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望着波光粼粼的池水李出尘眼底满满的哀伤。
“出尘，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在我面前做个哑巴吗？”。离莫言从背后抱住了李出尘，他多么希望能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字也好。
冰冷的指尖将环抱着的双手搬开，李出尘没有花费多大力气，但就这样的举止让离莫言缓缓的松开了手臂，他的心随着垂下的手臂一阵阵的刺痛。
他们之间真的变了，李出尘的身体和眼睛里尽是冷漠和距离，他再也感觉不到当初她曾给的温暖和甜蜜。“出尘，别这样。求求你。”李出尘转身要走，离莫言一把将她重新拥入了怀中。他不想失去她，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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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觉然
爱不是互相伤害，更不是强行霸占。离莫言，曾经温润如玉的你让我心动不已，可是现在的你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离莫言了。李出尘淡漠的表情让离莫言无法忽视，渐渐松动的怀抱让李出尘有了空隙离开。
“只要你愿意当王后，我就放了郭淳轩。”离莫言的话让李出尘毅然离开的脚步驻足在了原地。见状，离莫言再一次加重了语气：“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全他的性命，还他自由。”
李出尘转身对视：“此话但真？”
“君无戏言。”她的眼里有着非同寻常的光芒，在离莫言看来这如同骄阳般刺眼。
晌午过后，董小宛入了宫，可令她意外的是李出尘拒绝见她。片刻后董小宛来找离莫言想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出尘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夫人若是想见出尘，咱们一起去趟坤宁宫吧。”离莫言也不明白李出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算了。这段时间丫头一定很辛苦。我就不打扰了。”董小宛说着表情也跟着落寞了许多。自己的女儿不肯见她对董小宛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可惜让女儿这么做的元凶却是自己……董小宛想起最后一次与李出尘谈话，也许就是那样不理解女儿心思的话才让她们的关系变得如此陌生和疏远吧！
离莫言听董小宛的说着也没有强求：“既如此，对于半个月后的册封仪式，夫人有何想法？”“不急不急，当务之急就是对付郭淳耀和端木明扬。”董小宛的话让离莫言有些惊讶，这才三天为何董小宛的态度陡然转变了？
“王上别误会，老身是为王上和出尘好。守住了天下才能守住家。”董小宛的话言简意赅，离莫言听的其中确实有几分道理。倘若失了这天下和王位，他想要把李出尘绑在身边就更加难了。“夫人说的极是。”
送走董小宛，离莫言便撇下众人独自去了坤宁宫。看见来人，老嬷嬷对着离莫言正要行礼却被他早一步制止，压低了声音问嬷嬷：“娘娘在干什么？”
“回王上的话，娘娘在看书呢。”
“哦？哪来的书？”
“今儿个从御花园回来，娘娘就吩咐小德子找了许多书回来，至于是什么书老奴就不知道了。王上您不进去吗？”。瞅着离莫言一直盘问没有进门的意思，嬷嬷有些着急。这么些日子下来老嬷嬷总算是摸出门道，这王上护娘娘护的紧，可偏生娘娘不怎么领情。唉，真是造化弄人！这天底下多少姑娘等着王上看一眼呢，可这娘娘倒是稀罕物，软硬不吃不说就连王上跟在身后头也懒得理睬。
“今儿个就不进去了。好好照顾主子。”离莫言撂下话便离开了坤宁宫。
隔着窗子看书的李出尘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良久才起身走到窗咎前，长廊上早已没有了离莫言的身影。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建筑，气势恢宏的宫殿却让李出尘感到了一丝悲凉。多少人为了想入宫而费尽心机，多少人为了这羡慕的身份尔虞我诈，多少人为了富贵荣华出卖了自己和身边的人……不计其数吧。“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长……我又要呆在这里多久……”这样的问题在另一个时空里自己同样疑惑过，而那个时空的答案因为父母车祸的意外给出了答案。让她一个人活着，她活不了……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转眼就到了十天后。连煜带来的兵马驻扎在鸣啸城郊，等待时机。而安延熹和连匡秘密入了城。董小宛吩咐人接应并且带到了千灵门的地宫。
“连城主好久不见。”
“诶，小宛啊，你可老了。”连匡打趣着让周遭的气氛熟络了许多。
“是啊，咱们都老了。都该让年轻人主事主事了。”董小宛说着便四处张望：“诶，连煜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董小宛寻思这张小浔那丫头还激动了老半天呢，怎么连个人影也瞧见。
“哦，我让他留在大营了。这不是锻炼他么！”连匡一语带过。
