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枕边的挂坠,藕心笑了笑。
“小姐,这个还戴着吗?”
“戴着吧!闻着香气倒很淡雅。”林乐容淡淡地说,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很快,小丫头们便都醒了,鱼贯而入,拿毛巾的拿毛巾,捧着盆子的捧着盆子,林乐容洗漱了,为嫌麻烦,便直接换上了出门的衣裳。
这边刚收拾妥当,沈羿风便过来了,瞧那模样,也是才洗漱完毕。
两个人只是相视笑笑,却都似乎在对方眼中发觉了一丝不同的东西,忙又错开,也不搭话。
藕心早吩咐小丫头去传饭。
因起的早,两个人都不太饿,沈羿风只吃了一块精致的莲花糕,半碗鸡蛋玉米羹,而林乐容,则只吃了半碗薏米红豆粥便算了。
藕心和莲心也用了饭,跟林乐容一道回定国公府。
林乐容想着吴妈妈还不知道,便又嘱咐荷心。
“吴妈妈今日若是进来,你就跟她老人家说声,若是没来,你想着派个人去知会她一声,请她明日到定国公府去。你只这么说,她定会明白的!”
荷心应是。
林乐容又瞧了瞧梧桐和谷雨两个。
自从梧桐进了她的院子,倒也很少出去。无事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既不掐尖要强,也不自怨自艾,虽不似谷雨瞧着伶俐,却让人更加放心。
林乐容却知道,在梧桐心里,从未停止过想替李氏查明真相,只是还未到时候。
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梧桐,又担心梧桐知道真相,反倒害了她。只先由着她,反正凭她一己之力,要查清楚,怕是还早。
“你们两个,这两日看着小丫头们,将院子里里外外都彻底清扫一遍,端午前才清扫过,想也不费事。”林乐容只吩咐荷心和蕊心,却不吩咐梧桐和谷雨。
沈羿风瞧着林乐容,不由得暗暗摇头。这小女人还真是操心的很,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想管,真难为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精神!
因藕心和莲心都跟着,沈羿风便派了两辆小一些的马车。
林乐容直觉沈羿风是故意的,其实只要换大一点儿的,她们三个便能坐下。
果然,到了马车旁,沈羿风便附在林乐容耳边。
“乐容,我这两日骑马也累了,还是跟你一道坐车吧!”说着,也不容林乐容反驳,便将林乐容扶到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林乐容无奈,只好往里挪了挪,离沈羿风稍微远些。
想着这两日沈羿风做的事,又不禁去瞧他。
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沈羿风别说是为她做这些,便是只做到一半,她也早就感动的不得了,会在心底,更加认定沈羿风是她的良人。
而事实上,前世的沈羿风,除了那一直的温情,还真的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情。别说是亲手雕刻的挂坠,便是她的生日,也不过是吩咐周清兰好生预备着,多给她做两身衣裳便罢了。
见林乐容的目光变得迷茫中带着一丝温柔,沈羿风的心跳顿时没出息地加快起来,却只是对林乐容笑笑,并不开口,更是强压着自己想吻上那温柔的念头。
他不想再吓着她,否则,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怕是又要功亏一篑。
沈府到定国公府的路,并不算近,但沈羿风还是觉得,阿德的马车,赶得有些太快。
不过,瞧着林乐容下来之后那开心的笑,沈羿风的遗憾,很快便挥之而去。
因来的早,林翰飞还在府里。沈羿风见过徐夫人,又跟林翰飞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道出了门。
林乐容自是跟以往一样,先跟母亲、慧姨和柳欣怡打趣一番,又去逗两个小侄子玩乐了大半天,才回到自己闺房。
她却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母亲提那件事。
“小姐,少夫人来瞧你了!”林乐容正自思忖,便听莲心说道。
“莲心你个鬼丫头!”柳欣怡娇笑着埋怨。“我原说不要通报不要通报,你这是怕我吓到你们小姐吧!”
“少夫人说对了!我们小姐平日安安静静的,哪里见过少夫人这阵势,别再吓坏了她!”莲心还未说话,藕心便接口了!
“哈!”柳欣怡用帕子掩着口,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藕心这话说的好,合我的心!你们小姐若是能安静下来,这世上怕是就不会再有不安静的人了!”
