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倒希望自己醉的厉害些,好趁机欺负欺负你!”沈羿风低声说,声音里有几分魅惑和沙哑。
见林乐容红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沈羿风直起身子,嘿嘿地笑着。笑声虽不大。却有说不出的得意和满足。
“我累了!”林乐容恨恨瞪了沈羿风片刻,敛眸说道。
沈羿风盯着林乐容。林乐容面带红晕的脸庞,让他的心跳漏了好几拍。他再次俯下身子,贴着林乐容的耳畔,轻声开口。
“放心吧!我一定会在最清醒的时候,再欺负你!但是现在。我……还是想小小地欺负一下。”
话刚说完。沈羿风温热的嘴唇,便落到林乐容的唇上。却只是轻轻的一点,也不看林乐容是什么表情,转身大步离去。
林乐容怔怔地坐着,觉得微微有些头晕,仿佛喝醉了的人,并不是沈羿风,而是自己。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方才清醒过来,立刻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随即,又无言地笑了笑。
次日,林乐容早早地醒来,听藕心说沈羿风还未醒,想了想,叫了个小丫头过来。
“去瞧瞧大爷怎么样了?可醒酒了没有?跟他说,我要到老夫人和夫人那边去,问他是否同行。”
小丫头答应着去了,只一会儿工夫,沈羿风便睡眼朦胧地过来。
见林乐容神清气爽的模样,清澈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沈羿风愣了愣。
“大爷醒了!今日我要回府去看父亲,可能会多住几日。大爷不知可一同去瞧瞧?”林乐容对沈羿风微微一笑,风轻云淡。
沈羿风微微蹙眉。这小女子,还真是一时一个样儿。
她虽笑着,却怎么让他觉得,她对他,又疏远了许多呢!
其实,昨晚他并没有喝酒。虽说晌午喝了不少,但在衡王府吃了一下午的茶,早就清醒了。是听说林乐容给他备了醒酒汤,他的心一动,才故意装成醉酒的模样。
昨夜的她,眼眸中不止有担心和牵挂,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不同的情意。
可是,仅仅是一个晚上,那个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的她,就不见了!
“自然是要去。我还道是你忘记了,正想着提醒你!”沈羿风亦是微微一笑。
林乐容瞧着沈羿风同样不动神色的笑容,淡然的笑。
昨夜,她很久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
重活一世,尽管她已不是当日那个只会痴缠沈羿风的她了,还费了许多心思,清除了周清兰,但,最近她却发现,其实面对沈羿风的时候,她是很心浮气躁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都不是沈羿风的对手!内心深处,却又不愿意去承认!
如今的她,却终于想清楚了。
上一世,她二十一岁便撒手人寰,即便是两世为人,她的年龄,却还不如现在的沈羿风大。何况,沈羿风本就城府极深,不仅骗了她,也欺骗了父兄和所有林家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时时都会一种紧迫感,偶尔还会对他毫无办法,实属正常。
她原本是太高估自己了,才会心生浮躁和不服,才会想处处与沈羿风为敌。
若是将一颗心放平,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结和紧张。
报仇的事,来日方长。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保住家人。
只要父母家人都在,她也就给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机会。
想清楚了这一点,林乐容的心宁静了许多,再面对沈羿风,她有的不再是那恨不得撕碎他的恨意,而是多了些平和。
沈羿风在丫头的服侍下洗漱了,自去换了衣裳,和林乐容一起去回过刘夫人,又到老夫人处用了饭,便一同出了门。
“这会子,父亲和大哥该是已经出门了,我只送你到大门,晌午再过去用饭。”扶着林乐容上了马车,沈羿风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
林乐容微微点头。
“好!”
沈羿风眼眸一闪,隐隐的失望,却也只是笑了笑,再未多言,径自上了马。
徐夫人见林乐容又回来了,自然知道她是想多见父亲几面,既欣慰,又有些心酸。
“母亲放心吧!父亲此去只是赈灾,定会平安归来的。”林乐容见母亲郁郁寡欢的,忙劝道。
“话虽这么说,你父亲很少出远门,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徐夫人虽笑着,眼睛里还是有些许的忧郁。
林乐容又瞧了瞧慧姨。慧姨也不似往日的嬉笑,眼中,也闪过深深的担忧。
“母亲和慧姨都这样,让婶子看到了,就更伤心了!”林乐容眼前虽然模糊,却不得不狠下心来。皇上既已下旨,是不可能更改的,母亲和慧姨若是如此,父亲走的也不安心。“叔叔常年驻守边关,那有多危险?婶子若跟母亲和慧姨这般想,那不是要整日以泪洗面?”
