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也早知道她是雷克未过门的妻子,原先也只是不想她涉险罢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沈皓月迅速对他们说了一句,“好了,有人来了!明天我到了总部再说。拜……”
说完,便马上关了电脑,这才前去开门。
看见门外的沈皓野,她淡淡地笑着,“哥,有事?”
沈皓月的拒人千里,让沈皓野感觉有些受伤,但他还是温柔地笑着,“月儿,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沈皓月错开身子让他进来。
沈皓野一进门,便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自责地道歉,“月儿,对不起!”
沈皓月的心里一窒,看来沈皓野对她还是不死心,雷克一走,也许他以为又有机会了吧?可是,他怎么才能理解,她现在根本不想这些事。
她的身子僵立不动,直接把自己的思想明确地表达了出来,“哥,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我的事,我只想把雷克的身后事给处理好。”
她不敢把为雷克报仇的事告诉他,否则,家里人都要担心的。
沈皓野赶紧说,“我知道,我理解,哥不是要逼你做什么决定,哥只是想让你知道,哥永远会等着你,永远是你受伤时可以依靠的人,月儿,不要把我拒之门外,行吗?”
他的紧张、他的沉痛、他的渴望一一表现在了这些话里,她已经明显在拒绝他了,可哥哥的表现还是像牛皮糖般,真让沈皓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吗?”沈皓月下逐客令了。
看着沈皓野一脸无奈地走了出去,沈皓月颓然坐在床上。
这个时候的她,真是不适宜谈感情的事,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已经把自己武装得很好了!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忘记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这一首巫启贤的《思念谁》,从雷克走了以后,就成了她的最爱。
没有心情打坐调息的对候,她就用MP3反复不停地听这首歌,一直听,一直想着他,一直默默地流着泪,直到迎来又一个天明。
心,就在这种煎熬中,痛得快要死去,却又再活过来。
以前的宋诗晴,就算为了黑腾宇死,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像这样的一种被钝刀般割着的痛楚。
那时的痛,因为恨,来得剧烈,消失得也快;
可现在的痛,却是因为爱。
这样一种已经入她心骨的爱,一种已经定格在了永恒瞬间的深爱,让她如何去忘记?
“是哦,太阳这么大,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冷呢?雷克,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不冷!月儿,你不冷!有我在!”
“小月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宝贝,我听你的!”
“我在哪里过夜?小月儿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行踪来了,不过,我喜欢小月儿在乎我。”
“月儿,你就不懂什么叫矜持?什么叫含蓄吗?”
“小月儿,呆会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赖?”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奖杯拿到手,送给我最爱的小月儿。”
以前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不断地在她的脑海里翻涌。
他的嬉皮,他的无赖,他的深情,他的讨好,一点一滴早就深入了她的心,只是,她一直不肯相信而已。
好不容易她认清了自己的心,两个人才刚刚接近幸福,可以,幸福却在刹那远逝。
他到死的那一刻,喊的依然是她的名字,那撕心裂肺般地呐喊,一遍一遍地响在她的耳边,深刻进她的心里。
就这简单的一声“皓月,我爱你”却凝聚了多少他对她的不舍,凝聚了多少他对她的放不下……
每夜一躺下,她就会想起他,想起与他的快乐,想起与他的恩爱缠绵,想起他的好,还有他的坏。
睡不着,她只有每晚靠打坐调息来让自己恢复体力。
又是一夜无眠,笑着,却不停地流泪。
她其实感觉很幸福,心痛,却牵福。
因为,她和他拥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足够她想一辈子了!
在听到房门敲响的那一刻,她闭着的眼睛瞬间睁了开来。
打开门,是黛丽妈咪那张慈爱温暖的笑脸,“月儿,八点钟了,快起来吃点东西,你呆会不是还要去菲尔德古堡吗?”
