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列。
饭毕,众少年开始收拾,我见吴用转身要走,就屁颠颠儿地跟在他的身后。回到流花居,他进屋要关门,见我还跟着,眼里滑过促狭之色,问道:“怎么?要睡在我这里?”
看到他上扬的唇角及眼波中的风情,我的心漏跳一拍,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便挺了挺胸膛,道:“当然不是,只是无事到你那里坐坐,不欢迎就算了!”说完转身做出要走之势,偏偏吴用就是不叫住我,眼看走至我的房间门边了,他仍然没有要留我的意思,我不由撅着嘴调转头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指点着他的前胸,说道:“你就真不欢迎么?”啧啧,胸脯挺有弹性。
他失笑地微微侧身,正好躲开我的魔指,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要来便来,哪有什么欢不欢迎的?”我听懂他的意思,笑得有牙没眼地跨了进屋。
点好屋里的灯,我也不和吴用再多话了,直接抓起之前那本书坐到灯下静静看了起来。
书中所讲非常精妙,看似无毒之物与其搭配使用,合会奇毒无比,还有一些无色无味的毒,只要稍稍吸入一些便会产生幻觉。这让我想到了吴心对我使用的“迷心香”。
正看得起劲,突然手中的书被大力拖走,我愣了下对上吴用迷人的脸,又是一愣,垮下脸对他说道:“拜师,你不让,我自学吧,你也不让,你想干嘛?”此话让他微微抬眉,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表情惊讶得像演戏一般地说道:“原来你在看《万毒集》呀!我都还不知道。”若不是他瞳仁中闪过的促狭,我定会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啧,不愧是春风楼中头牌的替身,他这骗死人不偿命的个性真没办法将他与“万花谷主”这个身份对上号。
我揉着额角,问道:“你不知道,那干嘛抢书?”他放下手中的书,无辜地耸肩,道:“我见时辰不早,想提醒你回房休息,若是再耽搁下去,怕会撞到我那些弟子,到时误会可能更深。”随着他的话,我只觉唇角抽搐,也不再与他废话,忿忿地拉开门,摔门而去。
回到我的房间,便径直扑到了床上,既然不早,我也好早些睡了,闭上眼,突然想到一直忽略的一件事,若不是他默许,我哪里能看到那本《万毒集》,想到此点,不由对吴用略生好感,原来他不只是捉弄于我,还是有挺不错的一面。不知不觉中,睡意爬上,我沉沉睡去。
鸡叫三遍,我捂着耳朵呻吟……鸡叫?怎么会有鸡叫?我愣愣地睁眼,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本小仙避难避到了万花谷,这里是万花谷中……只是……这谷里怎么会有鸡的?
随意梳洗了一下,换了件鹅黄色的小衫,头发束于头顶,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天还没有亮全,抬眼看去,几个少年早就起了床,准备早餐的准备早餐,晨练的晨练,听雨居的院中已经热闹非凡。
看着余子敬混然无我地舞着剑,我悄悄地立于路间观察。他的剑法虽说不上精妙,却也算纯熟,招式之间能感觉出男子才有的潇洒,看着他的一招一式,我突然有种顿悟,不由的手捏剑诀,身体无意识的动了起来。
右手似剑推出,虚晃收回,这十几式剑法,就这么被我行云流水般地舞了出来。收势吐气,这一舞酣畅淋漓,好久都没这么舒坦过了。擦着额上的汗,我转身回走,却看到吴用发怔地站于我的身后,我呆了下冲他驽嘴,招呼道:“早啊!”
“早。”他回过神来点点头,但眼中仍然带着疑惑,随我走了两步,终于问道:“刚刚那是剑招,怎么没见你佩剑?”
我呆了下,脑中却闪过冷夜然与我约定好后,走时留下的笑容,神色间不由黯了黯,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收起杂乱的思绪,我冲吴用微笑着说道:“剑这种东西,放在身边就是个麻烦。”虽是随意而说,却瞄到他微微点头,没想到我的话居然被他认同。这让我有些诧异。
“师父,紫水姐姐,早饭好了。”叶爽的到来,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小子从昨夜在席间起,便一直称我为姐姐,我听着受用就没有反对,吴用也没阻止,这一喊就喊成了习惯。
听说可以吃饭了,我立即拉着叶爽朝饭堂跑去,心急的样子看得吴用直摇头。
一如往常风格,毫无矜持的速度解决掉碗中的粥,在吴用微微错愕的目光中站起,悄悄对他说道:“我去你房间看书。”说完不顾几个少年猜测的目光,得意地冲出了饭堂。本小仙是打算啃掉吴用这里的所有书。
于是,吃饭、看书,再吃饭、再看书,直到吴用赶我离开,我才会怔怔地回房睡觉。第二日晨必定会在草坝中舞上一会儿。如此几日之后,吴用送了一柄剑给我,还强调道:“此剑虽不是什么名剑,但拿着它练剑,也算顺手。”
我本不想要,但随后又想,自己欠他的已经不少,如今再多上一柄剑,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推来推去显得矫情,索性接了,除了“谢谢”两字以外,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想到:若有一日,他需本小仙帮助,定全力相助。
(最近很忙……要疯了……)
第六十五章 易容奇术
如此,日复一日,当惊觉时,以经过了一个月,那本《万毒集》早就被我翻烂,不能说倒背如流,但也算记了个七七八八。
剑术方面,自从余子敬发现我也会使剑后,便从侧面指点了我几招,现在淡不上高手,但也比以前要强许多。至于轻功,由于常被四个少年拉着抓鸟扑碟,轻功自然而然的比以前好了不少。
谷中的日子过得平静却不单调,四个少年总会找点新奇的物件来逗我开心,与他们打成一片后才知道,背地里他们居然称呼我为“师母”,我解释几次无果后,也随他们了,终于明白“清者自清”的真正含义。走本小仙的路,让凡人说去吧!
