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反攻记- 第12部分

碧凡看到灰头土脸的香寒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不是去了一趟老夫人那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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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鸳鸯绣帕（下）

香寒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三小姐没事的，这是我故意摔的，在地上跪得太久，腿上没有劲，就索性摔一跤，这样才有人扶着我回来啊。”

碧凡听到香寒的解释真是哭笑不得，“你就耍这些小聪明，要是真的摔伤了，看你怎么办。快过来坐下，给我看看摔在哪里了。”

香寒心里一阵感动，三小姐见到自己回来不先问起绣帕的事情，倒是关心起来自己的伤势，连忙过去先闭上房门，凑到三小姐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把那个东西交给老夫人了。”

碧凡估摸着香寒回来的时间大致也能猜到老夫人看到鸳鸯绣帕的震惊程度，又何止是老夫人惊讶，就连她最后细细琢磨都觉得背脊发汗。

她还记得当日凝阳郡主领着她去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并没有避讳的当着她的面和凝阳郡主说起那个披风的事情。

虽然是大致的看了一眼，可是那披风上面一对交颈鸳鸯她却是忘不掉的，这样精美的双面绣，别说是在陈府，就算是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碧青送来的鸳鸯绣帕的上那对栩栩如生的鸳鸯正好和那个披风上面的绣法一模一样，而且看起来他们本来应该是一套成衣，这就不得不让碧凡疑惑了，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拿过去给老夫人过目。

从当时凝阳郡主和老夫人的对话当中可以感到这件披风身上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么这个双面绣的鸳鸯绣帕是不是就是揭开这个阴谋面纱的第一步。

老夫人的见识自然比自己广，凝阳郡主出事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陈老爷这样草率的就决定将自己嫁出去，这里面的种种原因老夫人也绝对清清楚楚。

自己这一步棋到底有没有用就要看明天去碧青哪里试探一下变会知晓。

“小姐，老夫人还说了一句话。”香寒顾不上去换衣服，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说出来：“老夫人说你定亲的事情，她知道了。”

还不待碧凡说话，就听见小丫鬟在外面通报说老妇人身边的紫苒姐姐过来看三小姐。

碧凡心中一动，看了看香寒，香寒去开门，迎了紫苒进来，看见紫苒端着一个紫色的星云图案的木盒子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三小姐，这是老夫人让我送来的。”紫苒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茶几上，笑着打开盖子。

也不等碧凡说话，看着香寒说道：“老夫人还特意让我送点擦伤的药膏过来，喏，你今天摔的那个惨状恐怕也就三小姐不知道。”

紫苒笑着说道眼睛里面却还隐藏着什么看着三小姐。

碧凡的眼中出现了一片水雾，香寒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事情和自己有关，香寒总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

当初偷炭火也是这个样子，现如今她又跌得这一跤，就连老夫人都派紫苒过来送药，又怎么能像她那样轻描淡写的给自己解释。

“不过三小姐，老夫人对香寒的印象可是极好，这不这个药膏还是前些日子从宫里求来说是给二老爷涂抹旧患的，今儿听说香寒跌倒，都让我特意寻来给三小姐送来。”紫苒眉眼都带着笑意。

老夫人给她吩咐这些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可是当听到老夫人说香寒在这里跪了一下午，心里才突然明白，老夫人这是特意来帮三小姐的。

告诉府里的所有人，三小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就连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也是爱屋及乌。

否则这个陈府里面又有那个丫鬟曾经享受过这种待遇，希望老夫人的一番苦心，三小姐能够体会到。

“替我谢谢老夫人。”碧凡接过紫苒手中的膏药，打开那个天青色的白瓷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真香，看起来还以为是枣花蜜呢。”香寒在一旁痴痴的傻笑。

紫苒捂着帕子敲到她的脑袋：“若是有这般矜贵的枣花蜜，还给你作甚？里面都是上好的名贵药材熬制成的，因为二老爷不喜欢闻见草药的味道，所以老夫人托宫中的御医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多加了几味香草来遮盖药材的味道。”

“香寒，这回你的待遇都要快赶上二叔了。”碧凡也在一旁打趣道，盖上了青蓝色的盖子，刚才的余味却好像还弥漫在空气中，闻着沁人心脾。

“小姐。”香寒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她心里也不清楚老夫人怎么会派紫苒姐姐过来，不过只要三小姐开心，她心里也就开心。

