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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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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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尺外,兰斯洛撞上了一层若有实质、柔韧却无比坚实的透明防壁,有些类似护身
真气,却是较其千百倍地强大,这记斩击与之接触,喷发出耀眼的火光,震得兰斯洛
两臂酸麻,却是连一寸都无法突破进去,更枉论伤及大蛇身躯。
这时,一个念头,一个源自於白起记忆库的名词,瞬间闪过兰斯洛脑海,震惊之
下,险些连刀都握不住了。
(是斋天位天心的护身气罩?不┅┅这是┅┅完美体!)
一击失手所换来的,就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感受到兰斯洛这一刀的杀伤力,大
蛇灵敏地转身过来,巨口一张,不仅仅是天位力量,而是实质化的高温血焰,以天位
力量疯狂轰发,将整个空间化成一片火焰世界。
估算到大蛇的反击,在它转身同时,兰斯洛已飞起躲避,却仍是料不到它会有这
麽厉害的一记喷火助威,被高温血焰一带,浑身需眉尽燃,化成了一团大火球。
奇痛攻心,部分肢体甚至瞬间就失去了感觉,显然已经坏死、灰化,兰斯洛情知
生死一线,再也顾不得其他,全力催运乙太不灭体,同时飘身自大蛇攻击范围退开,
想在它再次攻击前,由上方缺口遁走,再谋对策。
战术相当正确,照彼此距离,大蛇也追之不上,可是兰斯洛才要飞退,後方忽然
出现一股强大压迫感,跟著就是一道寒气袭来,冰封刺骨。
他身体此时正被高温火焰所吞噬,怎堪这一下奇冻袭体?剧烈温差下,全身火焰
瞬间熄灭,身体结了一层薄冰,跟著就是一声脆响,胸口以下,大半个身体爆碎成细
碎血冰。
忽然受到这样的袭击,兰斯洛起初以为是多尔衮出手偷袭,但身体坠下时侧头一
看,赫然惊见那边又多出了一尾大蛇,同样是黄金眼瞳,巨大躯体往地沟中深深延伸,
诡异地吐著红信。
(两、两头蛇┅┅)
这个理解显然迟了一步,纵然兰斯洛全力催运乙太不灭体,一时间也来不及痊愈
肢体和手脚,更别说这样近乎是将整个身体无中生有的巨大消耗,对自身所造成的重
伤,即使将整个身体重组过来,也是手酸足软,没法行动,更逃不出大蛇攻击。
动弹不得,只能笔直往下坠落,而与自己缠斗多时的那头大蛇,则是以敏捷得惊
人的动作,快速曲身行来,张开巨口,吐著血红蛇信,就要将自己一口吞下。
(真衰的死法,变猪还好一点┅┅早知道这样,就该和枫儿偷过情之後再死┅┅)
脑里转著不知所谓的古怪念头,身体被腥臭气味所包围,肌肤上甚至感觉到蛇口
里的湿热黏液,兰斯洛的身躯却只重组到腰部,手臂亦尚未成形,就这麽掉进大蛇口
中。
不是第一次面临生死关头,但这一次由生到死的时间较长,兰斯洛得以饱尝那种
濒临死亡的绝望感受,彷佛生命中美好的一切,都将从此消逝不见。
「轰隆!!」
千钧一发之际,上方山壁传来爆炸声响,阳光透入这恒久与天日隔绝的黑暗深渊,
大蛇受到光线照射,发出似惊似怒的鸣啸,动作也迟钝了片刻。
尽管只是短暂时间的停顿,却已足够。伴随著这道彷佛象徵希望的光线,一道曼
妙仙影疾风般自山壁破口冲了进来,把握到眼下情势後,朱枪脱手,全力掷砸向大蛇
眼瞳,自身同时冲向大蛇尚未闭起的巨口。
轰然巨响,更夹杂著一种怪异的蛇鸣,当兰斯洛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重新睁开眼
睛,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幕景象。
一个发著淡淡金光的纤巧躯体,勉强撑住了蛇口的合闭,左手高托著蛇上颔,脚
踩著蛇下颚,像一位女神般站在前头。
就是这位女神,在危急当口顶开蛇嘴,救了自己一命,免去葬身蛇腹的危机。无
疑兰斯洛过去对她有著爱恨难分的复杂情绪,但在此刻,看著她疲累却担忧的神情,
充塞於胸臆的,只是满满的感谢。
「夫君┅┅你┅┅没事吧┅┅」
兰斯洛这时刚刚重组完手臂,只是一时乏力,还没法支撑起身来,听泉樱这样一
问,点点头,全力催愈身体。
「奶还撑得下去吗?只要再一下子,我就能回复身体,到时候就可以救奶一起走
了。」
兰斯洛也知道情况危急,若是让大蛇再一次喷发火焰,自己与泉樱都要葬身此地。
然而,在双脚重组复原之前,自己想做什麽都是有心无力。
泉樱没有回答,右脚却动了起来,左右移晃几下,就踩在兰斯洛脸上,弄得他满
脸泥沙,连嘴里都是说不出的口味。
运功正在紧要关头,被这样打扰,兰斯洛怒从心起,正要喝骂出来,却被她莲足
一勾,身体移到泉樱脚边,看清楚她的样子,登时一呆。
她左手撑著蛇嘴,右手却软软地垂下,肩头已经被一只蛇牙的尖锐前端所贯穿,
鲜血如泉喷涌,迅速染湿了半边身体。「龙体圣甲」所形成的护身金芒,正因为失血
与蛇毒挥发,迅速地减弱。
「对、对不起啊┅┅我的手已经动不了了,夫君你将就一点,自己一个人先离开
好吗?我┅┅我大概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说话时,蛇口的合闭压力似乎又告增加,阵阵腥臭毒气,由大蛇喉间直袭两人,
龙体圣甲发出了明显的脆裂声,泉樱的脸色更是迅速泛上一层惨白灰气。
彼此贴得近了,她身上的热血、香汗,滴在尚无法行动的兰斯洛身上,温热的感
觉,每一下接触,心里都是一阵震颤。
看泉樱颤抖著右肩,紧蹙眉头,像是非常痛苦,却又因为救到了人而感到宽慰、
心安的微笑表情,兰斯洛忽然有一种感动。就为了这个笑容,自己过去与她的恩怨,
是不是就该一笔勾消了呢?
