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烈日,将满地沙粒晒得火热,蒸发着空气中的水份,形成阵阵热浪。4…5只秃鹫在一具尸体上空盘旋许久,突然其中一只冲出群体,向尸体俯冲下来,巨大的身影在沙粒上渐渐变大,离尸体的脖颈也越来越近。血光飞溅!尸体应该早已腐蚀,怎还有如此丰富的鲜血。这些献血的并不是原本倒在那的尸体,而是来自俯冲而下的秃鹫。就在秃鹫的嘴离尸体将近时,本不会活动的尸体却动了起来。手刀!尸体用手在空中划开了一条美妙的弧线,仅用指尖的指甲便划开了秃鹫的脖颈,这是何等的速度。秃鹫的尸体还未落地,“尸体”的另一只手抄起秃鹫,张口便在脖颈处*起来。随着温暖的鲜血进入腹中,力量也随之流入体内。
一个洪亮的声音伴随着铜铃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身手!”一个男人牵着骆驼从远处缓缓走来。
男人上下打量了下“尸体”,满脸的尘土、头发几乎看不到原本的黑色、一身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加上一双已经不能算是鞋的鞋依然掩盖不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和所散发出的魅力。
“畜牲的鲜血怎及得上我们的美酒”,男人说着将另一只手中的羊皮袋向“尸体”抛了过去。“尸体”接住羊皮袋,拔开软木塞仰头便喝,没有丝毫顾虑。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望着“尸体”将羊皮袋里的美酒喝完,“不过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
“尸体”仍未说话,男人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尸体”有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想通了,不再想寻死就跟我来吧。”说着骑上了骆驼,将手友好的伸向“尸体”。“尸体”看都没看一眼,蹦上了骆驼的背脊。
“你在沙漠中很久了吧。”
没有回答。。。。。。
“我叫叶飞,叶子的叶,飞翔的飞。你呐?”
没有回答。。。。。。
“我们自家做的酒还不错吧!”
尸体索性闭上了眼睛,睡上了。
男人又高兴了起来,他喜欢考验一个人的耐性,“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把你带上哪儿?我会不会出卖你?这些你都不考虑?”男人继续他的啰嗦。
作为一个男人像他这么啰嗦的确实不多,能像“尸体”这样能容忍这么啰嗦的男人也不多。也许他本不是人,又或原来是人,现在却是一具尸体,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尸体”闭上了眼,他需要休息,但却没有熟睡,他已经习惯这种方式的休息。男人的话他当然都听到了,他没有理会,因为觉得并没有必要,他本不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骆驼停了下来,“ 把这个带上吧,我知道你没睡着。”男人严肃的从腰间抽出一条黑色丝质头罩,递给了“尸体”。
一条必须蒙住双眼才能前往的道路,想来应该有许多秘密。既然是秘密,为何男人会轻易相信相识不到片刻之人?难道因为它是尸体,并非人?
“尸体”感到地势渐渐下降,不一会儿,烈日的灼热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微风,带着黄土气味的微风。
长长弯曲的走道,终于到了尽头。“下来吧,眼罩也可以拿下了。”男人说道。
虽然没有烈日的照耀,但周围并不显得昏暗,两名侍卫守着一个大门,但却并未携带任何武器。作为一个侍卫却并未携带武器,要么他们所学的是掌、拳、腿一类的功夫,要么武器在他们看来是多余的。杀人并不是非要武器在手才可以。
“嗯。。。。。。先带他去牢房吧!等我向主人请示后再作决定。”男人沉思良久,向一旁的“尸体”指了指。
一名侍卫带着“尸体”往牢房走去。“尸体”现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虽然没有亭台楼阁,金砖银瓦,大半座城都给沙粒淹没,但是那些黄土掩盖不了它内在的气势。仅存的三十几座房屋都非中原样式,残损的城墙虽然早已破损,但依旧耸立,城中央的一座建筑尤为高大,可以鸟瞰整个黄土城,宽阔的道路能容纳8架马车同行。而刚刚进过得大门则是唯一的出口。估计由于地势低洼,此地气候异常舒适,全然没有沙漠中的酷热。而在道路直向的尽头有一潭清澈的泉水,泉水旁的土地种满了蔬菜。虽然城池看似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可是黄土城巨大雄伟依旧,唯一欠缺的是一丝生气!宛如一座死城。道路上除了侍卫和“尸体”没有一个行人。
一行人绕开主城,转入西侧比较偏僻的居所,这里相对另几测房屋较少。侍卫将“尸体”带到这,找了间土屋让“尸体”进去。“就这里”。侍卫说完转身离开。
