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冷哼道:“你若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嫌弃的好。”
沈碧君咬牙接过,看了萧十一郎一眼,又低下头。
萧十一郎了然的起身,转过身背对着她。
沈碧君解开衣扣,将如雪的香肩露出。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上,一道暗红色的伤口看起来格外吓人。
她忍着疼,把黑乎乎的草药涂到伤口处。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处顿时少了几分疼痛。
她想到这是男人用嘴嚼得,一片红云爬上了脸颊。除了连城璧,她还从未和那个男人如此接触过,哪怕是间接的。
“好了吗?”萧十一郎背对着她问道。
“好。。。好了!”沈碧君连忙拉起衣服,系好衣扣。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小公子和十一打斗这一段非常帅气,现在让我改成四不像了。。。。。…_…|||
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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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萧十一郎转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坐在火堆边上,暗自出神。
他在想楚留香。已经这么久了,还不见楚留香跟上了,难道他出事了?萧十一郎随即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楚留香的武功很高,不会凭空出事得。但他又想到他中了小公子的毒,虽然当时看起来没事,他还朝他眨眼,但说不准是慢性毒药。
萧十一郎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他猛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沈碧君问道。
“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他交代完毕,一头扎进黑不见底的夜色中。
沈碧君蜷缩着双腿,她觉得又冷又饿,这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她虽然在萧十一郎面前表现的坚强,但她实际上是一朵温室里长大的娇花,没有经历过多少狂风暴雨。
她看着跳动的火苗有些出神。
早上的时候,连城璧本来应该和她一起走得,却在出发前被人拦住。
她隐约听见拦住连城璧的人说着割鹿刀、萧十一郎等几个字眼,然后连城璧就歉意的对她道:“碧君,对不起。。。。。。”
她懂事的接口道:“没事,有护卫送我回去,你不用担心。”
连城璧嘱咐一句小心,便带人走了。
她想,如果连城璧知道她今天会出事,他会不会放下那些事,陪她上路?他会的,他和她一样,从不会失礼与人。他是稳重有礼的连家堡少堡主,他向来把连家堡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出事。
夜已经很深了,透过半掩的破木门往外看,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黑夜,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潜伏在角落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吞噬。
她又想起了萧十一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他不在意她的容貌,他对她不温柔,不热心,不礼貌。但在不经意间,他又流露出对她的细心。
她发现她开始想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她潜意识的觉得他会保护她。在这样孤单,凄冷的夜里,她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又破又冷的地方。
萧十一郎在夜里快速飞行着,他只要一想到楚留香可能中毒了,就是一阵害怕。他开始后悔乱发脾气,把楚留香一个人留在原地。
他想他是不是太过于相信楚留香的实力,太过于相信他创造的传奇了,以至于忘记了楚留香其实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他现在几乎肯定楚留香一定是中毒了,他当时的那些表现不过是让他宽心而已。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这个混蛋!萧十一郎即使担心,也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树影重重,枝叶婆娑,今夜无月。
凉凉的夜风吹过树梢,响起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萧十一郎站在路中间,四处张望着,白天时的挑担还在,道路上却空无一人。
楚留香去了哪里?他在心里想。
“楚兄!”萧十一郎喊道。
静悄悄的夜里,没有回答。
“楚流!”萧十一郎再次唤道。
仍旧没有回音。
“你不要玩了好不好?”萧十一郎大声道。
记忆里带着笑的秀逸双眼没有出现,也没人应答。
萧十一郎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得。他不再喊了,没有道理的,他知道楚留香走了,在他没有预料到的时候,他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一样。
就当做了一场梦好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反正已经一个人孤独了那么多年,现在也不过是再回到原来的状态。
