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并没有别的想法,纯粹只是好奇。又想到自己在街上自不量力地多管闲事,看来,有些时候,她还是太容易冲动了!
“好啊!”沈羿风立刻笑了,又调侃道。“这才像我温柔可爱的夫人!”
林乐容不再说话,沉默地跟沈羿风一起来到门口。
“怎么回事?”沈羿风问。
“奴才按大爷刚才吩咐的说了。说先有别人仗义出言在先,又有衡亲王拔刀相助在后,就是那银子,也是卫国公二公子出的,姑娘想报恩,尽可以去找他们。但那姑娘却说,那位公子她不知是谁,苏二公子她避之不及,衡亲王那里不肯收留她,她已经无家可归,还是衡亲王给她出的主意,说是……”
刘大海说着,小心地往林乐容那边瞧了一下,又去看沈羿风。
“衡亲王说什么?”沈羿风倒不在意,笑着问。
“说沈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柔可亲,又一贯喜欢……”刘大海又瞧了瞧沈羿风,见他并没有阻止之意,才接着说。“一贯喜欢怜香惜玉,让那姑娘来投奔沈公子!”
站在林乐容身后的初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忙用手掩口。
林乐容唇边也不觉露出一丝笑痕。
那位姑娘也太实心眼儿了,竟然将衡亲王那没正调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刘大海又目不识丁,还真难为他,将这样一串话学的这么清楚。
“既然衡亲王这么说了,我不留下人家,倒显得不近人情。”沈羿风扫了林乐容一眼,忽然露出一丝坏笑。“这样吧!我还有事,你把那姑娘带进来,由少夫人定夺。”
“是!”刘大海忙低头退了出去。
“乐容,我先走了。那位姑娘的事,就凭你做主好了。”
林乐容瞪着沈羿风,还未说话,沈羿风已经像是有人催着他似的,匆匆忙忙离开。
“小姐!”初秋忙去看林乐容。
“藕心呢!”林乐容问。
“奴婢看藕心累了,脸色也不太好,让她去休息了。”初秋忙答道。
“你去嘱咐她,先别露面。”林乐容对初秋微笑。看来,初秋这两日也小有长进!“叫莲心跟我去东边耳房,等那姑娘来了,让她到那里去见我。”
“是!”初秋答应着,正要去叫人,林乐容却又不经意似的问了一句。“那日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初秋顿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自家小姐的话。脸微微一红,忙低下头来。
“奴婢……奴婢虽舍不得小姐,但奴婢,奴婢不愿意……”
林乐容见初秋虽吞吞吐吐,但终究是说出了个“不”字,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好了!你先去吧!我自有道理。”
初秋点点头,红着脸走了。
林乐容一笑,径自先往东边耳房去了。
待莲心匆匆赶来时,她已坐在座位上,只是瞄了莲心一眼,没有说话。
莲心悄悄地吐了下舌头,乖巧地站在林乐容身边。
“小姐,吴姑娘到了。”门外,初秋禀道。
“请她进来。”林乐容吩咐。
“紫玲见过少夫人。”那姑娘不急不缓地走进,对林乐容行屈膝礼。
“吴姑娘不必客气。”林乐容含笑说道,见她身上的衣裳虽是旧的,却洗的十分干净,只是两个膝上颜色深些,想必埋葬她父亲之处,地上有些潮湿。“方才的事,我也听大爷说了,还请姑娘节哀。”
“幸亏有那位王爷和沈公子派人帮忙。”说起父亲,吴紫玲眼圈一红,却没让眼泪落下来。“父亲能入土为安,梧桐也了却了一桩心愿。只是,我父女二人本是外地人,一直相依为命,如今父亲去了,小女子已是无家可归,还望少夫人能够收留。”
吴紫玲说着,缓缓跪下。
林乐容见她虽脸上有悲戚之色,却强忍着自己不哭,说起话来也条理清楚,即便是跪在地上,也显得不卑不亢,倒对她添了几分好感。
且这时瞧着吴紫玲,竟似有几分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倒是有意留你,只是,让你在府里做个丫头,不知道是否难为了你。”
“紫玲不怕吃苦,什么活都能干。”吴紫玲立刻说道。“何况沈公子是紫玲的恩人,别说是做丫头,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那好吧!”林乐容语气中有带着几分勉强。“正好前段日子,李姨娘的房里有个丫头毛手毛脚的,被夫人打发了。你暂且在我这里学两天规矩,去李姨娘那里服侍,可好?”
