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生情,上下不配。不过上次他生病,我侍候过他,他感激我,所以忽然对我好起来。”
“啊!是报恩。这是若望的性格,人家对他好,他就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尚享舒了一口气。
“他请我做女主人的事怎么办?”
“推说上下不配,另请别人!”
“若他下命令呢?他喜欢下命令。我是下人,主人的命令怎敢不遵从?他又不是叫我做苦工。”
“那,那就答应他吧,他今天那么开心,我也不想令他扫兴,况且又是第一次请客。”
“但是他要我和他一起穿情侣装。”
“你就当时装表演,暂充模特儿!”
“我怕你的同学误会。”
“放心吧,事后我会向他们解释。”尚享拍了拍田瑛的肩膊:“我明白你就是。”
田瑛大大松了一口气。
亚娥追上来:“少爷到处找你!”
田瑛看尚享一眼,尚享点点头:“快去吧!”
“……今晚少了两个女孩子,会不会不够女伴?”
“哪两个女孩子不来?”
“史妮和比丝!”
“我和史妮有意见,我和她不再是好同学,她不来,在我意料中。”若望奇怪:“比丝为什么不来?请柬都发了,她还问我喜欢什么生日礼物?”
“她怎能来?”巴比哗啦哗啦:“这件事我早知道,艾华特没告诉大家吗?”
“艾华特说比丝前晚遇劫匪,损失了一点儿,但也不致于不来参加舞会。”
“唉!艾华特,”巴比推了他一下:“那两个劫匪剃光了她的头发和眉毛。没头发可以戴假发,但眉毛呢?画眉怪怪的,怎能见人?”
“那些劫匪也奇怪,打劫最多要钱,为什么要剃她的头发和眉毛?”若望看了看田瑛才说:“明天我去探望她,你们谁跟我去?”
没有人说话,还是马田开口:“比丝追求你,对你好,和我们可没有什么来往;况且,她可能不方便见人。”
“对了,”尚享说:“她是你女朋友,你应该去慰问她,顺便代我们致意。”
“我特别声明,比丝不是我的女朋友。”若望又看田瑛:“我的女朋友不是她,明天我到她家,纯粹是同学的关怀。”
“算啦!同学也好,女朋友也好,总得有个人去看看。”洛波问巴比:“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她两天没有来上学了,我问德比,那缩水欧阳菲菲,她和比丝最要好,就是德比告诉我的。”
“看样子你也很关心比丝,她两天没上学,我们根本没留意。若望,你知道不知道?”
“我也没有留意,这几天我很迟才上学,小息便温习,下了课马上赶回来。今天请客,很多事要办。”
“说起来,史妮三天没有上学了。”
“这个我知道,那天我把她赶走,她又哭又叫。”若望扮个鬼脸:“大概气还未平。”
若望安排大家玩纸牌,大部份的人客还没有到。
若望和田瑛分别回房间换衣服。
若望换上那晚礼服,总嫌它不够光耀鲜明,他特别看重今天的生辰。
他打扮好了,悄悄下楼,同学们在会客厅又叫又笑(大厅已被布置成跳舞厅),他再由消闲厅的侧门溜出去,来到田瑛的卧室。
他敲了敲门。
田瑛来开门,若望眼前一亮,谁说田瑛没气质不高贵?她穿上晚服和高跟鞋,头发全向后束,梳了一个髻,配晚礼服梳马尾是不适合。
“你好漂亮!”若望握着她的肩膊,和她进去关上了房门:“似乎衣服素一点,你说是不是?”
“你喜欢就行了,黑色晚礼服比较隆重!”
“我给你带来这个点缀一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若望打开了一个丝绒长盒。
里面装有全套红宝石饰物:红宝石镯子、红宝石耳环、红宝石指环,但没有项链,却加了一个红宝石蝴蝶别针。
“今晚我们的衣服用不着项链,这红宝石蝴蝶别针,我由另一套拿过来,也可以配成一套。如果不太小心,不会看得出。你喜欢吗?”
“你不是要我戴上这些吧?”
“是的!今天是好日子,红宝石会带来好运,这些我不是花钱买的,那是我妈咪留下的东西。”
“夫人不介意我借用她的饰物吗?”
“当然不介意,你喜欢,我代妈咪转送给你。”
“不,大名贵了,我根本没有用,今晚舞会完了我一定还你。”田瑛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
“我替你戴上。”他一件一件的佩,红宝石蝴蝶扣在晚服外衣的襟上。
田瑛发觉若望的衣襟,也有个有枝有叶的红宝石的襟针。
若望带她到镜子前,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们不是挺相配吗?”
