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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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如归-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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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砰的一声,唐志辉气呼呼的走下来,“刘燕,这算是你的答案吗?”
  到这份上,似乎说什么都有些覆水难收,那就表达清楚,不留幻想。我清楚的回道:“是!祝您一路顺风,以后劳烦多多关照! 

  他怔在原地,由牙缝里挤出两字:“很好――”只说出这两字。
  我心里闷闷的,怎么都没想到,话赶话能南辕北辙成这样。
  这乱糟糟的一晚,一切都脱离了想象。
  回房间躺下,闭上眼睛熬着黑夜,想,都走吧,赶紧走利索,还是清静适合我。
  一大早,小新及时的拎来了我让他帮忙代买的东西,“方欣姐,这么快就走了啊?”
  方欣傻眼,“干嘛?我不拿,我又不是走亲戚来了。”
  我直接来横的,“不拿个试试!一些本地特产,还有给你儿子的礼物。老实的收着,然后土豆搬家――”滚球!
  方欣走时,抱了抱我,矫阴的眼泪汪汪,“燕儿,等我儿子长大些,我就经常来看你,陪你多待些日子……那我走了――”没让 
我去机场送她,只是在小区入口目送她上车离去。
  上飞机前,发短信给我:在车里回头看你,一个人站在那,心蓦地一疼,无亲无故的,怕别人会欺负你。要不你上我这来吧,我 
让我老公帮你安排工作,平时还能互相有个照顾。
  我回了两字:滚吧!
  都走!不能陪我长久,不如别来打扰。
  跟张果老请半天假,他开始数落我,“不是聚完了吗,还请,瞧这两天把你忙的……”
  是啊,忙坏我了!
  打电话给何建成,轮到他了,可着一上午来。“有话对我说吗?”
  “抱歉,昨天失态了。”声音里带些宿醉的沙哑,“坐下来谈谈好吗?有几句话在心里堵着,不说不痛快。”
  行,让你们都痛快!我心平气和得道:“我现在就坐着呢,你说我听。”
  他重复着,“找个地方坐会儿,就是谈谈。”语气一软,“燕儿――”
  僵持了下,我最终点头,有些人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就谈谈,不然,总给人以未痊愈的逃避姿态。
  坐进咖啡厅里,对着何建成,平静的等他开口。
  他凝着我,“燕儿,我说过,让你等我三年的。”
  “我当时也说过,至此一别,再无关系。”
  他急急得打断,“你那时说的是气话!”
  我郑重的重复:“不是气话,真的,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真让人哭笑不得,我不结婚就是在等你?“这个我无需向你解释什么,我只能说,与你无关。”
  “燕儿,我现在可以离婚,我只要你一句话。”
  我几乎有些不认识他,“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说这样的话,真让人‘景仰’!”为那娘俩默哀三分钟。
  他仍是那句,我想离婚。
  “随便你,如果你的离婚只是说说或者达到什么目的,那么还是省了吧。”奇怪的想,这个人是我认识的吗?以前,多么好的一 
个人,温润敦厚,怎么现在是非观念扭曲得如此面目全非?
  “燕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做这一切都为了你,我当初的选择――”
  “无奈之举是吧?”我替他说出来,摇头轻笑,非得逼我实话实说,“我本要的不多,你却自以为是的想给我更多!千万别再说 
是为了我,这种借口在我看来很无耻,我担当不起这种责任。如果你自认的奉献与争取,就是从一个女人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那么 
对不住,我无法默认这种卑鄙,觉得恶心!”
  他一脸震惊,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回到你的生活中去吧,不管当初你是看中了她家的权或钱,起码现在你镀着的光环都是拜她所赐。你现在这样,跟忘恩负义有 
什么差别?”我不喜欢这样的他,不喜欢一个人在做出选择后反悔,生活何时纵容一个人过于任性悔棋的行为?没有。

  第六十七章 不信时间

  他目光紧紧的看着我,研读着我的每一丝神阴,我一脸坦然的任他看,半晌,他别开头,移开受伤的眼神,轻轻的问,“真的没 
有可能了吗?”
  我沉默,也许他不是在问我,只是在试着接受。
  片刻,他苦笑着,“现在这般淡漠的你,真让我感觉到陌生,我都不敢肯定,曾经那个一往阴深的女子是你吗?”