土屋内没有牢房特有的肮脏、阴暗,门口也没有侍卫守候。屋内除了张床没有没得装饰,但却异常干净,应该每日都有人打扫。“尸体”实在不敢想象那些侍卫能每日将这些土屋清扫干净。“尸体”在这里拥有绝对的自由,甚至连出去都没人阻拦。这就是所谓的牢房。
“尸体”往床上一躺,真正的睡着了。真正的,从他14岁起,第一次真正的熟睡,在这个一无所知的地方熟睡。
“刚才的人是从外面来的吧!”一个女子轻轻的说道,“我们这很久没人来了。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个女的。”她的声音了充满了惊喜和忧愁。
“是的,公主。叶大人从外面带回来的。”一旁的女侍低头回答道,“人心险恶,公主还是慎重。”
“嗯……我就想问问。”轻得不能再轻得声音从她唇齿间流出。 。。
欧阳雪
“拔剑……收剑”一名黑衣束服的男子对着十一名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发号着口令。
一个中年男子从里屋缓步走到练习场,看着孩子们认真地练习。他在一个瘦弱的男孩前停下了脚步,左手有力得握住剑鞘,大喝道,“欧阳雪”。
“在!”男孩瘦弱的身体发出宏亮的声音,如果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男生,犹如少女般白皙的皮肤,长长的乌发,明亮的双眸。
“拔剑!接招!”中年男子在说拔剑的那一刻,他的剑已出鞘,而说接招的那一刻,他的利剑已向男孩左肋横扫过去。欧阳雪似乎早有准备,他的剑并没有出鞘,而是用剑鞘挡住了左肋侧。中年男子满意的一笑,剑急转而上,“啪”的一声响,剑已落地。
中年男子转身向里屋走去,看都没看一眼留在那的男孩。他的剑已回鞘,显然地上那柄青刃是男孩所用,他已败了。
夕阳西下,红透半边天。
中年男子像个慈父般在男孩的手上涂抹着膏药。小男孩便是刚才的西门雪,那中年男子则是他的养父,人称“雷霆一剑”的欧阳震雷。剑如雷霆,人如震雷。
“那一招已经两次了,怎么还不能破解”,欧阳震雷一改在练习场的冷峻关切的问道。
“我本以为我已破了此招,想不到义父的剑招突然变快……”欧阳雪就像普通孩子那样,低头承认着错误。
“本以为……呵呵~呵呵~”欧阳震雷仰天大笑了起来,“记住,没有本以为,一旦你轻易的下了结论,而这个结论可能铸成大错,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
一个急促的跑步声,刚才练习场的黑衣男子跑进了里屋。“诛令到,”说着呈上一黑色铁质的帖文。
欧阳震雷伸手想去接贴文,但黑衣男子并没有将贴文交给他,转向欧阳雪。
欧阳雪却似乎早有准备,“义父,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平安回来的,我早知道有今日。”最后那一句充满了无限的悲伤。世间有多少人做那杀人的事,又有多少人愿意以杀人作为他存活的条件,又有多少人愿意在十四岁这一年华做一名杀手。
夜,明月当头。十五的月亮当然很明亮。
青瓦瓷铺成的道路上流淌着鲜血,血流成河,向着地势较低的方向流去。
“啊……”在冷清的夜晚,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响彻天际。
剑在男人的胸口一瞬即走,鲜血从剑留下的口子中喷涌而出,男人瞪大了双眼望着面前的男孩。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孩子。沙祖始,外号沙老大,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始祖别人才这么叫他。四十八岁的他,从十八岁起便在中原一带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杀人成为他唯一能养活自己的方式。三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何止百人。但现在他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会败给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
血还在流淌,没有一刻停止,从十四岁那天,每夜他都在血雨中度过。杀人的恐惧早已离去,转而麻木。
欧阳雪,七岁的孩童却早已失去了父母。食物,哪怕是一丁点的食物都能让他拼命索取。那一天雪正大,孩童和另外几个小弟兄爬进了一个小庭院,他们需要吃得。
“应该就在里面了,快点,小心别给发现。”带头的孩子年纪稍大,自然做起了他们的大哥。
“快点想去干吗?”欧阳震雷,二十几年的江湖阅历怎会让几个小毛孩在自家庭院瞎闹。
孩童们还想逃,可通往外面的大门早给欧阳震雷挡住了。他随手拎起了一个七岁的孩童在他屁股上用力掴了一掌,理应听到的“哇哇”大哭却没有出现,并不是欧阳震雷手下留情,他是使了劲的。他好奇的看了看孩童,一个女孩子,不,是男孩,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男生,满身的污垢并不能掩盖她白皙的皮肤,明亮的双眸里虽然有眼泪在打滚,但孩童却倔强的忍住不让泪水流下。
