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歌--中国神话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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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歌--中国神话史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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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古在天堂仙境中又创造出一条碧波粼粼的宽阔的大河,让它的清波碧水从天宇的这一端一直流到它极为遥远的另一端。盘古将这条流淌在天上的河流起名为“汉”,即这是他动手修建的另一条大河之意。神祗们便叫它“汉水”或“天汉”。白天的时候,风儿吹过,这条河鳞波荡漾,水光天色交相辉映,就像一条玉带曲曲折折流过浩瀚的天空。到了夜晚,这条河水倒映着璀璨的群星,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像一条白色的雾带穿过广天,将那壮美的夜空分为两半。河流两岸绿毯般的草地上,生长着数不清的灵芝还有其他的奇花异草。它们散发出来的芬芳使这美丽的天堂充满浓郁的馨香。无数美丽的仙女飞翔于其间,唱着欢快的歌。看到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所有的神祗心里都非常喜爱,他们的眼睛里闪烁出喜悦的光彩,只觉得自己身上因参加创造天地而产生的劳累一扫而空。他们便用一个更美丽的名字“银汉”、“银河”来称呼这一条他们心中的圣河。

  啊,是伟大的创造之父盘古首先创造了屹立在缥缈云端的高大而华美的天堂,在云端里为众神立起一座巍峨壮丽的家园。这里的柱子都是用玉石建造,那鳞次栉比的大厦屋顶的瓦片是用五色的琉璃组成,它们映着日光云影,同天上的彩霞相互辉映。那些高大厅堂的周围密布着葱郁的果林,结着香甜诱人的红艳的果实。

  但这虚空中的天堂实在太高了,不方便他和他的孩子——那些永生的神祗们在趣味无穷的大地上工作与游玩,盘古便想到要在华山之上再立起一座壮丽的地上的“行宫”,使其与上方的天堂可以遥相呼应。不过他总感觉到那座巍峨挺拔的华山看起来还是太矮了些,难以配得上这座神灵所居的山峰所应有的神圣地位。雄峻与壮美。于是他就移来一座名叫“仑山”的大山加在华山之上。这两座山加在一起已经高耸入云了,但当盘古稍微退后一些,从远处观察时,觉得还是不够雄伟。他就又在这两座大山之上再加上一座更为高大的“昆山”。他对这三层的高山非常满意,就把它们重新命名为“昆仑山”。

  接着他才开始在这三层的高山之上筑起极其宏大雄伟的建筑。在最下层的华山上他筑起“樊城”,作为诸神休憩、居住之用。在中间的仑山上他建起极为美丽的建筑,琼台玉宇,高楼入云。这些建筑有一个最为奇妙的特点,就是冬天的时候任凭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而到了酷夏季节,外面骄阳似火,但在这些重重的大厦里面却是如同凉爽宜人的秋天。这里高大的殿堂直耸云天,深邃的宫室如同迷宫,新月似的重重的飞檐,好像可以钩住从它身旁飘过的流云。这些檐宇之高,即使是月神嫦羲驾着她的银车从高天经过,也要小心翼翼,以免自己的银车被它们所勾住或挂伤。

  这些高大壮丽的殿堂的内壁都是用磨光的玉石砌筑而成,墙上伸出一排银钩,可以为主人和宾客们悬挂起他们的衣物。细软华丽的缯纱的帷缦披覆在四壁;内室里有粉红的、碧绿的纱罗的帷帐张挂在象牙雕饰的床上,帐上有五色丝带系着一对对或金或银的钩子,帐上缀饰着各式各样的美玉的珮饰。帐子里用翠鸟羽毛装饰的锦被五彩斑斓,灿灿生辉,又用各种异香熏过,人们一进到这样的房间之内就会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春天的花园之中一样。

  这些殿堂的外围,都有道道曲折的走廊,围着玉石的雕花的栏杆。重重的高楼,层层的轩榭,巍峨耸峙,屹立入云。殿堂的门棂上雕刻着菱形的花纹,红漆闪闪。它们互相套叠,如同鱼网一般互相连属在一起。在这些宫殿庭堂之间,有曲折的溪水奔流于其间。它们缓缓流动,水声潺潺。庭院里的小道两边植有丛丛的兰草,溪水边生长着重重的香蕙与灵芝,这些花草散发出缕缕沁人的幽香,飘溢在山间庭院之中。

  这些高大壮美的宫阙楼阁共有九重,单是山上四面八方所分布着的宏伟高大的城门就有四百四十座之多。盘古又在昆仑山的每一面凿出一口井,用美丽的玉石砌成光滑的井栏;这些井里汲出的水都极其清凉,甘甜可口。他又在昆仑山的每一方向都修筑起九道雄伟而坚固的大门。

