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蹙着眉头,怀惴着许多的不安。
卢卢妮妮和白眉,还有从远处看到赶到村口来的村民们,都打量着这一队从身边经过的娇人。
白眉儿看着她们一个个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不免生起一些怜悯:运气好还好或许能够晋级列入编制,要是运气差,就像梗叔说的一样,被项王给处死了,可惨了,她们都只是十来岁的少女啊,就这么被项王糟蹋了,真是可怜,要是我功力恢复了,一个一个,我都要救下来。
正在他将眼光随意瞥过众娇人时,不禁意与第八个娇人的眼光对视到了一起。
只见这个娇人,年纪才十二三岁的样子,比白眉看起来还要小一些,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眼角上有一颗小青痣,显得非常聪明动灵。
兴许是害羞吧,小娇人与白眉的眼光间一跳而过,一只手不自禁地提起来捂着半边脸,想必此刻脸sè已是羞红,山路崎岖,也就在那个时候,她的脚突然踩到一个深沟里面,她脚一崴,随即“呀”地一声轻叫坐倒在地上。
白眉下意识朝前走出一步。
“哐——”
一声刀响,领头的将军,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抽出一半,对着白眉,道:“小子退后!”
卢卢吓得连忙将白眉拉回来,道:“白眉,你干什么,快回来!”
白眉儿被卢卢拉回来,那个眼角上长着一颗小青痣的娇人,也被身后大一点的另一个娇人扶起,这一队娇人从白眉身边走过,缓缓地朝着木厂的方向渐渐离去,白眉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喂,别看了喂,快回村子,帮梗子办丧事啦!”三叔公站在村子里的一个高高的土堆上,朝着村口这里看娇人的地方喊。
三叔公是村里辈份较大的人,大家听得三叔公的叫唤,叫着“走啦走啦”,全都回了村子,准备为chūn妞做丧事。
此时战乱纷纷,各家有各家的事情要做,长辈们于是将丧事做一夜的安排,当天夜里便由村里人陪梗子一起守灵堂,第二天早上就出棺埋葬。
丧事一安排好,套棺搬进大堂,丧鞭丧铳便开始响起,chūn妞娘家的亲人也都赶来了,联想到chūn妞早上还好好的,无端端却被那个狗贼欺辱上吊,梗子又无力反抗,众人无不伤心暗愤,于是整个稻米香村,沉浸在一片哭哭啼啼忧伤悲愤之中。
那个夜晚风雪交加,天昏地暗,梗子叔扑倒在灵柩前哭得声嘶惨烈,众人守在灵堂前也纷纷谈着chūn妞的往事,哭着哭着,灵堂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借着昏黄的烛光,白眉往那人身上望去,他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傍晚时分,在村口不经意对视了一眼的那个娇人少女。
那少女慌里慌张,冲了进来,见堂内有这么多的人,堂上又有灵柩,先也是一惊,但她孤注一掷将希望全都托付在了稻米香村众人的身上,也顾不得此刻怎么有人死了,扑通跪倒在地就朝着众人大叫:“众乡亲们,求你们救命啊!”
众人惊得纷纷站起,问少女发生了什么事。
那少女道:“各位乡亲,我叫胡青,是这次上贡王宫的娇女。我们一行人在你们村边的木厂歇脚,就在不久前,我听得战马声响,不久,押送我们的官兵们开始在我们的房间外窃窃私语,我起了疑心,用耳朵贴着墙壁偷偷听他们讲些什么。不听还好,一听我才知道,原来隔河边上,王军大败,项王为求神佑,下令将此行一切进宫的娇女,在今夜子时,当场斩首祭月神,可怜我们三十个贫民之女,还没到得王宫,便要在半路上斩了脑袋,这如何能服?我悄悄叫醒众姐妹,本来想跟她们一起悄悄爬窗逃走,结果有姐妹不小心叫出声来,我知道事情败露,慌忙从窗口逃出,黑夜茫茫,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救命,见到这里有光,我便跑来了这里,乡亲们,爷爷nǎinǎi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再不去救人就来不及了,有没有好汉,能不能救一救木厂里,我的姐妹们的xìng命啊?”
众人一听大惊,其中有个叫李池的大叔较有见识,问道:“少女,你逃得好仓皇,可知身后有兵追来没有?”
少女懵头懵脑,回答道:“我望风一跑,并不知道,有没有人追来。”
那个叫李池的道:“少女啊,你逃出来也就罢了,哪还能管别人,快逃吧快逃吧你,还来我们这里干什么,你一个逃犯,跑到我们村子里来,岂不是要让我们一村子的老小,都陪着你一起死嘛!”
