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一男一女的蓝衣在风中交——缠。
男子俊逸,女子貌美,看起来美好得像幅画卷。
行了很长一段路,马儿在一个林中的湖泊旁停下。
此时天色渐晚,只有一缕残阳在散着余辉,林中的光线显得尤为昏暗。
“先歇一会吧!!!”
即墨焱痕纵身跳下,然后伸出手将万俟云扶下来。
只见他娴熟地生火,然后从马上取下从漠北带来的一把普通的剑。
万俟云坐在篝火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站在岸上不动,忽然白光一闪,剑没入湖中。
即墨焱痕一记轻功水上漂,飞过去将剑拔出,只见上面串着两条肥鱼,还在拼命扑腾着鱼尾。
“呐!!!”万俟云递上两根她折来的树枝,神色有些恍惚。
思绪忽然飘到坠马那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场景,于是素手不自觉地抚上系在腕上的铃铛,脑海中浮现那张带着银面的脸,与眼前的男子重叠。
即墨焱痕看着她那失神的模样,并不打扰,而是低着头炙烤着那肥鱼,直到有丝丝香气溢出,便动手往上面涂着酱料。
“你还挺会烤鱼的嘛!!!”
万俟云试图寻找话题来缓解两人中若有似无的尴尬。
阵阵香气窜入鼻尖,勾起人腹中的馋虫。
“自己动手多了,做得也就好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勤劳的嘛!!!”万俟云浅笑,接过即墨焱痕递来的烤鱼。
她哪里知道,即墨焱痕之所以会有随身带调味料的习惯,便是因为自小不受宠,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还常常被人在食物中下毒,因此也就只能靠自己动手来解决一切。
而即墨焱痕不喜欢与人诉说这一切,更不想靠经历来博人同,因此也就由着万俟云猜想。
“那个,我想洗澡,你能不能。。。。。。”
“林里夜寒,我带你去前方的温泉洗吧!!!”
未等万俟云把话说完,即墨焱痕便牵起马匹,拿起火把走在前端。
万俟云静静跟在后面,经过昨晚,两人都变得生分起来。
“俊王大人。。。。。。”
咬了咬下唇,万俟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沉重,有些压抑。
“你在怕我???”即墨焱痕的话中透着无奈。
经过昨晚,她不再如以前那般,现在就连坐在同一匹马上,她都要尽力不和他又肢体接触。
“有。。。。。。有点。。。。。。”
万俟云纳闷着怎么会被他现,却忽略了两人超过三米的距离。
“是因为我昨天的表态,还是因为我同颜回一道设下局来迷惑南潇澈???”
即墨焱痕说完,笑得有些苦涩:“应该是都有吧!!!”
“。。。。。。”万俟云不语。
确实都有,他们联合设局欺骗南潇澈,在她看来,就是哥已经决定了要让她和即墨焱痕在一块,所以才要弄出个凤云为即墨焱痕铺平道路。
见她没有搭话,即墨焱痕再次补充道:“你大可放心,那个局只是颜回不想让你跟南潇澈在一起罢了,除了他,其他男子你都可以选。”
“那你。。。。。。”万俟云咽了口唾沫,悠悠问道:“我哥不会阻碍我,那你呢???”
“。。。。。。”
闻,即墨焱痕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故作潇洒一笑:“我也不会。不过在你成亲之前,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这是即墨焱痕最大的让步。
他没那么伟大,可以为了让她高兴做出任何牺牲,但是看在颜回的面上,他不会阻碍她的幸福,同时他也会尽全力去争取。
“。。。。。。”
这下万俟云接不上话了,她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歉疚,几步上前拍了拍即墨焱痕的肩膀,粗着嗓子道:“要不我们做兄弟???”
“等你变成男的再说!!!”
即墨焱痕一句话让她险些吐血,变成男的???她也得有条件才能变啊!!!
第七十一章:
“吁!!!”
拉住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万俟云抓住飞来的小白鸽,取下脚上绑着的书信。
“这味草药,你找得到吗???”万俟云指着单子上的三个字问道。
她已经提前将梦中所见症状发给了凝脂,让她筹备解药,若是遇上难寻的,便飞鸽传书,她也好一起寻找。
“无极草???”
