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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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八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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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和冲在最前面的混混近身接触的一瞬间,陆语只是随意的一个手刀,竟然直接把他的一只胳膊连着膀子都削掉了。

    接着的几次进攻,陆语的身体也是不似血肉之躯,看似轻松地攻击打在混混们身上,就好像打在纸人上一样,直接撕裂肢体。

    在这种一边倒的战斗中,陆语自身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明明混混们的攻击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大脑的胀痛感却让他难以忍受,他太阳穴上好像有两个急速旋转的钻头在往大脑里钻。

    但是比这疼痛更可怕的是耳边那些稀奇古怪的声音——刀锋刮在骨头上那种让人牙齿发酸的吱吱声,烈火烧在血肉上的噼啪声,鲜血飞在空中的簌簌声,人濒死时粗重的喘息声,等等等等。

    明明这些令人作呕和崩溃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但是当声音传到耳朵里,他就会本能的想到这些东西。

    最后他干脆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正置身在无数的尸体中,遍地是肉末和碎骨,那些刀剑就是镶在了自己的骨头上,那些火正在把自己的皮肉烧焦,那些血溅在自己身上脸上,凝成恶心的酱紫色。。

    这些感觉既真实又虚幻,与现实情况融在一起,让他难以分辨真假。

    同时,这种恣意妄为的屠戮又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快感,就像第一次打手枪的那种感觉一样。

    在两种极致的感官冲击下,陆语双目越发血红,脸色也更加惨白,额头上渐渐浮现出一块红斑,越来越呈现出一个清晰的图案。而图案越清晰,陆语的力量似乎就越强大。

    短短十分钟,一百个混混除了少数逃跑,全部被放倒了,伤得最重的胸骨都被一拳擂成粉碎,肺叶被穿成蜂窝,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而黄兴,也不知是被陆语打成了马蜂窝,还是早已逃之夭夭,反正是踪影全无了。

    陆语双手染成血红,背对着小楼,点了一棵烟,缓缓地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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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我们大少爷的名字。”为首一人嘴里骂骂咧咧着,一拳直奔陆语面门。

    陆语摇头,身子一侧,一脚伸出,为首之人就摔了个狗吃屎,身后跟着的几人前扑的身形立刻一窒,脸上一个愣神的功夫,就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将他们的老大踩在了脚下。

    身下的大汉脸色涨红,极力的挣扎着想要将陆语的右脚抬开,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小的小子脚上的力道竟然极重,纹丝不动的紧紧踩着自己,几乎难以呼吸。

    “你们还傻站着,给我打啊!”躺在地上的大汉憋着一口气吐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陆语脚上一用力,立刻就痛呼起来。

    其余几人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抽出了腰间的类似警棍的短棒,张牙舞爪的冲陆语而来。

    陆语眉头一挑,抬起脚来,脚尖一挑,将脚下的大汉挑飞出去,迎面撞上了扑来的两人,一时间人仰马翻。

    身后的几人只是微微后退,看了看脚下的三人,然后绕过,棍棒无情地冲着陆语招呼了过去。

    可是下一刻,最前面的三个人就觉得眼前一黑,腹部突然袭来的剧痛让几人再也难以保持站立的姿势,手中的棍棒掉落子弟,纷纷捂住肚子,蜷曲在了地上。

    这不过三俩个呼吸之间,眼前的七个,就有六个人躺下了。

    只剩下一个人,脸上带着惊恐之色,踉踉跄跄地倒退着,却看到陆语只是几个跨步,就鬼魅地到了自己身前。

    危机降临,这个壮汉再也难以自持,挥起手中的短棒,砸向了陆语的脑门。

    “嗯?”陆语一瞪眼,这壮汉抬起的手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似乎是有什么掣肘了他的动作,随后只见他将手中的短棒扔到一边,哭丧着道:“大少爷他不在家啊。”

    陆语懒洋洋地看着他,却令得他莫名惊恐,立刻双手合十,惊恐地道:“真……真真的不在家啊。”

    今天的确是不凑巧,陆语的那个便宜师兄王世坤带着全家人到了临市的苏家,也就是妻子苏如青的家中。

    “哦。”陆语眨了眨眼睛,抬脚左转,走到大门的左侧墙壁下,顺势坐了下来,随后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小酒坛,上面写着酒鬼二字,伸手打开泥封,仰头灌下,将酒坛子放在脚下,看着兀自还跪在地上的那个清醒壮汉,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等他就是了。”说着,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靠在墙壁上,也不知是真的睡觉还是在假寐。

