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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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失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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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怎么对付的?”

  “我当然只能逢场作戏,你要不作戏,应该办的事情也办不成。这些家伙一个个道貌岸然,现在想起来还感到恶心。我不瞒你说,我从上研究生到毕业分配,我巧妙地利用那些男人的贪占之心,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这种办法屡试不爽。”林萍有点得意地说。

  “难道你的真身能逃过他们的魔爪?”董智问道。

  “当然了,要是逃不过他们的魔爪,那还能算作水平吗?拿身子换,哪个女人都会,我是用智慧巧妙周旋。”

  “哈,整个一个现代版的阿庆嫂,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样,还从容不迫。”

  “献丑,献丑,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林萍用京剧腔调侃道。

  “不过,你说男人都是那德性的命题还得再商量。比如我,不在此列。”董智认真地说道。

  “那谁来作证?”林萍问道。

  “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1976年的时候,我当时只有十九岁,我所在的那个公社应一个大队全体社员的上书请求,委任我去那个大队任党总支部书记,那个大队共有八个生产队,八千多口人。我当时一个人住在一户人家的一孔窑洞中,那个院子并排着两孔窑洞,旁边一孔中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我住在东边的窑洞中。东边的院墙外隔着一条路,路旁边是又一家的院子,那个院子高出我这个院子约三米多。有一天,我偶然发现,那家的院子里有个姑娘在一往情深地注视着我,我当时也没在意。后来,我发现她总在注意着我。再后来,她到公社去学村里的档案管理,有一天晚上,她来找我,说要汇报学习情况。当时,煤油灯一闪一闪,她那在灯光晕中闪亮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似的,她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就问,看我干什么?可她还是那样注视着我,我看到她那渴望的眼睛时,我背转过去,没想到,她从后面猛扑上来,一下子抱住了我。”

  林萍插话道:“抱住你时,没有什么反应?”

  “当时,我真有点不知所措,那姑娘特有的青黄瓜味直冲我的脑门,使我不能自持,我也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时,真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绝对不可。当时我就坚决地推开她,她的两眼含满了泪花。我坚决地说,你回家吧,汇报之事以后再说,她不情愿地走了。”

  “怎么可能呢?你当时闪过一个什么念头?”林萍似乎有点不相信。

  “因为,我的前任就因为这事出了问题,前车之鉴,警钟的响声还在响呢。欲望是一只猛兽,必须给它戴上笼套,这个笼套就是理智。”董智深有感触地说。

  “你没有出格,只是因为你害怕有事,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那个想法的。所以,包括你在内,男人通通都是那德行。”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那个想法是人的本性,是天赋*。如果说一个男子见了一个美女,连心都不动的话,要么这个男人有男性病,要么就是个假男人。有想法,当这种想法膨胀时能不能控制自己,才是人的德行。正是在德行的意义上,才会有值得人们称道的坐怀不乱,人和人的共性是*,人和人的不同则在于德行。我能够坐怀不乱,总不应该打在通通之列吧?”

  “总得来讲,你的表现还是不错,没有被糖衣炮弹击倒。不过,那是七十年代。当时,社会环境的约束力相当大,社会的容忍度也相当低,现在可不同了,你能否经受住糖弹袭击,就得另当别论。”

  “这就是你今天一再提醒我注意和小包接触的理由?”董智豁然开朗道。

  “对!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又是邻居,紧亲还不如近邻,我有责任提醒你。”林萍显得理直气壮。

  “看来,除了谢谢以外,恐怕再没有别的好办法对你表示感谢。”董智打趣道。

  “好了,不斗嘴了,我该走了,平拜拜。”林萍说着开门出去了。

第十五章    情感峥嵘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七月。

  董智只要没什么事,他每天都要在机关大院的花园中散步。有时还要在花园中朗读一会儿英文。

  有一天,董智照例到机关大院的花园中散步,他猛然间发现,花园里已是花草繁茂。那绿色好像一层一层的。近在身边的那一层格外清新,绿得十分鲜嫩;远离一点的作翠绿的颜色;再远,便是墨绿了。灌木丛碧绿俊茂,遍地的兰叶又有点绿沉沉了。抬头仰望,苍松翠树,树冠交织,婆娑的树叶使人想起那光彩照人的绿云长发。突然置身其中才知道,这个园子里竟是一个绿色的博览会。即或是丹青能手,也调不出这么多彩的颜色,来重现如此丰富而不尽相同的绿。藤蔓纵横交错,结成一张张绿色的彩门。