即墨焱痕看了一眼书信上的字,而后悠悠说道:“这世间只有龙行宫拥有一株!!!”
“才一株???”万俟云绞着衣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多天了,龙销霁都没来找过她,除了这个铃铛,她没有其他能与之联系的方法。
她不知道龙销霁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她喝醉强——吻即墨焱痕,或即墨焱痕强——吻她的事,所以生气了。
而且世间只有一株的宝贝,他会愿意拿出来吗???
“不用担心,会拿到的!!!”即墨焱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别伤害他!!!”万俟云脱口而出。
“什么???”即墨焱痕皱眉问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我的意思是,毕竟东西是人家的,还是别强抢,商量一下比较好。”
低垂着眼眸,万俟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哪知即墨焱痕竟点头应到:“恩!!!”
鼻腔中发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笑意。
万俟云觉得他是误会了,可能误认为是她在关心他,怕他被龙销霁所伤。
本想解释一番,但想到若是让他转念就怀疑但龙销霁身上,那就遭了,因此张了张口,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
入夜,万俟云将右眼支开一条缝,见即墨焱痕单薄着衣裳,靠在树干上浅眠。
小心翼翼地将身上披着的他的大衣往下拉一小截,没有发出声响。
又抬头看了即墨焱痕一眼,许是连日赶路乏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闭着眼,睡得沉稳。
万俟云这下完全放心了,从铺好的“床”上坐起来,蹑手蹑脚地将大衣披回即墨焱痕身上,然后朝不远处走去,用力地晃着手上的铃铛。
林中夜间的气温比外面要低许多,她身上裹着狐皮大衣还是感到有些寒冷。
手相互用力地搓了好几下,万俟云忽然想到不远处的即墨焱痕。
这几日,他都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许是怕她有心理负担,每次醒来时都并未发现身上盖有他的衣服。
要不是今日心事重重,睡得浅,只怕她根本发现不了这件事情。
又用力地摇了一会,万俟云有些失落,但同时心中又在安慰自己——他在雨都,就算是长了翅膀也没法子这么快飞到。
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刚准备躺下,发现即墨焱痕竟在瑟瑟发抖。
几步上前探了探体温,发现他竟然受寒了。
连忙将铺在地上的薄被拿来,扶着即墨焱痕躺下,又脱掉身上的大衣披他身上,却见他仍旧抖得厉害,想必是寒气入骨了。
衣裳已经没了,万俟云这下没辙了,来来回回踱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俊王大人!!!”小心地推了他几下,手却忽然被紧紧抓住。
即墨焱痕用脸贴着她的手心,颤抖的频率有所减弱。万俟云霎时受到了启发,另一只手也贴了上去。
只是不出三分钟,她便冷得打摆子。眸光落在那两条大衣上,眨眼间又有了新的主意。
“我不是在揩你油哦,我是在救你!!!”
万俟云说罢快速钻入其中,一股暖意瞬间将她包围。
果然,人的体温最适合用来取暖了。
耳边的呼吸声稳定了些,忽然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万俟云浑身一僵,伸手轻轻将搭在腰上的大手拿起。
这里还没完全推开,那边即墨焱痕的一条腿就搭了上来。
“。。。。。。”
尚未来得及惊呼,即墨焱痕一个翻身,两个人便贴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俊王大人。。。。。。”万俟云欲哭无泪。
虽然对方压在她身上并没多重,但是明天起来看这姿势一定会很尴尬!!!
伸手用力推拒,却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温度更冰了。
这下子,万俟云完全不敢再推他了,反倒用两只手握住其中一只大手帮他取暖。
不多时,耳傍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如雷打般的剧烈心跳也归于平静。
即墨焱痕松开按住某穴位的手,半撑起身子凝视着她的睡颜。
“即墨焱痕,你果然是装的!!!”
万俟云睁开眼睛,伸手用力一推,却没有推动。
“我装什么了???”即墨焱痕笑着问道。
没想到她装睡装得这么像,把他都给骗到了。
“装流氓!!!”