“好了好了，你也别好意思了，快去换身衣服，这样脏乎乎的，怎么伺候三小姐？”紫苒挥挥手示意让香寒出去，她有话要对三小姐说。

香寒会意，退了出门，在门外边守着。

紫苒将三小姐的手掌端平，沾着杯子中的清水，在碧凡手中轻轻的写了一个“等”字。

然后拍拍之前的盒子，刚才药膏的下面放着一个隔板，碧凡就料想紫苒现在的到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三小姐，这里面的五十两银子，你要好生留好，府里人多眼杂，光有香寒一个贴身丫鬟是不够的，而且香寒的性子太烈，不懂得的周旋，只怕将来不但帮不到三小姐，还会给你带来一些意外，老夫人的意思是三小姐身边应该多几个服侍的小丫头，今天我已经和大太太说过此事，不过。”紫苒有些为难的看着碧凡。

碧凡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祖母的好意碧凡心中都有数的，只是母亲这几日卧病在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大姨娘，恐怕你去了也只能吃到闭门羹。”

紫苒看着三小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怪不得老夫人总是夸这个三小姐，聪明伶俐，一点就透，聪慧不输给大小姐。

只可惜二姨娘去的太早。

“三小姐，正好过几日太太吩咐咱们府里面要遣散一些奴仆，到时候三小姐可以找一些收为己用，这些银子三小姐就留着应急，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就不打扰三小姐休息了。”紫苒将话带到，便忙着告退。

推开门才看到香寒已经歪在柱子旁边睡着了，她叹了口气，看着三小姐：“这个丫头今天也是累坏了。”

说着便搀扶着香寒回到丫鬟房里面。

碧凡收好紫苒带来的东西，这才唤了小丫头过来掌灯，在灯火的照应下，却突然出现了薛成安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脸上一红，连忙甩甩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进了什么魔障，竟然胡思乱想起来，明日去大姐儿那该穿什么好呢。”

说着便打开自己的小衣柜，最下面一层放着从前娘亲一针一线为自己缝制的小褂子，抱着它竟是不知不觉的睡着。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翌日，清晨香寒便端着洗漱的水过来，却发现三小姐靠着衣柜手中抱着一件小衣服睡的正香甜，脸上还有已经干透的泪痕，嘴角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姐一定是做了一个极为香甜的梦吧，不然也不会这样睡着，昨晚伺候三小姐休息的小丫鬟真是不懂事，回头可得好好说说她。

这样任三小姐睡着，要是着凉生病了可怎么办。

香寒放下洗漱盆，轻轻的走到碧凡身边：“小姐，该去给大太太请安了。”

碧凡睡得迷迷糊糊，梦里面她看到娘亲，正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为自己缝制小褂，她还说：“碧凡，这是你5岁的衣服，娘亲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看到你长大，现在就抓紧时间给你多缝制一些衣物，以后你看到这些，就会想着娘。”

然后是一大片的黑暗将她包裹，她发不出声音，心里却是慌乱的喊着娘、娘，却是没有任何回应，难道娘亲一早就已经预见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加紧时间为自己缝制衣裳，这一缝就是直到16岁，甚至还为她准备了大红的嫁衣，只是那红色嫁衣上只是绘了图样，却没有绣上去。

听到香寒的叫声，碧凡才回过神，揉揉眼睛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刚刚卯时，现在梳洗好还来得及。”香寒扶着碧凡起来，让门外等着伺候的小丫鬟进来收拾房间。

碧凡简单的梳洗之后，又让香寒去将昨日里大姐差翡翠过来送的晴水手镯戴在手腕上，今天特地挑了一身淡蓝色的小碎花长裙，套上厚重的披风，便在香寒的陪同下去了大太太房间。

路上碧凡不忘记问问香寒腿上的伤怎么样，趁着走到漆木回廊的时候有个死角，周围不会有人看见，香寒就连蹦带跳的转圈用行动来告诉碧凡，她现在是生龙活虎。

“小姐，那个药膏真是好用，昨天紫苒姐姐给我抹上，感觉清清凉凉的，我还说这么好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真是糟蹋了。”

“胡说，什么糟蹋不糟蹋，以后可不许这样说。”碧凡沉下脸训斥香寒。

香寒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是三小姐最不爱听的，连忙改口：“小姐，你不知道昨晚紫苒姐姐跟我说了好多，可是我困的很，迷迷糊糊也没有听清，就听她说什么想念啊，娘亲之类的，紫苒姐姐不是签的死契么，怎么还会想娘亲？”

碧凡想想似乎自己从记事起，紫苒就一直服侍在老夫人身边，至于其它的事情，她可真是不知道。

“小姐，若是有机会，你能不能帮紫苒姐姐打听打听？我想大小姐一定是知道的，府里丫鬟的事情大太太对大小姐是从来不曾隐瞒。”香寒边走边说。

“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等会见过母亲就去大姐那，让你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碧凡走着走着就到了那天掉落入水的花池。

