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放在上面,森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她的胸部,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虽然隔
着一层衣服,但他能感受到它的轮廓,那样让人喜爱,他梦想着触摸。阳光跳动于激情
,轻风吹过,掠起一片树叶,红色的枫叶。
下车后,森想送她至家门口,但这次古古的反映十分强烈,她拒绝,态度坚持。森
于是只得搭车离开,在车上,他思绪万千,他想要得到她,这个冷漠的女子。
古古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到那空荡荡的屋子,她觉得心疼,那个男人照常是
不会在家的。他现在从不关心古古,不惜爱。母亲做在床上发呆,并没发觉古古的脸色
苍白,但古古知道母亲是爱她的,她亦如此,彼此不需要言语,古古走进房间,感觉仍
是悲凉,她恨那个男人,那个曾经给他爱的男人。
她将那张印有她努力的考试单撕碎,扔到窗外,看着飘落的白色,古古一阵心酸。
夜晚,那个男人回到家,对着她们一阵咒骂,毫无原由,古古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已经无药可救。她想哭,却没有泪水,她看到母亲在旁边傻傻地笑,让她心疼,她抱住
母亲,紧紧地,她知道这个女人也疯了,无药可救,这个女人被那个男人爱过,但最终
被他摧毁。
人在沉寂中,懂得什么是人生。
虽然几近绝望,但古古仍有一丝希望,她知道,若一个人完全绝裂,他的什么也会完结
,不再有跳动的血液。
所以,她更加努力,想在终日阴暗的日子中寻觅一丝阳光,想得到一点公正,但命运会
在下一秒作如何的改变,谁也无法得知,她用她的思想想明天,明天将会是无比温暖。
在森柔和的目光中,古古考上了她希望的大学,那年她19岁,异常高兴,牵动着嘴角,
森第一次见她笑,临别时,森对她说,我会想念你的。古古用手摸去森眼角的泪水,然
后独自一人回家。那天,她第一次感觉到幸福那么的近,仿佛唾手可得。
古古和森在同一座城市,但他们却失去了彼此,不再有联系。
有两年,他们不知道彼此情况,却经常看同一场雨的坠落。
古古觉得疼痛,因为她觉得自己错了,她突然认识到社会没有她想的那样柔和,自己不
再那样优秀,而大学亦不是美好。漫长的时间里,她学会了种种世俗。两年后,她觉得
疲倦,她很累,不想再继续,于是申请退学。
她本想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但首先她居无定所,身上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她感到孤独
,但她不后悔她的决定,一直在默默承受。
在万般的焦急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用手遮住她双眼的男人。一恍神
,古古感觉到男人正注视着她。森,森向她走过来,目光充满怜惜,同时,她也看到森
旁边的女孩,有着都市女孩的风情,惹人爱惜。森留下电话号码后,就丢下古古和那个
女人走了。
古古一个人游荡在街头,看到市井的繁华,感受着天空的安静,一派物质时候的浮华。
古古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现在变得有些神经,早已堕落,荒废。想起上一次回家时,
那个男人对母亲大大出手的情形,母亲痛苦的表情下仍在傻傻地浅笑,头上沁出了血液
,红褐色的,让人觉得害怕,对于这一切,母亲已经麻木,但仍就撑着。于是古古抱住
母亲的头,尖叫着,乞求那个男人,同时,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个女人的疼痛,
男人看着这对母女,什么也没说,只是停住了手,走到桌边吃完了那个女人做的饭后,
就出去了。古古感觉到母亲的泪水,侵湿了她的衣襟,母亲在哭泣,那样凄冷,童年的
美好浮现眼前,却一现而过,来不及珍惜。
那一晚古古就这样抱着母亲,房间里静静的,她听不到母亲的呼吸与心跳,感觉像一具
尸体,一动不动,她想起母亲以前哄她睡觉时哼的歌谣,那样亲切。就这样,流下了眼
泪。她想解救这个女人,但她无能为力,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是这样抱着她流泪,入
睡。
她感觉自己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却意识模糊期待着改变的不期而至,却忘了开启那扇落