  在昆仑山的最高顶,有一眼泉水,它有九个泉眼,水花喷射,像是九条银子与碧玉做成的高大的水柱,水色澄美,其味甘甜,人们名之为“甘泉”,又名“醴泉”。泉水涌出流下山来形成一条潺潺的小溪,名叫“瑶水”。它在昆仑山中形成一片碧波荡漾的小湖,众神便把它称为“瑶池”。曲水清池中微波涟涟,芙蓉刚好绽放出它们粉红的花瓣,它们青青的荷叶像一支支小伞一般撑起在水中。池底是用晶莹圆润的五色玉石铺成,所以池水也闪耀着五色的光辉。于是神祗们又称它为五色泉。瑶池旁建有华丽非凡的“瑶台”,金阁银阙,青铜的大门,地板与台阶上还像镶嵌着星光闪耀的华贵的美玉。这是诸神欢宴之所。

  诸神们欢宴已毕,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一片名叫“悬圃”的花园。因为它位于极高的山上,从上至下像是悬挂在空中一般,所以有了悬圃这样一个名字。这里奇花异草、珍禽异兽难以胜数,但它最为奇特的还应是悬圃最上方的一片“琼林”。那里生长着玉树、璇树、琅干树、三珠树、文玉树及圣木曼兑和不死树。它们结出的果实全都是最为珍贵的美玉。其中三珠树的形状如同山上的柏树形状一样,不过,它的绿叶却是闪着翡翠的光芒,每一丛叶子的叶基处都生有三颗晶莹圆润的珍珠。夜晚中看上去,它灿灿地发着一层辉光,远看如同一颗颗倒置的慧星似的。文玉树结的果实是五色斑斓的美玉,初生的时候是柔软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成熟季节的到来, 就变得坚硬、透明、华美起来,在夜色中闪烁着火焰似的光彩。琅干树的树身在夜色中像蜡烛一样映照着周围的一切,使得它看起来像是一棵枝形的烛台;它结的果子则是价值连城的璀璨的珠钻。这片琼林里其它的树木也全都是天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珍奇。那缤纷五彩的花朵,装饰着昆仑神山上的宝树。它们有的以金银为枝干,有的以水晶为茎叶,有的以碧玉为花朵,有的以琥珀为果实。它们全都在那里放射着奇异的光彩,白天与阳光相辉映,到了夜晚则与星月一齐流光溢彩,把整个昆仑山装点成一片异常华美的仙境。

  这些玉树琼枝虽然是世上稀有的珍宝,但如果与生长在林中的不死树、曼兑树和沙棠树比起来,就根本不算得什么了。这三棵树木的枝叶与果实既不是什么金玉,也不是什么宝石,而是普普通通的淡红或桔黄色的果实。虽然如此,如果你把这三种树上结出的果实吃下之后再把它们的核磨成细细的粉末,用醴泉的水就着饮下去,那么这三种树就会分别产生出各自不同的神奇作用:不死树可以使人长生不死,曼兑树可使人永葆青春,沙棠树则可以使人变得美丽动人。不死树上所结的如同李子般的果实是生命之神的爱物,是永生的诸神必须的食物;四季长青的曼兑树长着笔直的枝干,成熟后的果实裂开,让人可以看到里面像牙齿似的籽粒。这些籽粒排列整齐,像是人上下闭合的紧咬着的牙齿。所以,它又被人称为“挺木”、“牙交木”。曼兑树上结出的黄金般的果实是青春女神的爱物,她司掌着这些珍贵的果实,负责把它分给诸神,使他们借此永葆青春。沙棠树则是爱美的女神们的爱物,她们用它的果实制成一种神奇的浆液,涂抹在自己的面容与皮肤上。所以,她们的皮肤看起来分外的美丽而娇嫩,她们的面容上永远看不出一丝皱纹。总之,这些有着普通枝叶的树木实在应该是这片琼林中最为神奇与珍贵的圣树了。

  细心的创造之父盘古还为他的孩子们——永生的神祗之子想好了如何解决那些数量惊人的所需食物的问题。他首先创造了一种名叫“木禾”的奇特植物:它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参天的巨树,高达数十丈,粗有五六围。树上结满了粗硕的谷穗,像是一个巨人戴着一顶壮观的丝绒的华冠。木禾树上的谷粒粗大而饱满,它金灿灿的,像是一个个又圆又亮的金珠,还散发着一种谷子特有的清香。于是,整个昆仑山上都洋溢着它的馥郁的芬芳。这棵树更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当你把树上的谷穗收割下来之后,第二天早上它又会又长同样粗硕而繁多的谷穗来。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它的谷穗收割净尽,也就是,这棵木禾树上的粮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这只是一种植物性的食物,细心的创造之父盘古还为他的孩子们想到了另外一种食物,来为他的神祗之子补充营养。百怪之父和水神共工曾让一头大象与一只狮子*,生下一只身体极为庞大的凶猛的巨狮——太岁。共工把它从巨人国中驱赶出来,赶到了盘古与永生诸神所占据的天地中心来。但盘古即刻斩杀了这只巨狮,并想到了要用这只巨怪的身体为他的孩子们准备一种极为奇异的礼物。盘古把巨狮太岁的身体切成了一块块的布丁似的碎物,但他仍然赐予这些碎块具有不死的生命。

