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侠之红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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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三侠之红拂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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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人都看着红拂。红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 
  5 
  在离灵石镇不远的大漠,黄沙滚滚,烈日当头。一人与敌人对峙着,敌人拿着一把弯刀向他冲了过来。两人展开了一番激烈的打斗,最终此人将仇敌杀死。 
  这时,从远处满天风沙中隐隐约约地跑来一头骆驼,骆驼上坐着一个大汉,他的头上裹着头巾,整个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但双目炯炯有神。就在此时,骆驼突然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大汉被甩出很远。头巾散开,露出一张长满了虬髯胡须的沧桑面容,他的嘴唇已经满是水疱和裂口,此人正是在沙漠中手刃仇敌的那个人,他就是虬髯客。 
  红拂睁开了眼睛,耳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红拂支撑起身体,看见李靖正拉着大夫,大夫向李靖摇着头,李靖依旧不依不饶,最后大夫还是转身走了。 
  红拂起身,看着李靖失落的表情叫道:“李郎。” 
  李靖猛地一回头,见红拂已经从床上起身,赶紧将她扶回了床上:“你起来干什么,大夫说你要卧床休息。” 
  “大夫还说什么?” 
  “大夫说——大夫说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他还给你开了药方,我这就去给你抓药。” 
  红拂看着李靖摇摇头:“你真不会说谎。我的病任凭华佗再世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说着,红拂又要起来。 
  “你要去哪里?” 
  “我们就要成亲了,我要洗漱一下,我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做你的新娘。” 
  此时虬髯客已经来到了灵石镇的街道上,路人都露出惊诧的眼光,视线全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背着行李的虬髯客,皮毛的外衣褪下了一只袖子,他浑身上下都是黄沙,却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所有的行人都给虬髯客让路,就连路边的野狗看到虬髯客都乖乖地夹着尾巴走开了。 
  客栈庭院里有个小亭子,亭子里边有一口水井。红拂正在井边梳洗着。虬髯客也正朝亭子走来,忽然看见一个女子拉起了裙角,露出一双又白又美的小腿出来。连忙站住了。 
  红拂浑然不知有人在观看,她站在井边开始洗脚。虬髯客看着红拂的洗脚动作万分诱人。忽然将身上的行李丢到了地上,扬起一片的沙尘。 
  红拂听到声音才注意到有人,于是她连忙放下裙子,站起身朝虬髯客看了过去。虬髯客好像没事人一样,朝井边走过去。 
  红拂赶紧离开井边。与虬髯客在井边擦肩而过,好奇地彼此转头对看。 
  这是红拂第一次见到虬髯客,他是红拂生命中的第五个男人。但只见了第一眼红拂就知道此人来历不凡,因为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一股霸气,虬髯客就是这种人。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虬髯客突然大步冲向红拂,伸手就要抓红拂,红拂抵挡几招。虬髯客突然出手,封闭了红拂的几处穴道,红拂竟然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不可思议地看着虬髯客,昏倒在他的怀中。 
  李靖顺手抄起了院子里的一根木棍,指向虬髯客:“你是什么人?!快把初尘放下。” 
  “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虬髯客一愣,心里想:“原来红拂已经是她人的妻子,于是上下打量着李靖。” 
  李靖也看着虬髯客,两人僵持着,突然虬髯客上前一步将红拂交入李靖的手里,说:“她可是中了剧毒?” 
  “正是。” 
  “我已经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不然她即刻就有生命危险。 
  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救你的娘子。” 
  李靖惊喜地问:“此话当真?!” 
  “虽然把握不大,但是我尽力一试。” 
  李靖与虬髯客来到走廊上。 
  “大侠今日救我娘子一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李靖一拜。” 
  “我和初尘双方都没有亲人,今天成亲,我是无所谓,但是让初尘这样无媒无证地嫁过来,我总觉得对不起她。如果张大哥不弃,可否以族兄的身份,替我和初尘主婚?” 
  虬髯客一听,豪迈地大笑起来:“那还有什么问题!好男好女成婚配,那是天地之喜。我乐于为你们主婚,只是……” 
  “如何?”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这身上可是悬着人命。一年之前,有人逼死我的亲妹妹,杀害我全家。此次我去关外,就是找他报仇的!此刻我已经手刃了仇人。李兄弟,你不怕我这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你们的喜气吧。” 
  李靖还没回答,红拂的声音已经从背后传来:“为亲人报仇惩恶扬善如此痛快的事情怎能算是煞气。” 
红拂女捌(5) 
  李靖回头看到红拂,欣喜地问:“你醒了?!” 
