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她脑子里转了几个轮回鼻子一捏,半杯白酒就下肚了,夕阳般的颜色灌了全身,柳絮劝说少喝一点,但此时的林小艾已经完全被酒冲昏了头脑,夕阳的颜色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晕,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Jack,办公室放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怎么没闻到桃花的味道?”
“小艾,一看就是单身女青年,够爽快、够大方。”
男人讨论起林小艾,当猫的不能闻见腥味,但凡发现一点肉肉,鼻子就能当侦探器用。
林小艾觉得自己的短暂婚姻就是一场闹剧,开始时美好的,过程是糊涂的,结局却是悲惨的。两证对她来说就像奴隶身上的纹身,刻着不可磨灭的耻辱。而这场悲剧的制造者一直逍遥法外,朗朗乾坤道德只是一层纸,太容易捅破。人们太宽容,社会太纵容,如此的结果,给她的只有两个字:活该。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情绪就像鬼上身,无法控制地支配着她的头脑,她坐在桌子上,看着那群笑的*的男人,在她的眼里就是家庭不幸的始作俑者,是身披枷锁的道德罪犯,好像他们的女人正扒着窗子空闺幽怨等着作恶多端的丈夫。
“结婚证对女人来说就是一道圣旨,不可抗拒的事实,捆绑的不是婚姻,是自由。男人,风筝时节的一股风,吹高了又走了。”林小艾醉醺醺地指着讨论起女人就异常亢奋的男人,说:“你们就是一群猫,拿着九条命去冒险,一不小心摔伤了就认栽。偷腥是猫的本领,所以猫鼻子比狗鼻子灵敏多了。”
所有的人看着狰狞地笑,笑的东倒西歪,陈一凡担心她掉下来,站在旁边,两手张开。林小艾一个踉跄,倒在陈一凡怀里,柳絮马上过去帮忙,劝小艾回去。她看到陈一凡眼睛里掠过一丝紧张的神情,心里揪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肉被人咬了一口。
林小艾从陈一凡怀里挣脱出来,倒在地上,任谁拉也不起,从地上捡起酒瓶非当成麦克风,又唱又说,又笑又流泪,柳絮拉她,被她一脚踹开了,两只手张牙舞爪地到处飞舞,陈一凡把她抱起来,抱紧了,林小艾两手不得动弹,开始满嘴胡言乱语。
陈一凡过来拉她,林小艾指着陈一凡,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什么一笔勾销,背叛是你洗不清的罪过,相亲是我追求幸福的权利,祖国把你培养出来,是让你与世界接轨,不是让你出轨。”醉话连片,没人阻止的了,柳絮一直点头道歉解释,她说的不是你,是前夫。
“前夫?”包括陈一凡在内的几个男人大为惊讶。
“你喜欢外国妞,我可不喜欢外国佬,眼睛里全是傻子,以为洞穿一切,最多也就算目空一切,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大家看着拉斯,一个正宗的外国佬,没有一点混血。拉斯并不太懂林小艾的意思,却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猫腻。
林小艾跌跌撞撞走到拉斯,被凳子绊了一下没站稳,一屁股扭到餐桌上,旁边的桌子盘子都掉地上了,拉斯呆住了,林小艾还趴在地上捡,衣服沾满了菜叶子,然后她突然爬起来,一副吃了含笑半步跌的样子,对着拉斯说,“喝,继续喝,拉斯这名字太绕口了,幸亏我就记住拉屎和拉斯差不多。”
柳絮跑过来捂住林小艾的嘴,被她掰开,很不满意地说:“柳絮,勾引陈一凡是你责无旁贷的任务。”
“叫人把她送走,quickly。”拉斯已经忍受不了林小艾的张牙舞爪,一个平日里斯文的人,彻底扫地了。拉斯坐着他的专车走了,临走要拉陈一凡一起,陈一凡看着柳絮无能为力地盯着林小艾,而林小艾还躺在地上呼呼地睡觉,却不让人近身,比蜘蛛吐丝织网防小虫子还霸道。她的脚就像她的武器,时刻准备对“偷袭”者狠下杀手。
其他人慢慢都走了,陈一凡和柳絮架着林小艾回家,出租车一看满身酒气的林小艾,扬长而去。
正在这时,柳絮的电话急切地响起来,她顾不上林小艾也顾不上陈一凡,交交待陈一凡务必将林小艾送回家,抢钱一样地消失了。
八、醉酒之后
醉酒的女人体重比平时重十倍,陈一凡一直半拖半抱把林小艾拖到路口,站在红绿灯处招手打车,小艾的意识已经混沌,看着红绿灯以为是烟火,拍手叫好,一会儿挣脱陈一凡的手臂,摇摇晃晃地走,不小心绊倒了,也不知道疼痛,趴在地上就睡,陈一凡怎么也叫不起来。
出租车就像男女交往,平时一群单身男性围绕,关键时刻想挑一个凑合,却发现一个都没有。陈一凡甚至想到多付几倍的价钱,依然没有出租车。午夜,其实是个热闹的点,尤其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地铁依然马不停蹄地运转,公交也有几辆来回穿梭,趁着夜里放肆的白领们东游西荡。
陈一凡拨了Jack的电话,电话那头换了性别,一个温柔又有敌意的声音说:“Jack啊,睡了。”
