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笔墨纸砚准备好之后,只见安庆王爷一笑,叫来了一个小太监,耳语了一番,那小太监点着头去了。而同时帝王也招了一个太监似嘱咐了什么。
瑟尔古郎看着这两位太监正有些狐疑,就听见帝王说到:“瑟尔古郎。你要比脱俗,安庆王爷和朕都为了这脱俗两字去准备些东西去了,朕也准许你准备。若要什么可以给你身后地小太监说,朕会让他也为你准备的。不过。朕想。你应该是有备而来,也用不到朕为你操心什么。”
“陛下客气了。我既然有心来比,自然是准备了的。”瑟尔古郎也点头承认了。
“那好,我们就先欣赏歌舞吧,待你们都画完之后,朕与群臣同辨好了。”龙应天说完,就传令歌舞,很快这丝竹与霓裳幻化成影,立刻在众人面前歌舞摇曳,香影旖旎起来。
那瑟尔古朗信步去往一张席前,抓起笔豪喂墨就准备开画了。而这个时候也见一斗篷女子在舞动的伎者之后,施步到了那安庆王爷所在的席前。因为三张桌席并未安置一处,此时又因在歌舞表演,那写着彩地舞伎们不时的变换与扭摆,竟遮挡的看不真切。瑟尔古郎暗观片刻,也不过看着那女子似是脱去了斗篷而已。
他嘴角微动转了目去看那角落中的宫娥,却看她已经在低头作画了,便暗讨究竟她有什么招数,然后也提笔落墨起来。
殿中是歌舞升平,众人且观且议,不时的在歌舞中注视着三处的动作。
很快,那安庆王爷就回到了台上,对着帝王一欠身,暗示了完成。而他的席前就立着一个斗篷女子,别的到也看不到什么了。
接下来便是那瑟尔古郎放下了笔,向龙应天一欠身,而后便回到了席中自斟了酒一杯,去往那画案之前立着,笑盈盈地看着那还在低头做画的宫娥,眼中是一种莫名地光芒,似期待似不屑又似暗涌着什么。
终于歌舞在音乐中袅袅退场,而这个时候,那宫娥似长出了一口气,放了笔,然后竟用袖子擦了下额角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但随后,她微微笑着,将画卷了起来。然后对着帝王一跪,表示已经完成。
龙应天一直默默地注意着这叫紫苏的宫娥,见她这么一跪,便抬了手那宫娥身边地小太监则将她拉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龙应天也转了头看了看身后那绝色的紫莲,将他地手一攥,看向了大殿言到:“歌舞已毕,三位也画好了,那就观一观吧,瑟尔古郎可愿先展你作?”
“陛下,瑟尔古郎早已经准备好了。”那瘦猴子说完,示意身边地太监将画举起示于众人。那是一副草原之貌,画的栩栩如生,地确是副上佳之作,只是若按他之言,一时间倒也不清楚这脱俗在何处。
而那瘦猴子此时举着酒杯到了画前,仰头喝下了一直拿着的杯中酒,然后喷向了他的画作。只见此前所画的墨线在所喷之酒的雾照之下,竟似浮动起来,此时的画中草原竟似有风吹过,草色茵茵随风而展,竟让人有了如临其境的错觉。
“我的这幅风拂已展,各位觉得如何?”瑟尔古郎说着,眼看向了安庆王爷。
安庆王爷点点头:“不错,以酒为润,令墨浮动,似风而就,草色拂动,这风拂的确是脱俗动人。”
“哈哈,王爷也承认这画不错了?”瘦猴子的脸上漾起了笑。
“是,小王承认的确脱俗。”安庆王爷说着,走下了台,来到那名裹着披风的女子跟前,笑着说到:“使臣随行也该评下我的了。”
言罢他转了头似对那女子一笑,便见披风微动之后滑落地面。
一位只着了云纱的女子竟如花一般立于殿中。
她穿的是白色的云纱,那薄纱之上此刻已经是花瓣朵朵,似是花雨之中一位花神隐约其中,那薄纱之下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中,将朵朵繁花衬出一份娇艳的媚色来。
“花的的确是美,这花衣便是安庆王爷的大作了,的确是……”瑟尔古朗点着头,开了口,只是他尚未说完,但见安庆王爷一笑伸出一指立于唇,他就住了口。
安庆王爷挂着有些轻浮的笑,将拿唇边的指慢慢地移到了那女子身上的薄纱之上,此刻忽然几位宫娥挥动了羽扇,那云纱之衣立刻漂浮起来,那一身的花瓣本如落雨刹那间,却似是风吹花动,摇曳成影,只是还没等人有所悟出究竟是否是花雨还是花影,那云纱竟然在漂浮中离了那宫娥的身,若云网般飘落于殿,而那宫娥此时只是两段白布裹了胸口与私处!
大殿里立刻一片惊诧之声,但是此刻却不是因为这宫女的暴露,而是那宫女的身上竟然一样是万花千朵,那一身肌肤若白瓷,那千朵花就好似绘在了一款瓷瓶之上!