「奶┅┅奶为什麽要这麽做?这样子会死的,奶不知道吗?」
「我们两个┅┅是夫妻嘛,我过来帮你,这不是很应该的吗?」
勉力撑著身体,泉樱露出微笑,最起码,自己不是一无所获,不管这男人心里怎
麽想,只要能见到他平安无事,这样便已经足够了┅┅「夫君,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在妓院吗?俊太郎说,那天晚上,你救了我,所以┅┅所以从那以後我一直喜欢
著你┅┅」
「奶不要吵我,我快点把身体复原过来,就可以带著奶一起走了,闭嘴一下吧。

「能够被你所救、能够与你相爱┅┅人家一直觉得好高兴呢┅┅可是,我最近开
始在想,也许那样是不对的┅┅由恩情、歉疚作为开端的爱恋种子,一开始就没法平
等正常的生长┅┅」
泉樱仍然在笑,但在微光中,兰斯洛仍然感觉得到她笑靥中的那抹凄然,只是为
著全力催运乙太不灭体,他什麽多馀的话也不能说。
「那天晚上┅┅夫君你救了我一命,给了我新的生命,我今天也同样还你一命,
下次见面┅┅你别再欠我,我也别再欠你,我们就是对等的关系了┅┅你、你别再恨
我了┅┅」
一串晶莹泪珠,混参著身上的热血,滑落滴在兰斯洛脸上,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惭愧与痛楚。颤抖著声音,他想要说些什麽作表示。
「喂,奶呀,其实┅┅」
这句话并没有能够说完,泉樱重重的一脚,踢在兰斯洛胸口,在胸骨断裂声响起
的同时,他整个人向外飞了出去,一下子就脱离了蛇口范围,朝上方山壁笔直飞去。
惊骇交集,兰斯洛在半空中转过头,恰好瞥见在这一脚中用尽身上力道的泉樱,
再也无力支撑,被蛇口的压力一加,身体软软地瘫了下来。
「我、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要重新喜欢上我喔~~」
泪眼中带著无比欢欣的笑容,泉樱挥起左手,这样子长长喊了一句,跟著,就在
兰斯洛愧恨交加的目光中,巨大蛇口重重地合闭,怵目惊心的血印,在雪白獠牙上溅
喷了一道深深朱痕┅┅

第二部第七卷第一章过眼云烟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日本京都
重新回到京都,实在是一件不得已的事。被织田香一刀创伤,妖刀“不知火”大
量吸蚀精血,妮儿虽然被源五郎救了出来,但没有多久便倒了下去。
源五郎一面疾奔,一面用回复咒文帮妮儿治疗伤口,直到身旁的枫儿出言提醒,
这才想起回复咒文对天位高手几乎没有效果的基本常识,心慌意乱下竟连这也忘记了。
咒文没有效果,就只能从药草上头著手,但治疗这种魔气所伤的创口,所需要的
药草中有几味是日本境内所无,当下唯有潜返京都,向青楼联盟的分舵订购,让她们
由大陆本土送来。
“对了,要特别叮咛一句,什么人送都可以,就是不要那个天位运输工,这家伙
太显眼,我不想收货的时候被日本强人找上门来。”
似乎想挽回一点颜面,源五郎补上了这一句,但是从枫儿冷淡的表情看来,这显
然是没什么效果了。
“嘿,冷大小姐,听说你到日本以后,个性变温和了,如果你对陛下和敌人都能
和颜悦色,没理由对盟友这么冷淡嘛。”
在青楼待得久了,枫儿的另一个身分对源五郎来说并不是秘密,尽管自己已经心
有所属,不过看枫儿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仍是忍不住去逗著冰山美人开口说话。
枫儿没什么反应,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头。虽说近日她的心情开朗不少,但那仍
然只是针对特定的几个人,要她变成像爱菱那样的阳光少女,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知道他对己方的帮助很大,也曾经立下许多功劳,但
撇开同一阵线的立场问题不谈,枫儿并不想与他有什么私交。来历不明的男人,自己
无法信任,他秘密主义风格的做事手法,也让自己不能适应,或许,同样生存在黑暗
世界的人,会彼此看不顺眼吧。
连续几句话,被对方有礼而冷淡地敲下软钉子后,源五郎也只有苦笑。并不是自
己愿意让形象变成这样的,不过,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不可能让身边所有人都
看得顺眼,强求不来,也不用感叹什么。
暂时栖身在青楼开设于京都的客店分舵内,药草在两天内就送了过来,对于妮儿
这个义妹,青楼的主事者适时地表现了关切。
连续两帖药,把体内受到吸蚀的伤势稳定住,妮儿一醒过来,立刻就点了大量日
本美食,流水价地送进口中,补充肉体所需要的能量。
“肚子刚刚才被开了一个洞,吃得这么快,小心东西会从胃里跑出来喔。”对著
妮儿狼吞虎咽的模样,从旁送上热茶的源五郎,也不忘顺口调侃两句。
“你懂什么?好吃好睡,这样子才是疗伤的王道,我又不像那些可以瞬间痊愈身
体的非人类,回复咒文也对我没什么效果,如果不多吃一点,哪来的体力?”
