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直直站立在不远处的李正好,郭月霖下意识重新整理的行装,摆足了公主的架势缓步上前道。
“公主!”李正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急迫,拱手行礼道。
“干嘛?”郭月霖看着脸色不佳的李正好有些担心,但脸色依旧高傲。
“公主,出尘是不是在你手上?”李正好本就是个直肠子,问题也问的直接。
“李正好。你这话什么意思?”郭月霖被问的一头雾水。
“出尘被人掳走了,听黑衣人说是公主指使的。”李正好直视着郭月霖道。
“什么?!”郭月霖满心的欢喜刹那冰凉。
“公主,放了出尘好不好?别玩了!”李正好有些心力交瘁。
“你就那么确信是我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郭月霖从未被人冤枉过,身为一国公主,她根本不需要这般低声下气的问他。
李正好不喜欢自己,没关系;母后不同意婚事,也没关系;可是,他不相信她,还跑来质问她。郭月霖只觉胸口很闷,心很疼。
“公主,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求你放了出尘吧!”李正好垂眸,朝着郭月霖下跪道。
“你说什么?以前,都是你的错?招惹我?你后悔认识我了吗?后悔那些对我说的话了吗?”郭月霖噙着眼泪,看着从来没有见到的李正好,心碎的彻底。
“是,都是我的错。请公主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吧。”李正好闭着眼睛,就连随身佩戴的长剑也一并奉上。
郭月霖袖中的粉拳紧握,指甲慢慢嵌入肌肤里。而她都不觉得疼。
没错,儿时,李正好随着李母总是出入宫廷。那个时候,郭月霖因为长的丑,总是被几个大公主欺负,李正好救过她,至此两个孩子结下了缘。可是,自打她的母妃做了王后,郭月霖的心也高傲了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了。李正好对郭月霖的好感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变淡,而且总会不分场合的打击郭月霖。
“哼!本宫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可以把你处死!”小小的八公主曾经对着李正好恼羞成怒的说过。
“哼,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正好也这般回击道。
如今,李正好是忘了,但是郭月霖都记得。虽然每次见面都是吵吵闹闹,但也只有这样,郭月霖才不会觉得孤独。偌大的王宫,母后和三哥天天给她灌输尔虞我诈,防这防那的话语。她很厌倦,却逃脱不了。
越长大,她越知道,原来公主也不是什么都能随心所欲。就如自己生下来就与母后和三哥栓在一起,而李家却毫无联手之意。这注定了她与李正好花开不由果的结局。
“哈哈,好一个哥哥。我真该替李出尘高兴!”郭月霖雪藏了心酸和痛笑道。
“王上驾到!”
远远,明黄的龙辇慢慢靠近。郭月霖和李正好齐齐跪下行礼候驾。
“月儿,出来怎么不多穿点衣裳!”郭裕和蔼的对着女儿说道。
“不冷,父王可穿的暖和了?”郭月霖巧笑嫣然道。
“恩,有你这件小棉袄,自然暖到心坎里了。这,不是正好嘛!怎么也在这!赶紧起来吧!”
“谢王上。”
郭裕有所思量的看着两人,莫不是他这个父王忽略了女儿当嫁的心思吧?!郭裕看着臻首的女儿,再看看李正好亦是低着头。会意的笑了笑。
李出尘依然被囚禁在地窖里,每日三餐的养着。本可以接着天窗逃出去,但是李出尘并不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是谁要囚禁她!图的又是什么!想着,门又被打开来。来人是个不同往日的男子,还是蒙着面。
“小姐好沉得住气啊!”张晋难免对这女子有些诧异,来这两日毫无慌张的模样,倒是从容的很。
“急,也没有用。”李出尘淡淡道。
“呵呵,也是。不过,也没几日了。”张晋不怀好意的笑道。
“阁下什么意思?”李出尘心中咯噔一响,警戒的问。
“等到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你就没什么价值了。”张晋进一步走到李出尘面前道。
“哦?我还真没想到,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值得你们劳师动众的价值。”李出尘余光打量着来人的行装。
“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也不知道哪牧锦修是什么眼光!居然看上你这病怏怏的。玉国,真是无奇不有啊!”张晋有些得意的嘲讽着。
“老大!”门外又跑进来一个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晋看了一眼纹丝未动的李出尘也不再多说出了门。听着重新落锁的声音,李出尘的脑海飞速的整理起刚才听到的话。
公主?她要从自己得到什么?!牧锦修又是谁?!不行,不能在坐以待毙了。打量着周围,李出尘从发髻里取下一个不起眼的银簪,将它旋转开来。将白色的粉末倒在手心里,在地窖门口、窗户、酒桶上分别撒了一些。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前往灵渊城的李正泽在半道又让西门洛拓缠上。
“小泽,你还真去灵渊城啊!”西门洛拓依旧玩世不恭道。
“西门岛主这会什么话,父亲可是分配好了的。”与李正泽一同的前行的李正延有些看不惯西门洛拓总是依附着李正泽的模样。
“要是你们想做无用功,我也不拦你们。”说着西门洛拓松开了缰绳,反方向走去。
“站住!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正泽看出了西门洛拓话语未尽。
“哎呀,还是小泽泽了解我。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睿亲王他们所为,出尘一定不会出这鸣啸城。
一语惊醒梦中人。西门洛拓活的没错,睿亲王和左相的实力大部分都在鸣啸城内。若是掳了李出尘,也不会冒险放在薄弱的其他城池。
“你不是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怎么,这会儿自己急忘了?”西门洛拓仍然风轻云淡的提及。
“二哥,我们回城吧。”李正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说罢,调转马匹回城。
第十八章下 等待入夜
“太子殿下,李家小姐被劫持了你可知道?”