    而那个大汉则如蒙大赦,立刻将地上的几人挨个扶起来,几人互相搀扶着一溜烟的跑到了几个大树后面,这才瘫坐在地。

    为首的人此时也终于恢复了过来,回头看了眼陆语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这才松了口气。随后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少爷的号码:“喂,大少爷……”

    壮汉将事情详细告诉了王青,电话那头却沉默了下来,并没有什么指示。而壮汉也不敢挂断,只能静静地等着。

    “不用理会他,我回来自然会处理的。告诉家里的所有人,不要去招惹它。”电话那头传来王青淡淡的声音。

    壮汉一愣,随后应了声是,回过头再一次瞄了陆语一眼,带着自己的手下远远的逃开了。

    另一边,苏家此时正是觥筹交错之时,王青因为电话的原因,身旁只有黄兴一人,挂断电话,脸上不显什么异色,嘴里则是喃喃地道:“他还真敢来啊,竟然冲入我王家的大门!”

    “少爷,你说的是……”黄兴在一旁轻声问道。

    “哼,还会有谁。”王青冷哼一声,“还不是崂山那个小杂种。”

    黄兴听罢,脸色微变。

    王青看到他脸色变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惊讶。这小子在那南城市也是一号人物,况且还是父亲的同门师弟。”

    黄兴听出了王青话里的意思,知道他在给自己上次的失败找个台阶,于是轻轻点头。

    可随即,王青的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既然主动找上门来,我王家可不能招待不周啊。”说着,胳膊一身,将黄兴揽到近前,耳语几句。

    之后,王青转身离去,黄兴也是随之脸色匆匆地离开了苏家。

    至于王家大宅,整个悄寂无声,一整天了没有看到有人出入,甚至连往日里要两个时辰清扫一次的前院,今日都没有仆人来清理。只因那个大门旁,沉沉入睡,半身**的青年男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沉,当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泯灭,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一整天的时间,陆语就靠墙坐着,他实在是懒得动了。此时他的身上,脚下除了一个倒在一旁的酒坛子,还有二三十个啤酒瓶,和半打还没喝完的啤酒。这啤酒倒并非是他自己带过来,而是王家的仆人送过来的。除此之外,他们甚至还送来了一件外套,此时正披在陆语的身上。

    凉风习习,或许是感觉到有些冷,陆语打了个哆嗦,眼睛半睁不睁地醒了过来。

    伸着懒腰,站起身来,白日里,陆语一进门就大打出手,倒还真没看看这王家大宅究竟是什么样儿,此时百无聊赖,打开一瓶啤酒,一边喝着,一边细细打量了起来。

    独门独户一个大院,地势高起周围半米,中间一座四层西式小楼映着余辉,散出温柔的淡黄色光华。小楼四周都开成了小花圃,杂植着些并不艳丽的小花草,还架了个小小的白木秋千。这样的景致,若再配上个大大的圆月,最易上演多情种番强向小姐求爱的戏码,但今天却要唱一出大煞风景的全武行。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小混混,从各个方向朝小楼聚拢过来。到天黑透,已经有至少一百多个混混,都提着片刀,围在小院外面。这些杂碎一改平日的嚣张聒噪,都静静地盯着小楼,反而比大喊大叫更有震慑力。

    并排驶来接着四辆大车驶到小院四角停下,打开车顶的巨型探照灯,将小楼照得恍如白昼,场面煞是壮观。

    咣当——

    混混们还没来得及喊出他们震天的口号,一个酒瓶就划着弧线,直接把一盏探照灯给报废了。

    陆语大喇喇地躺在门里,手里还抛掷着一个酒瓶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赶紧滚!”

    “敢砸咱们的灯,你活腻了?”“砍死丫的!”混混们七嘴八舌地叫骂着。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则攀到了栅栏,准备翻进院子。

    咣当——

    这次灯没事儿,那个带头翻栅栏的小子却头破血流地躺在了地上,另外几个家伙一看不对,识相地跳回了到地上。

    身边滚着不少酒瓶,身上满是呕吐物,散发着恶臭,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也许是被混混的叫骂声吵到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也不睁眼,抄起一个酒瓶就扔了出去,正中一个混混的脑袋。那个混混当时骂得正欢,一转眼就被开了瓢,又羞又怒,便要向前去砍陆语。刚平静下来的人群一下子又混乱起来,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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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从崂山来到东城市已经多半个月之久。