“你的衣服、首饰之功罢了。”田瑛垂下头,她也有这种观感,脸颊不觉热了。
若望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面颊上轻吻。
田瑛愕了愕,慌忙说:“时候不早,宾客应该来了,我们赶快回大厅。”
若望和田瑛的出现,同样是令大家诧异的。
“田瑛比想象中美十倍!”
“若望和田瑛穿情侣装!怎么一回事?”
“今晚谁是女主人?若望没提过,会不会就是田瑛?这……不会吧?”
“若望和田瑛在谈恋爱?”
“他们的确很相配,灰姑娘和俊王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尚享呀,你失恋了。”
“别吵,别躁!”尚享信心十足,毫不动摇,也不意外:“他们的事我全知道。大家少发谬论,让若望过一个快乐的生辰。”
“奇怪,那么大方,你不吃醋?”
“明白了就不会起疑心,他们两个都是一番好意,都为对方着想。来吧!告诉你……别声张啊!你也要为他们着想。”
“当然,当然,是件好事嘛。喂!马田,我告诉你……你别张声……”
“依娃,我告诉你个秘密……别张声呀!”
每一个人第一眼看见若望和田瑛,都大吃一惊,不久,大家又若无其事了。
田瑛的方法,确实不错。
那天的气氛非常的好。
若望所有的中学和大学同学,或是同学的男女朋友都来了。
只有史妮和比丝没有来。
但是,她们都送了礼。
接到比丝派人送来的礼物,若望把田瑛拉过一边,在她面前把礼物拆了。
“真是一瓶香水,小瑛,气味如何?喜欢吗?”
“喜欢,清清的,那些又甜又浓的香水就不好,很俗气的。”
“送给你,马上涂上。”
“不,怎么可以,那是人家送你的礼物。”
“我知道女孩子都喜欢香水,我好想买一瓶给你,又不懂你们女孩子的喜恶。因此我告诉比丝我喜欢一瓶香水。你知道我绝不用香水的,你不要,我扔了,那我的心思、比丝的心思都完了。”
“好吧!谢谢!幸好比丝小姐今晚没有来。其实男孩子偶然可以用一点古龙水。”
“你喜欢,我明天买。”
“留待我送给你,两不相欠。”
若望咬着下唇摇头:“你为什么总和我计算得那么清楚?”
“礼尚往来,彼此关怀,友谊才长久。”
“唔!哈!你总是对的,相敬如宾,好美德!”
“我去看看晚餐……”
若望和田瑛并肩坐着吃自助餐,尚享老监视田瑛,田瑛偶然给他一个微笑。
“你老跟谁笑?”
“啊!马田少爷和依娃小姐,马田少爷很用功!”
“我们是男女主人,等会儿舞会开始,第一个舞要由我们领跳。”
“舞是你教我的,水准如何?要是我令你出丑,你可不要生气。”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彼此!”若望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我们觉得开心便够,又不是参加比赛,跳不好也没人笑!”
“遵命了,少爷!”
“哈!”若望点一下她的鼻尖:“又顽皮!”
田瑛连忙垂下头,尚享的眼神不会放过她的。
若望刚和田瑛跳舞,突然生伯请他听长途电话。
若望也把田瑛拉了去,进书房,关上门,就静了。
“喂!喂!是的,啊!我是……”若望揽住她的肩膊,低头告诉她:“是媚姨!每年生日,她总来个电话……喂!媚姨、媚姨,谢谢、谢谢!”
“怎样度过你的二十二岁生日,你爸爸……”
“媚姨,我今天过得好开心、好开心,有很多礼物,有些礼物是钱买不到的。哈!我真想笑。”
“你爸爸终于陪你吃了生日大餐?”
“没有,他影子都不见,只送来辆新跑车。”
“那你……”她顿一下:“在做着什么?”
“跳舞!”若望吻一下田瑛:“听到声音吗?我在吻我女朋友的头发。”
“你已经有女朋友?真好,是史小姐吗?”
“怎会,是田瑛,一个很好、很纯、很美的女孩子。”田瑛被他吓着,想挣扎离开,若望却拥紧她一点儿。田瑛虽然浑身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一掌把若望推开,没这个必要。
“你的女朋友叫田瑛?没有女孩子可以吸引你,她一定是个非常突出的女孩,我想看看她。若望,下星期我会回来。”
“来看田瑛?”若望欢呼:“太好了!”