满尘埃的窗,终究尘埃落定,泯灭所有。
所以她一直在挣扎中等待着那次蜕变,对于她意义重大。她想等到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
,它就会到来吧,来改变她的命宿,于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接受一些看似自然而然能发
生的事,她相信那是她的宿命,逃也只是白费,永远无法摆脱,只会落得个遍体鳞伤,
她变得*,让人有些害怕,像一头真正的兽,有着警觉,懂得了主动寻找,懂得自己
年轻,也懂得了自己的貌美。
她给森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再一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感受到了那久别的温存。却无
论如何也无法找寻以前的童贞。
“森,我是古古。”她说。
森立刻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待森知晓她所在时,叫她站着别到处跑,他就去。
她在电话亭旁边静静地站着,观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夺目闪耀的霓虹,没有过于丰富
的面部表情,她却在等待一个人,一个能带她走的人,或许只是一个能给她一顿饭和一
张床的人,不管怎样,她正在等着。
她看到森从人群中向她逼近,依旧英俊,素白的衬衫,脸上挂着袒露不明的笑,充满着
邪气。
森把她领到自己的公寓,房间不算宽,但收拾得干净,叫人觉得无比温暖,如月光倾泄
带来的静谧。
森给她放水洗澡,然后他坐在藤椅上翻看着凯鲁亚克的小说,这位美国的
作家近段日子里给他带来满足,桌上放着《在路上》与《孤独的旅行者》。
森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此刻 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古古,面对这未卜的一切。
森把小说放到一边,注视着前方,他看见古古正*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呆滞得望
着他,皮肤光滑如丝缎,那对乳房也已经展露在他面前,这使森想起了那个送古古回家
的下午,他在车上的时候想要得到的,偷偷想着的,就是面前这一切。
森上前抱住她,感觉到柔软的肌肤,。
森不记得那天晚上做过多少次,只是记得古古的眼泪,流过一滴在他手心,温暖的,让
人怜惜,最后消失不见,只是他的手心不再洁净。
从那天起,森让古古住在他的公寓,他早出晚归,在一周的特定时间,还让古古一个人
到宾馆住上一晚,他没说理由,古古也没问。他们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聊天与做
爱。互相缠绵在一起,感受对方的伤痛。
我喜欢你这类目光空洞,眼神倦怠的女子,因为这样能使我心痛,我会更懂得去怜惜,
去爱护,犹如爱护我的可爱女儿,只是区别于方式,我给你的爱是剧烈的,让我感到窒
息。
古古知道这类语言的可悲,伤害。但她还是笑了,那样甜,像一个真正幸福的女子,依
偎在森的怀里。
古古在森的公寓住了三个月,发现了森的无奈,也感觉到自己的无奈。
那天,当她从宾馆回公寓时,看到森在楼下搂着那个女人,森给了她一个吻,然后把她
送上了车,在收回笑容那一刹那。他同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古古,眼神空洞的望着
他。
古古安静地跟着森上楼,看着森伟实的背,想象着那个女人在森的身边,慢慢脱去他的
衣服,做一些让自己感到恶心的事。而森依然兴奋的去做。古古开始有些恨这个男人了
,无奈的憎恨,却大不到任何效果。
在森的公寓里,四面清朗,却显得有些凄凉,有食物腐烂的气息,森对古古说:“我不
能没有她,因为她能给我钱,让我觉得物质的丰盛,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试过要摆
脱她,但我失败了,我根本不会什么谋生技能,大学不久我便退学了,我不想过那样的
生活,它让我感到不适,然后,我遇到她,她给我钱,给了我生活,我知道这样是无能
为力的解释,但~~~,原谅我好吗?古古,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对
吗?”