“也是。”董小宛瞧出了连匡神情中的不自然，再看身后一脸失望的张小浔便知有了她不知道的事儿。这老顽固还有‘门第之间’不成？！
“连城主、李夫人，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安延熹的话让众人顿时从轻松的气氛里凝结。
“眼下晏修和上官城主已经就位，西门洛拓也yin*端木明扬和郭淳耀步入咱们设下的陷阱，但他们的军队实力远比我们计划中的要更难以应付。”李正泽将情况大致同三位长辈做了说明，闻言连匡倒是乐观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家臭小子和出尘丫头之前研制的武器堪比千军万马，只要让臭小子带着人马前去支援，这一仗势在必得！”
其余四人对着连匡兴致满满的模样不禁有些怀疑，他们并没有见识过李出尘和连煜联手改变的军队。“凡事都得相信谨慎，倘若能将郭淳耀的人马削弱……”安延熹不愧是郭裕曾经的左右手，对这军事亦是有着明锐的洞察力。
“这样当然最好，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削弱他们的实力？”李正泽陷入了沉思。西门洛拓从小主意多，可这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的决定亦是不敢轻易做决定，如今让他一人在凤翎岛苦苦周旋已是不易，但还指望他主动出击实在是难上加难。
“小浔，你有什么主意嘛？”董小宛瞧见张小浔张口欲言又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禁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主意……”
“但说无妨。”安延熹对着张小浔示意道。
“恩，既然他们是三个主子联盟的军队，那么势利也是三方均衡的。说白了他们之间有利益，但同时也会有矛盾。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们的矛盾，或者给他们制造矛盾让他们内部不和……也许，不用我们费多少人力就老可以击溃他们。”
“恩，小浔这话分析的不错。”李正泽立刻赞同道。
“他们既然联盟，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起内讧。”连匡有些不赞同张小浔的说辞。
“不不不，你们别忘了，赵柯尚和端木明扬不过是看中了玉国的富庶，想要从郭淳耀这拿到好处。既然如此，我们若能满足他们，他们和郭淳耀的联盟也就不复存在了。”君主总会以大局考虑，董小宛深知他们要是抛出比郭淳耀更诱人的条件，那赵柯尚和端木明扬就会被动摇。
“赵柯尚和端木明扬都是喂不饱的狼！若他们借此提出苛刻的条件，难道我们也要答应吗！”连匡继续反对。
“我们并不一定要悉数满足他们的要求，只要让郭淳耀相信赵柯尚和端木明扬有心要和我们合作……以他的性子定会多加猜忌。”张小浔见识过郭淳耀的疑心，遂即提点道。
“没错！就是这样！”董小宛点着头认同张小浔的想法。
“我这就启程去凤翎岛和西门洛拓一起办这事儿。”李正泽想着便蠢蠢欲试，比起大规模的杀戮，心理战术更让他满意。
“不，既然这个法子是张姑娘想的，老夫以为张姑娘去当仁不让。”连匡微笑着对着张小浔说道。见状，众人瞬间都嗅出了连匡有些针对张小浔的气息。
“好。小浔定不负各位期望。”张小浔咬咬牙，接下了这次任务。
临行前，董小宛将张小浔叫到了跟前：“别难过。你要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连城主人不坏，心眼直了些，等你回来我一定帮你好好说说。”张小浔听着董小宛的话顿时窝心了不少，刚才连匡的针锋相对瞬间变成了她的动力：“嗯，谢谢夫人。小浔也有件事和夫人说。”
“什么话就说吧。”董小宛越看张小浔越喜欢心想要是连匡那老头儿不识货，她就怂恿自己正泽娶了这丫头。
“夫人多去宫里走动走动，看看姐姐。虽然姐姐聪明，看上去又那么坚强但是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严严实实的包在那宫里了。”每每想到李出尘渴望出宫的眼神，张小浔便替李出尘心疼。之前她下了莫大的决心才愿意为了爱情放弃自由，可是现在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却不是她心尖上的人。张小浔确定，李出尘坚持不了多久。不是逃离就是……自己的这些猜想又不能完完全全地告诉夫人，免得她担心。可是这不说，自个儿去了凤翎岛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去了，可惜她都不愿意见我这个亲娘。”说到这个，董小宛就抑制不住眼角酸涩起来。
“夫人，姐姐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张小浔第一个念头就是李出尘又在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唉，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呢！”董小宛心力交瘁，连日来她都对李出尘拒绝见她而耿耿于怀。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夫人，虽然我不知道就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我确定，这一定跟王爷有关！”张小浔笃定的望着董小宛。
