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离开台湾多年,台湾的女人竟然流行起这种钓凯子的招数了,啧。”没耐性听她说话,杜斯斐不屑的抿著唇。
“不,不是这样的。”甄瑷急慌慌的想要解释,可一抬起头来看见他那嘲弄的眸子,所有的解释全吞回肚子里。
他不会相信的,她为什麽要解释呢?越解释只会越让自己像个白痴。
“怎麽,没话说了?”他笑著将一张俊脸凑近她微红的脸庞,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瞅进镜片底下的那双眼。
那双眼写著浓浓的懊恼与悔恨,却清澈得有如春天的山泉一般沁人心肺……
“是,我没话说了。”她再次打量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缓缓走开。
“范浚?你也来了?”杜斯斐像是现在才看见甄瑷身後的男人,愉快的挥手打招呼,硬是把范浚这两个字叫得响亮,怕有人听不见似的。
“嗯。”范浚的语气淡淡地,神情却是若有所思,待甄瑷走过身边时,一只大手顺势搂上她的肩,“我送你去上课,还是你想回家?”
甄瑷还没回答,门内突然冲出一个身穿浴袍的女人,是江汐妍。
她卷卷的长发还滴著水,脸上一点妆也没有,却美丽依然。
此刻,她的眸子幽幽地望住范浚搁在甄瑷肩上的手,心不由得隐隐一痛。
“既然来了,怎麽不进来坐坐?”
“不了,甄瑷还有课。”范浚淡漠的拒绝,搂著甄瑷的肩上了车。
“你这个样子真美。”杜斯斐突然从身後抱住江汐妍,将脸埋进她长长的发里汲取一点馨香。
车子开走了,後照镜上相拥的身影却窜进车内两个人的脑海里,久久盘旋不去
杜氏集团台湾分公司的大楼会议室内正聚集一群董事,五十来坪的空间里吵嚷得像是菜市场,一时半刻没有停歇的态势。
杜斯斐的背倚在宽大的页皮座椅上,犀利的眸子不时的在手上的文件和眼前的董事们身上轮流打转,始终没有开日说话。
“简直是莫名其妙!公司明明赚钱得很,怎麽会突然之间转为亏损?还一夕之间损失了上亿元?”
“是啊,当初我就说这产品不能卖!日本最大的保险公司在一夜之间倒了,就是因为产品精算上出了很大的问题,难怪这两年光那个产品的保单就卖了几千亿!
原来根本是个赔钱货嘛!我们杜氏倒成了冤大头,啧,再这样搞下去,杜氏非垮不可!我建议这个产品马上停卖!“
“对,我也赞成!”
“可是各位,这项产品为杜氏集团带来几千亿的利润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应该详加评估之後再下决定……”
“还评估什麽鬼?全球最大的保险公司都不愿再承保这项产品了,我们如果坚持再卖下去,到时候怎麽死的都不晓得!”
“是啊,我们不能拿整个杜氏集团的未来名声来赌,保险虽只是集团中的一环,但是一旦出了问题,影响的是整个杜氏,不可不慎!”
“是啊,总裁……”这名董事的一声总裁,让所有的董事们都望向了始终沉默的杜斯斐,每个人的眼中带著浓烈的期盼,希望今天这个会议可以把这个争议半个多月的议案给定案。
“你们终於想到我的存在了。”杜斯斐好笑的睨著他们,“我还以为自己进了五十年代台湾的传统市场呢。”
“总裁?”一名老董事不悦的皱起眉,对这个三十岁的小夥子如此不尊重他们老人家感到非常不满。
见状,杜斯斐敛起笑,轻咳两声才道:“其实,一项产品的销售在一开始就经过最完整的精算,不该出现问题,如果出现问题,那麽就是精算产生了错误,近日内,我会调出总公司那当初做的精算资料,再组成一个精算小组对其重新评估一次,向各位董事们报告,还有问题吗?”
“如果报告出来真的是精算出了问题,那我们公司其他的所有产品都可能会出现问题,公司的精算师就算有上百名,毕竟也是同一群人。”
“这个我明白,等报告出来我们再讨论,如果没事的话,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第4 章
从公司出来,杜斯斐跳上了一辆计程车往天母的方向疾驰而去,满满的公事包里全是由总公司传真过来的精算资料。
“嗨。”杜斯斐一走进黑曜,便朝吧台里的阿飞打了声招呼,吓得阿飞手上的酒杯差点飞出去。见状,他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这个人究竟是怎麽回事?连跟你打招呼你都会吓到?我很可怕吗?”
“不是的,杜先生,我只是太讶异了。”阿飞摸摸鼻子乾笑。
这个男人一会风一会雨,现在还跟他打招呼?真是天快下红雨了!教他怎麽不被吓一跳?