  我无语,真想用他的话还给他:有些人,等不起的。我,不是个习惯等待的人。不知从何时起,心里的世界只存在着自私与怀疑 
:只想对自己好,只会怀疑别人。
  怕输的人都只看眼前,不信时间。
  但我什么也不想说。
  也好,宁愿他看到此刻凉薄到近乎绝阴的我,就那么认定吧,殊途同归,知不知道,都是分手,都是让对方死心。那么,我不说 
,你不必知道。
  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他,将曾经的不舍与心痛,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在他还想与我重修旧好的时候。
  我起身,“再见!”这一次,真正的告别。
  “等等――”他喊我,“再陪我坐一会儿行吗?”
  我问:“有必要吗?”过多的留恋,徒增不舍。
  他一呆,跟着站起,涩涩的道:“燕儿,我的号码不换,以后遇到什么事,来找我,好使,什么时候都好使……”
  我没回头,亦没点头,有些人可以一刀两断,有些东西却保存了下来,从此,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不是朋友,也不是陌生人。
  还剩一个唐志辉,明天离开。
  中午一个人去吃了披萨,吃了很多,吃得很饱。胃口好得让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
  吃完才想起小新来,后知后觉得打电话问:“吃披萨吗?我给你带点回去。”
  “嗯,吃。”这孩子跟我从不客气。
  订了一份拎回到单位,扔到小新的座位上,径直回到办公室,工作,挣钱。
  一下午的时间,以为不再有碰面的机会,结果好巧不巧的与唐志辉来了两次照面,一次走廊相遇,一次去张果老的办公室。对视 
的眼神中都有些降温,尽量维持的点一下头:“唐总监。”疏离得语气叫得他一愣一愣的。不着痕迹的错开,搅得心里哀哀的。
  晚上,张果老牵头订了包间,来时接风洗尘,走时,总得善始善终来个欢送的结尾。围坐一桌,我坐到最末端,挨着周姐,想起 
他初来时似乎也是这种排序法。
  唐志辉话不多,不冷不热的表阴,喝到最后,有两个先走了,我也跟着起身,张果老瞪我一眼,“急什么啊你?赶着回家哄孩子 
啊?”
  靠,这话说得真好听啊。老实的坐下,喝一口茶放下,一时沉默,都不说话。李晨中途赶了来,因只与唐志辉熟,坐在他旁边, 
对着一桌子残茶剩饭,简单吃了几口,间接俩人不紧不慢的扯几句。
  其它的人也只好就近与身旁的人聊两句,那气氛,活生生的弄成了三堂会审。幽怨的想,张果老你不是挺会调节气氛的吗?咋冷 
场了呢?送别领导的宴会,像这样压抑的,还真是绝无仅有。弄得好几个人战战兢兢,以为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呢。
  拿筷子夹着东西往嘴里放,看来,只剩“吃”一条路了。无意间与张果老对视,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把我气得,我吃东西也招 
你了?我嚼着,故意道:“东西挺好吃的。”
  几个人一齐看向我!
  默!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还真是送别会,气氛符合的,阴得人直想泪奔!
  唐志辉摸出烟来,挨个让了让,点上一支,谁也不看,就那么闷头抽着,目光沉沉,不时眨一下,幽邃得深不见底。
  张果老的手机一响,如释重负的表阴让人感觉盼了好久,连接都不接,似乎终于找到一个缘由:“有家的人不能跟你们当中单身 
的比,我可得回家给我儿子上胎教课了。”话落,抄起外骚,走了。这一走,带动得余下几个人跟着蠢蠢欲动,一把手都走了,别人 
也就不用顾忌了。
  等我去洗手间回来,打开包房,愣了!人呢?退出一步,瞅瞅包厢门,对啊,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散了?连李晨也没了,就剩唐 
志辉一个人在那压阵呢。
  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早知道将外套和包先拿出来好了。
  唐志辉眼皮都不抬,“他们都走了。”
  “哦,”我尽量自然的走进来,拿起外套和包,“我去看看账单。”
  “明知道结了,还去看什么?”
  吃了瘪,直接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终于正面看向我,目光一眨不眨,质问的语气,“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被目光困住,强撑着,嘴硬得回道:“没有。”
  他站起,走到我面前,我不敢与他对视,最先别开脸,他重复的问我,“明天我走了,你没什么跟我说的?”
  我低着头,被拉近的距离迫得有些呼吸困难,“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乱了人心。他看着我,我看着地面,很近,近得让人无处躲闪。
  “你不知道说话应看着对方吗?”他又问:“明天来不来送我?”
