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的话可是真的?”林乐容说起话来,依然似没力气一般。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主子们若不信,可以问李洪生家的,或是其他的人。”张兴家的自知事关重大,慌忙说道。“要说奴婢对李嬷嬷有不服之处,李洪生家的只管采买,跟她却没什么冲突。”
“来人啊!先把她带下去,叫李洪生家的上来!”老夫人坐直了身子,也顾不得疲惫了。
李洪生家的很快就带了上来。除了发现李嬷嬷私藏的红花,也没说出别的什么来。只是想起来,当时阻止她回周清兰的人。是李嬷嬷的儿媳妇,姓何。
待何氏上来,说来说去,却一直不肯说红花一事,只是说自己不过在厨房里打下手,并未看到过什么。
“你婆婆的红花。那日你是没瞧见了?”刘夫人见何氏冥顽不灵,也懒怠再跟她绕圈子。
何氏听闻。脸色大变,知这事已被捅了出来,“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夫人明察!我婆婆虽有红花,但并非是给二少夫人炖燕窝用的。是她老人家原有心痛的老毛病,私自跟外面的人说,让他们给二少夫人抓药的时候,带回来的!”
“我们倒不知道,那红花原来是用在燕窝里的!”林乐容微微一笑。“到底是婆媳,还是你更清楚。”
“大少夫人……”何氏自知说露了嘴,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话也说不清楚了。“我……我……”
“还不快说!”沈羿铭狠狠地将手里的茶杯砸到桌子上,茶水喷洒了一身。
“二爷饶命!”何氏嘴唇哆嗦着,浑身如筛糠一般。“奴婢……奴婢原本是不知道这事,只是有一次……有一次不小心瞧见的……”
“那你为何不禀告周姨娘,还拦着李洪生家的?”刘夫人追问。
何氏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奴婢当时只是小心思,怕事情闹出来,婆婆有罪,奴婢也跟着受牵连。周姨娘对下人一向严厉,若知道此事,还不把我也赶了出去?”
林乐容听说,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这何氏方才还胆战心惊的,如今维护起周清兰来,口齿倒利落了许多。
显然是见这事实在瞒不下去了,要让李嬷嬷一人担着罪过。
“这么大的事,可不是赶出去了事。”林乐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谋害主子是大罪,送到衙门里,也会有人管的!”
“这话你倒不必跟她说。只需跟李嬷嬷说,她自然会说出实话。只要她说出是谁主使,她最多也不过是打一顿,撵出去了事。”刘夫人瞧了林乐容一眼,眉眼都松弛下来。
林乐容既这么说了,这事自然是跟她无关。
沈羿铭跟他哥哥过不去,难为嫂子,也是有的!
何氏仿佛没听到刘夫人和林乐容的对话,身上虽颤抖着,却埋头不语。
“先带下去,好好看着!”沈羿铭冷声道,去看林乐容,眼眸一闪。“长嫂,还继续问下去吗?”
“老夫人、母亲,你们看……”到了此刻,林乐容的心反而沉了下来。
“自然要查。已经到了这一步,总要水落石出!”刘夫人答道,方去征询老夫人。“母亲,你瞧着呢!”
“把李婆子给我带上来!”老夫人懒懒地说,并不看刘夫人。
对周清兰的事。她心里很清楚。
周清兰帮着管家这几年,得罪了不少人。
有的因畏惧周清兰,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有的又如老孟家的一样,表面恭敬,背地里恨不得挥刀子;但也有几个,成了周清兰的心腹,这李嬷嬷和何氏,便是后者。
即便不问,老夫人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事到如今。又怎么能不问?
她是很想维护周清兰,可府里的其他人。也是个个的不能得罪。
到了这一刻,她就是有心,也是无力。替周清兰遮掩是不能了,只能尽力轻罚。
那李嬷嬷是个外强中干之人。只需一吓,便说了实话。
“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周姨娘的!如今已知道错了,还望主子们看在奴婢在府里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沈羿铭虽呵斥李嬷嬷,目光却如同闪电般,往老夫人脸上一扫。“竟敢诬陷周姨娘!我素日听闻,你们里面的人。都说周姨娘厉害,对她颇有微词。如今可是正好栽赃到她头上?”
