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点点头:“看来明显是的,但是。我们却不能肯定是谁在这里啊,而且这事也绝对不能瞒着,万一咱们是压着,可这簪子却被我们见到,且我们也来到这里,万一要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你说咱们可怎么说的清?要不,要不,咱们去告诉皇上吧!”
“不,不行。他,他现在在曹尚蓉那里,若是拿着簪子去了,我们就成了没事找事的人,且不说让曹尚蓉会认为是我故意要和她过不去,皇上那边恐也难堪。我现在可是皇后,总不能让皇妃拿这个事来说我是妒妇,我可不想去惹众怒。”紫苏立刻否决了。
“可是这簪子咱们必须要让别人知道是咱们拾取的,而且这是男人用的长簪啊,这东西可是麻烦。我现在都想扔在这里做没看见了。”
“没看见?想必就是因为长明灯的光线昏暗,此簪落地而不察,可你我要点亮这殿内两排的蜡烛以做照明,整个大殿都亮了。岂会看不到此簪?看来今日只有简单一拜,许下个心愿,日后来颂,求个圆满吧。”
紫苏说着就把手里的烛台给了朵儿,自己转身去了堂前拿了香。对到火烛点了。
朵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打算?”
“太妃是一心颂佛的人,这佛堂里有这样地事,还是让她知道的好,让她去查去找去处理,总比由我去的好,万一是太妃身边的那个丫头也能保全了太妃的面子,何况我也好告诉她我准备夜颂祈福。”紫苏说着捧了点好的香,站在佛像前,平了心后跪在了蒲垫上。
朵儿见紫苏如此。也不再点剩下的蜡烛。将那簪子放在了烛台一边,也去点了香跪在了一旁的蒲团上,虔心的为心中的人祈福起来。
御花园外一阵骚动,但随即平复下来,一抹金色急速地在园内行走,去往已经明亮的宝华殿。
紫苏心中默念完十遍:“南无阿米托佛”后。起身去了香炉前插了香。然后跪在蒲垫上,真心而言:
“弟子……曾名紫苏如今已唤做宇文紫谧。该用何身份来问菩萨,已经是乱,但弟子真心前来问佛祖,究竟我该何去何从?弟子纠结多日,已不是半载,而今更是乱在心头,行事无措,故来求佛祖给弟子指条明路。”紫苏说着就拜下磕了三个头,而后又道:“弟子诚心问佛祖,自然不敢对佛祖有所隐瞒,弟子一直纠结之事有二求问,其一,这家道中落虽是变故,但家父一生救人无数,世人称为神医,却为何最后落个替人陪葬的局面,同时救人为何成了太医却要陪葬?如此不合之举,致家父亡,更使家母悲伤,家门衰败。本以为此乃劫,认之,可为何原订之人却偏偏娶了我路救之人?好心再挫,还偏是金枝玉叶夺夫!虽今思来,那人我与他并无情念,但他结亲之日,却偏是我母的丧日。那本该是我大喜地日子啊!”
紫苏说到这里就流下了泪,朵儿也抬头看着紫苏,却似是难以启齿。
“我恨过,怨过,可我只能怨我的命,可当我知道帝王就是着一切操控之人,偏我要替代二小姐在帝王膝下邀宠,佛祖您告诉我,我算什么,我是不是不孝?我现在对他是该如何?是恨是夺还是忘是恕?”
紫苏说着就又磕了三个头后道:“此为一问,二问,问我今生情缘!心中念,碰不得,相见都难;枕边人,九五尊,可有真心?弟子曾愿为心中念守住心锁一生,哪怕屈心在算我之人膝下。可如今,心中所念固求却不能长此以往,怕误他一生,弟子实在愿自误而不想误他,毕竟我已经这般,何必何苦,何况他已有妻,我,我何必再拖一人,故而含痛成全,哪怕我会独思独念,也不言恨……”
“谁!”紫苏正说着,朵儿忽然惊闻击树之声,忙一边质问一边出了殿。殿门开,殿外不远出依然是职守的侍卫,而殿门前,并无人影。朵儿诧异着在殿门附近游走,只注意到殿门前的一棵树竟有些裂干了。
朵儿回了殿内,紫苏回头相忘,朵儿摇了摇头,紫苏又重新转了头,继续说着:“这本是我的心思,也真打算就如此,可如今弟子衔凤领宫,陪伴帝王身边,虽不言爱,但毕竟同床共枕,也有子嗣在膝下。帝王对我地好与宠我看的到,故而有时也彷徨,觉得不如就这样吧,可是宫中之事多晦暗争执,更是陷阱多多,我不至一次见帝王对自己身边的人豪无怜惜,更是只要为了大局就一舍再舍。她也曾对我言过,帝王无爱,就算有爱也必须毁去,如今就算我自守而担,可是他为至尊,红颜三千,与我不过一棋之用,或多一丝牵挂,也不过是局势之意,叫我如何用情?佛祖啊佛祖,弟子虽不曾常拜于此,但心中反复纠结只能就求解于佛祖,弟子愿许下从明日起夜颂四十九日,求心,问路,祈福。但求佛祖在我功得之人为我化解心中这难言难辨的纠葛吧!”