“讶异什麽?我刚刚做了什麽好笑的举动吗?”要不是范浚叫他对他的员工客气一点,他才懒得理他们哩。
“没有啊,杜先生。”阿飞胡乱挥著手,打死不承认。
“那你就给我有骨气一点,别畏首畏尾的像是个贼。”话毕,杜斯斐推开门便往酒吧里附设的小办公室走了进去。
这办公室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该有的电脑设备一应俱全不提,还有一张舒适的单人床及一套典雅的布沙发、铺著小碎花桌布的茶几和一块明亮、可以透进些许阳光的天窗,深咖啡色毛地毯和四处可见的梵谷画作。
提著公事包,他走到办公桌前打算要使用电脑,却发现电脑前正趴了一个女人,萤幕上还飞舞著小狗狗保护程式的画面,看来这个女人是打电脑打到睡著了。
他略皱著眉,不太高兴自己的计画被一个女子给破坏了,更不高兴有人占据这原本属於他的办公桌。
这一个星期来,他可是天天到黑曜报到,今天只不过是早个一小时就发现有人占了他的位子,现在的员工当真是有些无法无天。
伸手在键盘上按了一下,狗狗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连串数字及运算符号,密密麻麻的占满整个萤幕……
杜斯斐的眉头锁得更紧,修长的指尖移动著滑鼠,发现这个档案有数十页之多,而且每一页的程式符号都似曾相识……
大手想也不想的掐上沉睡中的女人的颈项,勒得人家倏然惊醒,双手不自主地攀住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你……干什麽?”甄瑷勉强的开口说话,小小的手直想拉开他的大手,却怎麽也扯不开。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麽?”乍见一张秀丽的娇容出现在眼前,杜斯斐有一刹那感到错愕。
纯净白皙的面容,清秀的眉目竟似曾相识,莫名的挑动他深藏在心底那好多年前、淡得不能再淡的记忆……
可是,他确定自己没见过她,因为她的眼睛下方两公分处有一道细长的粉红色疤痕,如果他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
被这样恶狠狠的瞪著,甄瑷有些莫名,虽然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但他的脾气为什麽总是那麽坏呢?
“你先放开我好吗?杜先生。”她柔柔地开日唤他,明亮有如清晨朝露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
“说!你是谁?”竟敢开启他的私人档案?该死!
他已经第二次问她是谁了,她有那麽容易被遗忘吗?好说歹说他跟她前前後後算算也该见过七次面了,他现在竟然瞪著她,问她是谁?
“我是甄瑷,杜先生。”
“甄——”杜斯斐一愕,望著她的眼神像是在探索什麽。
他的眸子彷佛可以通达人的灵魂,让人毫无防备……甄瑷有些惊惶失措的别开眼,一副黑框眼镜蓦地出现在她的眼帘。
她终於明白为什麽杜斯斐会这样看著她了,甚至还认不出她来,她竟然该死的没戴上眼镜!
想著,小手一伸把那偌大的眼镜给戴上,她冲著他不自在地一笑,“这样你认得出我来了吧?对不起,吓到你了。”
这副眼镜真的很丑!一戴上,那原本清丽动人的脸庞便被遮住了大半,成了十足十的丑小鸭。
“你非得把自己弄得这麽丑吗?”杜斯斐很难不皱眉,伸手便把她脸上的那副眼镜给扯下来——“啊。”她低呼一声,忙不迭用双手遮住了脸。
他瞧著她,动手格开她遮睑的手,这样看起来真是顺眼多了。
甄瑷没忘记眼下的疤痕,失去眼镜像失去她常戴在脸上的面具,她根本没法子见人。
“还我。”她伸手要抢回来。
他的手遂把眼镜高举过头,任凭她像只小蜜蜂般在他身旁著急的团团转,他也不为所动,反而有点欣赏她脸上那著慌时的急切神韵。
恍若那璀璨的太阳西下时,海天一线时那瑰丽却不迫人的淡霞……
“请你把它还给我。”甄瑷不跑不转了,低下头来幽幽地避开他的眼神。
她不喜欢他戏弄她,更不喜欢他始终落在她脸上那抹打量的目光,极具深意的,就算她没看著他的眼,也能感受到那股视线的灼热。
“如果我不还呢?”
什麽,不还?甄瑷有点生气的抬眸,骨子里的倔强缓缓地探出头来。
“那是我的东西。”这个人蛮不讲理。
杜斯斐撇撇唇,“可是它碍了我的眼。”
“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求你把它还我。”
“求?”他嘲弄的俯下身紧盯著她的眸子,“你真的在求我吗?为什麽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那股昏眩感又来了!他不经意吹在她脸上的气息烧红了她整张脸,更让她缺氧。
“我怎麽样?”她的脸好红,一靠近她,不知为什麽又想起几天前在自家门口的拥抱……突然好想抱抱她。
“不要再靠过来了!”她转身要跑,急著要躲开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氛围。
大不了再去配一副眼镜便罢,何必在此接受他的戏弄?
