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只是略一观察,便看到这挂件上有着明显的气泡痕迹,这显然就是人造玻璃。这玩意儿就是个化学烧铸的东西,没有任何的价值,若是长久佩戴,别说养人,没有对人体造成危害就谢天谢地了。
摊主看到陆语的动作,微微是一愣,但仍旧秉持着职业习惯,喋喋不休:“小伙子,那挂件的确不错,上等的和田玉啊,绝对是真货啊……”
陆语不耐烦,撇了下嘴:“真玉会有气泡啊?当我没看见啊?一百八我都能买个铝合金的玻璃窗!”
摊主一听,干笑一声,没料到这傻乎乎的小子竟然能辨别出玻璃制造的玉器,他不由的从摊子下方拿出了一块有着淡淡灰尘的玉石:“咳咳,小伙子原来是行家,来,看看这块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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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东城市,不同于南城市的混乱,这里一切都看起来秩序井然。高楼林立间,宽阔的柏油路贯穿整个城市,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衣着鲜亮,好不热闹。
整个东城市,单论繁华的程度,恐怕比之帝都耀京也不遑多让了。而这一切,自然归功于城内唯一的豪门——王家。
王家的别墅,位于东城市最中心之处,若是有心人去查看,必然不难发现,这栋长款各三百米的超级豪宅,正是整个东城市的几何中心。若是将东城市比作古时的郡府,那么这王家的地府显然是一方豪强,并且是对这郡府有着绝对掌控的权利。
王家的老爷子今年六十了,哪怕放到凡界这都不是一个很大的年纪,更何况是放到修真界呢。
虽然修真的人不至于像神话传说里那种动辄千年寿命,不老不死不灭,但是有个二三百年也是很普通的。大多数人一百岁了,依然像翩翩少年。
但是王老爷子六十岁却老得厉害,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老些。一来是他是在没有天赋,不然他也不会弃仙从商;二来这些年为了生意也确实操劳过头了。
值得欣慰的是大儿子王青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只是二儿子王彻却是日渐白痴了。他出生时明显比哥哥神俊不少的,现在越长越胖就不说了,不学无术,整天给王家丢人抹黑。想到这儿,王老爷子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希望他今天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但是,天,不随人愿。
管家老李一溜小跑到王老爷子眼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不好了,二少爷让人给打了。”
王老爷子心里一阵泛苦啊,真是心烦也不是,心疼也不是,等到下人把二少爷王胖子抬进来,他差点儿一头栽倒地上。王胖子全身缠着绑带,跟个木乃伊似的,谁一看他,也得觉得他活不了几天了。
王胖子一看到家了,自己站了起来,用左手扯掉了头上的白布说:“可热死我了!”
王老爷子一看没气死,一脚把他揣在了沙发上:“坑爹呢这是(不是吐槽,这是发自肺腑啊)!”
王胖子倒在沙发上,疼得倒抽凉气:“手手手——”
王老爷子这才发现儿子身上还有真伤啊,不禁半心疼半生气地问:“你是不是又没带我给你安排的人啊,你老带着那几个肌肉堵了脑子的家伙有什么用?说,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王胖子自顾自地还在轻轻揉捏自己的右手,听到自己的父亲问话,立刻就哭丧起来:“有个屁用啊!那个老头儿三两下就被解决了。爹,您可得给孩儿报仇啊,你看孩儿这手……”说着,就小心翼翼地将右胳膊上缠绕的绷带轻轻揭开。
王老爷子看着儿子已经红肿变形的不成样子的手指,气的是浑身发抖,在这东城市,还有人胆敢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打成这副模样!
可是转而一想,又不对了。上官宣那个老家伙虽然修为只是停留在咒脉阶段,可怎么着也是修真之人,收拾几个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这小兔崽子是惹了什么门派中人?