第五卷 此情待共 第五章 无心引祸
紫苏许下愿之后,便和朵儿熄了烛,带着那簪子去往太妃的宫院。
此刻是夜晚,除了几大主宫其他都是名副其实落了锁的,而太后的福寿也好,还是紫谧所在的安坤都是只在落锁时间闭了门,而不上锁的。太妃和太后同住在福寿宫里,只是此宫因为是专门安置太后太妃这些上届妃嫔,故而修建的很大,太后就主在东边的主殿,而太妃则是住在西边的偏殿,所以两人的院落说是一宫之内,却偏是分的很开,中间还隔着一片花园和那大佛堂,相距步行也要一刻的功夫,倒是算的邻居却不相近,正宫门是走的太后处,侧宫门走的则是太妃处了。
这福寿宫建在整个皇宫之后,靠着御花园,因而也不过片刻的工夫,紫苏和朵儿就到了福寿宫的侧宫门。
守在门口的太监见到一身素妆的皇后娘娘和一个丫鬟前来显然有些发愣,紫苏便询问着太妃娘娘可曾睡下,若还没睡还请通报一声,说她有禅机不解想讨问太妃,以求安枕。
太监忙请皇后进了殿,他立刻跑出通传。紫苏进了宫门,就看到偏殿还亮着灯,心下略紧。很快那太监带着一个丫头出来了,正是那玉梦姑姑。
“奴婢玉梦见过皇后娘娘!”
“免了吧,夜来叨扰实在不该,但听闻太妃夜夜颂佛,惯常睡的晚写,便念着兴许没睡就来碰碰运气,怎么样?太妃可方便否?”紫苏微笑着问着。
“方便。当然方便,太妃娘娘正在佛龛前小颂,听闻您来,这不就让奴婢赶紧来接了。”玉梦一脸笑意的搀扶上了紫苏地胳膊。
“哦,好,诶,太妃怎么在佛龛前念颂了?”紫苏随口问着,并不在意。因而她没注意到玉梦的笑容僵了一下,继而回答道:“这不最近倒春寒吗?奴婢怕主子夜来凉到,央她在佛龛前颂的。”
紫苏听着哦了一声。朵儿倒是留心扫了眼玉梦。
到了殿前,玉梦引着进了殿,殿内焚着檀香的味道,漂浮着淡若的烟缕。
奉茶之后,玉梦扶着太妃走了出来。
太妃很随意的挽着发,只扎了一张用小颗南珠串成的网珠帕将发裹在里面兜着坠在了耳后,留下些青丝法缕垂在身前,这么看去竟是一派婉约女子优雅且暗香浮动之感,丝毫不会觉得她已经有三十多岁,只是个二十多岁的美丽女人。
“紫谧见过母妃!深夜叨扰了。”紫谧起身行礼。
“免了吧。快起来坐吧,你都说了有不解的禅机,咱们说说也当不得晚,只是本宫有些纳闷。你怎么突然想起问禅机了,而且这样一身打扮倒比我还想是要颂经了。”太妃说着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椅子上。
紫苏起了身冲着太妃一笑,自寻了坐:“紫谧如今成为帝后,深感皇恩也自觉地很是好运,故而想学母妃夜颂。遂今日去了佛堂,打算后面四十九天都夜颂祈福的。”
太妃看着紫苏,眨了下眼:“哦,难为皇后一片心意了,那不知道皇后这是遇上什么不解的想来问问?”
紫苏眼扫了下太妃身边的玉梦没有说话。
太妃笑了一下:“玉梦你且出去吧。”
玉梦应着出去了,紫苏才伸了手,朵儿立刻把那簪子给了紫苏,紫苏将簪子放在了太妃跟前的桌几上。
“这是……”太妃的手攥着,一脸不解的问着。
“母妃。今夜我和朵儿去夜颂,却不想遇到那殿内长明灯自灭,后点亮殿内就拾到了此物。这东西,紫谧想了想,还是交给您,由您来处置吧。”
“要本宫处置?”太妃说着动手拿了那簪子。在手里看着。然后有些平缓的说着:“这,这可分明是个男人才用的簪子啊……”
紫苏点点头:“是啊。母妃,因而紫谧才想着,佛堂里出现此物,只怕……不雅,而紫谧也不过才成为后,很多事并不懂,所以就还是送到母妃这里,还请母妃给处置一二。”
“这事还有谁知道?”太妃点着头询问着。
“没了,只有我和朵儿,这事儿,我们那里敢张扬啊。”
“哦,好,这事不要给人提起了,本宫自会处理的。”太妃说完冲着紫苏微微一笑:“还有什么?”
“没了,其实就是借个幌子。”紫苏起身说着:“那紫谧就回去了,这事就劳烦母妃挂心了。”
“恩,知道了,去吧。”
紫苏和朵儿出了殿,太妃脸上地笑意就不在了,只一把抓了那簪子走向了后堂。很快就有了隐约的对话声。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簪子都拉下了。”
“刚才急着抱你走,没留神落了吧!皇后拾去了?”
