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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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成妃-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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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红,若是将来我漂泊流离,你会如何?”她迟疑的拐了个弯儿,眼前的丫头她不想连累她。

“和小姐在一起啊。”晓红几乎想也没想,眨着眼道,“跟了小姐那么多年,荣华富贵刀山油锅,晓红都会随着去的。”

看着丫头认真的模样,若芸的心情竟好了些许,不由得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别胡说,哪有什么刀山油锅。”嘴上说着,心里却惆怅不已,瞥见边桌上叠得整齐的烫金牡丹华服,她便又怔了怔。

“哎呀,我只是随口说说嘛。”晓红撅着嘴揉揉鼻子,却猛然皱眉,“什么味道,这么怪?”

若芸闻言吸了吸鼻子,赫然回首,怀轩墨目无表情的端着药碗站在门口。

她猛的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我不喝!”

晓红却是不甘示弱的起身护着她:“如此私闯,你当你是王爷?”

若芸被那阵怪味熏的头昏脑胀,只拉了拉晓红的袖子,轻声道:“这是怀王……”

“啊?!”晓红双目圆睁猛的后退几步,手指直直的点着门口一副书生模样的人,不敢置信,“你……你……你是那个铁面无情的怀……”说着,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怀轩墨却是充耳不闻,跨进门将药碗往桌上一搁,就这么坐下了。

看着他目光没有焦点,晓红更为吃惊:“你的眼睛……”

若芸的手适时的捂紧她的嘴,使了个颜色了,她忙惊恐的住嘴。

“没人救你。”怀轩墨淡淡道,却是转向了若芸,一双茫然却清亮的双眼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是瞎子。

“王爷说的是我?”若芸害怕起来。

“对,有急报进京,清璿进宫去了,没人救你,只管喝便是。”他简短急促的说完,便又转了回去。

正想着有何急报,若芸却觉得这药味熏的她无法思考,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才吐舌哀嚎,怀轩墨早就伸手抽走她手里的碗,出手像是双目并未失明一般准确,转身而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第八十三章 惊人消息

“没想到怀王爷和程王爷一样,都没架子,不自称‘本王’耶……”晓红看着他走远,由衷赞叹道。

若芸翻着白眼,心想要是遇到了夏朱月那个嚣张跋扈的怪人,只怕她再也不敢说异性王的好话了,嘴里却是怪味乱窜,她终于忍不住脱口大喊:“水!”

晓红手忙脚乱的替她倒水,可那味道似乎比平时还要浓,且有淡淡的腥味,无论灌多少水都不能完全除去。

她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总觉得这药比以前还要难喝,慌乱间想到怀轩墨说的急报来。

她顿生疑惑,能让所有的人都进宫的急报,定是十万火急。

待口中的味道散去已是傍晚,晓红兴冲冲的又去了厨房,若芸去过程清和的院落,奈何王府到处寻不见人,她又只能回来,百无聊赖的依在门框上瞧着竹林。

待到傍晚时分,她已经等得疲倦至极,干脆坐在圆桌旁等晓红送晚膳来。

头上的朱钗被卸下,一字排开在桌上,她捻起那支蝴蝶钗不由心中闷闷。

当年的事她所知不多,关于程清璿的记忆也全无,说不定是赵无阳从中作梗她才忘了程清璿,如此这般赵无阳便好找机会编谎话、骗她信。

这么一想,她便心里舒坦许多,转而担忧起进宫的程清璿来。

天色昏暗,她光顾着想入非非,回神才发现程清璿的书房亮起了灯,也不知何时回的。

她鼓起勇气走去,打算问个明白,刚走进些却听见程清肃怒气冲天、冷到极致的声音传来:“你本答应我妥善处置,却不料这节骨眼上横生枝节,何苦为了个女人这般?”

她步履一颤,却听见程清璿柔和的声音响起,微微带着焦躁:“江南多雨且气候适宜,才能取得纯净无根之水。眼下等不起。”

她咬了咬唇,去江南果然有别的理由么?

“呵,只怕到时又有变故。”程清肃话锋一转,陡然变了语气,近乎厉声,“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你心慈手软,皇上能将你牵制至此?当年圣旨,你就该写连她一起杀了!”

“清肃你说够了没有!”程清璿极为难得的恼怒了,猛的拍了桌子。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若芸闻言犹如五雷轰顶。爹爹的降罪是他所为。圣旨真的是他所拟?

不!她不信!

不信这个处处设身处地替她着想的人会如此冷血。爹爹顾着江山社稷,程王府却痛下杀手,所为的真的是赵无阳所说的,要权倾天颐、控住皇上?!