  它们就像一块块粗大的扭曲的马脖,颜色有黄有紫,上面长满细密的绒毛。它们既不开花,也不结果;既没有叶,也没有根,摸上去柔软如同鲜活的动物的肉体,吃下去味道如同美味的牛肝、凤髓,即使与世界上最著名的美味相比都毫不逊色。最为奇特的还是你如果把它割下一些,它又会很快地将那些被割下的东西生长出来,还原得同未割时一样了。你吃多少,它就会长出多少,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把它吃完,也永远不会为你的食物而发愁。盘古把它叫作“视肉”、“聚肉”,意思就是看起来像肉一样的东西;因为其肉味鲜美,诸神则称其为“肉芝”,即如同灵芝一样的肉类。

  盘古派了一位名叫离朱的三头六目的巨人来看守这片奇异的琼林。离朱日日站在琅干树旁,用他那明亮得能够洞察秋毫的六只眼睛守护着这片茂密的琼林。如果困倦了,他可以让他的三颗脑袋轮流着休息、入睡,但他永远都会留下至少一双眼睛,使其警惕地巡视着他所管辖的领地。他的目光锐利,能够看到百里之外的飞鸟和遥远大海里的游鱼。他甚至能看到远处小蠓虫如何眨动他们的眼睛,看清飞动的蚊虫们身上极为纤细的毫毛,能够听得清春天小草从土块石头缝中悄悄钻出、秋天羊毛的细绒从小羊身上生长出来的声音。所以,如果有谁想从离朱眼皮底下偷走什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最高的昆山之上,盘古筑起最为雄伟的高大的城楼,他将其命名为“增城”。在增城的之上,他又以碧玉为台,白银为柱,黄金为顶,建起了一座极为庄严华美的大厅“天庭”,四周围绕着精美的白玉的栏杆。盘古把这里作为诸神开会、集议之地。在“天庭”之顶,盘古还建有一间“旋室”,它有四面晶莹透明的门扉,可以自动的四周旋转,便于主人从里面俯视整个世界。

  昆仑山上四季如春,到处果实累累,异香扑鼻,鲜花盛开,芬芳宜人。这里既是创造之父盘古与他的孩子——永生的诸神所在的圣地,也是他们在大地上的一座人间乐园。这儿是世界上最为高大而美丽的神山,这儿还将是人类诞生的摇篮。永生的神祗将在这儿用神圣的泥土塑造出世界上第一对男女,人类也将由此像种子一样远播到四面八方。这里将成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这座山也将成为中华民族最为崇敬的圣山。

  在昆仑山的西北方,盘古又设置了一座雄伟高峻的大山,使它可以像一对大门一样,可以开合闭启。如果是春夏季节,这座高大山峰的悬崖峭壁就会从中间部分一分为二,并向两边渐渐移开,使西北的清气与凉风可以吹入进来;如果是秋冬之季,这座大山又会渐渐合二为一,关闭起来,以防狂暴粗野的西风与北风的侵入。所以,整个昆仑山始终是温暖如春,四季飘香。芬芳而甜蜜的野花、野果带着诱人的色与香长挂在绿色的枝头,天空中疾翔的鸟儿也不必在飞霜的季节拖着一身疲惫排成整齐的队形奔向南方。

  为了使这片神圣的仙境将来免遭任何可能的危险,创造之父盘古使昆仑山的四周环绕着一条名叫“弱水”的深渊,即使是一片鹅毛落在水中也会像一块石头一样沉入深暗而冰冷的水底,更不用说船只等其他渡河的工具了。弱水中还生长着无数凶猛的鱼类,它们会把一只不幸落到水中的动物瞬间就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在深渊周围再加上一圈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山。无论是暴风还是骤雨都不能使山上的火焰熄灭。这些火山里面生长着一种燃烧不完的巨树,名叫炬木。它虽然昼夜都在燃烧,但丝毫不见毁损。在这些由炬木所组成的森林中,生长着一群群不惧烈火的飞禽和走兽。最为有名的是一种名叫英翼的火凤与一种名叫嚣烈的火鼠。英翼在烈火中出生,在烈火中长大,长大后才会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这种吉祥的神鸟有500年之久的寿命。500年后,死亡来临的时候,它就会重新回到这些火焰里面。如果它难以飞回到这里来,它也会自己衔来柴禾,给自已堆成一个火葬用的柴堆。“*”之后它就会从自己留下的余烬中获得新生,重新复活。火鼠的身体竟如同雄牛一般大小,足有千斤之重,披着两尺多长的厚毛,细得犹如蚕吐的丝一般。它们在火中时周身通红,从火中跑出来却变得浑身雪白。这时如果用水一泼,它们就会立即倒地死去。用它们的细毛纺绩成的布名叫“火浣布”,它具有一种奇特的习性,即永远用不着洗涤。如果穿脏了的话,只要把它放在火中一烧它就会立即洁白如新。

  这一圈火山构成了巍峨而神圣的昆仑山最为安全的屏障,只有东面有一处中断的地方,这也是进入昆仑山的唯一入口处。从这个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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