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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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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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笑确是个天才巧匠,他的发明从生活所需到防身暗器,这司徒笑无所不包,但亦可说他是一个极端的懒人,就连冬天下床吹灯熄火的功夫他也省去了,在床头设计一个奇怪的管子,管口正对着桌上的灯芯,上了床看累了书,只须朝床头这边的管子拍一下手掌,利用气流便可熄掉桌上的灯火,美名曰“声控灭灯器”。

    原本巧夺匠心的玩意,经他之手制作出来总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



………【第三章书院(二)】………

    孟知秋目光忽然落在桌上一只古朴的八卦盘上,这八卦盘似铜非铜,似玉非玉,黄sè底盘中间嵌着一个黑白yīn阳太极图,八个角上分别刻着乾、兑,巽、震,坎,离,坤、艮挂符,八卦盘边缘磨得溜光,看起来是件古物无疑,于是问道:“想不到司徒兄不但喜欢工匠制器之术,对古玩也是有独到的眼光啊。”

    司徒笑神sè忽然有些不自然,急忙收起桌上的八卦盘,笑道:“平时无聊,看过一些风水堪舆之书,闲来无事就买个八卦盘回来研究一番。”

    孟知秋当然不是傻子,风水堪舆的书籍他也看过,司徒笑这八卦盘并非一般江湖术士用来测量风水方位的八卦,中间并无指针。心想这其中必有蹊跷,但见司徒笑神sè陡然紧张,自己倒也不好多问,以免唐突。

    司徒笑是聪明圆滑之人,见孟知秋不再追问,便顺水推舟引开话题道:“这屋内压抑得紧,我们出去走走如何?”说罢也不管孟知秋是否答应,拉住他便往外走。

    正是老生授课时间,院内出来瞎逛的都是新生。江都府城下辖八县二十七乡,地域虽大,但孟、司徒两人在江都城中臭名远扬,书院收录的学生多数都认识。

    司徒笑拉着孟知秋在书院中东逛西逛,和熟人客套一番。

    公子哥儿们相见,谈读书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也没人什么人挑这个时候吟诗作对,免得别人说自己卖弄,因此说着说着便谈起风月来。大家都是口袋不缺钱的主儿,虽然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在这个年代,十五六岁已经可以娶妻了,所以逛青楼游花船自然是少不免的事情,大家多少有点攀比的意味,越说便越起劲,争论哪家青楼的头牌漂亮,比较谁家的姑娘温柔,声音越来越大,说到兴头上便要违反书院规定扯起大旗到城中风月之地走一遭。

    一群人大声说,小声笑,一路走到书院门口,却见前面忽然出现一队侍卫,看服饰似是王族的近身卫士模样,后面跟着一溜儿十多个丫环,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往院里而来。

    这少年面如冠玉,皮肤细白,眉目如画,俊得有点过了头。经过孟知秋一班人身边时,这少年公子忽然停了停脚步,皱了皱眉,看着这群纨绔子弟,满脸厌恶地叱了一声“流氓!无耻!”

    说罢拂袖而去,径直往后院幽静之所去了,丢下一班公子哥儿面面相觎。

    好一会儿,司徒笑最早反应过来,摸了摸脑袋道:“嘿!这家伙吃几头蒜啊?他说谁呀!?”这么一问,大家又愣住了。

    对啊?说谁呢?好像谁都说了,又好像谁都没说!

    孟知秋见司徒笑也云里雾里,于是好奇问道:“司徒兄,你不是说每年文翰书院新生名单都必须报送学政官,再由学政官向你父亲禀报么?这小白脸是什么来头?”

    司徒笑一脸苦相道:“奇哉怪也,昨天我还偷偷去父亲书房偷看了名单,怎么就记不住有这么一号小白脸在里头呢?”说着用扇子挠了挠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终究还是想不起来,泄气道:“我是真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不过看这侍卫的服饰,倒像是吕王府中的人……不过也不对啊,这吕王府只有两位千金,大的叫吕灵儿,小的叫吕霜儿,却哪来这样的一位翩翩公子了?”

    吕王府是吕王爷的府邸,吕王爷原名吕禄,原非正宗皇室嫡亲,只因其姐乃当朝太后,而五年前老皇帝忽然龙驭宾天,太子年方十二,觊觎皇位的大有人在,吕禄原本只是一个江都府内一个侯爷,因当时出兵勤王助其姐吕后稳定政局并助太子登基而有大功,赐王爷封号,并代职摄政,可谓权倾天下。

    吕王爷迷信风水之说,认为江都是他发祥之地,因此高升后人虽住在京城,但这江都府中的祖业缺依旧保存,部分家眷仍住在这江都城中的王爷府上。

    孟知秋在一旁揶揄道:“看来司徒兄并非只爱木匠制器之术,对城中望族女眷也是颇有研究啊,就连别人的闺名你都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司徒笑忙摆手否认道:“没有的事儿,只是……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见孟知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一咬牙说道:“其实我爹一直想攀亲吕王爷,整天变着法儿想玉成我和吕霜儿,所以我才如此清楚。”