“谢少夫人。”
“初秋,你就带紫玲跟你住两天,亲自教给她规矩。”林乐容说着,想起沈羿风方才匆忙离去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模糊的、讥讽的笑。
029。如意布庄
虽觉得不对,林乐容还是不再耽搁,对藕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趁沈羿风和南宫宇正相谈甚欢,赶紧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公子,咱们还要继续闲逛吗?”想起方才的事,藕心依然心有余悸。
“不!回布庄!”林乐容简短地说。
因是第一次出门,对路还不熟,林乐容便带着藕心原路返回。
很快转过弯去,又来到商铺林立的那条街道。藕心这回乖觉了,找了个路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条路叫清湖街,因沿这条街一直往北走,便是风景秀美的“清湖”而得名。
布庄的伙计见林乐容二人回来,对她们笑了笑,又往二人身后看了一眼,不见沈羿风,方微微露出一丝诧异。
“二位是要等沈公子回来,还是怎么?”伙计问。
“等等他吧!”林乐容随口答道。
见店内有一张不大的桌子,旁边放了两把半新不旧的椅子,林乐容往一张椅子上坐下。藕心站在她身后。
“你们这布庄看着也不算很小,怎么就你一个人?”藕心好奇地问。又瞧了一眼林乐容,不知自己问的对不对。
林乐容含笑不语。
“小店刚换了东家,暂时就我一个伙计。还有一位裁缝师傅,今日他家中有事,告了假。”伙计的语气不咸不淡。
藕心点点头,不再说话。
须臾,便有客人来到。
“二位请到里面等候。”伙计说着,将林乐容和藕心引到后面院子里,又泡了壶茶送上,匆匆离去。
林乐容见那茶壶茶碗都是崭新的,便拿起茶壶。藕心见状,忙要过来斟茶,被她阻止了。
“今日不错,大有长进。”林乐容一边倒茶,一边对藕心微笑。
“小姐,人家本来就不错!”藕心说着,又得意地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小姐,奴婢这样子,也算得上是英俊潇洒吧!”
林乐容正喝了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再过两年,应该能算。”看着藕心还未长成的身量,林乐容忍俊不禁。
“再……”藕心对自家小姐的回答显然有些不满,再看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小姐,等会子还出去吗?”
“等大爷回来,咱们就回府。我先坐坐,你去换了衣裳吧!”林乐容道。
见藕心答应着去了里间,林乐容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
这“如意布庄”除了临街的铺面,便是这后院。
后院看起来有些小,却是个很齐整的院落,除了一条通到前面的小路,还有个精致的亭子,半新不旧。四周没有花草,只有几棵垂柳,婀娜地舒展着枝叶。
除了朝东的临街房子,院子里还有几间北屋和两间南屋,东边则是一道不高不矮的院墙。
林乐容在院子里逛了逛,看到别的房间都上了锁,便又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陈设也简单,一张不高不矮的方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也是一色的半新不旧。椅子上放的软垫,倒是新的,应该是伙计口中的“新东家”给换的。
门对过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字画倒是新的,看起来画工普通,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林乐容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字画瞧了片刻,藕心已经从里间出来。
“小姐,奴婢换好了。小姐要不要现在就换?”
林乐容微微点头。想沈羿风能在紧要关头及时出现,此刻,也应该离布庄不远了。
果然如林乐容所想,她刚换好装扮出来,沈羿风便推门而入。
“乐容,可休息好了?咱们回府吧!”沈羿风的脸上,又恢复了他的招牌微笑,只字不提方才的事。
看到门口停好的马车,和站在马车旁等着的吴妈妈,林乐容不由得又瞧了沈羿风一眼。
沈羿风向来周到细心。不过,前世的她,却从没有今日的经历。最多不过是回个娘家,就是连京城每年一次的赏花会,也很少参加。
几个人很快回到沈府,先到老夫人和刘夫人那里去请了安,便一起回到房中。
“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自主自动的来了。”沈羿风又有些油腔滑调。
沈羿风一向敏锐,又观察入微,能看出她有话,林乐容并不奇怪。只是觉得自己竟然还是如此不会掩藏心事,难免心惊。
“我是有话要说。”林乐容接过初秋送过来的茶送到嘴边,遮挡了脸上可能浮现的戒备。“如意布庄,是大爷新接手的吧?”
