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
默默站在一旁的小草,凝视着犹自半屈膝在地上的枫儿,姊妹两人的眼神中,交
换着只有对方才能明白的讯息。
“姊姊,加油吧,请你让他知道,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我们女
人也是有自尊的唷!”“小草,这一次我觉得很对你不起,不过,请原谅姊姊的任性,
让我去闯闯看好吗?”整个事件,似乎变成了两名女性携手合力的小小抗战,由于对
抗的对象不在,事情得以顺利进行。白字世家迅速传令,在港口准备各种礼品与仪队,
枫儿甚至是当天就随使者离开了稷下,朝日本而去。
不过,只有雷因斯最高层的几个人才知道,这次的和亲事情,后来闹出了一点意
外的小插曲。
能够迎娶回枫儿这样的美人,日方使臣自然是相当满足,只不过,因为察觉到发
生在会谈时的事件并不寻常,他在离开之前做了点调查,明白到那位名叫苍月草的女
性,并没有担任任何重职,仅是一名幕僚书记,也没有任何皇室血统。
在确认过这些事情之后,日方使臣重新拜见了右大丞相,并且秘密地再提了一个
请求。
日方使臣是基于国家利益,以相当认真的心情去商谈,无奈,没能查问到整个事
实的他,却找错了商谈对象,而惹了大麻烦。
“八格野鹿!浑蛋日本人!你们搞不清楚什么女人是要不起的吗?要找女人,不
会去找那个山本五十六吗?限你今天之内滚出稷下,否则就把你缠铁链沉到东京湾里
头去!”
在日本使臣带着两个黑眼圈,狼狈地从右大丞相的接见厅退出前,有侍女听到这
样的怒吼声,但事后并没有谁愿意证实。另外一方面,似乎是不愿让两国关系恶劣,
使臣没有追究什么,一个时辰后就离开了稷下。
这些就是整个和亲事件的始末,透过有雪口中说来,很多地方不清不楚,但兰斯
洛心中拼着拼图,很快就把整个脉络推得七七八八,掌握了整个事态。
(真是伤脑筋啊,被人看不起了呀……以前只要喂喂牛奶、拍拍头就好,没有那
么麻烦的啊……)
懊恼地抓着头发,兰斯洛对于目前的处境十分头大。仔细想想,这几天做事好像
没有半件顺利,找人落空、师兄对待自己的态度古怪、回来以后枫儿也跑了,还居然
是跑到日本结婚去,如果自己真的让这事成真,这顶绿帽子就真的是戴大了。
“伤脑筋,绿帽子危机……这就是所谓王者的考验吗?唉,真是麻烦啊。如果是
大舅子,他会有什么做法呢?”
这当然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兰斯洛向有雪道:“现在想休息也不行了,老四,收
拾行李,明天一早和我一起出国搞破坏。”
确认了有雪这第一号团员,兰斯洛回到象牙白塔,以无比严肃的表情,召见了妮
儿和源五郎。在这时候忽然被召见,两人都以为是要下达回到北门天关的军令,或者,
兰斯洛会命令他们一同前往日本。
不过,兰斯洛只是交给他们一个锦囊,命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往自由都市,在到达
目的地之前,不准拆开锦囊。
“这里头关系到我们一方与青楼联盟的邦交,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麻烦你们全
速赶过去。边界那边有五色旗守护,一时之间不会有问题,你们可以放心。”
可以放心吗?这一点可没有人敢相信,毕竟从以前到现在,恶劣经验实在太多了。
但是妮儿和源五郎并没有反驳,怎样也好,有事情做总好过在稷下闲晃、找雪特人喝
酒的日子,因此,他们拿着锦囊,赶往自由都市。
做好出发前准备,兰斯洛要面对最头痛的问题。向仆役查询,苍月草小姐正在第
四宫廷花园中休息,深呼吸一口气,兰斯洛赶了过去。
花园中的一角,小草正坐在池塘边,用手里的面包屑,喂着池子里头的鲤鱼。
二哥已经正式接手政务,从此以后,自己肩上的工作少掉大半,轻松许多,照理
说自己应该觉得很开心,但是纷至沓来的杂事,却又让自己心情异常地沉重。
“嘿,怎么啦?老婆,一个人在这边看鱼,有什么好玩的吗?”
兰斯洛缓步走近,看得出妻子眉目间的忧愁。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每次
想到,心头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
“嗯,记得吗?以前你还在干强盗的时候,有一次我去看你,那边有条小溪,你
还特别用你的鸿翼刀表演插鱼呢!”
