,腹中空虚急需觅食的雄狮,随时都有向各边陲小国出击的可能。
司乌与风音,历代交好,若此时女汗力图保全,表明求和立场,兴许能幸免于难。
“姐姐可有心仪之人?”司乌雪荷突然问到。
“未曾有过!”见她问及,伊芳回过神有些赧然地说到。
从有意识以来,所见男子屈指可数,只与凤桐最为交好。但她知道,她与他之间,‘情’字终是过于沉重,故而二人心知肚明般皆不曾提及。
倏然,脑海里闪入那张让她情不自禁而潸然泪下,冷漠非常的脸,这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寒噤。
“我有!”说着,雪荷情窦初开般脸上慢慢爬上了红晕。
“前几日无事,我去狩猎,竟与一人同射中一白鹿,那人还将白鹿让给了我。姐姐你说,这可是你们汉人说的缘分?”一想起数日前的那个男子,雪荷便不由得心跳加速。
虽只是一面,但却已镌刻入骨,不能忘却。
“自然是了!”见雪荷一下娇羞起来,伊芳忍不住打趣道。
“姐姐你笑话我!”见伊芳笑得别具深意,雪荷有些羞恼,但随即又是落寞,“即使是缘分,也是有缘而无分的吧!”
“你勿要如此想,说不定中原才是你觅得良配之所呢!”伊芳安慰到。
虽尚不解其中滋味,但伊芳觉得能让人无法自拔的情爱,自然是有其独道魅力,即便是北疆的巾帼女子,遇到它亦会变得如水般温柔娇羞。
思索间,凤桐已步至身侧,雪荷似忘记二人间的不快般问起自己母亲情况,见凤桐有些别扭地回答,伊芳不由得又是闷声轻笑。
“伊芳何故发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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