沈羿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笑了。
“夫人如此聪慧,倒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林乐容放下茶杯,神情淡然。
“那幅画应该是出自大爷之手,只是,大爷的画没有进益,反倒退步了!”
“这话说的,真让夫君无地自容啊!”沈羿风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
“大爷过奖!”林乐容神情淡淡地说。“只是乐容不太明白,大爷在京中并非没有产业,为何要买下那小小的布庄?我瞧着生意并不太好!”
“不过是想有个容身之地罢了!”沈羿风的语气很轻,不像是在回答林乐容的问题,倒像是自言自语。
“难道,大爷觉得府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林乐容不禁觉得好笑。
人人都当他是家里的重心,他自己倒用这话搪塞。但既然他不想说实话,她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难道有吗?”沈羿风含笑反问。“连到我的容容这里来,我都是睡在地上的!”
林乐容脸上微微一热,不想沈羿风竟转到这上头来,且忽然叫起小时候玩笑时的称呼,忙低头喝茶,不再继续说下去。
“可惜夫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沈羿风微笑摇头,并不看林乐容,而是不知从哪里又弄了把扇子,展开来欣赏着。“其实布庄的事,你原可以不来问我!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过问。”
林乐容听闻此言,不觉微微一愣。
果然跟沈羿风相比,自己的城府,还差的太远!不小心就让人看穿了。
沈羿风见林乐容又开始喝茶,假装没听到他说什么,越发想笑,正要开口,却听到外面初秋的声音。
“大爷,刘大海说,大门上的人来回,门口有位姑娘要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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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不太对劲
“本王看你才是瞎了狗眼,竟然连大名鼎鼎的衡亲王都不认识。”
本来带着高贵凛然之气的南宫宇,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本质。
“王爷……王爷饶命……”苏启轩一听,顿时吓得面色如土,再也看不到方才狗仗人势的模样。“小的……再也……再也不敢了!”
“好啊!”南宫宇笑嘻嘻的,却依旧不看苏启轩,而是看着沈羿风。“只是,要看这位沈公子怎么说!”
沈羿风方才挨了几拳,又被踢了两脚,本有几分狼狈。但趁着南宫宇将苏启轩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之际,早已整理好了自己。
虽发丝略显凌乱,却让他那张本就绝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动人之处,再配上那一袭永远的白衣,又有了玉树临风之态。
“沈兄弟,你说该如何惩罚这厮。”
沈羿风的手往胸前一摆,似乎才发觉他一直不离手的扇子早已不见了,咧嘴自嘲一笑。
“也无需怎么惩罚!”沈羿风的手臂叠在一起,右手的几个手指,不安分地在左臂上轻轻敲着,一副认真思忖却吊儿郎当的模样。“既然苏二公子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不如就让他去给那位逝者磕三个响头,说上三句小子不是人,再拿出银子来给那位姑娘,让她父亲入土为安,也就完了!”
“你……你……”苏启轩面露难色,勉强抬着头,对着沈羿风直翻眼睛。“我不……我去……我去……”
又是杀猪般的哀嚎。
“我了个去!我还以为苏二公子英雄出少年,有多了得!原来不过是只狗熊,敢做却不敢当!你可知狗熊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公然调/戏民女和美男!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林乐容所站之处,距离沈羿风不算很近,却也不远,听沈羿风出言讥讽,不禁又开始蹙眉。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向以温厚谦和示人的沈羿风,骂起人来,竟然如此顺溜,简直是出口成章。
再看沈羿风那微微挑起嘴角,虽温文尔雅中却带着说不出的邪魅,让林乐容几乎怀疑,前世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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