“欣怡!”林乐容瞪着柳欣怡。“我不过刚回来半日,你便赶着来欺负我!显见得是来跟我显摆,母亲和慧姨疼你更多了!”
“如今母亲和慧姨可不是疼我,而是疼我肚子里的这一个,成天念叨着要女孩子,可见,她们心里有多想你!”柳欣怡笑着,坐了下来,却又微微蹙眉。“乐容,怎么回事?几日不见,你似乎又瘦了!可是你们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147。抢走香囊
次日,林乐容很早起来,也不等用早饭,便带着藕心去瞧周清芷。
来到沈羿铭院子门口,林乐容反倒有几分迟疑。她只挂着怕沈羿铭又找周清芷的麻烦,却忽略了这个时候,沈羿铭应该也在。而她,很不想见到沈羿铭。
但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不进去。
瞧出了林乐容的犹豫,要到门口时,藕心快走了几步,又故意放重了步子,抬高了声音。
“红玉姐姐可在吗?”
“在!”红玉应声出来,见是林乐容,忙屈膝行礼。“大少夫人!”
“二少夫人可好些了?”林乐容也不问沈羿铭是否在,只问周清芷。
“好些了!大少夫人快请进。”红玉忙说道,见林乐容脚步滞重,便又轻轻加了一句。“二爷昨晚并没有回来。”
林乐容原本不想见沈羿铭,但听闻沈羿铭彻夜不归,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周清芷的面颊看着好了许多,脸色却依然很差。
红玉拉着藕心出去坐着说话,屋内只剩林乐容和周清芷二人。
“多谢长嫂,大清早便来看我。”周清芷轻声开口。“昨日那么晚了,还派人送药过来。”
“我瞧着你的脸色不对,虽你说无碍,却不放心。如今可觉着怎么样?”
“那药丸用酒研开敷上了,觉得疼的差了。”周清芷答道。“长嫂想的周到,将头疼的药也送过来了!反正也这样了,我倒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谁会笑你?”林乐容忙劝周清芷。“可别想这么多。”
“不想了!又有什么可想的?”周清芷淡淡地笑了一下。“以后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跟长嫂这么坐着说话。”
“千万别这么说,也别走那不得已的路。”林乐容说着。却叹了口气。“也难为你,这么柔弱的一个人,要经这样的事。但人总是会变的,也许二爷只是一时蒙了心,过段日子缓过来,就好了!”
“长嫂也不必劝我。我自然知道!”周清芷倒没有叹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虽说回娘家日子也未必好过。但有些事。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林乐容还要劝周清芷,又想到她如今正在伤心,难免会想不开。便只让她好生养伤。待好了再说别的也不迟。
“别生气,也别太过忧思,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林乐容柔声说道,站起身来。“我且先回去了。得空再来瞧你。”
“红玉!”周清芷忙唤红玉,送林乐容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沈羿风已从那边过来,见她进来,也没问她去了哪里,只柔声叮咛她先歇息片刻。再派人传饭。
林乐容见沈羿风眼睛里似有血丝,有些纳闷。
昨晚沈羿风到那边去的很早,又没有吃酒。为何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大爷不去跟蓝公子一起用饭吗?”林乐容却没问沈羿风睡的如何,而是问起了蓝策。
“这就过去!”沈羿风笑答。又问林乐容。“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可想着怎么过?要不要出去逛逛?”
“难为大爷记着。”林乐容也含笑回答。“我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张罗。”
沈羿风听林乐容这样说,也不多言,起身往外走时,却又想到了什么。
“蓝策若是酒醉未醒,我就留他在府里多呆一日。放心!我会告诉他,不要在府里多走动!”