万俟云脱口而出,然后一愣,改口道:“你装睡,然后接机耍流氓!!!”
“都成流氓了,不做些流氓的事岂不可惜???”
即墨焱痕说罢,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俯身吻住她的唇。
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巨大的重量让万俟云喘不过气来。
但她可是个游泳憋气的好手,虽然供氧不足,却还是有力去推他。
只是推着推着,便没了力气,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闭上眼,一点一点地回吻。
第七十二章:
绵绵细雨让地上的路变得泥泞,万俟云抱着马脖子,一语不发,自己跟自己怄气。
即墨焱痕则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扬着唇角,眼中有着难掩的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云儿……”
“臭liu——氓,别烦我!!!”
不等即墨焱痕把话说完,万俟云便开腔了,口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臭liu——氓???”即墨焱痕失笑道:“这可是禁忌。”
“俊王大臭liu——氓!!!”
万俟云改口抨击道。依旧抱着马脖子,连骂人都不松口。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变——tai轻吻狂,强——吻龙销霁,又强——吻即墨焱痕,最可怕的是,两个人吻她她都有回应,都有回应……
想到这,万俟云很是沮丧,她怎会如此好——色???
“呵!!!”这次即墨焱痕没忍住,笑出声来。
“俊王,小姐!!!”
耳傍传来陌生的男低音,即墨焱痕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朝府内走去:“冰护法,颜回呢???”
“庄主和鬼手、银决一道出去了!!!”男子垂首答道。
“出去了???”万俟云从尸体状活了过来,连忙翻身下马问道:“我哥他去哪了???”
“近些日子锦缎庄连连出事,估摸着庄主现在正在处理呢!!!”
冰护法说罢,命人将马匹牵走,而后带他们走到一间院落。
万俟云打量了一番院落。
庭院里是一口深井,旁边放置着一个崭新的木桶,除此之外,只剩墙角有几根翠竹和一座假山作为装饰。
乍一看,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名堂,待仔细观察,便发现那假山别有玄妙。
层层石头堆叠起来,却看不出分外的刻意,它迎合着自然之景,仿佛是被东风一点一点雕刻。
可以看出,这假山出自大师之手。
“这假山是司徒公子所造。”
冰护法推开一间房门,忽然发现万俟云盯着那角落里的假山瞧,便出声说道。
“天下山石,皆出我手,天下女子,皆为我友。姑娘瞧得上邺某的拙作,不如交个朋友???”
一着装花里胡哨的男子从楼顶上跃下,痞笑着站在万俟云面前,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
“司徒邺,小姐的主意不是你能打的!!!”
冰护法一记凌厉的刀眼剜在司徒邺身上。
可哪知来人脸皮实在太厚,完全不受影响,俊脸凑近万俟云一通瞧:“原来是颜回的妹妹啊,怪不得生得这般好看。”
“原来你是司徒邺。”出乎意料的,万俟云竟知道来人,且对他的无礼之举全然不恼。
“云儿认得在下???”司徒邺无耻惯了,顺势连带称呼都亲昵了几分。
这一声“云儿”,生生叫绿了两个男子的脸。
“是啊,你不必报上名我都能认得出来,因为寒老兄说过,这世上有个叫司徒邺的男子极没品味,我一瞧你的装扮,就对上号了!!!”
万俟云强忍着笑,故作正经地围着他转了两圈,喷喷叹道:“寒老兄说得还真没错,果然生得比他丑许多。”
一、二、三……
万俟云在心里刚念到三,司徒邺便暴怒了:“即墨逸寒那臭小子又到处说我坏话,我哪里生得比他丑了???本公子天生一派风——流之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他在这院里一通长篇大论,万俟云等三人却没工夫听他那废话,瞧了眼居住的屋子,便打算去那正厅坐着。
“云儿,他真是这样诋毁我的???”
司徒邺拦住万俟云,一副冤得要命的表情:“我告诉你,即墨逸寒那人天性……”
“是蝶舞说的!!!”撇下这句话,万俟云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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