“嗯,说得对,其实也没关系啊,因为就算妮儿小姐吃成母猪一样的臃肿,我对
你的心意也是不会改变的。”
“人妖脸的……吃饭的时候,不要说一些让女生反胃的话。”
或许是因为忙著进食,妮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他饱以老拳,只是瞪了一眼,就
继续专注于手上香喷喷的竹叶饭团。
看到这对欢喜怨侣的样子,枫儿不禁莞尔,只是这笑容可不能露出来,不然妮儿
多半会恼羞成怒。自己希望能够和她好好相处,任何摩擦都是尽量要避免的。
受到体内精血被大量吸蚀的影响,妮儿手足酸软,稍微用力大一点,就昏昏欲倒,
完全没法和人动手,也没法靠自己的力量长途赶路,这样的情形估计会持续上十天半
个月,但在外伤方面,却是痊愈得很快。
“老实说,那真是完美的伤口,这么精妙的切割,从小腹刺进去,避开了所有的
内脏、骨骼,把伤害程度压到最低,连出血都不多,伤处就只有肚皮上这薄薄的一道
开口。”
由枫儿帮忙换药时,听著源五郎这样说,妮儿吃了一惊,道:“伤势只有这样?
那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对方特别地手下留情了。以她那时候的刀势去向,只要稍微横移,
很轻易就可以把你拦腰斩断的,即使不靠刀法,如果她在刀尖入腹时催运天魔功,震
蚀你的内脏,以天魔功的杀伤力,就算你有乙太不灭体也一样回天乏术。”
源五郎笑道:“当然啦,也许她还是有杀你的意思,这一刀只不过是碰巧,碰巧
没刺到内脏、碰巧没切到骨骼、碰巧只穿过不会造成大量出血的地方,不过,这种机
率实在不是很高。”
一番话说得妮儿面露喜色,枫儿更是几乎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一切都照天草
四郎说的那样,织田香就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纯粹依照理智判断,她会立刻就将这
两个敌人毙命于刀下。
可是她却刻意留手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只要她仍然惦念著旧情,一切就尚
有转圜余地,只要彼此好好沟通,或许大家是不用兵戎相见的。
源五郎分析之后,也排除了对方在故布疑阵的可能。从织田香的生命型态、思考
模式来推测,她虽然决断明快、冷静狠辣,但本身并不是策士那一类的人,不会设计
出很复杂的圈套,也不会做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深层谋略。
“和教育者本身有关吧,天草自己也不是什么很会动脑子的谋略家,完全照他路
线发展的弟子,出来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源五郎道:“不过,事实的真相大概就像两位小姐所期望的那样吧,那个孩子也
许没什么情绪反应,但我想她不是完全没有情感的。”
“那为什么天草四郎会说……”
“天草自己也是个很迟钝的人,他说的东西未必就是事实。你们知道吗?在心理
疾病上,有一种叫做自闭症的病。我们一般人会藉著身边人们喜怒哀乐的表情、动作、
行事常规,去接收与了解旁人的情绪,做出反应。”
源五郎道:“但是自闭症的病人却没有这种能力,即使看到你在笑,她也不理解
你正在高兴、又是为什么高兴?然而,这并不代表自闭症病人本身没有喜怒哀乐的情
感。不懂得如何表达,并不是没有啊。”
“所以天草四郎完全理解错了?”
“我想是吧,这也不奇怪,他本来就是个很迟钝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泡不到妞…
…”
察觉到自己说的不太像话,源五郎改变了话题,道:“反正,秀吉似乎是找错了
扶养人,如果一开始就把人送到大雪山,由山中老人来带,说不定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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