“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异常的倔强,他不想回答仇人的任何问题。
欧阳震雷明白孩子心里所想的,慢慢将孩童放了下来。他已四十四了,膝下无子,虽然有许多得力的徒弟,但并能得到他的欢心。他从孩童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你们都回去吧,可是你必须留下。”欧阳震雷指了面前七岁的孩童,对带头的小男孩说道。
带头的孩子料想既然偷盗给抓住了最多给打一顿,因此孩子们各个都有这心里准备,原本估计每个人都免不了一顿打,现在好了,虽然有点对不住小四(就是留下的这个,年纪排行第四),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于是看了一眼小四,看他面无表情,想来已经做好挨打得准备了,带着手下几个小孩一哄而散。整一个庭院只留下那孩童和欧阳震雷对视。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欧阳震雷可是练过内功的,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毅然站立着,可孩童却支持不住了,他咬着发紫的嘴唇,努力使自己清醒,避免倒下。看着孩童晃晃悠悠得站着,“我决定收你为养子。”
因为在雪天相识,所以取名叫雪;因为孩童貌似女孩,所以取名叫雪;因为厌倦了江湖的仇杀,所以取名叫雪。预热即化,温柔如水。他不想让孩童学武,也许是为父的悲哀,孩童却喜欢学武,于是欧阳震雷倾囊相受。
可是他不愿意预见的一日还是到来了。铁衣门,一个不分善恶,只为金钱的组织。欧阳震雷恰恰是组织里总管山西、山东、河南。一入铁衣门,终身不得离开组织,包括他的亲属。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弑父
黑铁诛令象征着死亡。诛令上刻着名字的人,揭开后从未见过明日的太阳。
当然,欧阳雪也从未失手。他的心早已麻木,杀人,日复一日的杀人,让他失去了杀人的恐惧。原本喜欢谈笑,性情温柔的欧阳雪也随着杀人而日渐少言寡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习惯于服从组织的任何命令,执行诛令的任务。
与往日一样,他从黑衣教管手中接过贴文,“欧阳震雷”四个鲜红的大字赫然入目。
即便是已经如同行尸走肉的他也不禁一怔。痛苦、惊异、无奈,义父对自己的慈爱、温柔、严格,7年的养育之恩历历在目。但所有的一切仅一瞬即过,黑铁诛令象征着死亡。诛令上刻着名字的人,揭开后从未见过明日的太阳。他服从组织的命令,他也必须服从,这也是义父教导给他的一切。
雨下得并不大,细如牛毛。风吹得并不大,夹杂着雨水却足以使人感到寒颤。
欧阳雪行着夜路,任由雨水将自己打湿。“烈阳武馆”金字黑边,即使是在这样的黑夜,那四个大字依然如此夺目。欧阳雪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敲门进入,而是绕到后门,一个飞身跃入庭院。
“你来啦!”一个苍老但依旧浑圆的声音响起。
欧阳雪微微一愣,“嗯……”义父为何还不睡,自从50岁寿辰之后,他卸下了山西、山东、河南主管转而培育新人,所以有了如今的“烈阳武馆”。自此他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他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保养,但他今夜却好似知道自己要来。
“进来吧。你的师兄们都睡了。”老人最后那句意味深长。
“呵呵,想不到他们如此狠心,让你来结束我的生命。”老人苦涩的说。
欧阳雪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不敢和义父对视,他怕自己手软,忘记了今天来的任务。
“记得我当初教你的那招‘一剑震雷霆’吗?”
欧阳雪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当然记得。那时义父最后的绝招,传子不传女,可惜欧阳佳并无子女,欧阳震雷从未娶妻。于是,违背祖上誓言,将这一绝技传给了自己,在自己20岁那日,连同自己此刻手上握着的寒冰刃一起交付给了自己。
“智慧,学无止境,武学也一样。你这几年很好,打败了许多武艺超过你的高手,那些都是靠你的智慧换来的。”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好用哪一招了吗?”
欧阳雪将手搭在了剑柄上,但却没有再动。老人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带着些许苦涩说道,“你已经领悟了后发制人,但如果一个人的招式快得一瞬即过,让你连一丝拔剑的余地都没有呢,那你死得不是很悲哀?”
欧阳雪还是没有移动,他握住了剑柄。老人却动了,“一剑震雷霆”,招式依然是那招式,欧阳雪看得一清二楚,但动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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