    孟知秋说:“原来如此,我道司徒兄平常有打听别人家中女眷的习惯呢?其实这人是谁,一问便知,何必在此猜来想去的为难自己。”

    说罢走向那群侍卫。

    这几名侍卫久居官场,是知情识趣的人。文翰书院内的学子都大有来头是人尽皆知的事,小小一个侍卫倒也没必要去得罪这些二世祖们。

    何况,侍卫的首领看到孟知秋手中的一锭金子,眼睛也跟着泛出贪婪的金光。

    收了孟知秋一锭金子,侍卫首领竹筒倒豆子。

    他们确是江都府吕王爷府内的护卫,至于这名傲气公子,侍卫们也不太清楚来历。只是半月前奉命到京城接回了这位叫吕侠的少爷,听说是王爷的至亲,至于亲到什么程度,是什么关系,作为侍卫也就不清楚。

    这位贵公子来文翰书院,是慕名而来,想在这里读些圣贤书,想必是吕家权倾朝野,培养点人才将来巩固势力而已。

    孟知秋听得乏味,没问几句便告辞离开。回去将情况告诉司徒笑,后者也没听出什么所以然来,俩人都觉得皇室子弟傲气点是自然的,当下也就没再多说,各自回房。;



………【第四章破庙(一)】………

    chūn去夏来,转眼到了这年的五月。一年四季chūn为首,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孟知秋心头的苦闷像疯长的野草,用他对司徒笑说:“就快闷出个鸟来了!”

    书院生活极为枯燥,每天辰时起床梳洗,巳时开始授课,早上一般教的是经史子集,还有治国之道,经商之策,午时用午膳,之后再有两个时辰是习书画,偶尔会请来一些武师来教授一些强身健体之法。然后事事都要请假,回家也要请假,这让孟知秋常常有些错乱,以为这里是监狱而不是书院。

    俗话说得好,规矩始终只是规矩。

    这些学子除少数读书读到入了魔的老生,都是闹腾惯了的主儿,管得住人管不住心,于是书院后某处隐蔽的篱笆墙下便被好事者开了一洞,由此可通城中。

    为了晚上能出去放松一番,逍遥一下,这帮贵胄子弟只好纾尊降贵,放下架子,狗洞也是要钻的。

    孟知秋和司徒笑年纪相仿,气味相投,很快便在这种一起读书一起胡混的rì子里成了莫逆之交。

    两人交往愈密,反而疑惑愈深。孟知秋感觉司徒笑在房中有秘密,偶尔几次夜里睡不着想邀约他出来赏月喝茶,却睹见司徒笑房中隐隐透出青光,敲开门后,又并不见什么异常,也没见添置新的器械。

    最初还多嘴打探了几句,但司徒笑为人虽圆滑,却口风慎密,不想说的东西怎么都问不出来,而且一问到夜里房中的青光,司徒笑便顾左右而言他,令孟知秋好生没趣,久而久之也不再打听。

    司徒笑也觉得孟知秋肯定藏着不少秘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不知道在外头养了几个相好。”

    有几次同窗一起到城中寻欢,正兴头上,孟知秋忽然不辞而别,但回到书院却发现孟知秋不在房内,询问个中缘由,孟知秋却总能找到借口搪塞。

    司徒笑还看到孟知秋悄悄溜出房间,转入后院黑暗处便不见了踪影,他曾经试图在狗洞处守株待兔,想装作无意撞见逼他交代实情,结果却发现孟知秋根本没从狗洞中钻回来,等他再去房中找孟知秋,却又发现后者就在房里酣然大睡。

    虽是这般,倒也不影响两人的友谊交情。酒照喝,花照赏,该风流时候还是称兄道弟一起去。

    这天夜里,司徒笑在房内鼓捣了半天器械,弄得大汗淋漓,忽然听到隔壁孟知秋的房间传来“嘎吱”一声,心想这知秋这小子,弄不好又出院鬼混去了,居然没来叫我。

    换在平时,司徒笑也就罢了,偏偏这晚心中正烦,忽然心血来cháo,想跟着孟知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城中金屋藏娇了。

    想到自己在孟知秋风流快活之时出现在他面前,而他还没来得及提起裤腰带时候的窘境,司徒笑嘿嘿的笑起来。

    于是匆忙披上衣衫,偷偷转出院子,只见朗月清空,院内景物如披银妆,却空空荡荡连鬼影都不见。

    “咦?”他自言自语道:“怪了,难道会遁地不成,这一眨眼的功夫……”

    好奇心越发浓烈,咬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事物,正是孟知秋第一天遇到司徒笑时,摆放在桌上那只八卦盘。

    他右手捏法诀,念一声:“起!”

