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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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 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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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金铃刚要顶嘴,花月仙偷着一捅她腰眼,笑道:“不劳姨娘关心。这本事我们份内的事,忘不了的。只是这些天怕是要辛苦姨娘伺候夫君了。”

    张青砚笑道:“大家都是姐妹,彼此之间何必那么生分。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不是我应尽之责么?孙姐姐这可是严家四代头胎,要是伺候不周,可别说到时候老太夫人见怪,夫君也难做人。”

    严鸿本来是想陪着孙月蓉睡下,好好照看,却被孙月蓉生推出房门。等到严鸿走了,耿金铃道:“姐姐,你这么这么好心眼,把相公往外面推。我看那张姨娘不是好人,别看叫你姐姐叫的亲,谁知道安的是什么贼心。”

    孙月蓉道:“小铃铛啊,这事你便别搀和了。张妹子苦的很,如今有家回不去,有门派不能归。要是相公再对她不好,她就不能活了。相公当初用强要了她,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这也是对不起她的地方。再说她对相公很好啊,又是做药膳,又是教导引术,你看现在相公越发健壮。你们说,咱该不该谢谢她。”

    耿金铃撇嘴道:“谢啥啊。她那药膳又不是白给,相公每个月都要被她多占去几天,凭什么啊。姐姐你就是心太善,早晚被她把相公抢走。”

    孙月蓉一脸笑意,坐到床边,轻轻抚着肚子,“我才不怕呢,我现在都要做娘了。有我的小宝贝陪着我,就什么都够了。相公为人我放心,他才不会不要我呢。小铃铛啊,你有空在这拈酸,还是要多努努力,早点怀上才行。”

    张青砚的卧房内,严张二人一番缱绻,严鸿尽了兴头,趴在张青砚的身上,欣赏着这诱人的尤物,一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张青砚此时心中盘算,孙月蓉怀了孩子不能同房,这便让自己又多了不少的日子。夏紫苏那边,自己能逐她一时,未必能逐她一世。还是趁着现在,多把严鸿的心抢过来一部分才是正经。因此她施展出浑身的解数,让严鸿浑忘了身在何方,大有此间乐不思蜀之感。

    趁着兴致好,张青砚道:“相公,今天夏师姐来了。”

    严鸿闻听,急忙道:“紫苏来了?她人在哪?”

    张青砚心里一痛,面上若无其事道:“她啊,来了又走了。这人是我接待的,没能留住她,还请相公责罚。”

    严鸿看了看她,心里有些别扭,但又想着方才二人的消魂光景,摇头道:“算了。她有手有脚,想走,你也留不住。只是她来,是要干什么?只是为了告诉我她回来了,然后抬脚就走?”

    张青砚道:“那倒不是。她说她有了,想要你认下这个孩子。”她这话说的甚是诡诈,只说有了,却不提多大。

    严鸿也没多想,道:“怎么?她有了?那你怎么不把人留下?你说她怀着身子不方便,这要出了什么意外,可怎生是好?你……你别哭啊。”

    只见张青砚一双美目泛红,泪珠子滚到腮边,满面委屈道:“妾身已经拼命挽留,可师姐不知发了什么疯,就是要走。她这个人一直是如此,风一阵雨一阵的,大概是嫌弃相公把我收在身边,便恼了。我把这七宝钻送她,她都不肯要。妾身无能,留不住人。还请相公责罚我吧。反正我也是个没名没分的,你便是打杀了我,也没什么要紧。”

    严鸿见她这一哭,便也没了火种,要紧一把将她抱住道:“好了。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又哭又闹?只是你们是姐妹,怎么倒不希望她过门?她进了门,你们姐妹也好互相帮衬着些。好歹你们也比别人亲近些,平时说说话,练练功,也省得寂寞不是?”

    张青砚心道:她若是进了门,你对我还能有这般爱护?口中却道:“相公说的极是,可怎奈她死活要走,我也没办法啊。”

    严鸿也知夏紫苏善妒,当日在荒岛便不许他见他妻妾,又特意嘱咐他不许收用自己的师妹,为这个生气也是有的。饶是他心里惦记夏紫苏,但却也说不出张青砚的不是来。只得说道:“也罢,这是她的脾气,我也管不了。可你平日精细,今天却粗疏了。好歹,你也要打听下你师姐的下落,免得将来找不到人啊。”

    张青砚道:“人家又不笨,自然要打听了。如今啊,师姐落脚在保安沈家,便是沈炼沈先生家里,这人的名字你总该听说过吧?那可是老太爷的大仇人,不知怎的,师姐与沈先生家的人攀上了交情,便在那落脚。我可都给你打听清楚了,你若是想什么时候去接人,也只管随你,我可管不了你。”