“二爷明察!奴婢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周姨娘。实在是……实在是……”李嬷嬷一行说。一行磕头如捣蒜。“周姨娘说,二少夫人本来身子就弱,即便是小产了,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周姨娘即便平日张狂了些,却是二少夫人的亲妹妹,又怎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林乐容面露讥讽之色。“你就是想赖到旁人身上。也该找个有利益牵扯的!比如我……比如夫人……”
听林乐容说这话,刘夫人不禁一笑。
老夫人特别瞧了瞧林乐容。一声不吭。
沈羿铭鼻子里冷哼,谁都不看。
“奴婢若敢胡说,死……死无葬身之地!”李嬷嬷满头是汗、脸色发黄地咬牙起誓,恨不得立时给自己开脱。“若不是有周姨娘的话,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二少夫人下手啊!”
“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否则凭你一面之词,恐怕难以服人。”林乐容不急不缓地问道,又转向老夫人和刘夫人。“除了李嬷嬷和何氏,这院子里其他人也难保干净。二妹妹本就没什么主意,不如趁着这事,将可疑之人尽除,也省得再有下次。”
她既为了利用周清芷,而忍心看着她出事,总要还她一个大礼。
何况,不牵扯出碧玉来,又怎么能让老夫人看清周清兰的心!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夫人本已经心满意足。
虽周清兰也是沈羿风的人,辛姨娘和沈羿铭未必罢休,但再怎么闹下去,也不会把沈羿风如何。
她多年的心思不会白费,又能打压了周清兰,也尽够了!
不想林乐容又说出这话,倒让她一时弄不清林乐容的意图,但随即便想到林乐容落水的事情,微微点了点头。
“到底是乐容细心,也是真对清芷好。”
沈羿铭又冷哼了一声。
“还有……还有二少夫人身边的碧玉,也知道……”李嬷嬷说着,头埋的更低。若不是儿媳妇告诉她,其实这事,原本她也是不知晓的。
“怎……怎么会这样?”刘夫人惊讶道。“碧玉可是清芷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李嬷嬷,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老夫人脸色阴暗,又想起周清菡的话。
看来周府也不干净,却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了!
“还有谁?”沈羿铭也沉下脸来。
“还有?老奴就不知道了。”瞧李嬷嬷的神情,倒不像在撒谎。
“岂有此理!”刘夫人怒道。“原是我疏忽了,府里竟有这么多蝇营狗苟!查!一个一个的查!一个都不许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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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羿铭心思(2)
林乐容闻言,立刻抬眼去看沈羿铭,正对上沈羿铭冒火的眼眸,心里一震,忙看向别处。
自那日被沈羿铭拦在假山后,她便一直远着他,尽量不跟他正面交谈。
原以为他成了亲,心思自然不会再放在她这里,却不想,沈羿铭竟一语道破她装病,并用沈慕云来遮掩的事。
倒也难为他在外面忙着,还有心来注意她!
不!不对!
自己病在先,周清芷有孕在后。沈羿铭这么说,也许不过是试探她,未必就是知道了什么。
勉强镇定下来,林乐容轻笑了一下。幸亏她病着,就是语气上有些微颤,也无人多想。
“若是能好好的,谁又愿意天天养病?就因这病,二妹妹有孕,我都不能前来照顾,唯恐过了病气给她!”