    八卦盘旋即升起两丈多高,居中的yīn阳八卦图形旋转着散出幽幽紫sè光芒,将周围照得亮堂堂的,地上渐渐现出凌乱的脚印,或清晰,或模糊,各有不同。

    司徒笑盯着一串最为清晰的脚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高墙之上,笑容一僵,又是“咦”了一声,那最清晰的脚印延伸到墙前丈余处消失不见,可见脚印的主人是越墙而出。

    司徒笑手中法诀一变,八卦盘化作一道青光,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人便踩在青光之上,飞身远去。

    江都府城东北角是一座小山坡,原来有座香火鼎盛的城隍庙,数十年前毁于一场雷击大火,及后城中百姓中便有传闻说这庙建的地方是七煞之地,颇为不祥,因此在城中另择了一块风水宝地重建了庙宇,这儿便废弃下来,成了苦力脚夫的遮头瓦。

    又过去十余年,脚夫们被一伙盗贼赶走,鸠占鹊巢,在此建了贼窝,之后官府缉拿盗匪至此,大战一场,死伤了不少人命才将盗匪赶走,自此这里不但荒凉,更是摊上了闹鬼的坏名声,一到夜晚便无人敢近。

    “呼——”一声轻响。

    漆黑如墨的城隍庙前的空地上飘落一个白衣少年,树上一只猫头鹰欧欧叫了几声,白衣少年在庙前稍微停留,左右观察了一番,然后轻车熟路地七拐八拐,消失在庙里。

    片刻之后,一束青芒落地,司徒笑现身在庙前。

    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里?”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定要看个清楚。正想举步前行,却陡然发现地上有异,身形迅速往后飘出三丈,然后小心翼翼伏在地下朝庙门处望去。

    月光之下,庙门前的空地上隐约浮现一层若有若无的白sè轻雾,这怪雾凝而不散,又时隐时现,不细看很容易误认为是夜风刮起的尘土而已。

    司徒笑倒吸一口凉气,轻呼一声:“cāo!怎么是夺心**阵!”从地上起身,心头疑窦重重,再次祭起八卦盘,幽幽紫光再次照亮周围,方才白衣少年穿阵而过时留下的脚印清晰可见。

    司徒笑依样画葫芦,踩着那些脚印迂回而入。

    踏进庙门,司徒笑终于吁了口气,庙里黑漆漆难辨事物。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堂内蛛丝缠绕,灰尘寸厚,似乎许久无人来过,只有居中的破旧案台上依稀是一尊老旧破落满布灰尘的山神土地像。

    他jīng通木匠制器之术,很快猜到此处必有机关消息,否则刚才进来的孟知秋不会无缘无故凭空消失在小小的庙堂之中。若有机关,神像背后无疑是最佳的所在。

    司徒笑心头大喜,想去启动机关,刚走出一步,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微震。

    “完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心里顿生悔意。

    地上突然穿出几条巨石柱,隆隆作响,以迅雷之势要将司徒笑夹住。

    司徒笑惊得哇哇大叫,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修为尚浅,不过是因缘际遇才学了一点异术,平rì痴迷制器,修行一事就显得有些偷工减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临阵自然是手忙脚乱。

    眼看司徒笑就要被石块夹成肉泥,忽见石中青光一闪,一缕黑烟从石缝中穿出,直透房顶撞了出去。

    神像后传来“咦”的一声。

    司徒笑确实很聪明。

    如往后退,出了庙门就会掉进夺心**阵的触动范围内,随着整个阵法的的发动,方圆三十丈内上下六丈之间都会顷刻布满麒麟烟,顷刻就会被迷倒。

    唯一的选择,就是从房顶直接冲出去。

    麒麟烟是魔教三大派阀之一麒麟圣教的独门迷药,似雾非雾,无质无形。一旦遭到触碰,麒麟烟会顷刻将周围全部弥漫起来,原本一点点的麒麟烟会变成一大片。

    起初麒麟烟是制成麒麟弹,shè向敌人炸开后可以将方圆几丈內的敌人统统迷倒,此烟倒并非致人死命,中者立昏,但几个时辰没得到解药则醒来会记忆尽失、魂魄不全导致失心疯。

    后来麒麟教中有异人将其结合五鬼阵和**阵,设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内用yīn术请出五只力大无穷的恶鬼,做成这变化万端的夺心**阵,多数用来进行防护禁制之用。

    司徒笑虽然广阅群书博闻强记,但江湖经验还嫩稚,在庙前空地之上只看出了一个**阵,没想到人家还在阵里套着一个五鬼御石阵,入了庙门便松了jǐng惕,触动了五鬼阵法,差点被五只恶鬼搬来的巨石压成肉酱。

    司徒笑撞穿房顶落在瓦面之上,心里暗自惊恐,听到秒内神像背后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鬼医活阎王是你什么人?”

    司徒笑惊魂普定便装起了傻:“什么鬼医什么阎王?我又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又怎么会认识甚么鬼医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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