同样平静的一天,却来了个意外的人。李夫人急急地骑着马出现在坡下时,我与李展凌眼尖看到了,他让我等在原地,自己下去问情况。我有些奇怪地拉过正好过路的叶爽,指着坡下的李夫人,问道:“她怎么不上来?”
叶爽瞟了我一眼,道:“这里除了师父允许的人可以来外,别的人都不许。”说完顿顿又道:“尤其是女性。”这句话一出,我便指了指自己,谁知他翻着白眼,撇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都说姐姐不同了,师父还没正眼瞧过心姐以外的女子呢!”
记得才到万花谷时,他们就如此说过,那时我像听笑话一样没往心里去,现在又听叶爽提到,我不由怔忡,吴用能正眼看我,难道因为本小仙不像女人?额角不由黑了一片。
腹议间,李展凌回来了,经过我们时却没停下来,径直走向吴用的屋前,敲门道:“师父,有人求医,现已到了漱浣居前。”
门里传来吴用慵散的声音:“哦?是李夫人传信来的?”
李展凌答道:“是夫人亲自来报的。”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后,门开了,吴用微蹙着眉站于门边,不悦地问道:“李夫人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师父至少应该去看看。”
吴用垂眼顿了顿,挥了挥手道:“知道了,等会儿便去。”说完又关上了门。
我和叶爽一直站在不远处,他二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有的对话,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很疑惑吴用的问话,难道万花谷主见不见来人,全听守着谷口的李夫人的话么?而且吴用既然答应了,却反而进屋,这个举动令我更加不解。
我诧异地抓着叶爽的衣袖,双眼却没离开吴用的房门,口中问道:“不是说去么?怎么回房了?”叶爽神神秘秘地扫我一眼,表情得意地说:“姐姐一会儿就知道了!”我眨巴着大眼,不明就里地想了一下,突然伸出双手扯住比我高出小半个头的叶爽的脸颊,撅着嘴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不说?”
叶爽早就在这一月之间习惯了我的魔爪,但脸上突来的疼痛也让他眼眶微微一红,手舞足蹈地大嚷道:“我说,我说,姐姐饶了我吧!”他的叫唤引来了除余子敬的其余几人,每个人都挂着看好戏的神情,笑看着叶爽被我收拾。就在草坝上热闹非常之际,吴用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扫过去,只见从吴用的房内走出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翁,我不由一怔,这老人家怎么进吴用房间的?诧异之间却没留意到本来嘻笑的几个少年,全都安静下来,包括还被我扯着脸颊的叶爽。
扯着叶爽的双手随着老翁的靠近,不由松开,我正要开口询问,却在老翁眼中触到令我熟悉的促狭,我呆了下,猛然醒悟过来,却更是惊讶。我几乎是冲到他的面前,用激动得发颤的声音说道:“吴用……你……居然会易容术……”
吴用“苍老”的脸上泛出温柔的笑颜,他一改中性的声音,用着微哑的声音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虽没说清要我去看什么,但我却听懂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要去!当然要去!”
“那走吧!”他伸出手来,我不悦地放上小手,扫向四个少年,只见他们脸上表情统一,仿佛都在说:“你们俩的事儿不用解释”一般。唉,看来吴用是想让误会进行到底了。
去漱浣居的路仍然是来时的那条路,此时却走得没有当时那么辛苦,一来是因为吴用的步了放慢了些,二来却是因为自己的轻功比一月前要好了不少。
来到漱浣居的院前,李夫人早就等在了那里,她见我也在,愣了下才说道:“谷主,人在里面,是刀伤,只有出气,没啥进气了!”