古古只是傻傻地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他现在只是想要和我面前这个男人做
爱,急切的,其余什么也不想,不知道。她走过去开始*服,她想让森知道后悔,还
要知道后悔是无用的承诺,荒凉的,让人厌恶。
激情过后,森再次对古古说;“我想让自己处于你的生活中,感受你的心跳,聆听你的
轻唤,被你掌控着,生活在你的世界中,直到老去,直到永远,维系一生。但实际上,
我却被另外一个女人驾御,我无法挣扎,因为徒劳,因为我无能,因为这个世界如此现
实。”
“不要对我提及永远,那太遥远,让人无法接受,难以琢磨,就像透着一块蓝色的钴玻璃
,虚假。即使不是那样,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我无法同你度过一生那么长,我注
定会消失。”
长久的对视,古古感到疲惫,她知道一切都会过去,这事虽然不能重创她,但她确实难
过,她对一切开始绝望,一点一点开始沦陷。
没有任何语言,森正穿衣服,突然感到后背那一阵剧痛。
古古拿起手中的水果刀扎进他的后背,这让他感到快乐,他赎罪了。
伤口不深,但血却一下子涌了出来,如暗涌的激
流,迸射出来,染红了那见素白的衬衫,也染红了古古手上的那把刀。
森对这件事没有追究,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女人,那种感觉已不复存在,永
远失去。他不想再有所得失。但他把公寓留给古古,并允诺只要古古住在里边,他就付
房钱,就这样,森从古古的生活中消失,消失得那样彻底,昙花一现的美丽让人觉得堕
落,伴随美艳的失落消失。
一连几天,古古躺在床上,整日整夜地放着Mazzy Star的歌,这个一男一女组成的凡尘
天使,女主唱Hope的嗓音明亮,飘渺,具有空间感,那种似乎来自骨子里的凄冷唱腔,
能把所有的忧郁和悲哀都转化成一股气流掺入骨髓,这正是古古所喜欢的,她常常在音
乐的回转中迷失自我。沉醉于D*id简约清澈的木吉他弹奏,古古就这样迷醉着,吃着
冰箱里剩下的苹果,她开始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较之森,自己才是一个毫无生存
能力的人。或许把那天的事隐没了可以给大家带来好处,沉溺于欺骗中是好的选择,那
样她可以挥霍自己的青春,即使被欺骗,直至死亡。古古想过跳艳舞,作为女人,这是
她得天独厚的条件,她有她的能力足以吸引很多男人异样的目光,或许还能找到一个有
钱的人包养,但她觉得那样活在现实里太累。自己就是一个被养料勉强存活的物品,整
日的等待一个男人来爱抚自己,厌恶的人生。
古古觉得自己的人生已走到尽头,没有更多的艳丽等待着她,她的身体像是坠入了大海
,溅起一层层涟漪,水波潋滟,但最终归于平静。她于是决定回家,回到那个有恨有爱
的地方,虽有无奈,但也是无奈中的静谧。次日,回到家,见得母亲还在做饭,脸上有
些未痊愈的伤痕。母亲告诉古古自己将出去出差半个月,古古也只是应了一声。
母亲走后,家里变得温暖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古古明确地感受到了这一股暖意,
她无法忍受醉酒的父亲,她想到了死。可是又觉得自己母亲的确是个可怜的女人,想为
她做些事情,想来想去,她觉定带那个男人走,这可能是对母亲最好的帮助,于是她决
定要杀掉自己的父亲,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悲的人。
她走向睡着的男人,她知道醉成这样的父亲不可能有还手能力,她只是把刀子向他的父
亲插去,虽然知道插心脏会更致命,但她想让这个男人活多长几分钟。插第一刀时,他
在痛苦中惊醒,望着她疼痛的不能再说一句话,她望着他笑,接着又插一刀。她听到刀
子刺扎衣服与肉体的吱吱声,感到一阵快乐,她听到那个男人无力地叫着为什么,为什
么。古古什么也没说,在扎如第三刀时,她就傻傻的望着这个男人,像一个受伤的女儿
,眼前是她的父亲,直至这个男人死去,古古脸上也只是沉浸着一种笑。
她望着这个男人的尸体,在血腥的重创下,她开始*服,直到*。她就那样赤
条条坐在父亲的尸体面前,抱起父亲的头,哼着母亲常哼的歌谣,曲终人散,一切都结
束了。她把那个磨砺的勺子放在手腕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花几个晚上的时间把
一个勺子的柄磨得锋利,用于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那样她会感到更疼。把手腕割出大
条口子后,她静静地躺在这个男人身边,叫了他一声:“爸爸。”然后闭上眼睛,她知
道这一休息的终结性,但终于无法抵挡。
这个年代有她特定的浮华,注定不属于她。
她哭过,笑过,但那一年她廿十三。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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