徐夫人听林乐容如此说,怔了会子,点了点头,伸手握住慧姨的手。
“可慧,乐容的话虽不中听,但也是大道理。咱们即便再担心,又能改变什么?倒让老爷心里不安宁。你也是,平日听你伶牙俐齿的,如今见我这样,也不知道劝劝我,反陪着我一起伤心。”
“夫人这话说的,没得让人委屈。夫人都担心了,婢妾若不做做样子,倒好像跟老爷感情不深似的。”慧姨听了徐夫人的话,顿时不满地瞪起了眼睛。
“可好了!”柳欣怡乐得拍手。“乐容,你不知道,这几日愁得我头发都要白了。母亲和慧姨对着难过,又不敢让父亲瞧见,只摆脸子给我看。害我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林乐容听柳欣怡这话,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
前世,她对父亲要去沿海赈灾的事,从未放在心上,就是偶尔回家,也没发觉母亲和慧姨有什么异样。如今想来,父亲不在家的那**个月,母亲和慧姨两个,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呢!
“你也傻了!”林乐容笑瞪着柳欣怡。“有大宝和小宝在那里,母亲和慧姨还会板着脸?”
“对啊!”柳欣怡恍然,又微微蹙眉。“看来我真的不如妹妹聪明,这两日只知道心焦,想着如何劝母亲和慧姨,倒忘记了大宝和小宝。”
徐夫人两个听了林乐容和柳欣怡的话,欣慰地对视了一眼,却又都有些惭愧。说起来,两个人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一次离别这么多愁善感的,实在是让人笑话。
“大少夫人和小姐可听好了,我和夫人这两日的事,只你们知道就好,可千万别说给人听,让我知道了,可是不依的!”慧姨回过味儿来,便想着封住林乐容和柳欣怡的口。
“我们自然是不对旁人说,只在无人的时候,我们两个说。”柳欣怡立刻接道。
“你这孩子,又开始呕我们老人家……”慧姨不依不饶起来。
听到母亲和慧姨的笑声,林乐容忙扭过脸,将眼角的泪,悄悄地抹去……(未完待续)
115。一时恍惚
老孟家的听了藕心的传话,赶着就到了。
见林乐容正在听管事的婆子们回话,也没当着人的面抢着问林乐容找她有何事,而是和吴妈妈一起,寻林乐容院子里的妈妈们闲聊。
藕心早回禀了林乐容,林乐容也不急,只等大家都散了,方才回东暖阁。
如今天气慢慢地暖和起来了,不用再笼火,林乐容却依然住在东暖阁,不肯搬回去。
老孟家的跟吴妈妈一起进了屋子。
林乐容吩咐藕心摆了两张凳子,请二人坐下。
莲心又端了茶进来,老孟家的忙接了。
“大少夫人叫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老孟家的瞧着林乐容的脸色。
“那日我和大爷才说要跟老夫人一起用饭,便听说有人忙的打翻了菜。你可还记得,那毛手毛脚的人是谁?”林乐容问道。
“自然记得,是个姓王的小媳妇子。说起来,还是她男人常跟二爷出门,当初求了二爷,才到厨房来的。”老孟家的回道。
“倒也是个有些体面的。”林乐容轻轻一笑。“我原本想着,这等毛手毛脚的,且让她到别处去做些粗活。既是二爷的面子,倒不好打发她,那你就盯着些,以后只让她做些闲杂的活儿,各屋各房里的饭菜,少经过她的手。”
老孟家的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想起周姨娘害二少夫人小产时,大少夫人竟能早早地瞧出来,还特别派人去盯着,虽最后没防备住,却还是查出了周姨娘。心里对林乐容,还是很有些敬畏,忙笑着答应。
“那王氏原本也不过做些闲杂的活儿。大少夫人既吩咐了,奴婢以后注意着她就是。”
林乐容笑着点头。
“你是个明白人!跟你说话,就是让人省心。”
老孟家的听林乐容如此说。当下更乐,忙对林乐容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林乐容又问了问初秋,老孟家的一一回了,话里话外对初秋很是满意。因赶着厨房里要忙,老孟家的便退了出去。
“大少夫人可是觉得。那个王氏有什么不对?”吴妈妈见丫头送老孟家的离开。悄悄地问道。
“倒也没什么不对。”林乐容见吴妈妈满脸担心之色,忙劝道。“妈妈尽管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出事。”
吴妈妈点点头。