少女一愕,失了神,唯一的希望,也被李池的这一番话给破灭了。
本来将头趴在灵柩上痛哭的梗叔,抬起头来,望向那个被众人注视的少女。
白眉儿听了池叔的话,愤愤地道:“池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是我们村子里的女孩子,无缘无故就要被砍了脑袋,我们能置身事外吗?一味地怕怕怕,我们就只有一味地被压迫。只有勇敢地反抗,我们才能不再受欺负!”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从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兵,手中拿着一把刀,进来就问一句:“你们看见那个逃跑的娇人吗?”
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突然见到光,这个兵并没有看到自己面前不远处跪着的,就是那个逃走的少女。
梗子叔突然几步走到那官兵面前,一把捉住了那官兵的手。那官兵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回事,结果,竟被梗子叔一把夺过了刀。
官兵被这个不怕死的人吓住,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梗子叔一言不发,手起刀落,朝着那官兵的脖子上就是一刀:“狗贼,欺我妻子,草菅人命,我要杀人!”
官兵脑袋一偏,刀斩在肩膀上,他吓得一声惨叫,抓着血淋淋的肩膀,朝着黑茫茫的门外夺荒而逃。
梗子叔斩了那官兵一刀,也不理众人,也不守灵柩,他走进柴房,扔了手中的刀,拿起一把更合自己意的砍柴的刀。
众人被梗子叔此举震惊,谁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平rì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其实内心中,隐忍了多少的不甘心?
“梗子,你去哪里?”年纪大的人问,这些人大都是想要将梗子劝住。
“梗子叔你去哪里?”年纪轻的人也问,这些问的人,大都是想要追随。
白眉也不落人后,白天时候,那狗。娘。养的死官,我早就想砍死你了,他道一声:“梗子叔你等我!”说完,便朝着自己的家里奔去,他有一把锋利的柴刀,每天上山砍柴都磨得能吹毛断发,这一回,正好用来杀敌救与自己一样受难的平民姐妹!
梗子叔拿着刀,朝着chūn妞的灵柩前,重重一跪,叩响头:“chūn妞,我为你报仇了!”然后,他一脸凶恶,奔出了黑漆漆的门外。
………【第十三章 娇人血】………
那个被梗子叔一刀砍伤了肩膀的着甲兵,生怕梗子叔等人追杀,不敢走大路回木厂,摸黑拣小路钻进了山林。
梗子叔、白眉儿、胡波胡浪两兄弟、古大伯、胡牧牛、李晚生等等,再加上那个娇人胡青,一行六十几人,拿的拿柴刀,扛的扛大锄,在村口汇合,朝着木厂进发。一行人总是得要有个领头的吧,虽然没有了法力,但白眉儿打架一向凶猛,同年纪的村里伙伴,没一个没在他手下吃过亏的,大家自然而然,便推举了他出来做头。
那一夜,雪下得特别地大,天刮着凛冽的飓风,快到木厂的时候,又下起了雪籽,一大滴一大滴的雪籽,落在众人的身上,就像小冰雹一样。
还没到木厂,众人便听到木厂之内,传来哭嚎呼喊,众人知道,那是木厂里面的官兵,开始要对娇人们进行屠杀了。
众人连忙加快速度,朝着木厂跑,不久便跑到了木厂之外。
要大干一场了,白眉儿想起自己从虎娘那里学到的战斗技巧,他将众人招拢,轻轻地道:“打架靠的就是气势,等会木厂门开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不顾一切勇敢地冲进去,我们不怕人,人就会怕我们,只要他们怕了,他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兄弟们,你们听明白了吗?”大家都轻轻地应和,明白。
木厂里的官兵,压迫稻米村的居民贯了,他们哪会想到,稻米村的村民,居然还有敢于反抗的一天,所以,戒备并不是很森严,白眉儿想,要进木厂救人,只要大家够狠够猛,打他们的个措手不及,就一定能成。
木厂的门关着,如果要强力撞开门,一定会引起木厂中官兵们的注意,白眉儿心生一计,奔上去敲门。
门内有兵便问:“是谁呀?”
白眉儿大声叫道:“是我,那个娇人找到了,快开门,一起处斩!”
一旁的胡青甚是聪明,他听得白眉儿这么一说,装作惨叫道:“不要呀,我不要死啊,大哥,饶了我吧,饶命啊!”
把门的人没听出白眉儿的声音,但却听出了胡青的声音,他毫无戒备心理,嘎吱一声响,木厂的门被打开,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道一声:“快进来,其他的都处死了,就差最后一个了!”
天太黑了也看不太准,白眉儿朝着那发声之处,猛地就是一柴刀砍过去,那人被柴刀砍中,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往后仰倒在地。
白眉儿大开木门,将木厂外的狂风放进门内,随着狂风灌入,木厂中的烛光被狂风瞬间刮熄。
白眉儿第一个冲进门内,他朝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木厂之内众兵将狂喊一声:“我乃皇家大将,率领五百兵将,来屠杀你们来了,在这里的,通通都得死!”