一早上,谋士赵林匆匆来了太子府。为的就是李出尘被掳一事。
“什么?!”郭淳耀甚感意外,披着外袍就出了帘子不敢置信的望向赵林。
“据说是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被来路不明的人劫走的!”赵林将探子打听来的信息告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李家和颐亲王那都在四下找人。”
“让底下的人去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能找出幕后之人重赏!”郭淳耀眸色一沉道。
“是。”赵林接了命令退下。
“终于下手了?!”郭淳耀自言自语道。
一盏茶,郭淳耀又一次出现在了将军府中。招待他的是董小宛。
“太子殿下亲临,不知是何事?”董小宛福身恭敬的问道。
“李夫人不必多礼。孤来,是为了出尘这事儿。”郭淳耀知道董小宛是聪明人,也不装了。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董小宛眼眸转动,心想着太子的消息还真灵通。
“李夫人,孤已经让手下的人在城内寻找了,若是在城中一定会有消息的。”郭淳耀依旧彬彬有礼道。
“这怎么敢劳烦太子殿下呢!”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董小宛真猜不出这郭淳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夫人,眼下心怀不轨的人多。夫人还要多加防范才是。”郭淳耀和颜悦色道。
董小宛看着郭淳耀,细细品味他话中的意思。难道他知道了出尘的下落了吗?!但是,既是自己直接问了他,恐怕这太子爷也只会守口如瓶。毕竟,李家一直与太子和睿亲王两党都刻意保持着距离。郭淳耀是个严谨细腻,低调处事之人,想拉拢李家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太子前脚走,李正秋刚从外面溜达回来。
“主母,这太子怎么来府上了?”李正秋一心想借着郭淳耀在朝廷谋个好位置,可惜家中向来不与太子亲近,凭他也没什么路子直接找上太子。
“没什么,路过而已。”董小宛自然知道李正秋的小心思,随即敷衍着说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家上下,无论是谁最后成败都会牵连整个家族。董小宛知道李正秋野心勃勃,不满现在小小御林军北队队长之职,但凭李正秋的能力也就这样的位置适合。
看着李正秋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董小宛一阵叹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话都适合说出口。
颐亲王府,晏修带着能用上的人都出门找寻李出尘下落。郭淳轩因为伤势未愈,被勒令留在了府里。正是小憩时间,一道白衣飞身入了雅园。
“属下拜见君上。”来人单膝跪地朝着离莫言行礼道。
“起来吧。”离莫言从床榻起身,走到圆桌旁。
“君上,掳走李小姐的并不是玉国的八公主,也不是睿亲王。”
“你怎么知道?”离莫言锐利的朝白衣男子看道。
“这几日,属下一直在王府外驻守。碰巧,那伙人袭击两位小姐的时候看到了。”白衣男子依旧跪地回话道。
“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离莫言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坐下来听道。
“是。那日,两位小姐在从后门出王府。属下以为是有什么秘密举动,便跟了上去。在巷子看见了早设下埋伏的黑衣人。一位小姐与其对抗,但寡不敌众,坐在步轮上的小姐被一行人带走。”
“既然你看到了,那么现在人在何处也知道了吧。”离莫言冷冷问道。
“是。属下一路尾随,他们把李小姐安置在了酒楼里。”
“好,不惑!今天晚上,你与我一同去瞧个究竟。”离莫言起身走到了窗前。
“君上,你的伤还没好。”名叫不惑的男子关切道。
“这伤,都是给愚蠢的人看的。”离莫言嘲讽的笑道。
从晌午开始,天空就变得阴霾,天气骤转急下。雪像妇人驱鬼撒盐般大把大把的落下。没一会儿,街头巷尾便积起了厚厚的雪。每家每户都早早的关了门,围着火炉取暖聊聊家常。
一辆那车,慢悠悠的朝着城中驶去。马车里坐着的正是赵霓裳和牧白。
“哼,休想从我手中把她救走。”赵霓裳警告道。
“我只是确认,她是不是真在你手上。”牧白被蒙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要不是看在牧白将雪鸢城的店铺地契交给了自己,赵霓裳可没那个好心让他来看那个狐狸精。