  再看那花园周边的花圃中,有的含苞蓄蕊,有的开屏怒放,白的白似雪,红的红似火,黄的如堆金,紫的赛藕荷。满园花潮荡涌,姹紫嫣红,鲜艳夺目,彩色缤纷,招引的群蜂留连嗡鸣,彩蝶时时起舞,更给园子增添了绮丽的秀色。

  董智陶醉在绿波花海之中。

  忽然,几声鸟鸣从绿色的林间飘过来,董智不由自主地踏着草径向园子的深处走去,几只五彩的小鸟正在练声,仿佛给这静静的绿湖之中投入了几粒石子,整个园子一下子活了,有了一种生机勃发的律动。

  正当董智在忘情地欣赏着园子的美景时,一个草团打中他的头,他猛然回头,什么人也没有,有的只是绿草鲜花向他傻笑。他抬头仰视,透过稀疏的树枝,他看到高高的蓝天上白云在浮动,柔和的阳光正抚摸着花墙。

  董智知道是谁,但他故意不动声色。这时,林萍笑盈盈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这么好的景致就你一个人独享?”林萍问道。

  “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花仙子下凡了呢。”董智打趣道。

  “正天穷忙,真还不知道咱们机关院里有这么幽静的地方。”林萍说道。

  “美是需要距离的,春色也是有时间性的。北宋大诗人黄庭坚有一首《清平乐》的词,专门描写惜春的心态。他在这首诗中写道:‘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人生也如此。青春是短暂的。所谓青春易逝,光阴难老啊!”董智感叹道。

  “不知你是否记得白居易有一首写桃花的诗是这么写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林萍说道。

  “这倒也是,春虽然短暂,但的确是美好的,要把这样的美好延长,只能靠人的心境了。”董智深有体会地说。

  “我看你有点守株待兔的意思,个人也要有所作为。有位叫杜秋娘的唐代女诗人有一首《金缕衣》的诗,不知阁下是否拜读过?”林萍问道。

  董智脱口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说的就是这首吧?”

  “是的。什么事都要主动争取,不要听天由命。”林萍说完这话,也感到有点突兀。

  董智实际上已明白了林萍的话中之意,但他故作无知地说道:“你这丫头可真有意思,不考虑考虑自己,倒劝起我来了。”

  “什么考虑自己,无产阶级不是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吗?亏你还是共产党员呢。”林萍嗔怪道。

  “好一个无产阶级的代表,真还有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雄心,老朽佩服,佩服。”董智也调侃道。

  “哎呀!”林萍边喊边用双手护住了腮帮子。

  “怎么啦?”董智急忙问道。

  “牙倒了。”林萍答道。说着,两人会心地笑了。

  这时,董智和林萍来到一棵松树前。董智无意识地拍了拍树杆,一只有点像啄木鸟的彩色小鸟鸣叫着飞走了。

  董智和林萍转过一座假山,前面有一个水塘,清澈的水里,很小的红色金鱼在不停地游来游去,他们两个都在专心致志地观赏起鱼来。

  过了一会儿,董智问道:“你怎么今天想起到这儿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林萍反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每天来,你突然不期而至,多少使人感到意外。”董智解释道。

  “不知为什么,我今天一下子就想到这园子里转转,没想到碰上了你。”林萍说道。

  “转转就转转呗,那还要为什么干嘛。”董智顺口说道。

  “就因为这为什么,才使我坐不住了。”林萍解释道。

  “出什么事了?”董智问道。

  “真是烦死人了。出什么事!出什么事!你说能出什么事!?”林萍突然来了一股无名火,而且直冲董智而来。

  “这是怎么啦?昔日娇小姐,今日火头军。”董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林萍没好气地问。