“除了看田瑛,我还要办点私事;不过,我未回来你不要告诉你爸爸。”
“我不会。媚姨,明晚我们再谈。”
“忙着向女朋友诉心曲?”
“不!”若望心花怒放哈哈笑:“家里开舞会,我们要去招呼宾客!”
“啊!对不起,你为什么不早说?快回舞会去。若望,生日快乐,情场得胜。唏!代我问候你那可爱的女朋友。”
若望一面挂起电话一面说:“媚姨问候我可爱的女朋友!”
田瑛因尴尬而面红,若望却误会她害羞,而且她脸上泛红的样子很妩媚。若望越看越心跳,他另一只手揽住田瑛的腰,田瑛便整个在他怀里。
“小瑛,”他把脸贴上去,他唇片都抖着:“我爱你!”
田瑛差点昏晕,这怎么可以?但她该怎么办?她不能打若望几拳,并非因为他是主人,事实上他并没有做坏事。爱人也不是罪,但她不能够和若望太亲热,这是过了份,怎么对得起……她已经承诺了呀!“不,不要,不可能。”
她在抗议,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她真的没了主张。
若望心醉了,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这样和田瑛在一起很甜蜜、很醉人。他怜爱地轻吻田瑛的面颊,嘴唇缓缓移过去,田瑛推他,他也没有感觉,直至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他浑身一阵滚熨,心跳得出了腔,他飘了,他晕了……他抱紧田瑛一点儿,再也不能自控,他吻了田瑛。
田瑛曾在十秒内失去自觉,整个人依偎在若望的怀内,但很快她就慢慢醒过来。当她回复本身能力的时候,若望已深吻着她。
她一慌、一急,高跟鞋一踏,刚被“释放”的右手挥动一掴,“啪!”多么的响亮。
若望脚面痛得跳起,人却整个地呆木了,定眼张开了嘴。
面颊一阵热、一阵痛。
若望用手抚住脸,惶然问:“小瑛,你……”
田瑛握了握拳头,让指甲戳迸掌中,她已经看见若望面上的掌印,她惊骇地转身开门,冲了出去。
若望仍然抚住脸,退步靠在墙角,他不断问自己: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田瑛气成这样子?他做错什么?他做错什么?
足足三十分钟,他才有勇气回到大厅,大家还在跳舞,他坐在一角,发呆。
尚享走过来:“为什么不跳舞了?今晚我才知道你跳舞那么好,田瑛更是令我意外。田瑛呢?”
“她?啊……她忙了一天,有点疲倦,睡觉去了。”
“你精神也不好,大概也倦了,舞会停止吧,好吗?”
他不反对,他的心根本不在舞会里。
木偶般送走了每一个人,缩在消闲间看佣人清理了一切,生伯进来看他:“少爷,一直看不见田瑛。”
“她休息去了,跳舞的时候我踏到她的脚。”
“少爷,你还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上楼睡觉。”他显得有点神经质。
“田瑛休息了,我侍候你!”
“不,不,我想回房间静一下,今天太吵了!”
他急急走上楼梯,好像怕生伯追上来似的。
若望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被打的滋味当然不好受,但他最不能释然的,是田瑛为什么要打他?
看过很多电影和电视,恋人差不多都有接吻。女主角的反应若不是含羞答答,便是甜甜蜜蜜。当然也有人被打,那些坏人、那些色狼,但他并不是色狼也不是坏人。或者男的太粗暴,但他并不粗暴,他对她是温柔又怜惜,除非……那女的不爱男的。
田瑛是否不爱他?这问题够触目惊心。
田瑛一直对他很好、很好,而且,她让他拖她的手、吻她的脸、拥抱她……她从来没有反抗,总是十分温驯。若望也不是发神经,一下子抱住她便吻。如果真是这样,吓怕她难怪她生气。
若望是循步渐进,由浅入深的。如果她不喜欢他,早就表明态度了,怎会让他拥抱、亲脸?更何况,是她先对他表示好感的。
若望不服气也不甘心,他走出房间,在走廊的围栏上看清楚没有人,没有一点声音,全屋漆黑一片,于是他急促下楼。
他在田瑛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小瑛!”
田瑛也一直坐在床上,哭过一会儿,心里也很难过。
她知道不该打若望,若望一直都表示爱她,这些日子,她实实在在是被爱着的,她是幸福的。爱也是无罪的,亲吻自己所爱的人也无罪。他又没有施暴,她凭什么打他?
下人打主人,恩将仇报。
她并没有因为若望吻她而愤怒,若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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