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官方的腔调,能找到这里的,就只有奥维公爵的仆人。
“什么事。”
“公爵大人派奴为您送上一件东西,同时转达:‘这是迷离城托斯金家族的人献上的礼物,你去给了安吉斯,告诉他,要珍藏。’奴将这、”
“颜卡小姐贵安。”房门突然被打开,吓了仆人一跳,他在确定来人之后,立刻低下头,跪了下去,捧着礼物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塔诺星没有说话,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置之不理,不屑一顾,然而现在,她不知道应该维持她贵族小姐的架子,还是应该继续装下去。
“嘶——”
一阵刺耳尖锐的风声响起,迅速划过塔诺星的耳畔,她震惊的张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正在掉落的发丝。
仆人空空的手颤抖起来,他战战巍巍的行礼,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概是谦词一类,接着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在那缕发丝掉在地上的瞬间,仆人的身形消失不见。
跑的还真快!塔诺星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她重新关上房门,安吉斯和潘多拉已经坐在可一张桌子的两旁,观察起了刚刚送来的礼物。完全没有理会塔诺星的意思,甚至,对刚才是事情只字不提。
塔诺星静静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看来,是她低估了父母,低估了曾经撼动塞尔维斯的安吉斯伯爵——杀伐天使!
拥有光明元素,拥有伴生四翼座天使塔尔,却喜欢血腥,杀伐无数!
而母亲。。。。。。塔诺星现在有些疑惑,她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一个喜欢血腥的男人改变,甚至臣服!
是她多虑了,她根本没有必要担心,父母会接受不了她是黑暗元素的拥有者的事实。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塔诺星笑了,她静静的看着父母认真的面庞,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女儿和利益发生冲突,伟大的安吉斯伯爵,以及他挚爱的潘多拉夫人,会怎么选择?
塔诺星迈着小短腿走到桌子旁边,桌子上那个有着奇怪形状的大盒子令她好奇,“这是什么?”
潘多拉的手迅速从盒子上划过,然后精致而又美丽的桌子上就只剩下了一个果盘。看来,没有人会回答她这个问题了。
安吉斯伯爵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眨了眨眼睛,微微动了动嘴唇。
潘多拉夫人眸中染上了点点哀伤,看起来不是很映衬此刻的情景,不是很真实。她站起来走到塔诺星跟前,将女儿抱起,她准备离开了。
安吉斯很快跟上。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要离开。也许,这便是他们的特权。
母亲的怀抱,远远没有父亲大人的怀抱宽大,却足够温暖。塔诺星静静趴在母亲的肩膀上,闭住了眼睛不去看任何人。
一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平静,似乎这本该如此。
感觉到饶了几个弯,闻到了花朵的气味,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夹杂着空海之力,连同着微风萦绕在三人周围,然后,塔诺星缓缓张开了美丽的眼睛,想要知道母亲突然停止行进的原因。
“要回去了么?”一个醇厚粗犷,略带沙哑的声音。
“恩,要回去了,塔塔有些疲惫。”母亲这样回答。再之后,那个男人没有接话,潘多拉点点头,离开了。其间,她并没有转过身一次。
但是趴在她身上的塔诺星看的很清楚,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一个人。
那个男人,他有一头紫红色的像火一样的碎发,金色的狭长的眸子,刀削似的的面庞棱角分明。他似乎不会笑,嘴角总是平的像一条直线。
他穿着一身黑红色的军装,左胸口处有一朵像是凋零,又像是盛开的蔷薇。他半倚在墙壁上,一只手插在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烟雾顺着空气缓缓上升。
其实塔诺星完全可以不必这么仔细的观察,只是这个男人的视线有些,该怎么形容呢,灼热、凄凉、悲哀、后悔?