想到这里,王老爷子面色凝重,他本身就出自崂山派,对于这个世界,总是多了几分了解,现如今商界的几大霸主,身后无一不是有着修真门派的影子。若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难道是什么人看上了我王家的产业?又或者,是苏家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说到底,得先弄清楚敌人是谁才行。
“彻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得前前后后给我说清楚。”王老爷子脸色肃穆,在商界中摸爬滚打所练就的一身戾气浮现而出,倒是把王胖子吓得一哆嗦。
于是,王胖子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说到最后,竟然哭了出来:“爹,您可一定要给孩儿报仇啊!”你能想象一个两百多斤,身子比熊还壮的男人在这儿哭爹喊娘的要父亲为他报仇的场景么?当真是废柴的不能再废柴了!
不过,王老爷子并未理会这败家儿子,听到他是被崂山的师兄教训,倒是松了口气。
虽然王胖子只说是给崂山送月钱,撞到了一个崂山收养的孩子。但王家老爷子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的德行,必然是他做了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这才惹恼了他口中的那个什么陆语,这才遭受了这断指之痛。
不过,想到这个陆语,王老爷子倒是皱了皱眉头,只听说是师叔玄通新近收的关门弟子,却不知这小子竟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怎么会姓陆,难道只是巧合?”王老爷子喃喃自语,似乎是想到什么,然后厉声训斥自己的儿子:“你给我在家好好呆着,三个月不准出门!”
王胖子一听自己父亲竟然勒令自己三月不准出门,立刻就傻了眼:“爹……”
“住嘴!”王老爷子面色一冷,“再出去惹祸,就家法伺候!”
王胖子一听“家法”二字,立刻就一哆嗦,住了声,脸上却还是不甘的神色。
“家法伺候谁呀!”王老爷子刚说完,房间里就响起女子清冷地声音,回头一看,一个美妇人站在门口,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旁则是刚才的那个老管家老李。毫无疑问,整个王家敢这么跟王老爷子说话的就只有他的夫人,苏家大小姐——苏如青。
王老爷子能有今天的地位,不仅是的才能以及多年来摸爬滚打的结果,这其中更是离不开苏家在背后的支持。其实简单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入赘苏家的女婿。那么在苏家,他的地位也就可见一斑了。
回过头来,看到自己苏如青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王老爷子立刻讪讪一笑:“小青啊,你怎么来……”
话没说完,苏如青就从他身旁走过,看着自己浑身缠着纱布的二儿子,一脸的心疼之色:“彻儿,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你谁这么狠,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王胖子看到母亲,马上就摆出一副受尽委屈地嘴脸,哽咽着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娘,爹他不管我,您难道也不管我么?”
苏如青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王老爷子则是一脸尴尬。
“好好好!就为了一个小杂种,就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苏如青听到儿子的遭遇,立即就火冒三丈:“老李,立刻去联系王青,让他回来。”
老李闻言,立刻就一溜小跑出了门。
苏如青一脸气愤:“竟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着,看向王胖子,不断地轻轻抚摸着他受伤的地方,嘴里不住地问着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王老爷子站在一边,完全被无视。
片刻后,两个下人扶着王胖子去休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王老爷子与苏如青。王老爷子站着,苏如青则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
“你们崂山还真是厉害啊,啊!”苏如青银牙紧咬,声音扬起,“为了个小杂种,竟然就下这么狠地手,难道我们每个月给的少了么?我儿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小杂种重要吗,啊!”
王老爷子被训地跟孙子似的,却陪着笑:“小青啊,你消消气,啊。这个,彻儿他做事儿没轻重,你也知道,肯定是……”
“肯定是什么?肯定是什么?”苏如青脸色铁青:“就算彻儿再不对,打了那个小杂种,可至于断了他的手指,把他胳膊都拗断成这样吗!”
王老爷子一窒。
他能够猜得到自己的儿子必然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但的确不至于遭到这种毒打,一时间也是讷讷无语。
不过,他却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苏如青。
苏如青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地怒骂,一听自己丈夫说的话,立刻就住了声,皱着眉头说:“真的是这样?”