    听她语气里半是撒娇,半是嗔怪,严鸿禁不住笑道:“瞧你说的?我不是为了问清楚,免的将来找不到人么?沈炼啊,这个人我还真不怎么想见。他既然和我爷爷有仇,那我见他有什么趣味?紫苏也是,什么人家不好去,偏要到他家落脚。”
第 652 章  严门巡按
    张青砚道:“我听师姐说,好象是沈家二公子与师姐有交情?据说师姐在广州和相公分手之后,就是和沈家二公子行了一路。我却不知这个沈二公子是哪派的英雄。只是沈炼家,却和忠义盟盟主邵景有些交情。听邵师兄说,我忠义盟在北边的落脚点,保安沈家也算一个呢。”

    严鸿听的广州二字,想起夏紫苏当初在广州如此决绝离开,心头不禁不快,眉头也微微皱起。再听张青砚提到邵景,结合夏紫苏的往昔,心头更是不快。张青砚察言观色,何等机灵,顺势道:“相公,你也不要气。我师姐的容貌你也知道,天下间的男儿,又有谁不想和她做朋友?她有此条件,自然要多加利用。但以往行走江湖,任他什么英俊少侠,成名英雄,师姐也绝不放在心上,不肯稍加辞色。只有那邵……没什么。”

    见严鸿面色不快,张青砚知道这一根刺埋的恰倒好处,又道:“相公,要不这样,等咱们进了大同,安定下来,我就去一趟保安,去请师姐。你们两人见面,好好谈一谈,也算是弥补我今日自作主张的过失。连带着看看,师姐和这位沈二公子,到底是什么交情?”

    严鸿道:“有什么过失不过失的,不过你这主意不错。回头我派人去一趟就是,你就不要跑了。”

    张青砚道:“那可不成。我师姐的脾气古怪,派旁人去万一口角起来,她拔剑就要伤人。若到了那一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还是由我在当中斡旋,一切都好商量。”

    严鸿心道,夏紫苏武艺出众。自家身边的一众护卫,除了梁如飞之外,其他恐都非其对手。若是张青砚在,倒确实能抵挡一阵。他便道:“此事从长计议。不在这一时。回头再说吧。”

    张青砚又道:“相公。你身边那小管家奚童,大约是练了什么邪门外道的功夫。这功夫听我师父说过。从小练的时候进境快,却坏了人的阴阳五行之道,影响生长。我看那奚童虽然唇红齿白,眉宇间却有隐隐的绿气。再问他年龄。其实已经十六岁,身量看上去却是像十三、四的,将来还会影响阳寿,乃是个寅吃卯粮的功夫。咱们名门正派,却是不会练这等功夫。我这里记了个药方,辅以吐纳之法,正是治这个功夫弊病的。若照此练习。疏导体内淤积阴气,虽则不能尽除其害,却也能十去七八。只是那邪派的功夫,从此也不能再练。尚须从头练正派功夫。你回头把方子给那小管家,便等于是救了他一条命,从此以后必会对你死心塌地,尽忠报效。”

    严鸿道:“原来如此,我说奚童怎么最近总闹病,前者连下江南都没下了。原来根子在这里。这个方子既是你的,何必再多转一道手?你回头把方子写给他就是,你们都是练家,也好说话。”

    张青砚看了他一眼道:“相公说的什么话来?他虽然看着小,算起年龄却也是个成丁少年。我如今是你的房里人,怎好与个男子多讲话?再说了,这人既然死心塌地,尽忠于你,正是你的膀臂。我若是去卖好,不成了结党营私?”

    她办事妥当,早就看出奚童的暗疾,今日逐了夏紫苏,总怕严鸿见怪,这才把杀手锏扔出来。见哄的严鸿欢喜,便就势搂住严鸿头颈,羞道:“夫君,妾身也想给严家添个丁。”

    等到了次日清晨,严鸿召来奚童,将张青砚抄写的药方及吐纳之法给了奚童,说明缘由。奚童连忙下拜,谢过大少爷之恩。严鸿知奚童对自己忠心耿耿,实在是看宝蟾姐面上,这一点张青砚却是不知的。

    钦差大队启程,穿过蔚州,赶奔大同。趁着赶路的当口,路楷一头钻进了严鸿的马车。见车内一个身高腿长的女子与严鸿靠在一处,另外有三个女子在一旁相陪。陆楷不敢多看,低头道:“大公子,此处没有外人,下官斗胆一问。您此来,不知是何章程?难道也要像对济南刘才那样,将杨顺拿下问罪么?”

    严鸿将手放在孙月蓉肚子上,反问道:“这事你先别问我,我倒要问问路直指。杨顺坐镇大同,总领宣大军务,位高权重。但不知他是个有能的能吏,还是个无能的昏官?”