吴用点了点头,轻捏了捏我的小手,侧目看我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这才牵着我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进到屋中,当目光触到对方时,我的手不自觉的微微一颤,吴用感觉到异常转头关切地看了我一眼,我却不能如平常那样对他发痴的傻笑。
房中的老者同样看清了吴用身后的我,本来柔和的瞳仁霍地一缩,目光凌冽了几分。半晌后,那老者才用着金属般沉重沙哑的声音,说道:“万花谷主,可否请您看看小徒?”说着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之人。
那人面色如纸,双眼紧紧闭着,身上有几处怵目惊心的刀伤,看到此,我又是一颤,心里暗想:难道是被冷夜然砍伤的?
我不自然的反应,从进屋后一直吴用关注着,他扫我一眼后说道:“此伤似被寂刀所伤,你怎么了?”前面是对刀伤作的评价,而后一句却是他在关心我。
我想摇头,当扫想那双鹰般的双眼时,心里不由一阵恶寒,口中冲出:“我认识寂刀的主人,同时也认识他们。”说着抬起空着的手,指着面前的老者。此人正是抢我霜寒的贱圣,而躺着的伤者便是伤我的宇文。
吴用有几分惊讶,又扫我一眼,还没开口仔细问,贱圣却按耐不住地指着我吼道:“小贱人……”说着抽出腰间那把曾属于我的霜寒,便朝我刺来……
第六十六章 出手相救
“小贱人……”说着抽出腰间那把曾属于我的霜寒,便朝我刺来……
出于条件反射,我一下闪到了吴用身后,后者抬手挥出,只见剑在空中微微一荡,却被弹开。他只是轻巧的一招便卸掉了剑势,高手过招,也就是在一两招之间,贱圣此剑未成,也不敢再有所作为。
吴用见他收剑垂目,便不悦地皱眉说道:“梁锋,在万花谷中,何时由得你舞刀弄剑了?”吴用居然也认识贱圣。我略感诧异,但转念一想,既然都是江湖名人,那基本上大多都有几分了解。不过吴用明显要比贱圣厉害,就凭刚刚那一招,我早就对吴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梁锋被吴用这么一说,咬了咬牙忿忿地瞪着我,一副恨不得吃我肉的表情。
从进门到梁锋动剑,吴用都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有放开过,只要不是瞎子,都应该感觉到咱俩关系不一般,只是刚刚梁锋冲动间没有留意,而且吴用此时又是老翁的样子,所以梁锋此时忿意间还带着一丝疑惑。但吴用的话,还是让他规矩了几分。
“你们怎么认识的?”吴用不顾梁锋瞪我的目光,只是好奇地问着我。有吴用这等高手撑腰,我也不用害怕贱圣突然出手,便长话短说,最后浓缩成一句话,道:“他们抢我霜寒,还将我打伤。”话一出,吴用垮了脸,他虽聪明能猜到大概,但听我亲口说出,还是明显不悦。
气氛瞬时冷了下来,吴用轻捏了下我的柔荑,我愣了下看向他,他却淡淡说道:“既然如此,请回吧!”此语一出,梁锋的身体重重地颤了一下,再看向我时,绝望里夹着几分颓废,整个人好像也苍老了一般。
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弃之时,他却朝着我跪了下来,我惊得一跳,吴用同时也露出讶色。
梁锋抽出腰间之剑,依依不舍地抚mo了几下,抬头咬了咬牙对我说道:“当时所做均是我梁锋一念而为,与我这小徒全无干系,他伤你,也是为我……今日……梁锋将剑还与姑娘,还望姑娘开恩。”这个贱圣为了霜寒名剑,所做的事的确不够光彩,但为了自己的徒弟能被救,甘愿放弃霜寒,也算重情之人。我心中一软,求情的话几乎到了嘴边,却见梁锋脸上戾气闪过,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贱圣多半是委曲自己,等吴用救了他徒弟后再对我打算。想到此,背脊沟不由汗涔涔。
估计吴用也察觉到了梁锋的用意,他又捏捏我的手,算是提醒我要考虑清楚。这下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我有几分为难。
踌躇之际,突然想起伤宇文的冷夜然不如现在怎么样了,于是我问道:“寂刀的主人冷公子怎么样了?”这句话与现在的状况八杆子也打不着,吴用好奇地转头盯我,梁锋也同样呆了下,半晌后才回道:“他没事。”语气失落,好像当时没捅到几剑,是件很后悔的事一样。不过我却暗暗松了口气,吐气的动作落入吴用眼中,他泛起一丝疑惑。
“你可知道他为何要伤你徒弟?”我继续着无关紧要的问题,梁锋不得不耐着性子答道:“不知道。”他当然不会知道,江湖中传闻的冷公子会与我萍水相逢后成为朋友,更不会想到这个冷公子最恨谁抢别人的东西。
我淡淡地帮他解惑,道:“因为我被你徒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