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狗官兵的尸体怎么办?”李晚生问道。
“什么狗官兵,躺在地上的,不分百姓和官兵,都是一具尸体,都是死人,死了的人,人人平等!”三叔公发话道。
………【第十四章 妮妮之吻】………
“什么狗官兵,躺在地上的,不分百姓和官兵,都是一具尸体,都是死人,死了的人,人人平等!”三叔公发话道。
白眉儿心中一惊,平等,什么是平等,原来要到死了之后,官兵和平民,才都是死人,才平等了。但这么说也不对,永远都没有平等,大官们死后,修的是豪华的陵墓,而埋葬平民百姓的,只是一些乱石岗。
三叔公发话了,众人便再没有声音反对,十几支火把,将木厂四周的木材点起,木材易燃,大家点好火后,退出了木厂。
不久之后,木厂内火光冲天,三叔公站在木厂之外,朝大家说道:“各位稻米香村的居民,我们村的男儿们,为了我们平民百姓的子女,三十个可怜的娇人,杀了人,虽然杀人不是件好事,但怎么说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木厂已经点燃,明天一早,那些凶残的官兵,便会来围剿我们村子,所以,大家都不能在村子里待了。”
三叔公停顿了一下,他站在众人中心,抹了一把眼泪,道:“在宣布稻米香村解散之前,我还想请乡亲们,将我们稻米香村的那首对联,齐念一遍,让我们众人的心里谨记,我们稻米香村人,不喜欢杀人,杀人并不是我们的初衷!”
三叔公说完,长辈门开始带头念,后辈们也跟在长辈们后面念:
“蓝烟瓦泥胚房绿叶婆娑青山长农家饭稻米香知足能常乐快乐望斜阳
“旧庭院老家乡野径连绵菜花黄田园酒醉风光淡泊惜洪福幸福伴月光”
念对联前面的时候,心里还不觉得酸楚,越念到后面,哽咽哭泣的人便越多,稻米香村,以前是一个祥和令人向往的村子,如今,这个村子,却要因为杀戮,而不得不解散了!
连一向不爱扭扭捏捏的白眉儿,念到后面的时候,眼睛也有一些湿湿漉漉的。
三叔公在众人的中心,哽得说不出话了,好久好久,他才道:“现在,我宣布,稻米香村,今夜解散!乡亲们,大家不要聚集成团体,各家顾着各家,分散开来逃亡吧,逃得了,是大家的命,逃不了,也是大家的命,血xìng的少年们,如果你们真有种,就在这乱世之中,闯出真正的一片天地,仅仅在这木厂里,砍掉几个小官小兵的脑袋,算不了什么!长辈们,我们要离家出走了,在出走前,大家一起告诉后生小辈,这个稻米香村,是谁建的?”
众长辈们齐声答道:“是两百年前的张皇帝,他统一了天下,才建立成了这个稻米香村。”
长辈们说罢,三叔公再又是问道:“小辈们,你们可知道,三叔公为何在此时,叫众长辈们说出这个典故?”
木厂之外,众人一时沉默。
就在万籁无声之时,白眉儿突然说道:“知道,要让我们像张皇帝一样,统一天下,再来重建一个稻米香村!”
众人一愣,纷纷朝着白眉儿这边望来,三叔公朝着白眉儿竖起大拇指,道:“稻米香村有白眉儿,实属我稻米香村的骄傲,有胆识的后生,若听到白眉儿的名字,一定要去追随他,三叔公在这里断定,多年之后,白眉儿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好了,解散!”
三叔公说完,再不多言,众乡亲也不再拖拖拉拉告别,毕竟时间过得飞快,拖得时间越长,众人所处的境遇便越是危险。
白眉儿走到卢卢和妮妮面前,道:“爷爷nǎinǎi,我们也走吧!”
卢卢和妮妮没有动,卢卢道:“不能一起走了,孩子,爷爷和nǎinǎi已经将你带大,现在,是你自己dú lì去闯天下的时候到了,所以,爷爷和nǎinǎi往北走,你就要往南走,你若往南走,爷爷nǎinǎi就得往北走,该分别了,你明白了吗?”
白眉儿一听,心中一空,扑通跪倒在地上,眼泪哗啦哗啦地流:“爷爷,nǎinǎi,你们不要我了吗?我的娘,一生下我,就把我抛弃了,我的哥哥才和我一起生活了一年,就离家出走了,我的养娘好端端地,才几天时间,说见就不见了,现在,我跟着爷爷nǎinǎi,一起生活了九年,吃了爷爷nǎinǎi九年的饭菜,受了爷爷nǎinǎi九年的恩惠,现在,才长大了一点,可以报答一下爷爷nǎinǎi了,爷爷nǎinǎi你们又突然间不要我了吗?白眉还没报答完你们的恩情呢?你们见白眉儿杀了人,怕白眉连累你们吗?”
