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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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科全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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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行啊!你比哥哥还早练了五年呢!

  “唉,可惜到现在也没练出个名堂。”

  “兄弟,既然这样,咱哥俩也别藏着掖着了,以后夜里咱哥俩一起练,我把我会的全教给你!”

  “这……”刘小百想起高翠兰逼婚这档子事,“狗子哥,我娘非要我娶媳妇,我不想回去。”

  “对,娶什么媳妇,老娘们儿不懂事,净闹心,我也后悔那么早结婚,要不是拖家带口的,我早出去闯荡江湖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无语。刘小百想起了高翠兰和周齐士,杜二狗想起了徐大妞和杜青阳。

  许久之后,杜二狗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出去看看?天天窝在这小村子里,能有啥出息?”

  出去?这想法在刘小百脑子里转悠过好多次了,打从学武那天他就盼着惩恶除霸扬名江湖的时候,可是高翠兰和刘一百岁数都不小了,家里又没人照应,万一出去了老两口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刘小百犹豫不决。

  “出去闯荡两三年,等混出个名头,老叔跟高婶儿托你的福不也能穿金戴银风风光光的?到时候你衣锦还乡,置一份天大的家当供养老叔老婶儿,他们还不高兴坏啦!你有了名有了钱,啥漂亮姑娘找不到?只可惜哥哥我成家太早,赶不上这花花世界喽!”杜二狗看出刘小百的顾虑,好言相劝,又想起徐大妞平日里与自己多有争执,心中少不得几分悔意,只怪当初贪恋年轻貌美,匆忙成亲,以至影响闯荡江湖的大计。

  一番话让刘小百顾虑全消,当下两人商议已定,杜二狗匆匆收拾之后,趁着天已蒙蒙发黑,便抄小路直奔去往省城东平的官道——恰与高翠兰走岔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回  误里误讹传成大盗  险中险得救还家乡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头回书说到刘小百与杜二狗立意闯荡江湖,于是尽拣着繁华之地而行,首先便想到了省城东平,于是相携而去。

  暂且放下此二人不表,单说高翠兰误以为儿子出走至黄根县,于是直奔黄根县城,待进了城门却不知从何找起,只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城门口的分岔路上乱蹿,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右边人声鼎沸,一大群人挤着扛着往城门楼下钻,高翠兰原本是个没热闹也要找热闹的主儿,那里舍得错过这场面,于是甩开膀子硬是挤出一条路,钻进了人群最前头,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张白底黑字的通缉令。

  一个戴头巾的汉子摇头晃脑念着通缉令上的一行大字“江洋大盗穿花蝴蝶六两金”,旁边是几行小字“犯妇不知姓氏,人称穿花蝴蝶六两金,大同府人士,不通官话,鬓插六两重金钗一支”,这倒不打紧,可怕的是旁边还有一幅写真,画着一鬓插金钗的胖大妇人,那形态面貌,与高翠兰倒有八分相象。高翠兰心中十二分纳闷,这江洋大盗怎么和我长得差不多呢?我也没什么亲姐妹表姐妹啊,幸好头天与周齐士激战劳累,金钗别在衣服上未及取下,否则还真与这图形不差分毫。

  高翠兰心里这么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看呀,长得跟我多像”,就见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已经面带诧异的上下打量她,胆大的一个还小声说:“别是那个女贼吧?”高翠兰一时如坠迷雾,不知所措,忽有一人一拽她的胳膊:“刘大姐呀,你不去买菜咋跑这里来了?”顺势一带,已将高翠兰拖出人群,高翠兰回头一看,居然是周齐士。

  且说周齐士见高翠兰面有疑惑,也不解释,左手在衣襟下摆了摆,示意高翠兰不要作声,一边继续亲亲热热高声寒暄:“我说刘大姐,还住在西弯子胡同么?我有好长时间没的空去看你和刘大哥了,酱菜铺子生意还好吧?”说话间二人已经走远,围看榜文的人听周齐士说的亲热,只以为高翠兰是本地人,便扭转头继续围看议论。

  周齐士拖着高翠兰七拐八拐,终于到得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周齐士放开高翠兰的胳膊,如释重负:“哎哟高大姐,干啥子么去凑那热闹,都不晓得你是不是脑壳不大灵光,县里发榜文抓你,你还跑去凑热闹!”

  “抓我?干啥抓我?”高翠兰更糊涂了。

  “干啥子抓你?你能不知道?我说高大姐,你就莫装糊涂了”,周齐士压低嗓音,“你不就是那个六两金么?”

  “我?六两金?天杀的,这是怎么说!我要是六两金,我把头剁下来喂狗!”

  “啊哟,明人不作暗事,我都知道你是六两金,你自己能不知道?莫耍我了!”

  “皇天菩萨呀,我真不是那个女贼!我是干了点小生意,可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每次都是那个穿黑衣服的一喊我就跟着走,我连高老庄都没出去过几回,怎么可能是什么江洋大盗六两金?我那钗明明只有三两重,还是我的陪嫁呢!”

