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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可能是本官看错了”上官篱站起,转身,周富豪好似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着汗,突然,上官篱回头,又蹲下,与他面对面“周老爷,你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字吗?”
周富豪被这一回头,惊得哆嗦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的掩盖好情绪,还未待他说什么,上官篱就起身,回到了高堂上,让他摸不着头绪
场面一下子又交予南风手上,他神色沉重的继续讲:“周氏的前夫是桃花村卖猪肉的屠夫,嗜酒如命,家里的收入常被他拿去买酒喝,导致周秀没有机会去学堂念书,周氏只有背着屠夫偷偷的教周秀认字,可惜,周氏的学问也不是很好,她教周秀写字的笔画是大大错误的”
“徐县令,不介意帮我写一个周字吧”
徐福志接过南风递上的笔墨,刚画上一笔,就被南风叫停,弄的我们头上都是问号,他摊开徐福志写的那张纸,上面只有一瞥,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看,我们写周字时,都会习惯的先写着一瞥,而周氏教周秀写周这个字时,却是先从里面的‘吉’字写起,这一瞥是最后一画,不知,我说的对吧?周夫人”
最后的那句话,他对着外面说的,回应他的是一阵‘哐当,哐当’。好似铁器撞击在一起,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围观的人脸上都是一副惊讶状,当那声音越来越贴近时,人群自动散开,有人低喃出声
“这不是周秀她娘吗?”
“是呀,怎么这副样子?难道她真的像周老爷说的那样,疯了?”
惋惜声不断响起,那妇人不予理会,低着头跟着两个与青叶服饰打扮相似的人走了进来
妇人蓬松散发,手上和脚上拷着铁链子,走一步,脚腕两边的链子就会撞在一起,拖到地上,发出‘哐当’声,当妇人抬头那一刻,我认出她就是那天朝我扔鸡蛋的那个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周富豪眼中满是惊讶,站起指着妇人
“罪妇拜见王爷,拜见暗御史”妇人掠过周富豪的身边,周富豪脸色变得苍白
“赐坐”蓝羽卓和上官篱同时起身拦住妇人下跪的身体,待衙役取来凳子,扶她坐好
“大人,不可碰她啊,她会咬人的,她是疯子啊”周富豪大声嚷嚷起来,还企图靠近妇人,被衙役拦住
“哼,青叶”蓝羽卓冷哼一声
一个影子带起一阵风从我眼前飘过,耳边收到两声重重的啪啪声,待我回神,只见身边的周富豪两边脸颊肿的不像话,嘴角有血丝流出,我呆了,周富豪捂着嘴巴,放下时,掌心有一颗发黄带着血丝的牙齿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谁也不敢出大气,只能默默看着
“周夫人,你可识得这个字?”上官篱摊开那张纸
“识得,这是我家秀儿的笔记”妇人口气低沉的答道“我的前任相公原名叫周大海,所以,我教秀儿的第一个字就是周字,秀儿很聪明,一教就会”
“那为什么最后要看着她死去呢?而且还亲手把她送进了这个男人的嘴巴边上”南风的口气咄咄逼人,指着周富豪问她,妇人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就好像一个常年没有晒到太阳的人一样
“我不想的,我。。。。”
“疯女人,不要乱说话,大人,她的话不可信啊,大人,她是个疯子啊”周富豪似乎有意不想周氏说话,总是在紧要关头嚷起来
“青叶”这次叫青叶的是上官篱,一阵风过,周富豪已是满嘴的鲜血,怕是再难开口说话了
“再乱开口,就扒了你的舌头”王者之气伴随着蓝羽卓的这话流露出来,镇压全场
“这两天,走访各街坊,听闻你的口碑,你应该是那种会为屠夫守寡三年的好女人,可,为什么最后又在屠夫头七没过时,嫁给了他呢?”上官篱趁机问道
“因为,我的罪证在他的手上”
“什么罪证?”
“我。。。”她有些迟疑,周围的视线让她变得胆怯起来
“周夫人,本王之前有跟你说过,救你出来的代价就是好好说话,你忘记了?”蓝羽卓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青叶朝妇人看去
“罪妇没忘”她深吸一口气,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位姑娘,那天真是对不住了”
那天?哪天啊?啊,该不会是用鸡蛋打我的那天!见我面露疑惑,她接着说着:“那天,是周富豪让我那么做的,他说,要是我不听他说办,就把我的事贴在桃花村公告栏上,我害怕,我。。。不想坐牢,我家秀儿还要我养,我不可以坐牢的”
坐牢?什么事那么严重?“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出口
她的话渐渐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周秀明明已经死了,她却说要养周秀,她真疯了吗?