林小艾不安分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口香糖粘在了她的头发和衣服上,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从结婚到离婚,快的来不及高兴更来不及感伤。”然后悲伤地大笑起来,表情落寞成一道难以解答的数学题。
难过就是自己和自己的PK赛,赢了和输了都逃脱不了的责任。林小艾记不清自己曾经这么落魄地躺在王府井的大街上,却记得有一颗深切的泪珠滑落,带着雨天的哭泣。
晚风把凌乱的头发吹出了海藻的模样,因酒精发烫的皮肤烧出雨后海棠的晶莹。
终于打到车,司机说如果吐在车上要多收两百块钱。而,陈一凡竟然忘记问柳絮她们的地址了,车上的醉美人已经昏昏沉沉、疯疯癫癫。
“师傅,到最近的酒店。”
“喝这么多酒,注意一点别吐我车上,我还要赶着回家呢。”
陈一凡祈祷林小艾不要再出乱子,天不遂人愿,车的颠簸晃动紊乱了体内杂物的新陈代谢,林小艾吐了他一身不说,还吐进了出租车里。陈一凡努力把她移到窗口,司机却停在路边,强迫他们下车。
北京的夜,热闹地散发着清冷的味道,微白泛光的夜色,照耀着林小艾通红的脸和杂乱的发丝。陈一凡无暇欣赏此时的新月,脱了外套,上面沾满了难闻的气味,他用干净的地方擦下小艾裤子上的呕吐物,把外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拖着小艾继续走。
华灯照耀的夜晚,使这个夜多了模糊不清的成。林一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掰着手指数,第一个遇到的女人居然是林小艾,一个神经大条,狂放彪悍的河东狮,难不成算命和风水一样仅仅是“只可信其有”,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未完成的使命。
“聂伟,聂伟……”
林小艾嘴里含糊不清地吐着这个名字,有时候流着泪大笑,路边偶尔走过的人侧目斜视。终于到了酒店,开了房间,陈一凡失去重心将林小艾摔在床上,这女子不安分地扯着衣领,酒精隔着几个小时又开始冲击皮肤和骨髓,林小艾全身一阵红热,本过敏的皮肤在酒精刺激下更红,一片一片的红疹子,一点一点抓痒的痕迹,一阵一阵无助的抽搐,陈一凡直觉这是酒精中毒加皮肤过敏,刚把她放下又拨了120急救电话。
清晨干渴的喉咙,难受的胃刺激醒了林小艾,她睁开疲劳的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世界,陈一凡躺在离她不到一米距离的床上,衣不蔽体,白色的床单一半盖住了地板。
林小艾看了一下时间,一声尖叫冲破了陈一凡的美梦。
陈一凡往上拉了下被子,虽然他看到林小艾是背对着他尖叫的。
“你醒了?”
“我怎么来的这里?”林小艾发现自己的头发粘在一起,很脏很顽固的口香糖贴在上面,身上好几处瘀伤。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到洗手间换下白色的睡袍,发现裤子脏兮兮黏黏的,上衣的扣子也掉了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内衣也脏了。脑海里出现恶魔般陈一凡虐待可怜的小艾。
她满脸遗憾难以挽回,后悔自己多喝了酒,绝望地说:“你把我怎么了,虽然我是结过婚的人,但到现在还是黄花菜,这下彻底不清白了,从法律到现实都说不清了。”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勉为其难跟你……”
林小艾听到陈一凡有声有色地描绘昨晚自己怎么搔首弄姿勾引他,又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失去了贞节,哇地一声哭了,一哭之外就该二闹三上吊了,可是她除了哭很安静地万念俱灰,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背着陈一凡说:“给你两个选择,1我报警,2你自首。”
“你情我愿警察也管不着啊?”
“那你娶我。”林小艾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她可怜,用这种方式掉下一个帅哥。
陈一凡呵呵地笑起来,“你想哪去了?我是男人,但不是那种男人,就算我想,也没机会。”他讲述了昨天送她回来,酒醉发疯躺在地上就睡,还吐了他一身,为此损失一件外套。好容易找到房间,发现她酒精中毒皮肤过敏,又送往医院,输液之后本想在医院过夜,无奈病床紧张,又回到酒店,本想休息,她又大闹天宫,陈一凡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在这里睡着的。
“敢骗我,祈祷你搭档是芙蓉姐姐,对象是凤姐,身边全是纯爷们儿曾哥。”
“这么恶毒,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可以去市场部发挥特长,怎么到了行政部当了公司保姆?”陈一凡也不饶人,倒还觉得跟她斗嘴能激发创作潜能。
“懒得跟你这种眼睛张脚心的人说话,柳絮呢,怎么不把我送回家?”