沈皓月笑了笑,“好!妈,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去!”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她还是要继续笑着活下去,还要笑得好看,笑得让人放心,笑得让人有安全感,因为,她不能让爱她的家人担心。
沈皓月挑了一套灰色的雪纺纱连衣裙,上身的领口左侧有独特的蝴蝶结,腰部的松紧设计,展现出她的完美曲线,下摆为百折设计,经典而又独特的款式,庄重中又透出一丝让人心疼的柔美。
当她在沈皓野和燕京的陪同下到达菲尔德古堡的时候,离九点还有一刻钟。
二楼的会客厅内,已经坐满了人,沈皓月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张艳丽的面孔上,这个女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她的长相来看,应该就是雷克那个远嫁给一个巴西球员的姐姐琳娜。
从她脸上那不屑的表情来看,这个琳娜对她应该非常不喜欢。
不过,她还没有份量让沈皓月去在意!
在看到头发几天白了一大半的威廉公爵夫妇,她的心又抽痛了一下。
他们和她一样,同是失去至爱的可怜人哪!
菲尔集团的专用律师坎恩看人已到齐,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伴,掩嘴清了清喉咙,开始说道,“既然人来齐了,那么由我坎恩·卡特正式向各位宣布。雷克·菲尔德先生在本年六月一号至本律师楼,在神智清楚的情况下,亲自订下本遗嘱,见证人:坎恩·卡特,我的秘书阿曼达小姐,以及本律师楼的另一位资深律师亚伦。”
年近五十的坎恩,用手推了推滑下鼻梁的黑框眼镜,又继续念道,“下面我开始宣读遗嘱内容:本人雷克·菲尔德,今立下遗嘱,万一我不幸身亡,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即将成为我妻子的沈皓月小姐,任何人不得进行干扰。如果沈皓月小姐拒不接受我的遗产,那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将捐献出去,以作善款。”
沈皓月的泪差点又掉了下来,她不接受,就捐献出去?这个家伙,连写份遗嘱都是这么霸道,这不是逼着她一定要接受吗?还让人不得干扰,霸道的他,总是不着痕迹地替她着想。
“沈小姐,请你在这里签个字!”
坎恩拿着遣嘱文件给沈皓月签名,沈皓月正要落笔,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大喊,“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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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遗腹子
坎恩拿着遗嘱文件给沈皓月签名,沈皓月正要落笔,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大喊,“等一等!”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发话人,坎恩脸色一沉,有些不满她的打断,“琳娜小姐,您有何高见吗?”
他没有对琳娜说‘意见’,意思就是暗示她,这件事,你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可偏偏有人不识趣,还在那里蛮横无理地叫嚣着,“她凭什么接受雷克的财产,跟我们菲尔德家既无血缘关系,又不是雷克的未亡人,她平什么继承雷克这么庞大的遗产?”
沈皓月沉默不语,这件事,不用她出声,她相信也会有人表态的。
坎恩锐利的眼扫了一下琳娜,脸色非常严肃地说,“琳娜小姐,请容许我提醒你,除非当事人没有立下遗嘱,才会按照血缘亲属关系来平分遗产,这样的话,你也许还有机会分得一点半点遗产。但若是当事人有立下遗嘱指定了受益人,那除非你有证据证明当事人的遗嘱无效,否则,一切都得照遗嘱上所写的执行。”
坎恩如此清晰明了的回答,还不能平息琳娜的不满和嫉妒,依旧忿忿不平地在那里低声骂道,“都不知道这个狐狸精耍了什么手段,雷克怎么会这么没有理智做出这样的蠢事?”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下一刻,便响起两声清脆响亮的“啪啪”声。
琳娜“啊——”地一声尖叫后,手捂着一张红透开始肿胀的脸颊,双眼恐惧地看着四周,“谁?是谁打我?”
众人面面相觑,琳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刮了巴掌,嘴角溢血,除了少数的一二个人,没有人看清是谁动的手。
正在众人猜疑之际,一声如冰块入杯的声音清脆响起,“是我打的!”
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正看到沈皓月一脸煞气地紧盯着琳娜,“如果不是看在威廉爹地和安琪妈咪的面子上,凭你侮辱雷克的这些话,我会马上杀了你!雷克留下的这些钱,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我愿意,一年我就可以挣回几十、几百亿美金,我不拒绝接收遗产,那是因为我爱雷克!而雷克,他知道我一定会继承他的遗志,完成他的梦想,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沈皓月说完,明眸如刀,轻睨了一下众人,朝公爵夫妇微一躬身,“很抱歉!我失礼了!”