  “哎哟,高大姐你真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去年六月你劫了一个贩私盐的?那是我们三当家的朋友,后来他到黑风寨,说是给一个叫穿花蝴蝶六两金的女匪和她同伙抢的,临走时那女匪的同伙还特意狠揍了他一顿,要他给道上传个话,以后莫要到黄根县六两金的地盘上混!那个贩私盐的还给我们头儿画了六两金的画像,跟你一模一样,你这绰号也是那天你那个穿黑衣服的同伙特意告诉他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让他千万要记住牢了,以后走路留神呢!我和齐周士这回从黄根县走,一路上都防着你呢!”

  “啊?!”高翠兰圆睁两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错愕过后,高翠兰忽然觉得自己是头猪。莫名其妙跟着黑衣人学了武功,莫名其妙干上了拦路抢劫的活儿,莫名其妙成了江洋大盗六两金,却连黑衣人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样的不知道,将来就算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问起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算什么事儿啊!

  此刻就算高翠兰再没有大脑,也明白那黑衣人打从跟她合伙就没安好心,存心把大盗的罪名落在她头上,自己逍遥法外。高翠兰这个窝火憋气啊,真想揪住黑衣人劈头盖脸一顿好揍,可是她连黑衣人是谁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可见黑衣人多么老谋深算。高翠兰想明白这点,明知报仇无望,恨的差点捏碎了老拳。

  周齐士眼见高翠兰脸色从正常变为通红,再从通红变成焦黄,焦黄又转为煞白,直惊的尖呼出声:“大姐,原来你练的是九转元冥神功?脸色接连变三次,已经是第四层了?”

  “噗哧”,高翠兰一个掌不住直笑的口沫四溅,“屁功!大婶儿我压根没听过什么九功,我那是气的变了脸色!”

  “哟,吓足我一大跳,气啥子么?”

  “周家姑娘你不知道,我哪里是在道上混的,不过是跟着别人放屁添风,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江洋大盗!还六两金呢!好嘛,我自己都还不晓得呢别人都知道我是六两金是江洋大盗!我呸!那个小兔崽子,肯定是他陷害我,想让我替他背黑锅,蹲大狱!”

  周齐士待信不信,瞪着眼睛琢磨了半天,忽地如梦初醒:“咳,我说怎么这么老半天了咱两个还待在城里头,大姐,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城里到处是通缉令,管你是不是六两金,抓起来就说不清了。”

  经周齐士这么一说,高翠兰也意识到处境危险,不由又恨又怕,顿时把找儿子的事抛到了爪哇国,扯住周齐士再不肯松手:“大妹子,你是在江湖上闯的,你给婶儿出个主意,赶紧出城才好,可怜我家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操心呐!婶儿可不能出啥事哟,出了事你叔和小百可咋活哟!都是那个黑王八诬陷我,我真没听过啥六两金啊,那个王八蛋咋这么毁我呢,我一妇道人家哪里会打家劫舍呀,都是那黑王八骗我上了贼船……”

  高翠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顿时把周齐士一只胳膊糊成面团一般,周齐士眼看胡同口已经有人闻声来看热闹,直急得用足八成气力,一把推开高翠兰,扬声道:“刘大姐,你莫急,刘大哥输几个钱有什么了不得的!”接着压低声音:“你脑壳卡住了,在这里哭个啥子么?差人听见了不抓你抓谁?快走!”

  高翠兰虽然愚钝,却也明白其中厉害,于是乖乖跟着周齐士前行,到一处荒僻树林,周齐士从小包袱里掏出瓶瓶罐罐,三下五去二给高翠兰画了一个老太婆妆,再以灰布包头,露出几根麻线做成的黄白假发,高翠兰临水一照,自觉象极了村头七十多岁的张太婆,由不得咧嘴大笑,拍着周齐士的肩膀连赞“了得”,周齐士笑生两靥:“咱黑风寨头号女骨干的名头不是瞎来的!”

  周齐士好人做到底,搀着假装腿脚不便的高翠兰躲过了城门口盘问的卫兵,直将高翠兰送到去高老庄的路口。高翠兰感动之余,更觉周齐士实乃儿媳的不二人选,拽着周齐士不肯撒手,急得周齐士连连跺脚。一番纠缠,高翠兰见周齐士态度坚决,心生一计:以自己被通缉不便出门为由,请求周齐士代为寻找刘小百。周齐士百般推辞不得,少不得先应承了下来。