  此时的红拂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气色已经大好,高兴地说:“江湖儿女没有这么多的禁忌。” 
  红拂的一番话令虬髯客眼睛一亮,他豪爽地大笑着:“说得痛快,李兄弟,能娶到这样的娘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客栈掌柜和伙计也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 
  李靖已经穿好了新郎倌的衣服,和虬髯客一起在庭院里。客房里面,喜娘正在帮红拂梳头发,一边梳一边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下。姑娘,这头发由头梳到尾,夫妻就会白头到老。我足足给你梳了一百下,你们两口子不但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将来还会百子千孙,福寿绵延吶。” 
  “来,让我帮你把头发挽起来,再着装罢。咱们别错过吉时了。”说完喜娘熟练地把红拂的头发一扭,在脑后挽了一个髻。 
  不久客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喜娘出来喊着:“新郎倌,吉时到了,可以迎亲了。” 
红拂女玖(1) 
  1 
  灵石客栈的大厅内坐满了老老少少。大厅前部已挪出了一块空地,正面墙上挂着红帘幕,上面装饰着花朵。到处贴着剪纸图案,看上去吉祥热闹。唢吶声响起,引得乡民开始骚动,纷纷伸长了脖子要看新娘子。 
  李靖一身新郎倌打扮,与红拂二人手牵彩带一前一后进得堂来。穿上新人衣裳的李靖显得意气风发,红拂没有盖盖头,更加美丽动人,显得清新脱俗。伙计忙引着二人到空地前站定。 
  掌柜权充司仪,拉长了嗓子喊:“主婚人就位。” 
  虬髯客走上前,站到了红拂与李靖面前,注视着这对新人按捺着心中的感情,眼神中不免流露出对红拂女的关切之情。 
  “婚礼开始,奏乐。” 
  司仪话音刚落,唢吶声又起,颇为喜庆。 
  唢呐的吹奏终于告一段落。礼堂内一片安静。 
  只听司仪说道:“今日是大吉之日,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三原李氏要娶新妇,一拜天地!” 
  李靖红拂转身,面对着天地鞠躬。客栈内顿时喝彩声四起,一派喜气洋洋。 
  “二拜高堂!” 
  红拂和李靖转过身,李靖面露难色。 
  “张大侠救我红拂一命犹如再生父母,红拂自幼父母双亡,张大侠权做我的父母,受我夫妇一拜。” 
  虬髯客抱拳拱手道:“李贤弟,初尘姑娘,不好意思,我就托大了。” 
  李靖急忙拱手还礼:“无妨,你救了初尘的命也就是救了我的命,我和初尘要谢都来不及呢。” 
  众人重又站好,仪式继续。 
  “二拜高堂!”随司仪一声高喊,红拂和李靖一起向着虬髯客一拜。 
  “三拜……”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挂着红帘幕的那面墙倾倒下来砸向红拂和李靖。紧要关头虬髯客出手抓住红拂李靖往旁一掠,避开了这场危机。墙体应声倒地,带起阵阵灰尘。 
  只见一人灰头土脸地从尘土中爬起来,此人正是程咬金。 
  程咬金大摇大摆地走到一张桌前坐下,抓起桌上的鸡腿就开始大嚼,同座宾客皆后退避让惟恐不及。吃到兴处拿起鸡腿指着红拂和李靖:“你们——” 
  刚说这两个字,整个大厅内突然骚动起来,原本来喝喜酒的村民都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外逃,一眨眼的功夫,跑了个干干净净。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李靖、红拂、虬髯客、程咬金和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掌柜。 
  程咬金不屑地呲了呲牙:“我话还没有说完,你们跑什么,”继续被打断的话头,“就你们俩拜堂是不是……”说到这斜眼上下打量起红拂来,“新娘子还真漂亮,小子你可真有福气。” 
  李靖不由地挡在红拂面前,而此时虬髯客的神色已慢慢地变得激动起来,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努力地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很好,算你们福气,碰上本大爷!本大爷见喜一定要送礼!”程咬金言毕冲掌柜高喊,“掌柜的!去柜上拿十两银子出来做礼金,送给这两位。” 
  掌柜一怔:“你是指……我店里的……的柜?” 
  虬髯客正要站出来发飙,李靖却抢先踏出一步:“你就是那个鱼肉乡里的土匪头!” 
  “土匪头?说出我的名头,吓你一跳,我就是江湖人称‘混世天魔’程咬金是也!” 