妮妮使劲地抹着眼泪,这个善良的农家妇女,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哽咽着,不停地摇晃着头,告诉白眉儿,根本就不是那样。
卢卢摸着跪在地上的白眉儿的脑袋,哽咽着道:“白眉,你是个聪明的种,你知道,爷爷nǎinǎi最疼你了,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要做大事的人,身边的牵绊越少,事情的成功机率就越大,爷爷nǎinǎi不想连累你,爷爷nǎinǎi也不想跟着你过刀片上凶险的rì子,所以,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必须得分离。在分离之前,爷爷仍然要跟你说一声,爷爷nǎinǎi都是善良人,你以后,如果真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当权人一样,真像那些每天都过着大战生活的将军一样,你一定要记得,善良人家的孩子,能饶人家xìng命的时候,就饶了人家的xìng命,记得这些,也不妄了爷爷nǎinǎi,当年拾到你的时候,为你向各位父老乡亲们讨百家米救活你,百家米百家米,吃了百家米的娃,便是普通老百姓的儿子,你明白了吗?”
白眉儿听得泪水哗啦哗啦地流,爷爷说得一点也不错,就算是功力没有恢复,依照自己不屈服的xìng格,将来也一定会反抗项王的统治,爷爷卢卢和nǎinǎi妮妮,并不适合跟在自己的左右,只有在以后的路程中,多按卢卢妮妮的教诲做事,算是对他们的报答吧。
要分离了,妮妮突然俯下身子,抱着白眉儿的脑勺,嘴唇轻轻地,亲吻在白眉儿的额头上:“孩子,记住妮妮和卢卢的话,保重!”
妮妮说罢,松开手,和卢卢一起,朝着黑暗中的远处走去。
白眉儿跪在原地,望着卢卢和妮妮走远,不久后,一声羊哨吹响,那是卢卢召唤群羊的哨声,随即远处传来了狗和羊群的叫唤,白眉儿知道,那是卢卢和妮妮,用羊哨,将群羊叫醒,要带着它们,一起逃亡了。
白眉儿听到那声口哨,口中悲怆地喊着:“爷爷!nǎinǎi!你们不能抛下我一个啊,爷爷!nǎinǎi!”
一只冰冷的手,朝他缓缓地伸了过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胡青呢,是你和梗叔救了我的命,我现在已经无路可去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做你的丫头吧!”
白眉儿仰起头,看到了眉骨边长着青痣的胡青,他怎么把这个娇人给忘了,他一把抓起胡青的手,就朝着那羊群发声处跑。
“少爷,你要干什么?少爷,你答应我了吗?”
白眉儿不说话,他抓着胡青,跑了好久,才追上爷爷和nǎinǎi,妮妮和卢卢回转头来,问道:“孩子,怎么了,还有事吗?”
白眉儿抓着胡青的手,穿过羊群,将胡青推到爷爷nǎinǎi的中间,道:“爷爷nǎinǎi,帮我照顾一下这个妹子,她已经无路可退了,让她为你们做个伴吧!”
胡青站在卢卢和妮妮的中间,朝着白眉儿道:“可是少爷……”
白眉儿道:“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少爷吗,那你一切都得听我的话,留下来吧,跟着爷爷nǎinǎi,你会很幸福的!”
白眉儿说罢,对卢卢和妮妮道:“爷爷nǎinǎi,你们走吧,我想看着你们走。”
卢卢和妮妮点点头,他们带着胡青,越走越远。
就在羊群即将要消失的时候,胡青突然从羊群中回转身来,朝着白眉儿喊:“那,你说了哦,你是我的少爷,我的一切,你都要为我做主,我嫁给谁,你也要为我做主,如果你要去打仗,那你一定要获胜回来,给我安排好我的一切!”
白眉儿一愕,这女孩疯了吗?她那突然说出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十五章 再见兄弟】………
折腾了一夜,等到大家散去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白眉儿也不知道要朝哪边跑好,他见太阳即将从东边升起,便朝着东方疾跑。
跑了一阵子,白眉儿迎面撞上一群官兵,其中有几个,还是昨天夜里被砍伤了逃出木厂的伤兵。
“抓住他,我记起来了,白眉小子是昨天的头!”其中有个伤兵一声喊。
这是白天,白眉儿哪敢像昨天夜里那样硬来,他趁着众兵一愕神之际,转身就往刚才来路处跑。
“抓住他!抓住他!”众官兵反应过来,大声叫喊着,朝前他疾追猛赶。
白眉儿其实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因为肩太重的木头脚就崴伤了,到昨天晚上的时候,因为要救娇人与木厂里的人杀战,他也顾不得痛,到此刻之时,他的脚已经肿得高高的,非常地痛。
他逃呀逃呀,若是平时脚没受伤,白眉儿的速度极快,跑了一个时辰,早就甩脱这些追捕自己的官兵们了,但此刻,一个时辰过去,他都没能甩掉追兵。
他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自己即将跑到了九年之前,与冷狐、雪山小顽童两个结拜兄弟分别的地方。
“狗崽子,快快拿命来,看你还往哪里跑?”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白眉儿的体力,已经不支了。
白眉儿心中暗暗叫苦,大哥三弟啊,难道我白眉儿,就要这么惨死在我们三人分别的三岔口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白眉儿心中恶吼,三岁修成虎符之力第八层,内心之中,他早已有虎王的霸气,就算是仙力不在身上,那种霸气犹在,他如何会甘心,自己就这样,还没有干好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中,就这样死在这无名之地。
他发狂地奔,他不顾一切地朝前冲,这个地方他经常来,哪里有颗石头哪里有个坎他一清二楚,所以他跑起来,眼睛根本不要看路。
“扑通!”