  且不说高翠兰回家周齐士进城等齐周士,先说刘小百和杜二狗的遭遇。话说刘小百与杜二狗前往东平城,一路无话,风尘仆仆赶了十几里路,眼看天色将黑,幸好不远处便有客栈,于是拣了最便宜的客房住下,摸出家里带的冷馒头,管小二要了冷水胡乱吃了到头就睡。都是赶路辛苦的人,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这一觉睡到三更时分,两人不约而同醒来。为啥呀?说起个中原委却也可笑,原来两人都是在家享受惯了的,平日里虽谈不上锦衣玉食,却也鲜蛋肥鸡时不时吃点,棉衣厚袜从来没缺过,何况徐大妞老爹是杀猪的,经常有猪下水来犒劳女婿,如今出门在外,辛苦赶路一天,却因为囊中羞涩,只得啃了几个干馒头,这大半夜醒来,纯粹是肚子不争气,止不住的咕噜乱叫。再者家里的床褥尽往厚里做,盖着软和舒服,店里冰锅冷灶的,被褥又薄,委实经不住夜风冷凉。俩人醒来后相对苦笑,正待夜话驱寒,忽听得隔壁一阵怪异声响。不知这怪声由何处发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夺骏马平地起干戈  解纷争仇怨化玉帛
话说刘小百和杜二狗又冷又饿,再也睡不下去,只好爬起来拥着被子准备聊天,忽然听得一个怪声,又像马嘶,又像雷鸣,忽高忽低,高处险而又阻,如在悬崖边危石上站立,风来时似坠不坠;低处细微悠长,犹如风吹草低,万千片细叶密密麻麻,依次作声。看官,您看这架势估计也就猜出来是什么绝响了吧?没错!正是隔壁有人打睡梦正甜,鼾声大作。刘小百和杜二狗原本是走路劳乏的人,加上又冷又饿,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此时一听这打呼噜的声音绕梁不散,心中都是又恼又燥,杜二狗一个忍不住便要踹墙,恰在此时,听得一声闷喝:“秃子你给我醒醒!奶奶的,还让不让老子睡啦!每天都是呼噜呼噜的,哪天老子急了非把你脖子拧下来!”接着“扑通”一声,却是有人从炕上掉下来,睡意惺忪的嘟囔:“不就是打个呼噜嘛,跟个老娘们似的,听见一点儿声就睡不着。”原来,打呼噜那人的同屋也受不了这超声波的刺激,一脚把他从炕上踢下来了。

  刘小百经此一扰,睡意全无,只听得隔壁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一人压低嗓子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再不动手天就亮了。”另一人似是应允,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轻响,显是两人出了门。

  刘小百兴奋之余又觉犹疑不定,他断定隔壁那俩人做的肯定是鸡鸣狗盗之事,可是接下来自己怎么做?他看了眼杜二狗,后者满脸兴奋之色,简直跃跃欲试,于是两人心照不宣一点头,轻轻推门,尾随而去。

  刘小百初涉险境,心中十分谨慎,追踪也不敢过于贴近,急得杜二狗不停地拽他的衣角。好在前面两人毫无戒备之心,一路上连头也没回,不久便来到客栈后院的马棚,其中一人掏出嚼口,塞在一匹枣红马嘴里,另一人麻利地解下缰绳,慢慢牵马出槽——眼见是偷马的贼人。见此情景杜二狗侠义之心顿起,猛然从阴影处蹿出,刘小百急忙伸手却没拉住,只见杜二狗拉开架势,拦在那二人身前,高喊一声:“呔!贼子给我站住!今天有我在,休想走出马棚半步!”

  话音未落,牵马人丢下缰绳直朝杜二狗扑来,杜二狗慌乱之下举臂招架,孰料那人扑至跟前却做一个大揖:“这位兄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高抬贵手算了?”

  一听此人说话和气,杜二狗顿时觉得底气十足,摆足了路见不平的架势,大手一摆道:“小贼少废话!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天除非你们把马牵回去,否则,哼哼,休想过了我这关!”

  另一人闻言摇头不止,连说:“不要高声,不要高声,吵醒店里的人就麻烦了”,一边凑上前来,陪着笑脸道,“我们不是偷马贼,其实这匹马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被人抢走了……”

  话没说完刘小百便听见杜二狗“啊”的一声,探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人趁杜二狗分神之际居然点了他的穴道。刘小百怒从胆边生,一跃而起劈空就是一掌,恰恰削去那人头巾,一时间披头散发,另一人见势不妙,从腰后抽出一把镰刀,胡乱挥舞着也冲了上来,刘小百腹背受敌,况且又是空手,叫苦不迭,好在拿镰刀的人似乎并不会武功,胳膊不听使唤老是挥向自己同伴,气得那人压着嗓门骂:“刘二楞,你啥都不会瞎凑什么热闹!”

  斗了不过十来招,杜二狗忽如大梦初醒,从裤腰上解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罐挥手扔了出去,一边喜滋滋笑道:“这俩人武功忒不地道,点个穴都管不了一刻钟,小百别怕,看哥哥怎么收拾他们!”

  陶罐飞出去,绕着刘二楞的脖子转了一圈,刘二楞一个心慌一跤绊在马缰绳上,摔了一个狗吃屎。再看杜二狗不慌不忙伸手一接,陶罐又稳稳当当落回他手心,刘小百高声赞好,杜二狗摇头晃脑道:“等哥学好了这本事,一定教你!”

  剩下那人眼看局势不利,且打且退,一边招呼刘二楞“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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