“是啊!”刘夫人听了沈羿铭的话,刹那间也顿了一下,但随即便想到,原是林乐容不舒服在前。“若不是乐容病了,听说清芷有孕,怎么会不过来瞧瞧?有她照顾着,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林乐容听刘夫人又将矛头转向周清兰,虚弱笑了笑,也不说话。
沈羿铭依然是冰冷地笑着,正要开口,却见喜鹊带着红玉进来。
红玉对屋子里的人行了礼,垂眸站在下面,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林乐容知道,红玉的性子跟周清芷相近。既和软又没主见,唯恐红玉被沈羿铭一吓,语无伦次。反更让人生疑。又不好先开口,只能暗暗着急。
“红玉,二少夫人可好些了?”沈羿铭见到红玉,反倒温和下来。
“奴婢出来时,小姐还未醒,只是看着睡得安稳了些。”红玉低声回答。
“我听说,二少夫人的药。都是你煎的!”老夫人也问道,似乎也知道红玉的性子。声音也十分柔和。
“有我煎的,也有碧玉姐姐煎的。”红玉答道。一个字也不多说,亦不提刘夫人亲自看着之事。
林乐容原本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儿,能看出来红玉性子虽绵软。人却不笨,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今日二少夫人小产时,你在哪里?”刘夫人紧跟着问。
“碧玉姐姐让奴婢去倒药渣子。”红玉老实地回答。
“药渣子都倒在何处?”林乐容问。总不说话,也会让沈羿铭觉得她心虚。
“都在院子后面的槐树底下。”红玉抬眼看了看众人,又低下头去。
“母亲。”刘夫人不急不缓地开口。“这药都是我看着碧玉和红玉煎的。等常大夫来,可让他查验一下,若有问题,便是我、红玉、碧玉,抑或是张大夫。都可怀疑。若是药里面没毛病,就还得在饮食上找。”
“除了常大夫,最好再找上一位大夫。这样更可信些。”林乐容接道。
常大夫给她瞧过病。若有人硬要往她头上栽赃,说她与常大夫相互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长嫂还真是想的周到!”沈羿铭声音不高,还带着些许笑意。
林乐容不语,假装没听见沈羿铭言语中的讥讽。
“乐容说的不错!药方是张大夫开的,不如就再请他过来。既要解心疑。还是明明白白的好!”老夫人见事已至此,只好顺着大家的话说。“也免得将来张大夫知道这事。倒觉得咱们不地道。”
“母亲思虑周全!”刘夫人笑道。“换了我,是想不了这么多的!”
老夫人苦笑,这时候说这种好话给她听,又有什么用!
“二少夫人平日吃什么茶?”林乐容又问。假意不知周清芷只喝清水。
“张大夫说,吃燕窝不宜饮茶,何况小姐又是有身子的人!因此,小姐一直都是喝不冷不热的开水,再就是厨房里炖的汤,不吃茶的!”红玉如实答道。
“原来如此!”刘夫人恍然道。“我不懂,还当是清芷有孕之后,换了口味。既是清水,若有异常,定能尝的出来。”
老夫人微微点头。别说周清芷是有身子的人,对味道原比旁人敏感,便是寻常人,清水里加上些东西,也品的出来。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屋子里呆着,不要随便走动。如今二少夫人出了事,要查清楚,大家才好相处。”沈羿铭终于又说话了。
沈羿铭的语气,依然是出奇的柔,似乎能滴出水来,倒让林乐容有些奇怪。
抬眼去看,却见红玉本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林乐容微微一怔。
沈羿铭和红玉之间是何时暗生情愫的?或者说,红玉是何时对沈羿铭暗生情愫的?
林乐容又瞧了瞧沈羿铭,发现沈羿铭嘴角虽噙着笑,但那笑容,却说不出的诡异。看着红玉的目光,也不似他温柔的语气,而是带着一丝寒冷。
林乐容一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若是红玉真对沈羿铭有什么心思,那不是更能坐实,她要加害周清芷的心?
“天不早了!也该摆饭了。”闹腾了一上午,老夫人这回是真的倦了。“且先歇歇,下午再问别人。”
“是!”刘夫人答应着,又想起了什么,转向林乐容。“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回去自吃。”
“我倒是很想回去!本就病着,也不好陪大家一起用饭。”林乐容一笑。“只是怕离了这里,又有人起别的心思,将脏水往我身上扣。”
说着,林乐容直视着沈羿铭,并不掩饰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
她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否则,本来握在手中的事情。就会变得被动!
“小姐,你上午便没吃药。这……”藕心有些迟疑地说,又求助地看了看刘夫人。
“既如此。你且回去。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何况这里的人都扣着,清芷那儿又有杜鹃和画眉瞧着,能有什么!”刘夫人说着,又去问沈羿铭。“羿铭,你觉着呢?”
“母亲说的是。”沈羿铭压着心底的火,陪笑答道。
“那,乐容就先告退了。”林乐容说着。手递给藕心。藕心忙扶着她起身,将斗篷披上。
“我去瞧瞧清芷。”沈羿铭也站起身来。却不动,等着林乐容先走。
林乐容对沈羿铭清冷一笑,扶着藕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