“我没事,我很好”她抹去脸上的浅浅泪水,站起身子,走到公堂的中央,跪了下来“大人,罪妇愿意交代一切”
“我忍受不了周大海的暴力,出手杀了他,这件事被周富豪无意间撞到,他以此事威胁我,让我嫁给他,明的建立了疼惜孤儿寡母的好口碑,暗地却是想得到我家秀儿”
“我好几次破坏了他的计划,终于把他逼急了,他又用周大海的那件事来威胁我,大人,我受不了了,每晚我都能梦到大海,他凄惨的来找我索命”
“于是,你就助纣为孽,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虎口?”南风紧握拳头,上官篱也不例外
我的牙齿在打架,这女人,真是疯了!
“是,是我让秀儿在破庙等我,是我放周富豪进去,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周富豪,他竟然杀了秀儿”她指着周富豪“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得到她后,不会伤害她的,为什么要杀了秀儿?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秀儿?”说着,泪流满面
但是现场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唏嘘,沉默,也许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桃花村街坊眼中的好女人,竟然变成了凶手
“那个女人,她该死,她竟然反抗我,还咬了我,马的,劳资。。。呜”他被青叶捏住下巴,窝起的嘴巴说不出话
“青叶,割了他的舌头”
蓝羽卓把上官篱从高堂上拉进怀里,按住她的脑袋,不让这血腥的一面入她的眼,而我呆了,耳边听着周富豪的尖叫,看着青叶扯断他的舌头,拔出口腔时,带起串串血珠
“呕”我当场吐了起来,其实,我很想晕的,但是神经没有放松,许是没有听到最后的判决吧
“把周富豪和周氏收押,明天午时送至都城,等候裁决”
上官篱做了最后的判决,徐福志玩忽职守,被摘掉了头上的乌纱帽,周秀的尸体最终还是找到了,原来义庄着火那天,她真的有去看周秀,因为碍于现场有周富豪的人看守,没有进去,当发现周富豪的下手有意烧到义庄时,她奔进火场,把周秀的尸体扛了出来
周氏说,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好好安葬周秀,如果,下辈子可以的话,她愿意为周秀为奴为婢,来偿还这一世的母债
当听完最后裁决后,我的神经一下放松,积累几天的压力一下子瓦解,瞬间困意袭击了我,我抵不住晕倒了
第六十五章 与蓝羽卓谈条件
像是睡了几年似的,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睁开眼睛,对上南风的大眼睛,我眨巴两下“你干嘛?”
“小篱篱,她醒了,小篱篱!!”
南风像小旋风一样刮了出去,我打个哈欠,坐起,懒腰才伸到一半,就被上官篱抱紧“你醒了,太好了”
“小篱篱,你看到了,她醒了,我是不是可以。。。”南风搓着手掌,两眼放光的看着上官篱
“你很急?”上官篱放开我,脸色不太好
“嗯嗯嗯”南风狂点头
上官篱咬着下嘴唇,腮帮子鼓鼓的,很不情愿的开口“走吧”
“哦也,解放了,亲亲娘子,我来了”
“臭南风,重色轻友”一只鞋向门口的南风后脑勺飞去,他一个下蹲,鞋子被刚进门的蓝羽卓接住
我上官篱南风:“。。。”
蓝羽卓淡定的走至上官篱身边,蹲下身子,抓住她那只裸露的左脚“不要当着别的男人随便脱鞋”
“要你管”虽然嘴巴强硬,但是上官篱的脖子处一片绯红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心情
“还不走?要本王派青叶送你?嗯?”站起,蓝羽卓斜眼看一眼还保持蹲下姿势的南风
“走,马上”咻,小旋风又刮了出去,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
这速度,不是一般快啊,瞄一眼身边的上官篱,那脸颊又不满的鼓了起来
“阿篱,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问这位姑娘”蓝羽卓望着上官篱柔声说
“问什么?”上官篱高声道,而后又小声说了一句“不能当着我的面问吗?”
这句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我和这个王爷并不熟,他干嘛突然想找我交流?
“乖”他笑了,把阿篱一把拉进怀里,当着我的面,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要多想,我只爱你一个人”
“你乱说什么啊?我。。。我。。。”阿篱回头看我一眼,我别过头,假装刚刚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件东西是你的吧?”
我抬头,咦?阿篱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再看看被蓝羽卓扔到床上的东西,我的神经一下子提高,是凤玉,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在县衙换回女装的时候,被落下了。我没有承认,只是用手抚摸着凤玉的边缘,它的颜色好像加深了一点
“我该怎么称呼你?凤仪国的三王爷?还是叛国者?”