“中途有事,就把你丢给我了。”
林小艾怒火上升,这妮子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勾搭上了,这么放心地把她这条软绵绵的美羊羊送进凶险的灰太狼口里不闻不问,最好这辈子都没男人要,不要以为甩了三十八个男人就了不起,三心二意的女人是不会得到一心一意的男人,三八男刚好对上她这个三八女。还说“这个男人我喜欢,我要贴上自己的标签”,这样不敬业,早晚会贴上别人的标签。
林小艾试图想站起来,却发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走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悲惨的样子,可以直接演《咒怨四》了。
“我的头发,我水嫩嫩的皮肤,我的名牌衣服。”她无力地清醒了一下混沌晕眩的脸。
满目疮痍的衣服啊,林小艾颤抖着双手捧着这些残缺不全的衣服,躲在洗手间不知如何出来。
“你换好了没有,人有三急,我现在很急。”陈一凡在外面喊着。
林小艾觉得职场到头了,领导面前醉酒罪加一等,迟到就要凌迟处死了,她的性质已经算旷工了,还不要死了再鞭尸。想的很无望,很黑暗。
她很失落地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我的衣服,破了。”最后两个字异常的无力,好像预料到悲剧了。
“那你先出来,我要上厕所。”
林小艾一听这话,急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上厕所,怎么说我也是姑娘家,丢了人还想混下去,能不能积点德,拜托你女士优先,等我把衣服烘干你再进来吧。”
陈一凡也不甘示弱,说:“我把一个疯疯癫癫失去意识喝醉酒的女人带回来容易吗,酒店、医院来回跑,没睡一会儿又被你的尖叫刺激的小心肝现在还在扑通扑通跳,现在不过是想上厕所小个便,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再说,昨天你一直没穿衣服……”
“什么?”
“我说错了,是没穿自己的衣服,医院的护士、酒店的服务员可算比我幸运。”
“总之是你没照顾好我,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赎罪,我建议你去买件衣服回来,厕所我让给你。”
“这是衣服,昨天半夜拿人民币跟服务员换的,虽然别人穿过,至少比你的干净。”陈一凡早有打算,即便萍水相逢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星座运程显示,撞车事件那天会有桃花劫,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林小艾。
林小艾不知道他为了这件衣服费劲了多少口舌,美男计都用上了,本打算买一件,无奈周围没有24小时营业的服装店,听到陈一凡衣服都准备好了,内心还是有一点惊喜和感激。
“谢谢。”
“别误会,我是怕你烦我。”陈一凡把自己的行为理解成善良的结果。
林小艾换上了衣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头发上的口香糖已经用小剪刀剪掉了,发型也乱了,起码,能出去见人了。从此她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单身女人,不能喝酒。
“昨天就当是传说,不许说出去,自从看见你,我就一直很‘走运’,我回到家就烧香拜佛感谢你,我求求你以后千万别说我们认识,在公司您是领导,有事吩咐,出门别用正眼看我,斜眼也不可以。再见!”
刚走到酒店大厅,林小艾想问问柳絮到底为什么把她一个人扔在陌生男人的怀里,还是一个触霉头的男人。发现手机不在。
“陈一凡,我手机呢?”
“没注意,昨天两只眼睛连你都看不住。”
“完蛋了,里面有重要电话,这次Jack非骂死我。”
陈一凡刚接到Jack电话说拉斯要开除林小艾,看着她忧心忡忡地担忧着,又不敢告诉她。
九、被辞退
“灭绝,月黑风高之夜把这么娇滴滴水灵灵的我丢给一只倒霉熊,自己逍遥自在,好在我的*完好无损,否则我林小艾与你势不两立。”林小艾想柳絮一定飞奔到更吸引她的雄性动物身边了,能抛弃历史重任,离新鲜白肉陈一凡而去,那边一定是上等货色。
柳絮抽泣加紧张,在电话的那端一直没有出声,林小艾急了,怎么了这是。
“柳絮,你别急,我没说你什么,我好好的,赶去上班,你平时很皮实,今天我也就随便说了两句,到底怎么了,难道被男人抛弃了?”姐几个说话从来不考虑对方感受,柳絮的抗压能力也非常人,今日竟然一语出口惹了不快,林小艾从脚趾都感觉出事了。
“我妈病倒了,现在住院。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