这一个曼妙的背影,这一身含花的背影,叫人无不惊叹!
“使臣随行,小王之作乃名:花神,不知道可获你的赞叹与否?”安庆王爷笑着,竟弯腰拾起了披风亲自为这宫娥套上,然后拍了拍那宫娥的肩,那宫娥便低着头退去了。
“想不到,王爷还有这样的妙招。不过,瑟尔古朗倒不觉得王爷赢了在下,毕竟是这女子肤白似瓷,而王爷又在薄纱上做画,那墨透纱落于肤,想来也算是脱俗,但是却也与我无差罢了。”那瘦猴子说完立刻转头看向了那立在角落的宫娥说道:“王爷还是和在下一起看看这宫娥又画了什么吧!”
第二卷 踏宫依妆 第四十一章 双姝缠(四)
紫谧踏出恭敬的低着头,并不多言,只捧了那画轴递给了身边的两位太监,两位太监拿着去到殿中,将画卷缓缓地展开了。
但见图上是一朵花,一朵莲花。若论这花,画的倒是形神具备,可只单单一朵连个背景和陪衬都无,乍一看不错,却立刻觉得单调了许多。于是众人看到这花时,倒有些难以开口,更不好作态。
而那瑟尔古郎一愣之下,不由的一脸鄙色,说出来的话都似变了味:“我还以为这位宫娥要给我展现怎样的脱俗和能耐,原来你也有不善的啊!”
安庆王爷一看到这花,也是一愣。不过略有差别的是,先是眼中颇有惋惜之色,但看着那花片刻后,却还是有所吸引,便走到了画前仔细观赏。而此刻他听了瘦猴子的话,竟也不自觉地开口为她辩解:“使者随行的话不觉得好笑吗?你是觉得这画单调了些,可是单只说这莲,每一笔都费尽了心思。总让人觉得这莲开的如此美,就似在当下。其实在小王看来,这画可并不输人。”
“是画的不输人,但这画如此单调难道算佳作?再者,我们比的要脱俗,不说若真成幻也该有些不同,但此不同却不是我们所求的不同吧。”瑟尔古朗丝毫不客气的反击着,此刻他一边觉得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一边也为先前自己对此宫娥的上心而有些自嘲。
瘦猴子的话说的在理,倒让安庆王爷有些难堪,他正要强调那不过是个宫娥之时,皇上却笑了起来。
龙应天笑的很开心,脸上也似是有高深之意。但是却没人知道此刻他地强撑和焦急,不过有个人除外,那就是紫苏。
此刻认谁也不会想到。席下帝王的手可正抓着她的脚踝。
其实当她回到这台上地时候,帝王就在她刚跪做之下后。将手放在了她的裙上,游走与她地腿上。这让紫苏有些茫然。
可是她当时已经在台下听到了那瘦猴子对帝王发难,又紧跟着听到瘦猴子所提之比时,她就感觉到帝王再看向那王爷的时候,手却将她的腿一抓。既而紫苏便一腿被拉的斜了,而后帝王的手就抓上了他地脚踝。她此刻本是诧异的,偏偏心里一阵慌乱,她不由的抬了头,恰看到紫谧那皱了眉的样子。
她很少见到她的皱眉,更没几次感觉到这份心跳,她立刻意识到紫谧该是被难道了。当听到安庆王爷所言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在她小的时候,她爹曾用药草的汁水为她画了幅华画的事。变立刻有了答案,下意识地就在帝王身后轻言到:“皇上紫苏跟着我,学了画地。画应该不难,只是要出新的话。要皇上帮忙为紫苏准备一点特殊的墨料。”
帝王没言语。但是捏着紫苏地脚踝的手,却松了一下。而后摸索了一下。
紫苏轻言:“只要皇上帮忙,这画地比,定能赢。”
于是帝王才宣布了比。而后又按她说地,叫小太监去准备了东西,并将“紫谧”的原话要小太监讲给了“紫苏”听。
只是此刻画已经亮了出来,在他看到那一朵孤单地莲时,他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他身后的绝色一眼,可是他看到了微笑的谧婕妤。他用眼询问着,而她则点了头,轻轻地拍了他抓在她脚踝处的手,而这个时候安庆王爷那为宫娥辩解的话,却让龙应天意识到,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的。
当瘦猴子的反击话语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怒了,于是他大笑着希望看到什么变化,但是内心的担忧和焦急还是让他不由的将抓住紫苏脚踝的手,变成了捏。
于是紫苏立刻在帝王的身后言到:“皇上只需,要臣妾亲自去抚摸那画上之莲,立时就能叫他闭嘴。”
龙应天听着身后的声音,收了笑,在众人的注视下,回身看着紫苏道:“谧儿,你那丫鬟画的是莲,怕是画的你,不如你且下去,看一看,那话如何吧。”
龙应天说着,松了紫苏的脚踝,但是他眼中却投射出了犀利的光来,那似乎在提醒她,若是你要朕丢了脸,那你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紫苏答应着起了身,身形若烟般移到了画前,她看了那画一眼,然后伸手去细细地摸了一番,而后才看着紫谧道:“紫苏你的画功又长进了不少,这可是朵美丽的莲,至于是否是我,怕是要皇上定夺。”然后她一转身对着帝王下跪说到了“臣妾请皇上近前一观。”