“蓝公子是大爷的客人,大爷不必跟我商议。”林乐容答。
沈羿风笑笑,大步离开。
林乐容用了饭,便去了老夫人那里,跟老夫人刘夫人和沈慕云说了会子话,老夫人提起了沈羿铭。
“老二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方才老大和老三倒是一起来的,却不见他。”
“我方才去瞧过清芷,听丫头说,二爷昨夜不在府里。”林乐容想了想,答道。
“外面忙,倒是难免。”老夫人点了点头。“我说但凡他在,总不会不过来。”
“是!那孩子也是个有心的。”刘夫人笑了笑。
林乐容只笑不语。
沈羿铭有心,方只来老夫人这里,对刘夫人和赵姨娘却都淡淡的。
从老夫人处出来,林乐容看着天还早,回话的婆子倒未必能过来,便也不急,只和藕心说着话,慢慢地往回走。
她原本想着,后日是她的生日,明日回定国公府去,住一晚,在娘家跟母亲一起过生日,再告诉母亲和慧姨,别相信外面那些跟她有关的闲话。
如今周清芷这样,她也不好回去,且也放心不下周清芷,只能等再过两日再说。
正走着,却见对面匆匆过来一人,正是那个方才还被老夫人问起的沈羿铭。
“长嫂!”见到林乐容,沈羿铭倒还是站住了。
林乐容瞧着沈羿铭,并未发觉他跟平日有何不同。看来,他这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本事,还真跟沈羿风不相上下。
“二爷回来了!”林乐容微微一笑。“不先去瞧瞧清芷,倒先来老夫人这里,二爷还真是有心!”
“看来,长嫂是知道了!”沈羿铭并没笑,脸色却也并无异常。“清芷人单纯,只知一味地相信旁人,别人对她稍微好些,就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对人。比不得长嫂,心思这么重!”
“听二爷的话,倒也不算不知清芷。”林乐容笑意更深。“既知道,为何不好好待她?让她将心掏出来对你?”
沈羿铭听了这话,脸色倒是忽阴忽晴了变了几变,方恢复了平静。
“长嫂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那就好!”林乐容说着,抬脚要走,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二爷明白,有些事,是等不得的。等的时候长了,便会让人寒了心!”
沈羿铭微微拧眉,看着林乐容不紧不慢的背影,怔了很久,忽然一笑。说不出是失落,还是释然。
因知道沈羿铭回来了,林乐容便没再去瞧周清芷,听了管事的嬷嬷的回话,又打听着蓝策没走,吩咐了厨房备下待客的酒菜,便回到自己屋子,拿出一个香囊来做。
这香囊原本是闲着无事的时候,随便做着玩的。因缺少耐心,女红上她也是不行,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正经的东西。反正针线上有人,她也是能懒且懒。
便是这个香囊,还是她在元宵灯会上见当彩头的香囊做的粗,不由得动了玩心,想自己做一个试试。二月中便动手,如今已有两三个月,端午节都过了,却还是没做完。
看来,只能生日的时候戴着了。
说起来,却是她第一次想做个物件给自己。
“小姐的香囊做的真漂亮。”莲心见林乐容和藕心都做针线,便凑上前来瞧。“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是一只小小的画舫。”林乐容答道。
这原本也是她想起灯会上买的画舫河灯,觉得绣在香囊上,比起花草鱼虫来,显得更别致。只是她的绣工也粗,香囊又小,远远地看着,倒真瞧不出是什么来。
“小姐还真能琢磨,在香囊上绣这个。”藕心也笑。
“取一帆风顺之意吧!”林乐容自己也忍不住笑,想起那日卖河灯的老汉的话,便随口说道。
主仆三人正说说笑笑,听到荷心在外面跟人说话,又来到门口回报,说是大爷回来了。
林乐容很是奇怪,沈羿风平日不休沐,上午都是不在府里的,且蓝策还没走,沈羿风怎么没去陪客,反倒回来了?
藕心和莲心忙着站起来,又去沏茶。
林乐容放下香囊,安静地瞧着沈羿风。
“在做什么?”沈羿风见林乐容居然动了针线,很是惊奇。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林大小姐,似乎都没有做针线的时候。
“没什么!不过是闲着无事,解闷罢了。”林乐容笑了笑。
见沈羿风已拿在手里瞧,也不好抢下来。只是有些赧然,毕竟自己的做工有些差。
沈羿风的这些女人中,李氏最爱做针线,以前的时候,沈羿风身上佩戴的很多东西,香囊、扇套、扇穗子等等,都是出自李氏之手。
只是,今生的沈羿风,却不见戴那些东西。
便是他曾经不正常地迷上扇子的那一段日子,用的也不过是扇子上自带的,并未特别换过。
“这不是那河灯吗?”沈羿风轻轻开口,几近自言自语。
林乐容不由得仔细瞧了沈羿风一眼。
她放河灯那日,沈羿风并不在身边,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羿风感觉到林乐容略带审视的目光,忙笑了笑。
“灯会的时候,我曾见有人卖过这样的河灯。”
林乐容释然,原来如此!便只笑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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