    这些日子在东城市,还真有些回到南城市的感觉,甚至在他回想起这半年多来的日子,心里不禁都有了些许恍惚。

    早上在博古斋里大动干戈之后,陆语完全静不下来,还不待打烊,就想要溜走。

    当被陶陶质问的时候,陆语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哎哟,今天打了那么多人,手脚都哆嗦。我要去犒劳犒劳自己。”然后,就一摇三晃的出了门,留下陶陶一个人看着陆语远去的背影直跺脚。

    出了博古斋,陆语一路向西,出了古玩市场,走到一个酒馆前,打量了下。

    “嗯,酒鬼酒馆。”陆语看着酒馆的招牌,眨了眨眼睛:“好名字。”

    推门而入,或许是这里靠近古玩市场的缘故,这酒鬼酒馆从地板到墙壁,以及桌子柜台等等,清一色的木质摆设,看起来真有几分古色古香。

    轻轻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味儿立刻就让懒散的陆语精神抖擞。想当时在南城市,只要有了“生意”(摸到钱包),那必然是不醉不归啊。

    这些日子在崂山上,倒的确是把他给憋坏了。

    二话不说,要了三瓶白酒,四盘小菜一盘牛肉,一个人坐在靠墙角的位置,当先灌下三口,狠狠咂了咂嘴,吃了起来,不时停下来,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桌子,想起了自己这十八年的无依无靠,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兄弟,想起了自己的师傅玄通,还有他的未曾谋面过的父母亲……

    这一天,在这小酒馆里,陆语一个人,几乎喝掉了酒馆近三分之一的库存,直到深夜,这才离开,摇摇晃晃的往住处走去

    ……

    东城市,鸡叫三遍,天已大亮。

    一个身材严重走形的家庭主妇下楼买菜,顺便丢一下垃圾。毕竟在这街上住了半辈子,她虽然处在一种半睡不醒的状态,却巧妙地连地上的小水洼都避过了。拐过街口,就是一根电线杆,把垃圾扔在那儿就好了,自然有人会收走。她像机器人执行预设好的指令一样,拐弯儿,扔垃圾。垃圾还没出手,她却啊地尖叫一声,向后蹦了有半米,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下垂的胸。

    那家庭主妇定了定神,又向前看看,一股酒糟味儿直冲鼻子,差点儿把她熏晕。

    “陆语,你怎么喝成这样啊!”主妇踹了那男子一脚,大声说。

    那男子渐渐醒过来,用手撑着地艰难地坐起来,拍拍额头说:“服务员,结账。”

    主妇哭笑不得地说:“还没醒啊,你睁开眼看看你在哪呐!”

    陆语听见这破锣一样的声音,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他把头发分到两遍,露出一张清瘦苍白的脸,用慵懒的眼神看了主妇一样,用小孩赖床时撒娇的声音说:“是王姐啊,最近又年轻漂亮了不少啊,我还以为是哪家大酒店的迎宾小姐呢?”

    “就你嘴甜,你这是笑话你姐啊!”那主妇嘴上虽然骂,却掩不住脸上的笑容,她也不顾陆语身上的臭味儿,下前一步说,“你躺着一动不动,姐还以为……差点儿教你吓背过去。下回喝醉了就到姐家睡,姐家一拐角就到了。来,姐扶你起来。”

    陆语连忙摆了摆手,道:“不麻烦王姐了,我头还晕着呢。我在这儿自己坐会儿,清醒了再走。”

    主妇又客气了几句,便买菜去了。陆语则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抽了几口。

    “唔,好像今天要去看看王家那个败家儿子了。”陆语嘴里咕哝着。

    烟燃尽,他身上也有了劲儿,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衬衣上沾上不少脏东西,穿不得了。他脱下来擦了擦身上,直接扔进了垃圾堆。

    陆语不算高大,但身材极匀称,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很明显。他就这么溜达着出了街口。

    一出街口,路上的人就多了起来。早早出来遛鸟的老爷子,买菜回来的老太太。

    赶早班下夜班的中年人,背着巨的小学生,见着陆语,也不管他造型惊世骇俗,气味杀人无形,都挂着笑跟他打招呼。

    他也是走几步就停下来,拿小棍戳戳笼子里的鸟,帮老太太提提菜,或者假装凶神恶煞地追着小孩跑。

    半睡不醒地横穿了马路,来到一条满是品牌服装店的商业街,陆语找了根电杆,倚在上面,用慵懒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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