屋内静的可怕。若芸颤抖着想转身,至少先静一静,可另一个声音却稳稳的响起,不急不慢,近乎一板一眼。

“你们别自己乱了章法,荣逸轩死讯不可靠,是真遇害还是别的,你们好好考虑下。”开口的显然是怀轩墨。

“不可能……”若芸低笑出声,心脏几乎已经停止般让她眼前漆黑。

房内又安静了。有一个柔软清冽的声音扬起:“丫头?!”

她再也控制不住,上前用力推开门,只见百泽惊讶的从椅子上坐起,程清肃投来杀人的目光,而清璿却是皱着眉近乎苦笑的看着她。一旁的怀轩墨安安静静的坐着。

“既然怀王爷一早知道我在,不进来又如何对得起你们让我知道的一切。”她冷笑,感到血液逆流而上、直冲心肺,缓缓转向程清璿,唤了声,“王爷……”

瞧着他指尖一颤双唇紧绷,她却冷哼一声:“你答应过我,让我信他们会没事!我信了你,可没想到荣王爷出了事?!那么,当年驳回我爹请求、替皇上拟写圣旨降罪的事是真的?”

“哦?原来你一早知道?”程清肃目光变暗,杀气毕露,“所以你接近程王府就是为了报仇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程清璿脸色忽然变了,用近乎悲凉的目光看着她。

“丫头,你先冷静下,我们逃出姚华山的时候还好好的,也没听说清平教的异动,那个益州的传令兵怎的就如此肯定他坠下山崖?赤炎都去打探还未归来,你暂且放宽心。”百泽焦急的赔笑。

“我爹的死又如何解释?!”若芸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灼灼的看着他。

百泽愣了一会儿,只避开她的目光叹息道:“唉,当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皇上要谁拟旨便是谁拟旨,这怨不得他啊。”

“这信难道还有假?”她探手入怀,气的颤抖的从几张信笺中拎出那盖着程王府印章的来,扬手朝他丢去,“我今日才知道,我本来不信!”

百泽伸手一接,看了眼脸色大变:“不错,这的确是清璿的笔迹……这……”说完,惊讶的向程清肃投去求助的眼神。

程清肃却轻蔑的冷哼:“程王府凭什么要答应他?他僭越在先,谋权篡位在后,罢官返家等候发落是罪有应得。”

他说的天经地义一般,让若芸如坠冰窖。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若芸颤声,对上程清璿悲痛的眼眸,“你说以后告诉我的,可是这些事?”

程清璿神色一禀,却缓缓点头:“是包括这些……”

“因为你清楚,我知道了根本不可能再跟你去江南?”她呐喊出声,程清璿的脸色忽而变得苍白。

爹爹被诬,荣逸轩死了,她错信的程王府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刽子手,帮着皇上除掉重臣,还是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打算?

就算他对她愧疚,难道命是愧疚换的来的么?

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他对她的感情,仅仅是因为她爹么?他接近她,果真是因为她知道昆仑曲么?

程清璿盯了她半晌,暗淡的眸子缓缓合上,嘴唇翕动,只吐了句:“对不起……”

他认了?

“呵……”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觉得心被撕成了碎片,再也无法愈合,“我三年在楚府隐忍偷生,竟都是被你所害。光是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连荣逸轩的事,都瞒着我。你说过他与百泽都会无恙,如今呢?!程王府背后谋划什么便是,为何痛下杀手、掩人耳目,却还框我个太平无恙?!”

“丫头,你等等!我离开之时荣逸轩的确负了点轻伤,要是他死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你……你恨我好了……”百泽平日笑嘻嘻的脸已经布满哀伤,恳求道“不,不是你的错。”她忙否认,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浑身冰凉彻骨,“是我,是我的一次又一次信错人,是我无力还手。”说着,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一点一点转身。

“你站住!时至今日,你不信我的感情是真?”身后传来程清璿挣扎的疑问,可一句便没了声音。

她不回头,已是无力再去信:“那你,让我想起来,让我想起能印证你拳拳之心的往事,让我信你有苦衷,可好?”

“丫头……这……”百泽为难极了,却也无可奈何。

“百泽,几日后‘于王’要凯旋而归,你偷偷摸摸回京养伤多日,眼下快离京去做准备,免得于王不见了,乱子更大。”一直默默无言的轩墨突然开口,似乎她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若芸冷笑出声,比起他们的大业,她的确算不了什么,也无法再算什么。

看着轩墨慢慢的走了出去,而百泽面向她欲言又止,只道了声保重便也跟了出去。

程清肃也是时候迎回于王,他难得没有再为难她,递给清璿一个无奈的眼神,绷着脸踱步而出。

书房内静的可怕,她心中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消逝越发清晰,像烙印在心、挥之不去。

可她要等,至少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至少她心存一念自己没有信错人、爱错人。

“芸儿……当年苏大人来信所求,恕我无法答应,形势紧迫只得上奏降罪他。让你在楚府三载受苦,对不起。”身后传来他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个中苍凉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时隔多年,我本忌讳着强行拔针会引起不适,事已至此,我姑且一试。”

她不敢置信的撑大双眸:她忘了他,竟是他一手造成?!