众人被她的狂傲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琳娜张着嘴,半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被沈皓月的杀气给吓住了,刚才那一刻,她还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濒临死亡边缘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敢放肆说话了。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若说得出,肯定做得到,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已经有些后悔刚才嘴快惹到这个女煞神了!
整个空间沉闷了半晌,无人出声。
包括威廉公爵,也只是拿眼审视着沈皓月,而沈皓月却毫无愧疚之意,一脸坦然地与他相望。
最后,威廉公爵出声了,“既然是雷克的遗愿,我们就不干预了,只是,月儿,我能向你提个请求吗?”
“威廉爹地,你说!”
对威廉公爵,她一向是很敬重的,从他现在处理雷克的遗嘱来看,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反而到了最后,出言支持了雷克的遗愿,这一点沈皓月还是很感动的。
“月儿,雷克的名下有菲尔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你也知道,菲尔集团是我们菲尔德家的经济支柱,也是我们几代菲尔德家的人用心血凝成的。一旦失去控制权,那就意味着菲尔集团将要易主。所以,如果你想要现金或者其它,请给我们一个优先决定权,行吗?”
这一点,其实不用威廉公爵交待,沈皓月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当下她便表示,“威廉爹地,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有牵涉到菲尔集团的事,我一定会先来和你商量,以你的意见为主。”
威廉那张仍显刚毅的老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眼里有着一抹欣慰,“很好!皓月,谢谢你了。”
沈皓月吸了吸鼻子,走到安琪的身边,张手抱住了她,明眸却看着威廉,温柔地说:“威廉爹地,安琪妈咪,只要你们不嫌弃,皓月永远是你们的孩子。”
那柔柔的声音,似是一股能安人心神的暖暖春风,吹散了刚才空气中弥留下来的沉闷和煞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祥和的气息。
沈皓月,似是已经有了摆布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之能。
安琪张手回抱着她,不停地掉着泪,“真是个乖孩子,是雷克的命薄呀!”
沈皓月心里酸楚,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拍着安琪的肩,互相支持着对方想要寻求安慰的身子,相互依偎着。
她此时对安琪夫人的温柔,和刚才表现出来的冷硬,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让人心中忍不住为她叹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亦柔亦刚的女子,究竟有多少个女人,能像她一样,担当起一切责任,为了爱,而不顾一切。
大厅中,所有男人的视线毫无例外,齐齐交织在一起,均落在那张淡淡地泛着光华的绝美容颜上,包括威廉公爵在内,谁也不舍得先移开视线。
“小师妹,哪怕是死,能跟在你的身边死去,那也是一种幸福!”
“小月儿,若能得你如此倾心一生,就算死,又有何憾?”
“月儿,不管你要做什么,哥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走,哦沈皓野宁愿做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牛皮糖粘在你身上,也不愿被你当成天神一样的供在一边。月儿,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守定你了!”
“子荣兄能得有皓月和皓野这样一对出色的孩子,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雷克的眼光果然不错,今生能得到这样一个女人的深爱,若是我,死而无憾了!”
沈皓月低垂着双眸,燕京师兄、阿诺、哥哥、威廉公爵、还有坎恩律师,四周男人的心声一一读入她的心里,反倒是安琪夫人和琳娜竟然没有听到她们对她再有任何反应。
最后,威廉公爵适时地轻咳一声,“坎恩,那后面的手续就麻烦你办了!皓月,今天就到这里吧!最近我们大家都累了,你回去也要好好调理一下身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大家都好好活着吧!”
一声轻叹,威廉公爵站了起身,径自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老人原本笔直的腰板,微现出佝偻之态,沈皓月心里微微,又朝安琪说了句,“安琪妈咪,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月儿先告辞了,再见!”
“月儿,一定要常来呀!”安琪眼含不舍地目送着她们离开,久久还收不回视线。
车子缓缓使出了菲尔德古堡,沈皓月对沈皓野说,“哥,你呆会送我们到维多利亚街,你就先回家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