  “今天我就帮灵石镇驱妖除魔,求个天下太平。”李靖顺势挑起一边的一条柴棍指向程咬金。 
  程咬金那容这番挑衅,只听大喝一声,程咬金冲向李靖。 
  程咬金的板斧虎虎生威,威力吓人,令李靖大吃一惊。 
  “新郎倌儿,我程咬金本要给你贺喜,你却要跟我动粗,我这板斧不长眼睛,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美娇娘可就归我了。”程咬金边打边说。 
  此话激怒了一旁的虬髯客。红拂发现了虬髯客异常,转脸望去,只见他拳头攥得发白,怒目圆睁,神情十分激动。 
  程咬金的第二板斧又攻向李靖,这招更加厉害,竟然有开山劈路之势。李靖的木棍应声而断,红拂露出担忧的神色。 
  程咬金咧嘴一笑,第三板斧带着呼啸之势再次攻向李靖。就在同时,虬髯客快步上前,飞起一脚,竟然将程咬金手里的板斧踢飞,顺手一掌,只见程咬金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脱了线的纸鸢,直往大门外飞去。李靖吃惊地看着虬髯客,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高到了这个地步。红拂看着虬髯客,脸上虽不动声色,却也有着些惊愕。 
  就在众人愣神之时,刚刚被扔飞出去的程咬金,又被人扔了回来,直冲着虬髯客撞了过去。红拂急忙出手抛出红绫,将程咬金裹住,卸去来势,还没等程咬金想明白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是头晕目眩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门外一高大魁梧者随即带兵进入客栈,原来是宇文成都的官兵追到了。 
  红拂认出为首的便是宇文成都,大吃一惊,赶紧侧过脸去。 
  宇文成都一声断喝:“程咬金看你还往哪里躲?!” 
  “官爷,你们若是办完差了,我们这还有个婚事才办到一半,还请行个方便——”李靖见状适时挡在红拂的面前。 
  但为时已晚,成都已然认出了红拂,指着红拂喝道:“把她拿下。” 
  官兵们一愣,成都已拔出剑来大喊:“她是司空府里私逃的奴婢红拂,抓她有重赏!”他这一说,众官兵立刻蜂拥而上,连抓着程咬金的大个子官兵也放下程咬金去抓红拂了。 
红拂女玖(2) 
  红拂摘下凤冠,开始迎战。李靖忙过来护卫,虬髯客也加入战团。官兵把三个人围了起来。 
  虬髯客逼开官兵,对红拂李靖说:“走!” 
  “好!”红拂、李靖会意道。 
  红拂杀出一个缺口,随即往外奔去。官兵见状都追赶过去。虬髯客和李靖也跟着追出去。 
  2 
  灵石镇的旷野,官兵和宇文成都又围住了红拂、李靖和虬髯客开始厮杀。虬髯客挥刀过来,挑开了那把剑。 
  宇文成都提着大刀与虬髯客对峙。两人交手,一时间风云变色。宇文成都招招致命,然而虬髯客却似乎毫不费劲地一一化解。宇文成都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竟然使出阴损的招数。虬髯客脸上露出怒容,宇文成都举刀再次攻来,虬髯客突然一声暴喝,那声暴喝振聋发聩。连红拂、李靖都受到震荡,有些官兵抵挡不住倒在地上。 
  喝声停止,四周一片寂静。宇文成都手握大刀依然站立不动,然而血已经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副将上前探其鼻息,发现他已经丧命, 
  3 
  灵石客栈客房,程咬金正悠悠醒转。视线模糊中,看见屋里坐着好几个人。他赶忙起身,忽然惨叫:“唉哟!好痛哇。”他摸摸头,发现头上缠着纱布。 
  红拂正在替虬髯客和李靖包扎伤口,回头对程咬金说:“你撞到了石头,脑袋后面拉了好大一个口子。” 
  “唉哟,怎么这么痛哇!”程咬金痛得龇牙咧嘴。 
  虬髯客懒得理他,转头与红拂说话:“张姑娘原来是会武的,要不是今日,我还看不出来呢。” 
  “与大哥的身手不能相比。” 
  虬髯客笑着问:“张姑娘既然在司空府为婢,武艺想是在司空府学的。” 
  红拂和李靖对看一眼,李靖答话:“张大哥,实不相瞒。初尘原本是司空府的暗人。” 
  “暗人。我是听说过杨素训练了一批暗人,不过第一次见到暗人的身手。果然高明。” 
  灵石镇镇口的官道口,红拂、李靖、虬髯客、程咬金四人牵马过来。 
  李靖抱拳道:“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 
  红拂问道:“张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原本要回家的,现在就继续回家。我离家一年多,也该回去看看了。你们二位呢?” 
  “我们?”红拂看向李靖。李靖遂回答:“我想带着初尘回我家乡去,从此男耕女织,过那与世无争的日子。” 
  “李郎……”红拂似有话说却被李靖打断。 
  “初尘,对我来说,与你平静地白首偕老,就是最美好的人生,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我们还可同一段路。” 
  听虬髯客说出此话李靖只是笑笑,伸手捏过红拂的手。 
  程咬金在一边因没人问他去向而显得不快。李靖有些觉察:“那山大王总是要回山的,我们就不同路了。后会有期。” 
  程咬金有些心不在焉:“有期,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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