“是啊,这不给送来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怀疑到我。”
“应该不会的,我用衣裳包了你,又撒了香灰窜出来的,不会被注意地,何况我听着,她是要你来处理这事,该是没想到是你。”
“不管想没想到,这都不行。她能送来给我,也有可能是想试探我,如果不是……那么也是认定了我这里的丫头想着买我个面子,难道我拿个丫头出来?不,这不保险,总之为了保险其间……我必须要让知道这事的人闭嘴才行!”
“闭嘴?难道你要……她可是皇后啊……”
“皇后又如何?这事要是被传出来,你我死了倒算了,斐家的名声还有皇上的面子可往哪里搁?”
“罢了,也不怨你,到底是我……”
“不,是我太想你,闹着你地,今日本也不该相会之期……”
“好了,说这些也没用了。谁让我们都太寂寞。你快收拾了,等下溜出去吧。”
“恩,不过……”
“什么?”
“刚才是在她们来之前,丢石砸门的可是你安置的人?”
曹尚蓉阴沉着脸,坐在床上,此刻她衣罗半解,手揪扯着锦被。
旁边的丫鬟,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上前为她披上了一层衣裳。衣裳一碰到她肩,她就怒目相看,吓的那丫鬟一抖,忙说到:“主子,夜凉奴婢给您添衣……”
曹尚蓉一把推了那丫鬟:“滚!”
第五卷 此情待共 第六章 一念是非
丫鬟惊慌的抖缩着退了出去,正遇上捧了安神茶的另个丫鬟进来。于是两个丫鬟一扯,两人都退了出去。
“你怎么把我拉出来?”
“主子在生气,我寻了晦了,你别再去惹了。免得等下挨巴掌。”
“哎。你说好好地,这是怎么会事?”
“不知道啊。”
两丫头的确不明白,就连曹尚蓉也不明白,今她才封了皇贵妃,皇上驾幸,眼看两人上了牙床,衣裳半解的可忽然皇上就丢下她,出了殿,当时她只来的叫一声皇上,可皇上只丢下一句:“等着”就走了。
等着,要她等什么?这叫什么事?她不明白,她想了半天也不过是在皇上离开前似乎听到了一声哨音,尽管她觉得是错觉,但是她还是叫人跟了出去。
门开了,丫鬟进了殿:“主子,李总管过来了。”
曹尚蓉一听是李总管来了,心头一闷,皱着眉说了声请,就进了被窝躺好,那丫鬟也把帐子放了下来。
很快另一个丫头就带了李德兴进来了。
“奴才李德兴见过皇贵妃。”
“李总管快免了。您这时来……”
“皇贵妃娘娘,皇上叫老奴来是说一声,陛下他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顶重要的朝事还没处理,明日朝堂还要议的,所以又赶了回去,说今夜就让皇贵妃娘娘别等了,说明日会过来的。叫您休息了。”
“知道了,劳烦公公跑了一趟,还请回去嘱咐皇上,叫皇上多注意龙体,且莫太过辛劳了。”帐内传来了平静的声音,李德兴忙告退了出来,出了宫门他寻思着刚才这皇贵妃说出地话那份平静音,他就有些担心起来。
怒不外露,如此忍得,这位的城府果然够深。可是只怕她这心里的气可更大了。
李德兴心里想着就叹了口气,却在出宫门的时候发现那锁竟没落,他继续的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似乎对着黑暗处嘀咕了一句,一个黑影就奔那宫院去了。而李德兴并未停步,直奔承乾殿去了。
李德兴才到殿门口,看着众人的缩着肩膀发抖的样子,就撇了下嘴,挥挥手,撵了下人。他一人进了殿。
满地的碎裂瓷片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一边弯腰拾了几块大的放到桌几上,一边小声地回禀着:“皇上,老奴话已经传到了。”
“恩。她什么反应?”帝王冷冷地声音,从内里传来。
李德兴慢慢地靠向内里:“皇贵妃很平静地说知道了,还要奴才带话嘱咐皇上你别劳累了。”
“哼!”帝王冷哼一声:“去把暗卫给我叫来!”
“皇上,老奴刚才让暗卫去帮忙注意个事了,怕是要晚点才能……”
“恩?什么事?”
“老奴一时说不清。只觉得有点奇怪,也许等会他回来了也就知道了。”
“周喜呢?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曹尚蓉冷脸问着,此刻她已经穿上了一件挑花内衿外套了件同色的软云罗,将那身洁衣换了下来丢在一旁。
“奴婢这就去迎迎看。”丫鬟急忙退了出去。才一出去,就碰上小跑回来的周公公,那丫头忙凑了上去:“喜公公,你怎么那么慢,主子都等的发脾气了。”
被唤做喜公公的周喜闻言,一脸的菜色。只摇了下头就示意那丫头给他禀报。
两人很快进了殿,那周喜一进殿就在帐前跪了。
“主子,奴才回来了。”
“恩,怎么样?皇上这是去了哪?”
“皇上他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大半夜的去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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