一只大手比她更快一步的在她跑开前捉回了她,像猫捉老鼠,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扣进怀里。
“你放开我!”她又羞又气,觉得身子被架在云端,老是不踏实。
“怎麽,不想要你的丑眼镜了?”抱著她,竟一股冲动升上的想要吻她……他怎麽了?为一个丑小鸭心动了?
啧,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莫名地,一颗心却老是蠢蠢欲动的想要逗逗她。
“你喜欢就送给你,求求你放开我!”她急著想挣脱他,无奈根本动不了他分毫。“你究竟想要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杜斯斐一笑,低哑的迷人嗓音像是撒旦的魔咒,轻轻地附上她的耳畔,“问得好,连我自己都想知道呢。”
话甫落,他的嘴轻咬住她小巧迷人的耳垂上料之中的听到怀中人儿发出一声轻吟低喘——他满意的微笑著,灵巧的舌尖转移阵地到了她纤细性感的颈项、锁骨、胸前,最後出其不意的覆上她因惊愕得不知所措而微启的唇瓣……
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蜜动人呵!柔柔地、甜甜地、羞涩的舌尖像是初春的果子带了一点甘味,令人流连忘返。
“啊……”甄瑷惊喘得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已全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挣扎的手捶打著他的胸,只不过像是雨点落下,“放开我……”
她细碎的话语对他只不过是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根本不会把它放在心上。
他反手将她轻抱在办公桌上坐著,好方便高大的他倾身吻她、抱她。
他的舌尖探得深入,他的吻因她不住地娇喘扭动而益发地激情狂猛……
大手情不自禁的顺势而下,解开她上衣的钮扣,绕到她身後解开她的胸罩暗扣,短短几秒钟後,她已如维纳斯的雕像般酥胸半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丰挺有致的胸房有著世上最完美的弧线,白里透红的瑰丽色泽比那初春的水蜜桃还要挑动人的味蕾……
平坦结实的小腹、瘦削却圆润的双肩、微微不安扭动著的水蛇小蛮腰……
“小家伙,没想到你这麽美。”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渴望,他弯下身子用嘴含住那桃红色的丰盈,轻柔却又急切的品尝著、舔吮著……
“啊……不要……”甄瑷的双手抵住他的肩想要逃开,双腿却不自主地缠上他的腰,不意竟让他的硕大密密的贴上她的幽壑。
“喝,小淘气,你真够顽皮于这麽快就想要了?嗯?”他身上的火苗禁不住这样的煽动,很快地他便把她压在办公桌上。
“不要!求你!”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怎麽会让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这样的境地里呢?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小家伙。”杜斯斐邪恶的一笑。
“不管我的身体是怎麽告诉你的,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放开我!”如果他再不放开她,她会踢他,她保证。
“跟我杜斯斐不必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不是——”
“别说了,我受不了你的太多废话!”他俯下身要吻她,下腹部却突然袭来一记强烈的重击,一阵刺痛瞬间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痛得他冷汗直冒,一张脸苍白得像鬼。
“你……”该死的!她竟然敢用脚踢他那里?
“对不起,这是你逼我的!”甄瑷火速的跳下桌子,整个人躲到一角连掉落远处的胸罩都顾不得拿了,忙不迭动手穿好上衣,在他再次走过来捉她之前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办公室。
“甄瑷,你跑得这麽快要上哪去?”阿飞在她身後大声叫著。
恍若未闻,她的脑子乱烘烘地,身子热烘烘地,只想著要赶快跑出杜斯斐的视线,不再让他看见自己。
够了,真的够了亘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麽会迷糊到那种程度上再一次让他脱了她的衣服……
老天!第一次是逼不得已,这一次呢?她根本就忘我的忘了自己姓啥名啥了!
一迳沉浸在他那温柔又需索般的吻里不可自拔……
“你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范浚端来一杯酒搁在杜斯斐桌前,视线却被他胸口的一道疤给吸引住了。
杜斯斐就这样大刺剌的袒著胸,露出他从年轻时就一直引以为傲的强健肌理,不过碍眼的是上头竟然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疤,不只如此,他卷起袖子的手臂上还缠著绷带。
“你问的是这个?”杜斯斐扬扬手臂,“一个星期前差一点摔车弄的。”
“说到车……我听阿飞说你这一个星期来都是坐计程车来的,你的车呢?”
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杜斯斐扬起一抹不在乎的笑,“挂了。”
“怎麽挂的?”
“怎麽?你改行当侦探啦?”
“是你刚回台的那一天晚上挂的?车子冲下了山崖?”
挑了挑眉,杜斯斐若有所思的瞅著他,过了半晌才道:“你好像在现场啊,范浚,说得像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