心一惊,抬头,撞进他犀利的眼眸中,顿时无形“你。。。”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是”顿住心神,我点头
“炽焰国与我蓝宇国有着生意上的密切交往,通缉令发到这,不是难事”
“。。。”我叉,这通缉令都漂洋过海了,阴魂不散啊
“我不知道,你跟阿篱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警告你,要是敢伤害她,我有一千种死法让你慢慢享受”
杀气,强大的杀气从他的身上透露出来,直逼向我,握紧凤玉,让它的热度稳定一下我的心神“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听到我的这句话,他眉间的神色才放松下来,我的脑子趁机快速飞转起来“王爷,我们来谈个条件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我的掌心已全是汗液,凤玉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哦?”他走到窗边,宽大的背影挡住窗外的光芒“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谈?”
“我看得出,阿篱似乎和王爷有些误会没有解开?也许我能帮忙”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转身,脸上冰冷没有一丝表情,我还是从他的眼中察觉到了细微的期待,过了一会,他嘴角掀开一个小弧度“你想跟本王谈什么?”
我微微一笑,开始说出我心里的想法,谈了将近半小时,他点头,表示成交,然后走出了房门。还没两分钟,我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偷偷摸摸干嘛?进来吧”
门打开,上官篱的小脑袋钻了进来,眼睛绕着房间几周,我扑哧笑出声“蓝王爷已经走了”
“我。。我哪有找他?”
口是心非,大概说的就是上官篱现在的状态,我也没有揭穿,躺床上久了,脚有些酸,我打着小腿肚子,上官篱奔过来,坐在床边,帮我捶打着
“想问什么就问吧?”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都着急
“我。。。”她停顿一下,接着说“你们谈了什么啊?”
“谈了很多”
“很多?有哪些啊?”
“你想听哪方面?”我憋住笑,她捶打小腿肚子的速度慢了下来,明显的包子脸又出来了,见她这样,我原本还想惹她的心思被瞬间格杀
“阿篱,你爱他吗?”
“啊?”她失落的表情抬头全部落入我的眼中,听到我这么问她,迷茫代替了失落,布满脸上
“不爱吗?”我又问一遍,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她急了,握紧拳头,做出发誓状“我很爱我家爷的”
看来某王爷明显多余担心了嘛,“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
“他。。他告诉你了?”她惊讶站起
“恩”不然我怎么找借口跟他谈条件?
“爱他,为什么不。。。。?”我想起了落颜天,答应迎娶他进门,现在还没实现,不知他们现在在何方?是不是好好的?
“梅子,我那天看到。。。有个女的亲了他,还是当着我的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的腮帮子又鼓起来,跺脚,用力跺脚
“嗯,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拉住她,她委屈的泪花在眼眶打转“也许是误会,阿篱,有时候眼见得不一定是真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和他好好谈谈?”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就让南风带着我跑了出来”她坦白,火焰低了一号
终于明白南风的苦奈,蓝羽卓一定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不然他逃那么快干嘛?
“阿篱,幸福是要自己抓住的,遇到了,就牢牢抓住,不要放手,你的犯得犯失,会让对方同样忧心”劝说,我使劲劝说
“恩,这些我懂,可是。。。我就是气不过他被别的女人亲”
“那你就去给他消消毒啊,使劲亲他,让你的味道留在他的身上”我说这句话是很真诚的,但是她眼珠快掉下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会,她说道:“我懂了!”然后走到门边,打开,我正为胜利在望高兴时,她突然回头问:“他是不是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头脑好的人都是这么敏锐的吗?“是的,我向他借了一笔钱,打算到炽焰国去”
“炽焰国?那里不正是战乱国吗?”
“恩,我还是想去”从蓝羽卓嘴里知道,凤仪国和南诏国已经连通炽焰国,正式向大王朝开战,前几天,上官丽人和兰锦天同时带了一部分军队入驻炽焰国
我还拜托蓝羽卓,让他帮我找寻落颜天和右温润他们,一旦有消息就告诉我,不然,我哪能这么拼命劝说阿篱
“你确定要去?那些人都在那里!”
“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概说的就是我吧”在大牢的时候,我把我的遭遇全部都告诉了上官篱,她当初听闻后,气呼呼的骂了上官丽人的祖宗十八代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还是先去化解你们的结吧”我摇头,要是让她陪我一起去了,估计,依蓝羽卓那种阴晴不定的情绪,那一千种死法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实施在我的身上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