“不是吧?鸿翼刀?我干这种事情一定会被师兄骂的。”蹲站在妻子身前,兰斯
洛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心中充满自豪。
“是真的呀,那时候你还很得意呢,那时候……那时候好快乐啊,为什么现在会
变成这个样子呢……”
已经无法再维持喜悦的表情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从脸上滑下,小草低着头,慢
慢地试着调匀呼吸,却仍是徒劳。
“对……对不起,我不想这么软弱的,但是……但是我……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
怎么办才好了……”
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却忽然觉得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唇上抚摸,说
着温柔的话语。
“和我结义的男子汉,是不可以掉眼泪的……不过,对小草你就网开一面吧,因
为……你是一只漂亮的兔子啊。”
我意天下第一卷座谈会妮儿:虽然不是除夕新年,不过我们却有着同样的喜气,
在新的一部里,依然是我和这些不成才的男人继续为各位读者们服务。
源五郎:虽然是新的我意天下篇,但是故事与人物完全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把这
当作是前一部的第二十二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妮儿:其实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为什么特别还要分个我意天下篇?
源五郎:原本是没有必要分的,因为在正传开始连载的时候,作者就已经打算这
样下去写到四十集。不过,似乎是越写越心虚的关系,作者最后决定把四十几集的正
传分成两部,希望新接触风姿的读者能够接受,一部二十几本的慢慢看,免得对于四
十本的长度怯足不前。
妮儿:就是因为这样多事,所以本来应该在这一集进入的日本攻略战,到现在都
还没有个影子。
源五郎:因为,作者是个每次打三国志游戏时,一定要把内政训练城防都训练到
一百,才肯出兵的怪人啊。这样子的习性,结果就变成了不把每个情节都发挥到最高
潮,就不肯走下一步的迟缓节奏。
妮儿:单只是被骂拖戏,就已经够丢脸了。还因此造成作品失控,这点实在是不
可原谅。
源五郎:这一点倒是没错。本来作品的走向应该是大陆争霸,可是一场雷因斯内
战结束之后,作者自己也很吃惊地发现,除了艾尔铁诺,剩下地方好像已经都被摆平,
没什么地方可以再去攻略了。
妮儿:因为从正传第一集开始,和各方强权的外交实在做得太好了啊。
源五郎: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要伤脑筋了。不过,一切会有那么顺利吗?
妮儿:顺不顺利我不管,我只希望哥哥那边别什么事都那么顺利。
源五郎:嗯,我可以理解妮儿小姐的心情呢,如果我和妮儿小姐的感情能在这段
时间里发展顺利,那就再理想也不过了……哎呀,没打到喔。
妮儿:下次一定让你躲不掉……总之,经过好多转折,终于进行到日本攻略战了。
源五郎:想起来真是很感慨呢,当初作者在写完“星星篇”,有日本攻略战构想
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想过会真的有把这段故事写出来的一天。
妮儿:从一个网路写手,到出书作者,再承蒙读者们的肯定与支持,慢慢把笔下
梦想一点一点实现,这段路真是不好走呢。
源五郎:虽然是这样,但梦想还是一步一步地实现了。只要肯走,其实距离是没
有那么远的。
妮儿:下一集的镜头,要带到国外了,会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吗?描写景物可
是作者的弱项喔。
源五郎:嗯,虽然不敢自夸有多认真,不过作者也是有跑到图书馆去,查阅有关
的资料,希望能在描写景物时派上用场喔。
妮儿:但是,很遗憾,由于是在美国的图书馆,所有参考书集全部是英文,有看
没有懂,根本派不上用场。
源五郎:在国外念书的兼职作者,就是有这种痛苦啊。
妮儿:有些读者反应,最近风姿的趣味性变低,很没意思,但是对于这一点,作
者也是有话要说的。
源五郎:是啊,整天独居在外国公寓里,也没人可以说话,自己都笑不出来了,
实在没什么心情搞笑啊。
妮儿:书念得乱七八糟,唯一可喜的事,就是前一阵子考上了美国驾照,可以出
去兜风了。
源五郎:但是第一次上高速公路,就以时速一百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在快车道上
右前轮爆胎,真是生平代表作。
妮儿:幸好运气不错,不然《风姿物语》就要被迫停止连载了。
源五郎:伤脑筋的事情真是很多啊……
妮儿:咦?大哥他们马上就要到日本去搞破坏了,你也是从那边来的,会不会有
什么丑事被揭发出来呢?
源五郎:呃……这个……
妮儿: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了,到底干了什么丑事,从实招来!
源五郎:哎呀,青天大老爷饶命啊!