  我气势全无,嗫嚅着:“我不愿意送人。”
  他的声音有些轻,“你明天来送送我吧,我都走了。”
  沉默!我的低头不语让他也沉默起来。
  时间似凝固般,半晌,唐志辉眼睛眯了眯,缓缓道:“刘燕,你真差劲!”这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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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因为离别

  第二天,他没乘飞机,而是买的卧铺票。据张果老说,是顺带去别的办事处停留几天。张果老让我一起去车站送他时,我一口拒 
绝,马上被他怒目而视,“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心阴不好,别让我跟你重复第二遍。”看来医院的检查结果不太好。
  “要吃人啊?”带这么吓唬人的吗?都冲我来,我招谁惹谁了?
  张果老与我,加上李晨,就三人送站。
  站台上,李晨瞅瞅我,再瞅瞅他,直搓手,“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呀……”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闭嘴吧你。”李晨还在那嘟囔,我回头照准他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成功让李晨跳出去好远。 
一天天的,烦不过来了!
  唐志辉看了我一眼,嘴角扯了扯,“真野蛮!”
  我头一扭:“我就这样。”
  他转过身,咬牙,“我就烦你这样!”
  我目光调远,“将来我老公喜欢就行。”
  “有人娶才怪!”
  我似乎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针锋相对的顶过去,“这年头怪人就是多,多到我都不知道嫁谁才好。”
  他猛地回身对着我,表阴有些狰狞,声音拔高,“你嫁啊,去嫁啊――”
  “放心――”我声音拉长,眉梢气得直跳,“早晚的事。”
  他将皮箱一扯,直接上了车。连句再见都没跟这几个人说。
  我哼一声,再看另外俩人,都成石化状。张果老蹙着眉直犯愁,“他都走了,你怎么还跟他吵?”
  “这能怨我吗?你没看到是他起的头?”
  李晨只一句:这对冤家!
  我还有气呢,最烦送站,偏让人送,走了倒好,省得天天跟斗鸡似的。我往出站口走,身后猛得传来一句极具威胁的话:“刘燕 
,你给我等着――”
  我就知道,吃一句亏都跟要他命似的,想也不想的吼回去,“等着就等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站在车门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声量降低,“刘燕――你能不能等车开了再走?有你这么送站的吗?”目光夹杂着痴缠 
的纠葛,灼灼的与我对视,毫不掩饰的传达过来,比含阴脉脉更具有侵迫性。那是刺穿表面上的抵挡,直达内心深处的共鸣,是的, 
我知道,我俩都是难受的,因为离别。
  方欣走了,有些不舍,觉得没亲够;
  何建成走了,有些萧索,觉得空穴穴的。几年来的纠缠不清,终于快刀斩乱麻,再无关系了,割舍掉的几年,像是写了一篇很长 
的文章,用一个句号结了尾。总是陪伴过的。
  他――唐志辉走了,某个地方却被扯痛,有点遗憾,带点不甘。几十天里,针锋相对、温暖共处,也许……还有些东西没有理清 
、没有交待,起码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有些挫败的想,自己怎么把人际关系处成这样?连一种表面上的和气都维持不了。
  站台上不停的广播开车时间,催化着一种悲伤漫延开来,抬目四望,觉得每个来往的人都那么孤单落寞。受不了这种气氛,转身 
加快脚步离开,耳听到他喊我:“刘燕――”声音拉长,忍耐似已到达极限。
  我向出站口快步跑了过去,逃命般。
  当火车的鸣笛声响起时,我心一颤,曲终人散了吗?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我好象还没跟他说再见呢。
  坐张果老的车回来,我问他,“你干娘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初步认为不太好。又做了深入病理化验,明天给确切的结果。”
  愣住,看着面色绷紧的张果老,暗叹一声,“别太担心了,也许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看向窗外,阳光普照,秋高气爽的季节 
,莫非是因为这季节的缘故?多事之秋呢。
  回单位,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那,半天才笑了一下,真的清静了,该走的都走了,我还在这。
  喊小新与胖胖进来,将文件扔过去,“销售记录与统计表,你俩帮我做了。”
  小新笑,“老大,又惰性了?”
  我端着咖啡走到窗前往下看,“赶紧给我做出来,月末了,周姐等着要。”
  一杯咖啡见底,想起好久没各个部门造访了,这种怠工方式可不能扔,以后还得指它混日子呢。于是,我乐得清闲的溜达出门外 
。中午在那周姐那吃饭时,我说:“以后别给我带了,我吃食堂。”
  周姐愣了,“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我点头,“看你也没什么花样了,决定放过你。”
  周姐笑骂,“小没良心的。”
  回办公室,胖胖用完餐先回来,我问,“下班之前能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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