也许只是平静。
在下一个转弯处,塔诺星收回了视线。
这是属于曼卢西维亚和她母亲潘多拉的故事,她没有办法涉足,也不想。
很顺利的回到伯爵府,一切都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在路的岔道口,安吉斯伯爵牵着他的妻子走向了一边,塔诺星走向了另一边。
莫娜女仆依旧在餐点准时敲门,塔诺星也一样忙着读书而不予理会。
很平常,没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有人受到影响。
夜,悄然降临,今天是每月仅有一夜的星日,望着夜空中不停闪烁的小星星,有的人在愉悦的欣赏,而有些人,只能沉思。
这一天,也就在奥维公爵五百岁,刺激惊险而又平凡的生日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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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诺星异法之力被封,这是实话,按她的伴生的话说,是3000多年前那个所谓的敌人做的。
墨迦拉和琉西斯因为鬼灵被打碎封印,残余的一点点鬼之灵,就是异法之力,也在地球的时候,为了执行她的命令而用尽,现在,进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而战气?伴生并没有说过她拥有。只有伴生是战天使的人才拥有战气。
所以说,塔诺星现在真的是一个废物。
在了解这一事实后,阿蒙克斯并没有因此而刻意苛刻她,而是为她制定了一套系统的学习计划。当然,这不是建议,也没有商量,只是要求,必须要做!
没有异法之力,没有战气的人,在原空大陆不是不存在,相反的还有很多,当然这些人都是整个社会最基层的人民,他们耕田劳作,织布采桑,做着一切最简单原始的工作,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都有伴生,应该说原空大陆的人都有伴生。
塔诺星作为拉法尔姓氏的后人,没有异法之力可以说是特别不正常,但阿蒙克斯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意外,反而很严格的对待她。
阿蒙克斯为塔诺星制定的教学方法是体能训练,再高级一点的形容,是体术。
这一套体术来自于阿蒙克斯的启蒙导师,他从来没有想过体术会有什么用,在小时候还有一段时间非常抵触,因为他只想要学习看起来非常厉害的剑术。只是没想到,现在用到了。
这一套导师自创的体术,也算有了传承。
所谓体术,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磨练意志、强化灵魂、训练**,还有一系列许多路数的格斗技巧,运用于纯粹的肉搏,当然,在另一个层面也可以养生。
身和心的磨砺,足够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自保。只不过塔诺星注定不能一辈子躲在丛林中罢了。
奔跑到极限,跳跃到极限,拉伸到极限。每一天,规定的训练一项也不能少,动作一下也不能错。阿蒙克斯不允许错误存在!
搏斗,没有武器,没有伴生,没有多余的力量,只是依靠着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打到血肉模糊。
累了,没有母亲温柔的爱抚,没有父亲慈爱的鼓励,咬着牙也要坚持,只能坚持,坚持一下,一下就好。汗水浸满全身,沾湿了衣服,没有必要去管,因为在下一秒,血水就会涌现,然后也浸满全身。
挨打,这是她每天都要经历的,谁让她遇到了一位不会在乎她身份的老师!被打的趴在了地上,不能停,只能再次站起来,等待着下一个被打倒在地的瞬间。她没有权利休息,没有资格喊累,更没有就此停歇的勇气,她必须在老师无情的拳头之下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只能让不争气的泪水藏在血水之下,用一个表面坚强的伪装,来掩盖一个孩子不争的难过。
不能逃避,那就坚强起来吧!
小姑娘用力握紧软绵绵的拳头,晃晃悠悠的向前冲去。尽管衣服已经被鲜血和尘土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尽管身上的伤痕多的都不忍去看,她拧着扭曲的面容,奋力大喊,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冲过去!
可以想象,她那个弱小的身体,是被怎样挑起,呈一条弧线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便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那样清脆。
然后呢?站起来吧?是的,这是唯一的选择!