龙应天此刻也别无选择,只好笑着言到:“好,那就让朕看看,这莲像不像朕的谧儿。”他起了身,离了台,来到了那画前,刚一端详脸色就变了起来,而此刻大殿里的人则一副副见了鬼的表情,一个个满脸的惊讶与不信。在一声声吸气的冷抽声中,有人拼命的揉了眼,有人睁大着眸,也有人喃喃到:“开了?开了!开了……”
是的,开了,莲花开了。
那画上的莲,本是一副细描下的勾墨之莲,却在帝王进身的刹那,似蒙上了雾色,而后只眨眼间,那墨的黑竟变的淡漠起来,然后愈发的浅成了一抹紫色,而忽然见那画上的莲花竟然若活了一般,更诡异地花瓣浮动一瓣瓣地打开就似是那莲花开了。
紫苏,紫谧还有皇上是离那画最近的人,此刻听着那些痴语,眼扫众人的样子,明白这一局是稳赢了。但是他们三人也是看的很清楚的,那花其实没开,而是那墨诡异的在游走,而游走的路线竟然是按着花瓣的路线。
龙应天本也惊奇的,但是想到了先前他重复了她的话讲给那太监,忽然就明白过来,其实是这叫紫苏的丫鬟根本就不是画了一朵花,而是用了那几种草汁在这张画上画了整个花开的模样,而且还是花上落花!
瑟尔古郎此刻站在对面看的很清楚,他清楚的看到,一朵墨莲在忽然变成雨莲之后竟然变成紫色上演着开花的模样,那不时变化的莲色,有紫而红最后又归紫的时候,那莲花终于停止了开放,而莲花之下竟然出现了墨色的莲叶之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难以置信的往那画前冲,却正好撞上了同样震惊的安庆王爷,但是王爷的反应也很快,他一把拉住了瘦猴子言到:“这莲在你眼前可开了一遍,我们有谁可以和此莲比真比脱俗啊?”他问着,内心却讨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不过,那个宫娥还真不简单呢!
紫苏,紫苏?若是不是在那寺庙中见我见你在她身侧,也许我会认为你是他特意的安排。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输了。一连三比,我都输了,这骑射比不比也没什么意思了。”瑟尔古朗忽然一脸郁色的认起了输。
“不对啊,第二场算合的嘛。”龙应天回身一笑:“骑射还是可比的,这可是你们蒙朝所长啊!”
“我以长比短,赢本就该,可若我以长比短,却被短也赢了的话,这如何是好?这宫娥……哈哈,我输了,输的既服也不服!”瑟尔古朗看了龙应天一眼,忽然就跪了下来:“陛下,我是蒙朝之人,更是一名随行,按理我不该向您下跪。但是我到这天朝知道这天朝的规矩,现在我向你下跪,我瑟尔古朗认输,但是我请求陛下您,将这位宫女指配于我!”
第二卷 踏宫依妆 第四十二章 双姝缠(五)
瑟尔古朗这突然的举动弄的大殿里的群臣这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这一夜宴上的惊奇还少吗?
才刚刚看完这紫莲花开的群臣在卡看到这使臣随行的举动和听到他的话后,一个个到你看我我看你的不好表态了。
按说一个使臣随行要个宫女不是个大事,也没什么好含糊的,像这样的事帝王准了的可多了去了。可是今天他们却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宫娥根本不是个一般人,此刻的大臣们都已经认定这是皇上安排好的人,八成还是个没露头脸的后宫女子。至于这紫苏的名,究竟是她的真名否,至于她究竟是不是这位新晋的谧婕妤的丫鬟那还真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个,帝王是想给还是不想给?是能给还是不能给?
龙应天此刻也犹豫了,他看着那跪地的瑟尔古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按说他都跪下来求,怎么也该准的,何况他要的是一个宫女,如果他要一个郡主,就凭他真实的身份那也是丝毫不委屈的。可是此刻,龙应天倒还真不想给。一个是他实在不喜欢这家伙的那份傲,一个是他分明听到了身后那紫衣人儿的吸气声,也注意到了那叫紫苏的丫鬟,一听此求猛然抬起的眼,那眼里除了诧异,便是一份慌乱。而这份慌乱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撩了他的心。
那是个不好看的丫头,那是个有些男人像的容貌,可是却因为连番的比下来,龙应天地心里倒有了些莫名的在意。
她的流水诗,她地歌声。还有这画以及那眼中的慌乱,不知怎地让他总觉得有那一丝熟悉,但是却很模糊。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会应的,毕竟那家伙已经认输了。
“皇上!”身后的谧婕妤猛然跪下了:“皇上。臣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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