妮儿:快点招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源五郎:哇!不要打脸~~
妮儿:抗拒无用!谢谢各位读者朋友,我们第三集再见罗。
华扁鹊:临时补充一句,本作品中所用的所有尺寸度量衡,都以现实世界的公尺、
公寸、公分来计算。
请续看《我意天下》第二集
第二部第二卷第一章记忆枷锁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四月雷因斯象牙白塔
如果问起小草,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这可能不是一个很容易回
答的问题。
自己的童年,是环绕在荣光与赞美之中。虽然母亲谆谆教诲,身为未来储君,要
在简朴生活上为人表率,但由于有二哥当后盾,所以物质生活一向是过得无比奢豪,
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花钱买开心的颓废生活观。
天资聪颖,在稷下学宫的课堂上,很快就成了目光焦点。学什么会什么的头脑,
在吸取足够知识之后,让心智早熟起来,而紧跟著,不快与忧郁就占据了心头。
没有父亲,母亲平和却疏远的态度,让当时的小小心灵,屡次受到不曾愈合的伤
害。因为心中不快,脾气也变得骄纵蛮横、自大无礼,十足十地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当时曾经刻意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发泄心里的不快。假如照那个情势发展下
去,自己现在或许会过著纵欲而荒唐的生活,不过因为那时年纪太小,有很多所谓的
坏事,就算想做也做不起来,加上二哥和梅琳老师的紧迫盯人,尽管平常惹了很多麻
烦,但终究没有做出什么大错事。
现在回想起那时的种种,尽管从来没有对母亲有过半丝怨恨,但想到她刻意让自
己成长为这样的个性与价值观,一切都照著计划执行,心头就不禁有著些许黯然。
在稷下的刁蛮女生涯,因为母亲的猝逝而告一段落。本来应该接掌雷因斯帝位的
自己,由于使不出女王的天赋圣力,惊惧之下离宫出走,直流浪到艾尔铁诺去,在那
里,邂逅了日后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如果照回忆里头的美好片段来看,那段时间确实是很快乐。和枫儿、紫钰的相识
与相处,认识丈夫之后所发生的种种,让每一天过得充实而愉快,短短时日里所发出
的真心欢笑,甚至比过往十多年的总合更多。
可是,所谓的记忆,往往都是被美化过的印象。就因为自己明白这一点,所以在
回想到那段时光的各种喜悦时,也不自禁地提醒自己,除了欢笑之外,那时的自己,
是何等地惶恐与不安。
对未来的不确定,在心里头累积著无比的压力,完全不敢期望日后还能拥有那小
小的幸福,也因此,才眼睁睁地看著自己所钟爱的男人,整日追在紫钰身后,自己却
还得压下万般无奈,为他筹谋定计。
勇敢地去面对困难,这样的话谁都会说,但真的面对心障难关,要把这句话实现
却又何其困难?牵涉到的问题之多,可能伤害到他人或是自己的顾虑,就足够把整个
身心困在迷宫里,找不到出路,而只有抱著头逃避。
整件事情最后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紫钰以那样的方式,退出了这场情感
纷争,自己获得了本来并不期望得到的胜利。
似乎是冥冥中的安排,丈夫和紫钰姊姊后来都失去了对这整件事的记忆,心中所
有的矛盾与挣扎全部烟消云散,反倒是自己把这些东西全都扛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丈夫记起前事,如果有一天紫钰姊姊回复了记忆,那时候会怎么样呢?
他们两个会怎样面对彼此呢?
依照他以前的个性,大概不可能笑著握握手就谈和了吧。就算不论在杭州时候的
恩怨纠葛,枯耳山一战所造成的影响,也让他们两个成了死敌,一见面就要拚个你死
我活。
已经忘记过去的人,没有所谓的心理包袱,反倒是自己这个清楚记得一切的人,
为他们两人费尽思量。
不过,自从丈夫在内战中胜利,个性有所转变之后,这份担忧就已经改变了。丈
夫此刻的个性与做法,已经再非自己所能预测,特别是那些不属于理性层面的情绪,
他究竟是会自我克制?还是会恣意地放纵?放纵到什么程度?自己全然料不到。
唯一肯定的是,丈夫是百分之百地清醒,知道本身的作为将会造成什么影响。也
因为如此,自己无法再去替他收拾善后了。如果是粗心大意惹出来的祸事,不管闹得
多大,终究是无心所为,要收拾不是太难;但若那些破坏是有意为之,在计算周全下,
影响必定既深且远,难以收拾。
丈夫真正地成长与独立了,这应该是好事,身为妻子的自己应该要高兴才对。可
是在此同时,过往那种福祸相依的信赖感,好像也变淡了,这就让自己感到黯然……
然后在这时又闹出了枫儿姊姊的问题。依照自己身为正妻的立场,最直接的作法,
似乎就是斥责丈夫对婚姻的不忠诚,然后像每个妒火中烧的女人一样,将矛头对准第
三者,把这个狐媚女子给毁灭,哈哈哈地大笑几声。
如果能够这样做,就不用那么困扰了。自己并非道德上的完人,忌妒、不快的情
绪当然也会有,只是在这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