    路楷干脆道:“杨大帅凤貌鸡胆,虎皮羊质,优柔寡断,不明军机。乃是个一等一的昏官。”说到此,他顿了一顿,又道:“可他对元翁和小阁老忠心耿耿,天日可鉴。自上任以来,为严家筹措金银,备办财货,从未落于人后。更是拼了命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为的只是让元翁面上有光,小阁老心中欢喜,大公子不可不查。”

    路楷也不愧是个能做到巡按的角色,说话着实有自己的技术性。他首先不隐瞒杨顺的无能,但更重要的是,他向严鸿说明了杨顺的优点。他够忠!

    站在严府的立场上,能不能干活,是能力问题。为谁干活,这是立场问题。而立场问题比能力问题要重要的多,跑错了方向,你的腿越快,离终点就越远。杨顺占一个立场正确,那么对严府来说,就是可用之才。至于说能力问题,这个倒是次要的,边关上那么多忠臣良将,还有十几万劲卒,靠他们与俺达撕杀,也未必就敌不住。相反,若是杨顺三心二意,对严家阳奉阴违,另怀异志,那才是严门死敌,必须除之而后快。

    严鸿点头道:“那今年和去年,咱们边关上,到底是败了,还是胜了?我要听实话。”

    路楷见那几个女人没有回避的意思,知道这必然是大公子的贴身人,自己可不敢说什么屏退左右的鸟话。他犹豫片刻,只得回道:“大公子,下官是文官,不是武将。这沙场上的事,实在说不清楚。您要问胜败,我也不敢诓您,我只能说蒙古人来了,又撤了。委实扔下了数千尸体。只是咱们死的人,终归比蒙古人多。”

    严鸿听他叙说,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基本上,就是蒙古人主动发起了进攻,双方打了几仗,蒙古军最终撤退,而明军伤亡更多。

    自来战争胜负,伤亡对比固然是一个重要参数,但也不是唯一因素。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就是很不容易,甚至敌死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那不是人人都打的出来的。

    以当时明朝和蒙古的战争来说,蒙古人的机动力,灵活性以及野战能力、单兵素质都强于明军。而明军的优势在于深沟高垒,有城池可以依托,有火器可以使用。这些因素,使得明军在在防御战上,可以占据有利因素,取得一定的优势。等到野战的时候,这些就不大成了。

    从在战略上,蒙古人屡屡入寇,明朝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难以掌握战略主动。因此往往打退蒙古人的进攻,不损失太多的城池,百姓,就算是胜利了。死亡数字,反倒不那么重要。

    这是在客观上国家军队特色决定的,慢说是杨顺这等人物,任是翁万达、杨博这样的名将也未必拿得出好办法。当年翁万达的一大功劳,就是修筑了若干里的边墙,为大明朝的将士提供了防御屏障。至于说野战争锋,破阵灭敌,那是洪武、永乐年的事,如今可讲究不起了。早些年曾铣倒是确实动过主动进击,收复河套的脑筋,还得到夏言的支持。可这俩后来不都被严嵩和陆炳勾结给干掉了么。这事儿就再也休提了。
第 653 章  马芳其人
    所以,这边庭的战事,如果真如路楷所奏,杨顺斩杀了几千蒙古兵,并且最终将敌人击退,那么即使不是大胜,也足可算是小胜。哪怕自己损失更多,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胜仗。朝廷向来把小胜说成大胜,这也不是从杨顺开的头,不能怪在他头上。

    严鸿又问道:“杀良冒功的事,可是有的?”

    路楷道:“这事我是知道的。当时蒙古人大队铁骑要来寇关,有许多百姓逃难要进城,聚在城外,哭喊乞活,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这事倒是不好办。若是不让他们进来,蒙古人驱民攻城,那是常用的手段,这批百姓不进城就是个死。可是若让他们进城,这里面藏了多少蒙古奸细,可谁又说的明白?这边境上,胡汉杂居,咱就说大同城内的蒙古人就不少,还有很多投军的。因此蒙人未必是坏人。而汉民里,又有不少人信了白莲魔教,甘为蒙古爪牙的,未必是好人。往往就是百姓进城后,等蒙古人攻城时,他们充当内应,帮着夺门破关。”

    严鸿听后,也觉得这事棘手,换到自己坐到大帅的位置上,也难以决断。他搂着孙月蓉,又看向张青砚道:“月蓉、青砚,你们若是遇到这事,且有权柄,该当如何处置?”

    张青砚低头道:“老爷与路直指说公事,哪有妾身说话的地方?”

    严鸿笑道:“无妨。今日不是在公堂,乃是闲聊,没这么多规矩。月仙,金玲。你们想说什么也只管说,没必要顾忌。”

    孙月蓉道:“若是我啊,只好开城把人放进来再说。大不了抽一支兵马看住。若是有人闹事,再派兵弹压就是。总不能怕他们闹事,就把他们交给蒙古人来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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