萧十一郎想起了被他丢在庙里的沈碧君,不管怎么样,这个麻烦还是要解决的,他开始慢慢往回走。
一个人,就像遇见楚留香之前。
破庙中没有床,沈碧君睡着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萧十一郎睡在铺着稻草的地面上。
这个人看来虽粗野,其实倒也很细心。但这个人究竟是友?还是敌呢沈碧君想。
她很累,她觉得她应该马上就睡着,但事实上她睁大着眼睛,看向龟裂了的屋顶。
萧十一郎已经睡着了,但他睡得很不安生。眉头紧皱,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是在担心他的朋友吗?沈碧君看着他睡着的脸想,随后她不期然想起了萧十一郎回来时的模样。
虽然他外表看起来跟出去时没有多大差别,但沈碧君敏感的感受到了他藏起来的失魂落魄。
她想,这个男人白天时看起来那么强大、冷漠,但他睡着时紧锁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楚。。。。。。”萧十一郎好像在做梦。
“你说什么?”沈碧君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靠近他。
她刚一走进萧十一郎,原本还在沉睡的人,立刻就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直直的看向她,丝毫没有睡醒之人的迷茫。
“有事?”萧十一郎问道。
“没。。。没有。”沈碧君在他的眼神下收回迈出的脚,转身回了神案。
萧十一郎见她重新躺下,抬手抹了一把脸,倒回地面,闭上了眼。
刚才,他梦见那人蹲着他面前,笑眯眯的道:“十一,你又被我骗了!”等他怒气冲冲的想要给那人一点颜色瞧瞧时,那人突然之间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当真是魔怔了不成,萧十一郎苦笑。
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
沈碧君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萧十一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破旧的铁锅,架在火堆上烧着水。
“你能送我回家吗?”沈碧君走过去,看着萧十一郎慢慢道。
萧十一郎没有答话。
“你能送我回去吗?我会报答你的。”沈碧君又说了一遍。
萧十一郎还是没有反应。
沈碧君的脸已经涨红了。
萧十一郎开口了:“报答我?怎么报答?”他不等沈碧君回答,接着说道:“钱财?名望?地位?美人?可惜我一个都不想要。”
他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沈碧君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道:“那你怎样才答应送我回去?”
萧十一郎淡淡道:“我本来就打算送你回去!”
沈碧君轻轻笑了起来,她柔声道:“你真是个好人!”
萧十一郎漠然回绝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沈碧君一下子被他的话噎住了,想萧十一郎这样不通情理的人,她还真是没见到过。在她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就算是有再大的仇怨,见面时也会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在这时,庙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两个衣衫华丽,相貌堂堂的男人走进了破庙。
年长的男人佩刀,年轻的男人佩剑。
两人一见沈碧君眼睛就亮了起来。
年长的男人道:“可是连家堡的连夫人?”
沈碧君疑惑道:“您是?”
男人道:“在下彭鹏飞,与连公子本是故交。那日夫人与连公子大喜之日,在下还曾去叨扰过一杯喜酒。”
沈碧君道:“可是人称‘万胜金刀’的彭大侠么?”
彭鹏飞笑得更得意了,道:“贱名何足挂齿,这‘万胜金刀’四字,更是万万不敢当的。”
另一人锦衣佩剑,长身玉立,看来像是风采翩翩的贵公子,武林中,这样的人材倒也不多。
此时此地,沈壁君能见到自己丈夫的朋友,自然是开心得很,面上已露出了微笑,道:“却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彭鹏飞抢着道:“这位就是‘芙蓉剑客’柳三爷的长公子柳永南,江湖人称‘玉面剑客’,与连公子也曾有过数面之欢。”
沈壁君嫣然道:“原来是柳公子,多日未曾去问三爷的安,不知他老人家气喘的旧疾已大好了吗”
柳永南躬身道:“托夫人的福,近来已好多了。”
沈碧君回礼道:“两位有礼了。”
两人立刻齐声道:“夫人不必多礼!”
彭鹏飞道:“此间非谈话之处,在下等已在外面准备好一顶软轿,就请夫人移驾回庄吧!”
沈碧君看了萧十一郎一眼,欲言又止。
萧十一郎冷漠道:“既然有人来接你,就用不着我多事了。”
连城璧的朋友来接她回家,这件事到此本该完满落幕。但沈碧君心里突然起来一股怒火,她觉得萧十一郎好像巴不得她开点立刻一样。
但她待人的礼貌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她对萧十一郎说了一声:“谢谢!”转身跟着彭鹏飞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碧君想,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忘记这个古怪的男人,沿着她已经定好了轨迹的路线,活到死。
虽然是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但轿子仍然走得很炔,抬轿的青衣妇人脚力并不在男子之下。
就快回到家了,只要一到家,什么都会过去的,沈碧君想。
到了山脚下,一个低着头的车夫迎了上来,恭声道:“夫人受累了!”