程清璿带着落寞之色行至她面前,烛光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神中的担忧愈发明显,良久才定了定神,紧接着极快的出手,手中几枚银针准确的将她脖子四处穴封了,伸出手指,在她脑后贴着头皮点住一处。

她在离国时,伴随着断肠草发作、时常疼痛的地方正是那里,她只觉得脑中嗡嗡一片,额角已渗出汗珠。

“你想起来罢,是对是错、是去是留,有情无情,我都愿担着,只保你平安。”他说着,缓缓移动手指,待说完,一根细如蚕丝的银针自她脑后完全脱出,在烛火下勉强可辨。

移去四根封穴针,她觉得整个脑袋都在痛,且混沌不堪,眼前程清璿俊雅的容颜都模糊起来。她猛地闭眼,任由那疼痛蔓延。

“你觉得如何?要不要紧?”他温柔又焦急的声音传来。

ps:

未来章节有虐……要有心理准备

第八十四章 应诏入宫

疼痛一点点减去,一片混沌中,她张眼,另一个程清璿与他的脸重叠。

只是他站的甚远,白衣广袖、目光平淡,容颜绝美却有着天生的疏离感。

在他对面是个华服高冠之人,眉眼微翘,面若冠玉,气宇不凡,正怒气冲冲同他讨论着什么。

她听不清,下意识紧走几步。

“本太子不便干涉你们异姓王府。你既已呈上奏折,圣旨也拟了,已成定局,这苏熙的事你要办便尽快办了,免得夜长梦多。”那戴着高冠之人才说完,倏然回头,那不怒自威的目光对上她的双眼。

她惊醒,眼前是那双沉如湖水、笑起来能灿若星辰的眼眸,此刻焦急万分的凝视着她。

他,拟旨,降罪于爹,当年的荣锦桓也不便阻拦?!

她一个虚软便跪坐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芸儿?!”程清璿大惊,顺势也跟着跪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封禁记忆是禁术,我先前也不曾使过,你忍忍,我给你打通穴道会好些,会有一点疼。”

他说着,自袖中摸出根针来。

“为什么是你?”她想也不想便一把按上去,直到握住他的手。

他收之不及,针尖没入她掌心。

一连串的血珠伴随着疼痛让她清醒万分,她嗅着他怀中的墨樱香,她微笑着看他,伸出另外只手抚上他白皙柔和的脸颊,委地青丝轻柔的缠上指尖。掌中的血越来越多,将他洁白的袖口染成殷红。

程清璿脸色大变,怀中人此刻露出的微笑是诡异的灿烂,他忙抽手拔针,扯断衣裳下摆给她缠上,急道:“芸儿,你这是做什么?!伤口虽不大,可是会痛楚万分!”

“我便是要痛楚,才清楚的知道方才不是梦幻。而是记忆。”她笑容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泪珠,点点落在他衣襟上。

“你想起来了?”他竟然面色一喜,柔声道,“你可是记起我们……”

“为什么是你。”她冷声打断,挣扎着站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他道,“我期盼着你拟旨回信有所苦衷,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主动参奏、定爹的罪?!你们谈话被我发现,所以你用这种法子让我守口如瓶?!”

程清璿一瞬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接近我。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不放心我这个余孽?!”她痛彻心扉,不等他答话便甩开他握着她的手,跑向门口。

“芸儿——!”他反应过来,忙起身喝住她。“你难道至今,都不信我是真心?过去的事你这般想来,竟只剩下恨么?!”

“是你说的,我记起什么,你都会承担。”她收住脚步,反唇相讥,冲他凄然一笑,“我要回苏府静一静,还请程王爷放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

程清璿一瞬的神情似化成木雕般。定格在震惊与凄凉中,瞧着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

痛彻心扉,她恍然,自己如此爱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爱。

她不要再听他说。她怕一旦有任何动摇,都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罪恶境地。

她失魂落魄的走着,与晓红撞了个满怀,杯碗俱裂,碎瓷恰似她破碎的心境,碎落满地。

晓红不明白,为什么端了晚膳来,自家小姐一夜之间便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对程王爷看也不看,饭也不吃,且非要趁夜回府。程王爷倒是好脾气,这么晚还命人备了轿子送她们,小姐却宁愿步行也不愿坐轿。

幸好宵禁街上无人,回到苏府已是半夜时分,苏府下人得令回家待命还未归,全府上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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