自家小姐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原本以为嫁到沈府,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过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日子。不想刚进府,就出了那事,还没了一个陪嫁丫头。
如今虽说处置了害小姐落水的周姨娘,但是不是还有人暗中窥视着,还真说不清楚。
吴妈妈在林府。虽没见过太多复杂的事,可忽然见小姐去老夫人那里用饭,又听小姐问了老孟家的那话,心里还是隐隐的生出了些不安。
“我听立春说,老爷过几日就要出门了,小姐不如回去多住几日。老爷这一走。怎么不得一年半载的。”吴妈妈说道。
“我今日已回了老夫人和夫人。明日便回去。”林乐容笑道。
心里,自然明白吴妈妈的意思。
吴妈妈不是担心她忘记回家跟父亲告别。而是不想让她在沈府多呆。可是吴妈妈忘了,如今她已经是嫁人的人,即便理由再多,也没有在娘家常住的道理。
送走了吴妈妈,林乐容又略坐了坐,也不等沈羿风,便又去了老夫人那里。却见刘夫人也在,正跟老夫人说说笑笑的,两个人脸上,都是喜色。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让喜鹊去叫你。”见林乐容进来,老夫人眉眼里都是笑。“老三的亲事终要定下来了,还多亏了你。”
“已定下来了吗?”林乐容也觉得是意外之喜,忙问道。
“虽还未说准,但已差不多了。”老夫人笑道。“我想着,眼看着天热了,就等到了秋天,便迎娶凌家大小姐进门。”
“若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林乐容笑着。
上一世,沈羿铭的亲事是今年的八月初三,沈羿晨则是来年春天。也正因春暖花开,成亲后不久,沈羿晨便带着凌霜去骑马。
若是改到今年秋季,那骑马的事怕是不成了,也许,便能躲过那个劫难。
刘夫人又跟老夫人说了会子话,两个人商议了请人看日子和派人再去凌家诸事,刘夫人见天近晌午,便起身,想要告辞。
“如今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一起用了饭吧!”老夫人笑道。“你也别怕在我跟前立规矩,就是乐容,我也不让她那么拘束。”
“母亲这话说的!能在母亲跟前服侍,也是我的福气,岂有怕的?只是不知羿风和羿铭他们是否回来,若不回来,不如叫了清芷和慕云一起,也热闹。”刘夫人忙笑道。
林乐容瞧着老夫人,倒是有些诧异。
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刘夫人,前世,别说是平日留刘夫人一起用饭,更是连每日的晨省也免了。后来又没了周清芷和凌霜,在老夫人跟前最得意的,便是周清兰。
想着今生的很多事都跟前世不同,林乐容本来乱着的心,此刻也安定了不少。
“大爷走的时候说了,不回来用饭。”林乐容笑着回道。
“既如此,墨菊去请二少夫人过来。若是二爷回来,也一并请过来。”刘夫人道。“我倒恍惚听着,羿晨晌午也不回来了,说是给哪位王爷接风洗尘。”
“想是那位去北域的王爷。”林乐容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若是这样,想必二爷也不能回来。”
林乐容说着,又吩咐藕心,跟厨房里说,将备下的菜都送到这屋子里来。
“有那重复的便算了,赏给她们,或是其他丫头婆子们吃。”林乐容说。“只是让人仔细着,别再打翻了东西。”
刘夫人早听林乐容说过一次,如今听林乐容特特地又提起这个,便也留了心。
“不知那日打翻了菜的,是哪一个?”刘夫人问道。
“我前几日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问。今日恰好有工夫,便叫老孟家的问了问,是一个姓王的年轻媳妇。老孟家的说,她男人是常跟二爷出门的,也不晓得是谁。”林乐容跟闲聊似的答道。“且别管她了,一时忙乱也是有的。”
“那倒也是。”刘夫人点头,不再问这事。
片刻工夫,藕心便回来了,还去请了沈慕云一起过来。
“好丫头!我们只想着二少夫人,倒把大小姐给忘了。难为你有心!”刘夫人笑着说道。
“原本是杜鹃姐姐要去的,奴婢瞧见了,想着正好顺路,就请了大小姐过来。”藕心忙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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