“郭淳轩？”董小宛念着名字，思绪也开始沉淀下来。
那个让自己女儿念念不忘的男人，现在到底在哪？
第125章 妥协
傍晚，夕阳微醺。送走张小浔后李正泽和母亲一道回了将军府。“泽儿，我有话要跟你说。”董小宛一脸倦容，拉着自己的儿子直径往空置许久的拒霜园走去。
如故的摆设并没有因为主人长时间的离开而染上一丝尘埃，厅子里偌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令李出尘如痴如醉的各种书籍。董小宛缓缓的抚触过，那个恬静单纯的女儿便生动的浮现在脑海中：“正泽，你觉得这两兄弟谁对出尘更好些？”
李正泽意外：“母亲怎么会这么问？”
“随口问问，这不是想着出尘一个人在宫里担心嘛。”董小宛还在隐瞒，她还不能确定到底怎么做才是对李出尘最好的选择。
“放心吧母亲，离莫言对妹妹多少还有些感情，应该不会伤害她。倘若离莫言真的要加害妹妹，我们也会得到消息的。”李正泽宽慰道。
“恩？是你在宫里安排了人？”董小宛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特意在宫里安插了人手。
“不不不，儿子上次入宫带了枚琉璃弹给妹妹。只要她撑不住或是感觉到危险她就会放信号给我。”李正泽派人在宫门外最近的客栈里密切观察，至今也没有瞧见李出尘放消息，这也让他安心了些，至少李出尘是安全的。
“原来如此。”董小宛有些茫然，女儿还是不喜欢依赖自己，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母亲，等击退郭淳耀一行人，咱们就借机把离莫言也囚禁起来。这样才能让一切都恢复到正途上。”李正泽满怀信心。
“你知道郭淳轩如今在哪吗？”。董小宛犀利的问向自己的儿子心里暗忖，依照上次与离莫言的谈话，她的直觉告诉她郭淳轩凶多吉少，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也不一定。
“正在派人追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李正泽坚定道。
“为什么你们都一口认定郭淳轩还活着？要知道离凌天和离莫言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仁慈善良。”董小宛想到出尘死心眼，又瞧自己的儿子和她如出一辙，眉宇间便有些不悦。抱有希望才会失望，她真怕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会受不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因为郭淳轩才是玉国真真正正的王帝。”李正泽厌恶离莫言，因为他把所有人都当猴耍！心爱的人、朋友、亲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助他成事的垫脚石！
“呵呵，真正的王？你错了。郭裕立下的遗诏上头清清楚楚的写着传位于离莫言三个字。”董小宛激动的将事实道出。
“不可能…”李正泽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正泽，为了出尘的幸福咱们就好好守住玉王宫吧。”董小宛渐渐平复着心情对着儿子说道。
“母亲您的意思是……”
“守住现在的玉王宫，守住现在的王上和王后。”
“母亲！”李正泽的反应董小宛早有预料，他们兄妹还真是像啊！
“郭淳轩……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董小宛想着离莫言当时回答自己的表情就悲观的认定。
“为什么您会知道？是离莫言告诉您的吗？您还知道什么！”李正泽着急的连连问向自己的母亲。
“郭淳轩被秘密送到了离国，现在可能已经化为尘土了。”当日离莫言与她坦白之时就将郭淳轩的下落一并告诉了自己。离凌天对郭淳轩的仇恨是她无法阻止和改变的，那么郭淳轩生还的机会就汪洋里的一颗石子。比起大海捞针的去找倒不如守住这个真材实料的王帝更有利于家族和出尘。这样的想法董小宛觉得无可厚非。
“不，不可能。”李正泽怎么也不相信郭淳轩就这样被人谋害。“母亲，您难道不认为这是离莫言又一次使诈吗！他为了王位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为了证实离莫言的话前几日我就派人去离国打听。原来郭淳轩一直被羁押在离王宫的水牢里，下半身腐烂、神志不清、已经无法进食，这又过了几天你认为一个正常人还能活着吗？”。董小宛不想说，但是为了劝住李正泽便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了他。
“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他！您不为玉国考虑也应该为出尘想想啊！”李正泽无法理解这样糊涂的母亲。眼前的母亲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因为我为出尘考虑，所以才让她明哲保身，让你助出尘一臂之力。”董小宛轻咳着把话说明白：“现在的出尘已经别无选择，她和离莫言的夫妻之实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
“什么……”李正泽错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自己的母亲。
走出拒霜园，初秋的微凉让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