正文 ghost14。难辨的真假
(注:原空大陆,每一年7个月,按彩虹的颜色排,每个月60天。)
阿斯丹回来了,这没什么稀奇,每隔一段时间他总会回来一次。
塔诺星在完成上午的体术训练后,难得的去了花园,与父母共享午餐。
她穿着一身奶绿色的裙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哥哥回来了,她很高兴。
“塔塔,上午又在看书么?”阿斯丹摸了摸妹妹的头,时间让这个少年越发俊俏。
塔诺星抬头对着哥哥笑笑,“是啊哥哥,阿蒙克斯导师完全不让我做其他事情呢,因为我没有办法训练呢。”她提到了她是废物的事实,虽然她不想让哥哥伤心,但是她必须避免这个话题。
阿斯丹坐在了塔诺星身旁,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了妹妹面前。
“这是什么啊?”塔诺星长大眼睛好奇的问。
“打开看看。”
得到允许,塔诺星立刻拿起了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哥哥!”说着她向阿斯丹的脸颊亲了一口,惹得阿斯丹一阵欢笑,顾不得擦脸上的口水。
那是一对耳钉,一个星星形状,一个月亮形状,都是如同夜空一样,深邃的蓝色。这样美丽的色彩,让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扉月的影子。
“喜欢就带上吧。”
听到阿斯丹的提议,塔诺星却是迅速将盒子合了起来,“我才不要。”
阿斯丹很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喜欢却不戴?
塔诺星嘿嘿的笑了两声,小心的抱着盒子,打开一条细细的缝,“因为啊,我很喜欢它,我要将它保护好才行,上学内一天我会戴着它去的!”
“塔塔长大了,几个月后会去关岸报名,阿斯丹你可要保护好妹妹。”两位正主终于到场了,潘多拉吃着美桑果,安吉斯端着精致的碟子跟在后面,依次做到了桌子旁边。
“我会的母亲。”阿斯丹笑着回应道。
“母亲,您都说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也要保护哥哥!”塔诺星不满的瘪瘪嘴。自从奥维公爵的生日以后,塔诺星就很少跟父母说话了,这是仅有的几次,因为阿斯丹在场。
潘多拉掩着嘴笑了笑,对女儿无知的口语表示顺从,“听到了么阿斯丹,塔塔可是要保护你呢。”
阿斯丹点点头,宠溺的看着妹妹。
但小姑娘扭过头去,一脸不领情,小小的哼了一声。
“咳!”作为唯一一位被忽视的人,安吉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阿斯丹,我记得现在并不是关岸的休息日。”
阿斯丹正了正神,他犹豫的看了塔诺星一眼,“父亲大人,祖父大人说。。。。。。”
“我知道。”安吉斯的神情立刻冷了下去,连同周围的空气。
塔诺星疑惑的扫了一圈桌子旁边的人,“什么事啊?祖父大人说了什么?”
“奥维公爵要为你找后妈。哦不!”潘多拉捂了一下嘴角,笑了笑,“是为你的父亲找了一个情人,也许是妻子。”
塔诺星很震惊,她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仆人们从来不曾给她透漏任何消息。“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奥维会拿出一个新的名词,平妻?”
“潘多拉!”安吉斯低吼了一声,这个女人在胡说什么!平妻?笑话!
“喂你放开!”潘多拉甩开他的手,微笑着品着红茶。如果此刻有人问她茶水是什么滋味,恐怕她答不出吧?或着说是苦的?总之很难喝就对了。
塔诺星依旧是震惊并且担心的表情,她心里也的确如此。
潘多拉和安吉斯的爱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不在乎,情人也没什么,就算最后搞出一个新的生命,她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这个情人是奥维公爵推出来的,不得不担心。
就算是过了三年,一回想起她那位残疾的祖父,她的脑子里总会蹦出他可怕的面孔。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能准确的抓住对方的特点。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当初第一次见面,就立刻表现出了塔诺星外表和内心的极大反差,也许别人没有看出来,但是她自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
可是,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有兴趣在自己儿子的婚姻上管闲事?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完全查不到。”阿斯丹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变化,随口答了出来。
查不到啊,看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母亲,你、”
“别问我,我没有决定的权利。”潘多拉摆摆手,她并不打算发表意见。
“父亲。。。。。。”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安吉斯说的很认真,他看着潘多拉,很想抱着她,但是面对潘多拉强大的气场,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石凳上。
小姑娘笑了笑,“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你从哪里学来的?”
“哦!书上。”塔诺星吐了吐舌头,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华夏的语言抖了出来。
安吉斯有些不相信,“你说了很多次了,你似乎很喜欢九土的语言,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抱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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