他跑得太快,路边上躺着一个人他也没有看到,他绊到那人的脚,一个跟头往前猛扑在地上。
该死的,是谁呀?哪个地方不好睡,偏要躺在我逃命的路上,大半天的我都逃命一个多时辰了,你这死猪还睡个屁呀!
完了完了,被这一绊,自己死定了。
“抓住他,抓住他,白眉小子绊倒了,大家快追呀!”
白眉儿打开捂着鼻子的巴掌一看,哇,一巴掌黏呼呼的,全都是血。
逃已没用了,几十个官兵,已经分散开来,将他包围,此刻正慢慢地朝他靠拢:“逃不掉了,小子,乖乖受死吧!”
战斗吗?在逃跑的过程中,为了使自己跑得快一点,刀也扔了,他恨啦,他不恨别的任何物件,他恨那个绊倒他的路上客,他捂着撞得鼻血肆流的鼻子,朝着扑在地上睡觉的穿青衣的和尚就骂:“妈的,你死猪啊你,大半天的睡大觉,你要睡就回家里睡呀,钻狗圈钻猪棚你都可以睡,为何睡在我逃命的路上,你死猪狗杂种啊你?”
那个睡懒觉的人,仿佛终于被他的大骂给骂醒了,只见他翻过一个身,露出一张脸。
只见这一张脸,额头上长着一个大肿包,脸上有三处刀痕,嘴巴还是歪的,嘴角上还流着一丝血沫子,左脸颊上还贴着一张狗皮膏药。
那个怪和尚,一见白眉儿就眼泪哗哗地流,他边抹眼泪边哭诉:“少侠呀,我走不动了,我命苦啊,被人打得手断了腿瘸了,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啊,少侠,求你帮个忙,背我一下吧!”
白眉儿往这人的脸上望去,心中一惊,这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背你?”白眉儿自然是背不了别人,自己都要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背别人呀,但他却突然不骂人也不怕周围慢慢围上来的追兵了,他缓缓地道:“那你要我背你到哪里去啊?”
那个怪和尚神情一愕:“背我到哪里?到哪里……哦,背到哪里呢?……”
白眉儿朝着那怪各尚胸前就是一拳:“别装了,死小顽童,我看出你来了,你装个屁呀你!我现在全身功力全无,他们要来杀我,你快帮我退敌呀,死相!”白眉儿说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白眉儿命好,今rì突然撞到了我兄弟,项王,今rì不死,我明rì必率千军,灭了你个滥杀无辜的王。八蛋!”
青衣和尚抹着眼泪:“呜呜呜……呜呜呜……少侠,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谁是小顽童啊?小顽童也像我一样,全身是包,也打瘸腿了吗?”
白眉儿跟本就不为青衣苦和尚的话所动,他懒洋洋地道:“哎呀,兄弟,我昨夜里杀了人,又逃了好久的命,要睡一觉了,我现在无家可归,等会你离开的时候,也要把我一起扛走啊!”
白眉儿说吧,朝着地上仰面一倒,嘿,这个家伙,居然就在这三十几人的追杀之中,倒头就睡着了。
青莲子还要装,他拍着白眉儿的脸叫:“少侠!少侠!醒醒,少……”
白眉儿没有醒,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熟的呼噜声。青莲子装不下去了,扯掉脸上的狗皮膏药,往地上一摔,恨恨地道:“猪狗白眉儿,连这样也能被你看出来,我晕!”
然后,他站起身来,脚不瘸了,手不断了,连额头上的大包,也渐渐地消了,刚才还一副病怏怏的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和尚,朝着围上来的三十几号带刀官兵道:“我兄弟在睡觉还没醒,识相的别过来,吵到了他,小心我发暗器!”
青莲子说罢,手往怀里一掏。
那些官兵,还以为青莲子手中在取暗器咧,吓得刀横胸前不敢靠近。
青莲子掏出手来,手中夹着一颗莲米,他也不理这些兵,他也不理这些将,他用指甲捏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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