他此话说出时,身后的众人感染其气势,豁地冲进木厂,朝着木厂中的众兵将,就是一阵狂砍。
木厂中的众兵,本来是在有光的环境内正屠宰娇人,此刻突然狂风刮进将烛火刮黑,又加上白眉儿说自己是皇家大将,还带着五百兵将,心中无不大骇,五百兵将啊,木厂之内,也就二三十个兵将而已,如何敢与这个带着五百兵将的“皇家将军”对抗,世界上哪有人不怕死的?一惊骇之下,没有一人再反抗,只敢快点夺路逃走。
战斗在很多时候,不在于力量的强弱,而在于各人的气势,此刻白眉儿等一行人气势高昂,木厂众官兵却是一头雾水只想着逃跑,气势一边倒,除十几个跑得快的冲出木厂之外,其他稍慢的十几个,则被众人所杀。
木厂之内,杀完了狗官兵,众人隐约见到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其中有一人发声问道:“怎么没听到娇人们做声?是不是吓得不敢出声了,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跟着一起来的胡青也道:“是啊,各位姐姐们,你们出个声啊,这些乡亲们,都是来救你们的!”
还是没有声音回应众人,一起来的胡波道:“点开火把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点!”白眉不禁出声道,他记得,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个守门的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快进来,其他的都处死了,就差最后一个了!’,此刻联想到木厂的沉寂,白眉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实在不想看到二十九个平民的女子,躺在血泊中的情景。
可他的话仍然太慢,只听得“呲”地一声火响,胡波用火种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昏黄的火光摇摇晃晃,将整个木厂,照得如同炼狱,借着昏黄的灯光,众人往木厂的地上望去。
只见二十九个平民姐妹,死姿凄惨地倒在血泊之中,血将木厂里的积雪染得如红泥,可恶的项王狗贼,只是因为隔河上的败仗,便要如此凶残地处死自己平民家的子女,这只是他众恶之中的一幕,其他任何的罪恶,只要是为了满足他统治天下的野心,他哪一样做不出?
“啊————————”
木厂之内,传出胡青一声凄惨的尖叫,如果不是她跑得快一点,如果不是梗叔救了她稻米香村的众兄弟护着他,她此刻也就是,和这二十九个姐妹同躺在一起。
“他们随意屠宰我们的xìng命!”胡大伯低声道。
“不将我们百姓当人!”李晚生也沉语着。
“所以,我们要反抗!”白眉儿恶狠狠地道。
梗叔俯下身子,望着这血泊中的二十九具娇人尸体,问道:“这些尸体怎么办?”
“死了这么多人,说不定明天大群的官兵就到,埋是埋不了了,要不,把木厂烧了,给这些姐妹们,做一个火葬吧?”李晚生道。
“把这些狗。娘养的官兵拖出去,要火葬也只葬我们百姓们的女儿,这些当官的,让他们的尸体到外面去喂狗吧!”胡波突然大声地吼道。
就在这时,木厂之外,突然一阵大的响动,随即,十几个火把从木厂外挤进来。
大家心一惊,各自握紧自己的武器,是不是被杀败的官兵,又杀回来了?
“我的天啦,你看你们都做了什么?”木厂门口,突然传出三叔公的声音,原来,是三叔公带着村里的一些长辈,赶到木厂这里来了。
“三叔公!”
“爹!”
“娘!”
有的人认出了自己的亲人的身影,纷纷脱口叫出声来,这些小伙子,都是第一次经历生死搏杀,更知道了生命和亲情的宝贵,那叫声,叫得格外地亲切。
“爷爷!nǎinǎi!”白眉儿也看到了卢卢和妮妮,养育了自己九年的一对农家老夫妻,有好吃的,总是先给自己吃,待自己比待亲生孙子还要好的一对善良夫妻,面对着自己手提血刀的样子,他们会做何感想?
“烧了吧!烧了吧!三叔公和长辈们不怪你们,他们也确实是太不将我们平民百姓当人了。”三叔公开口说话了,原本以为,作为稻米香村德高望重的善良人,他一定会骂这些后生小子的,但三叔公没有,东方玄幻大陆上纷争不断,三叔公以前,也是从战乱中走过来的,他也年轻过,知道男儿的血xìng,懂得百姓的苦衷。
“那这些狗官兵的尸体怎么办?”李晚生问道。
“什么狗官兵,躺在地上的,不分百姓和官兵,都是一具尸体,都是死人,死了的人,人人平等!”三叔公发话道。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