沈碧君看了车夫一眼,疑惑道:“你是?”
车夫道:“小的是少堡主派来接夫人回家的。”
沈碧君又看了他几眼,才道:“既然没有备别的车马,就请彭大侠和柳公子一齐上车吧!”
彭鹏飞忙道:“既然连公子派人来接夫人,我们二位就不打扰了。”
沈碧君笑道:“彭大侠客气了,今日之事,我必向夫君如实告知,来日定当上门道谢!”
彭鹏飞脸色微变,勉强道:“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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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君(一)
车夫插话道:“夫人快请吧!咱们今日还有赶路。”说着吩咐着抬轿的青农妇人道:“快扶夫人上车,今天咱们还要赶好长的路呢!”
彭鹏飞笑道:“夫人快请吧!”
沈碧君觉得这彭鹏飞态度奇怪,却也没多想,扶着青农妇人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正要发动,一直不吭声的柳永南突然道:“且慢!”
车夫道:“柳公子有事吗?”
柳永南道:“你且先让连夫人下来。”
车夫道:“公子有话快说,咱们夫人还要赶路呢!”
彭鹏飞跟着道:“是呀!永南,有事咱们稍后再说。”
“稍后就晚了。”柳永南突然道。
沈碧君听到这儿,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她站起身来,想要钻出马车。哪知她刚起身,就被一旁的两个妇人拽住了手腕。
其中一个妇人道:“夫人还是乖乖听我家小公子话的好!”
小公子?一听见这个名字,沈碧君立刻想起来昨日一边甜甜叫着她姐姐,一边对她下杀手的恶魔,她心里一颤,更加死命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沈碧君大声道,但她一个深闺小姐哪里是这些干惯了粗话的农妇的对手,再加上她肩膀上的伤,几次挣扎下来,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领。
沈碧君大声道:“你们竟敢对我无礼快放手,彭鹏飞,你既是连城壁的朋友,怎能眼看她们如此对待我”
彭鹏飞低着头,就像是已忽然变得又聋又哑。
柳永南对彭鹏飞道:“我不能看着连夫人被你们送进豺狼窝。”说着拔剑出鞘,翻身上了马车,掀开车帘,连刺两剑,将两个青衣农妇刺了个对穿。
他拉起沈碧君道:“夫人没事吧!”
沈碧君摇摇头,刚要回答没事。她抬头看向柳永南身后,突然惊呼道:“小心!”
柳永南凭着直觉,手握长剑,反身一挡。叮的一声,恰恰挡住了身后射来的暗器。他转身望去,只见那车夫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敢背叛小公子?”
柳永南脸色几变,看了一眼瑟瑟发抖,却更显柔美的沈碧君,猛地将手中长剑刺去。
那车夫不料柳永南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低头看着穿透身体的长剑,扭曲着脸道:“你。。。你好。。。。。。”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底下的彭鹏飞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永南连杀三人,跺脚道:“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小公子是怎样的手段吗?”
柳永南道:“我知道。”
彭鹏飞道:“那你这是为何?”
柳永南看向沈碧君不说话。
沈碧君不可思议的看着彭鹏飞道:“你们——竟是那个小恶魔的人?”
彭鹏飞讪讪的不敢看她。
沈碧君怒道:“我当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是我夫君的好友,谁知你竟是这般的小人!”她目光清亮,直逼得彭鹏飞低下了头。
沈碧君转向柳永南,低头行礼道:“多谢柳公子!”
从柳永南的视线顺着沈碧君清丽无双的脸移向她纤细的脖颈,然后是隐入衣领下的优美锁骨。
他咳嗽了一声道:“夫人不必多礼!”
却听见彭鹏飞冷哼道:“夫人就当他是好心吗?”
沈碧君诧异道:“此话怎讲?”
彭鹏飞不顾柳永南变了的脸色,嘲道:“夫人大概不知道吧!你以为的正义公子,却是个采花大盗!”
柳永南怒道:“你当你是什么好货色?现在你固然是大财主了,但你的家财是哪里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明里是在开镖局,其实却比强盗还狠,谁托你保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卸任的张知府要你护送回乡,你在半路上把人家一家大小十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