为了剩下的十万两黄金,这是赵霓裳答应她哥哥的报酬,她只能勉强同意牧白看一眼李出尘是否真的在自己手中。
“霓裳,你还是收手吧。她是官家子弟,若是被查到可不是闹着玩的。”牧白虽然对这妻子没有感情,但也不忍心她犯傻。
“哼,不许你替她说话,否则立刻回府!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她!”赵霓裳一听牧白开口是为了李出尘,心中的嫉恨便燃烧了起来。
“霓裳,我这不是为了出尘。我是为了你着想啊。”牧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闭嘴!为了我?哈哈,你以为我傻瓜吗!我嫁给你一年,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现在却说是为了我着想!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赵霓裳有些激动,朝着牧白冷言道。
“我与出尘只有两面之缘。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为何不相信呢!”牧白希望赵霓裳能理智的考虑现在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疯狂和无聊。
“哟,两面之缘就让你出尘长出尘短的。我还真没看出来,那狐狸精媚功如此了得。哼,要我相信你吗?也行。”话语间,赵霓裳的手伸进了牧白的内衫中。
情急之下,牧白抓住了赵霓裳的手。
“请你自重。”牧白没有温度的说道。
“哈哈,自重?!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赵霓裳心中一片凄凉。
牧锦修!为了你,我抛弃了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之位!为了你,我忤逆了最宠爱我的父王!为了你,我一个人背井离乡!为了你,不怕累不怕苦的从点滴学起,成为能为牧府独当一面的妻主。而你呢?却从来不正眼看我!
☆、第十九章 金蝉脱壳
风无痕,雪零落,人间景物正萧索。月影寒,西风啸,指剑美人惹情伤。
时至傍晚,从天窗里透露的光越来越弱。看守门口的黑衣蒙面人已经送过来晚膳。不透风的地窖里空气无法流通,呆久了便会让人头脑些昏昏涨涨。李出尘取出自己炼制的清心丸服下,竭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在静静等待时机的同时,开始盘算着最佳的出逃路线。
听见门外沉重的落锁声,李出尘起身游走,在地窖的酒缸旁找到一根木棍。拾起木棍,将门从里面不被利用且已生锈的铁圈穿过,也算从门的里头上了闩子。如此一来,即使门外之人想要进来也要花费些时间。蹑手蹑脚的固定完木棍,李出尘抓紧时间,小心翼翼朝着酒缸上方的天窗爬去。踩着酒缸的边缘,一点一点的挪动到了天窗底下。
伸手一抬,天窗没有反应。李出尘摸出短匕首沿着天窗四周轻轻敲动,没一会儿,天窗开始松动,毫不费力的窗子开了。机会只有一次,李出尘先将天窗开了一条缝,点着脚尖仔细勘察外面的情况。看上去天窗是设在一个狭窄的两屋过道里。天窗很小,李出尘估摸着自己身段本就娇小,应该可以勉强挤出去,只是这高度到是个问题。突然,窗外有人经过,发出蹬蹬蹬的声响,吓得李出尘匆忙盖上了天窗盖子回到酒缸后头躲了起来。
探查完,脚步声也轻了。李出尘到是并不急了,回到地窖找寻了一番。终于,在角落找到了她想要的。换上了类似小二的粗布麻衫,李出尘将自己的衣服塞满了稻草。堆放在酒缸的后门,并且故意留出了一个衣角。
打点完,李出尘重新站到了方才对位置,想借着臂力爬出去。一次,两次。李出尘努力的尝试着,可是好像还是很困难。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力不从心。有些吃力的跌落在了酒缸旁。正当李出尘愁眉不展之际门外传来了声音。
“开门。”
“是,老大。”
“叫你开门啊!”
“老,老大,这门打不开!好像里面反锁了!”
张晋心中一惊,有些不妙。
“把它给我砸了!”身后的赵霓裳命令张晋道。
“是!”
李出尘突然灵机一动。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听门口嘭的一声,结识的木门爆破,散落了一地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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