  “哎呀,我的小妹妹,老兄是真不知道啊。”董智一摊双手,真诚地说。

  “你要是真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别人给我介绍个对象,真烦人!”林萍不耐烦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事那,这不是好事嘛。女大当嫁,男大当婚,顺乎天理,这有什么可烦的?”董智不解地问。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婚呢?”林萍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是没人给介绍吗。”董智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信!”林萍狠狠地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董智认真地说道。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样?”林萍嬉皮笑脸地问道。

  “行啊,谢谢小妹关照。”董智双手抱拳作揖道。

  “那请你说说你的要求和条件。”林萍认真地问道。

  “这可怎么说呢,这又不是去打鱼,事先织好网。”董智好像有点语塞。

  “怎么想的就这么说呗,你那伶牙俐齿哪去了?”林萍有点嘲讽地说。

  “那好,我就说了。”董智略一迟疑,接着说道:“首先,必须能够认可和接纳我的女儿,其次,是个女的,第三,最好能通情达理。”董智边想边说。

  “就这些?”林萍追问道。

  “这也不少了吧?”董智反问道。

  “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时候说的那话可真气人。”林萍说道。

  “古人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也就是说,我这个愚者也有聪明的时候,你所说得我聪明可能就是那愚者的一得吧。”董智很认真地说。

  “你总是跑题,好像不发表点高论,人家会把你当哑巴似的。”林萍嗔怪道。

  “人生之体验不吐不快,就坡下驴,顺便说几句罢了。”董智是否在解释。

  “行,你说完了吧?我该说句正经的事了吧?”林萍反问道。

  “好像我说的都不是正经,都是歪经,那就听听正经吧。”

  “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长相和基本条件大致和我一样,我们是老乡加同学。”林萍认真地说道。

  “我的天哪!和你一样,你不是拿我开心吧?人家那么好的条件能嫁给我这个二老头子?岂不折杀我也。”董智惊讶道。

  “叶公好龙了吧?人家愿意你怕什么。”林萍说道。

  “在当今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我觉得这事有点痴人说梦。”董智又说。

  “人家真的愿意,你的情况我都给人家说了,她好像挺崇拜你的。”林萍耐心解释道。

  “这不是睁着眼睛在逗我高兴,面都没见过,何谈崇拜二字?”董智双手一摊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林萍不耐烦地问道。

  “你是真的假的?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董智问道。

  “这事我怎么能和你开玩笑呢。”林萍认真地说。

  “要是真的,那的让我想一想。你说,见都没见过,让我怎么说呢。”董智有点为难。

  “实际上你见过。”林萍一本正经地说。

  “我见过?”董智惊讶道。

  “是,不但见过的,而且认识她。”林萍还是那么认真地说。

  “我认识的女孩子中,长得和你差不多的还真没有啊。”董智在努力从记忆中边搜寻,边问林萍:“那你告诉我,她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还要我告诉你什么?”林萍一字一顿地说。

  “我这人笨,就请你明示好不好?”董智在求道。

  “你不是笨,你是在装糊涂。”林萍指了指董智,说道。

  “我绝不是装糊涂,你应该相信我。”董智在竭力证明自己。

  “那我就告诉你,远在天边。”林萍说到这里,然后转身,独自向办公楼走去。

  董智听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后边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尽管他十分喜欢林萍,可他的的确确没往这边想。因为,林萍这个女孩子活泼开朗,性格外向,有时说的一些话,他权当是口无遮拦的玩笑,他宁可信其无,也不信其有。在今天这种场合,在这次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林萍说这样的话显然不是开玩笑。

  董智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绿色的花园中发呆,仿佛绿海深处漂浮起的一座冰峰。过了好长一会儿,他的脑子里仍然很乱,他只好慢腾腾地向机关大院外走去。

  晚上,董智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书看着,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董智迷迷糊糊地,不知是回到了家乡还是到了什么地方,前面有一座山,他从山脚下起步,走过一段陡弯坡,再朝右插进一个山坳里,沿途但见柳枝翩翩,溪流潺潺。走不一会儿,丌地一座青峰挡住了去路。使人大有山穷水尽之疑。正在此时,一团白雾慢慢飘来,眼前成了一片白色的云海,他仿佛在云海中漂浮。一会儿,白雾散去,出现了柳暗花明的景致。只见四面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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