她将周围的情况一一尽收眼底，香寒也不在言语，主仆二人都心照不宣的静静经过那里，香寒看着碧凡的面容，心忽然紧紧地抽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小姐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可是哪里有问题她却又说不上来。

碧凡带着香寒刚走到大太太院落的门口，就看到亭子里面大姐儿和周执事家的正在那里说着话。

周执事家的像是先看到了碧凡，笑着说道：“三小姐也来了。”

碧凡点点头抬起左手拉了拉披风，正好露出手上带的晴水手镯。

周执事家的一愣，随即满面笑容的说道：“你们姐俩倒是想到一块了，今儿都带着这一对晴水手镯，我记得当初这对手镯是太太送给大小姐的吧。”

碧青看着碧凡莞尔一笑：“母亲当时也说这个手镯本就是外祖父当年找人打造的，送给母亲和另外的姨母，后来姨母不幸去世，这一对手镯才又回到了母亲手中，我想着将另外一个送给三妹妹，也算是完成了母亲一桩心愿。”

碧凡也是笑着点头：“还是大姐想得周到，碧凡就不知道这镯子原是有些故事的。”

周执事家的看着她们姐俩关系如此之好，也乐呵呵的笑道：“你看看我光顾着拉你们在这里讲话，这外面又冷，都忘记请二位小姐进去，太太一会该要责怪我了。”

说着便是引了两位小姐去大太太房间，翡翠和香寒两个人见了自家的小姐能和睦相处都是颇为高兴，两个人跟在后面也越发的亲密。

大太太坐在里屋，大丫鬟姚晴正在盛着碗里的珍珠芙蓉汤端给大太太。

太太这几日里没有什么胃口，小厨房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换着法子的给太太做些新鲜的菜品。

“太太，两位小姐过来了。”周执事家的进了屋倒是兴高采烈的对着太太说道。

大太太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我正愁着一天到晚总是自己一个人吃这些饭食也没有胃口，你们两个凑到一起正好，快过来坐。”

说着就招手让碧青和碧凡坐在她的左右。

“太太二位小姐今天不仅一块过来，还一起戴着那晴雨手镯，你说她们两个是不是心思越来越一样了。”周执事家的给碧青和碧凡摆上碗筷，退在大太太身后笑着说道。

“噢？”大太太眉毛一挑，有些难以置信，她当初以为给碧青讲镯子的事情，她会将另外一个送给碧瑶，却是没有想到她给的是碧凡。

“母亲，我也是昨日里才给三妹妹送去的，五妹妹好动，不像三妹妹这样喜静，正巧大姨娘也说要给三妹妹去打造一些物件，我这就先去给三妹妹送去一点做姐姐的心意。”碧青夹着一块红心酥饼放在碧凡的青花瓷碟中，脸上带着笑意，如沐春风：“我记得三妹妹是最喜欢这些甜食的，我就借花献佛，用母亲的饭食犒劳三妹妹了。”

碧凡看着碧青这样热情的样子，心里一阵恍惚，仿佛时间又一下倒退回去，只是碧青那深深的笑意背后带来的锐利目光却让她冷不丁的打个冷战。

“怎么还是冷么？”大太太看到碧凡的反应，喊姚晴去拿来暖炉给碧凡抱上，又让周执事家的将炭盆端来放的离碧凡近了一些。

“当初红宁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冬天，一晃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算起来没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时候就让你大姐给你操办一个生辰，好好热闹一下。”大太太一边说一边看着碧青。

碧青连忙应声：“自然是好的，往年三妹妹的生辰都因为靠近新年，也没有怎么办过，这回母亲交给我，我定要好好给三妹妹庆贺庆贺。”

碧凡红着脸，曾几何时娘亲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只是现在这个一直对自己冷淡的不得了的大太太却突然这么热情，还当自己是那个小孩子么？给一点糖果就可以哄住。

第二十五章　瑞承候

“碧凡都听母亲的。”碧凡低着头还是从前那般胆小的样子。

大太太满意的笑笑，也不再说关于碧凡生辰的日子，只是让姚晴盛来汤分给大小姐和三小姐。

碧青看着这汤水的颜色清澈透亮，上面却又点缀着颗颗类似于珍珠大小的颗粒，不禁好奇的问道：“母亲这里的好东西总是最多，连个汤单单看着就让有种迫不及待品尝的感觉。”

大太太夹了一片莲藕笑着说道：“就你这张嘴最厉害，本来没什么胃口的，你这样一说，我到是也想尝尝。”说着就让姚晴将刚才盛好的汤端过来。

母女三人说说笑，一顿早膳大太太比往日吃的都要多，周执事家的在一旁趁机开口：“我看啊，太太还是得小姐们陪着一起，我这个老婆子天天陪着，太太看见我也就没有了胃口。”

“瞧瞧，她还和我说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