王老爷子一看妻子冷静了下来,立刻松了口气:“我是打崂山出来的,我能不知道?”
苏如青沉吟了片刻,接着冷笑一声:“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的那个便宜小师弟怎么样,不好跟师门交代吧?”
王老爷子尴尬一笑:“怎么会,小青,我怎么会为了个外人骗你呢!”
苏如青站起身,白皙的脸颊上露着淡淡地笑容:“王黄三啊王黄三,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没有我,我想你现在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你虽然出身崂山,但是你得记住,你是我苏家的人。吃里扒外的勾当,还是少做的好!”
说完,苏如青迆迆然走出了房间,丝毫不理会在身后脸色僵硬地王老爷子。
两个小时后,王家别墅里。
苏如青坐在一楼的客厅里,身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鼻梁高挺,颧骨微凸。
“青儿,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苏如青脸色淡淡地问道。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王彻的哥哥王青!可是这形象上的差距也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苏如青可不会认错自己的儿子。
“母亲,孩儿确认无疑。”王青面色一脸尊敬。
苏如青点头,脸色厉色一闪:“哼,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竟然敢在我们王家头上动土。”
“母亲息怒,一个废物而已,实在不至于母亲气坏了身子。”王青站在一旁,神色诚恳地说着:“不过,虽说是个废物,但毕竟是崂山师叔祖的弟子,也不好做太过了。”
苏如青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但实际已经五十多岁的她自然明了这些事理。陆语虽然废物,但毕竟辈分大的吓人,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恐怕崂山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苏家背后也有靠山,可也不想就此与崂山交恶,想到这里,苏如青点着头道:“青儿,仔细盯着那个小子,我就不信他不会下山。”
“那母亲要如何处置那个小子?”王青恭声问道。
“哼,既然断了你弟弟的胳膊,那就折了他的四肢,挑了手脚筋好了。”苏如青声音平淡,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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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陆语暗自叫苦不迭。
当即将小二憨推给了霍黄天,转身就走。
小二憨不明所以,看着陆语急匆匆的样子,伸手摸了一把鼻涕(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就一直这么挂着),喊道:“陆语,你要去哪儿?”
陆语回过头来,脸色看起来有点黑:“废话,我去练武场。”
小二憨不由呆了一下。
看来,知道了新人王屠苏是自己的潜在敌人,一向懒散的陆语一下子勤勉起来。
陆语渐行渐远,莫黄川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轻轻挑了挑。
“你也看到了?”霍黄天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又不是瞎子。”莫黄川瞥了他一眼,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霍黄天让小二憨自己回去,而他则是收拾起了因为方才的打斗而散落一地的药草。
“那现如今,又当如何?”
霍黄天的声音听来不咸不淡,只是细细听去,却多少有些阴沉。
“老三,”莫黄川的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说起了这看来毫不相关的东西:“这六年来,陆语的一切你可看在眼里?”
霍黄天默不作声,背对着莫黄川,收拾地上的药草。
“陆语他从小无父无母,流浪乞讨的活着……打从他来了崂山,师叔便从未教过他什么神通道法。唯一教给他的,便是做人!”莫黄川声音听起来清清淡淡,透着一股悠远:“这小兔崽子虽然性格顽劣,时常会有些恶作剧,可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别人都能够得到我崂山的修炼法门,唯独他没有,他也并没有丝毫的不满。”
霍黄天收拾好了药草,背上药篓子,轻哼一声,一只空洞的眼眶,一只大如铜铃的独眼,看向了掌门莫黄川。
“这崂山,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师门了啊!”
莫黄川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师弟。
突然,霍黄天笑了,大嘴咧开,狂声大笑,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
沿着蜿蜒山路,霍黄天一路高吼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莫黄川轻声呢喃,蓦然间,也是笑了起来。
“这崂山,是他的家啊……”
低声的呢喃,随着山风渐渐飘远。
“师叔,您也看到了吧?”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地脚步声传来,玄通一身道袍,站在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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