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谧果然是去了太妃的跟前。而朵儿则跟着紫苏住进了喜羽轩。
那里是内务处给紫谧这个特殊身份的人安排地新院落,夹杂在尚宫们居住在一起的轩阁内,安置在明合宫。
这明合宫说是宫,其实没宫那么大,也就是两个院落的大小。置在中殿之侧,为的就是近便的伺候。这位置一墙之隔,说前便可算前朝大殿,说后便是后宫闱地。在中殿地另一侧就是承欢殿以及提供沐浴的恩露殿了。而属于皇帝专寝的承乾殿就在中殿之后。中殿则是朝廷每日早朝的殿,而大殿则是重大日子,重大场合才用的朝议之殿。
当紫苏第一次跟着那些女典女史们迎在承欢殿内,看着白锦之下的花容笑颜的时候,她也要像她们一样,谦卑地躬着身子。
这夜侍寝的是董婕妤。曾经紫谧与她同级,却因得宠,都是对方先问句好或是点了头,而今她变成了最低地位的宫眷,还要在这里伺候着。实在有些尴尬。那董婕妤见了她。先是一愣,看着她垂下头行礼。也不好说什么地,坐在了床前等着帝王的到来。
紫苏和众人退了出去迎接着帝王的到来。
大约一刻种后,帝王来了,穿着一身选侍衣裳的紫苏,为帝王脱着绣龙云纱,解着盘龙的腰带,再取下那身龙袍。帝王地目光似乎带着灼热地温度在她的脸上灼烧,在她地身上熨烫。脱的终只剩下亵衣,紫苏和众人一道退却跪在承欢殿内的隔间外。
膝盖下的坚硬带着微微地凉薄,纵然殿内有着炭火烤盆,可依旧会觉得冷。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曾经伺候的日子,她似乎没受什么苦。她就这样想到了紫谧,她这样的一个大家的小姐,却将自己变的卑微,她的这份忍耐是足以令人钦佩的。
屋内似乎安静着,但不时传来的一声轻哼或哼鸣,让紫苏有些恍惚起来。
渐渐地那些声音载着急促或粗的气息在殿内弥散开来。
听着牙床之上穿来的令人羞赧的声音时,紫苏不自觉的想起了和紫飒那一场险些出轨的相见来。一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刻,两人的唇齿纠缠又或是他埋在她的胸间……
耳听着那些靡靡之声,她的脸发起了烫,红红地烧着,神情颇为尴尬。
而身边的那些女史女典们,跪立在门外,早已麻木一般,成了泥雕似的。那斜对着的太监在不时的记录着什么,她明白那是记录下可听闻的床事。
随着殿内清晰可闻的嗓间哼鸣,时间在悄然的流逝。
紫苏本以为会听到磬声的响起,会听到那太监委婉地提醒着:“是时候了”的时候,殿内却传来了铃声。那是帝王唤她们去收拾的声音。
紫苏茫然的跟着众人,却内心紧张着,她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不是每次都如她的经历般要等到磬声鸣响和太监催促的。
身边的女典在为董婕妤穿上衣裳,而她则被跟前的几个有意识的挤到了擦洗的盆架前。没有思考的时间,她在添加了热水的盆中拧了帕子,来到了帝王跟前,按照之前被告知的那样跪在了帝王的两腿间,小心的为帝王清理着。
“臣妾告退!”董婕妤小心地告退,帝王点了点头。在她出去后,紫苏起身去浣洗帕子,而敬事太监则上前询问着,留与不留。
“不留。”帝王丝毫没有迟疑地说着,这让浣洗帕子的紫苏有些诧异。开枝散叶,难道他不需要吗?
“皇上是留寝何处?”
“就宿这里吧!”帝王交代着。
当紫苏再度跪在帝王两腿间的时候,她听见了身边下人们的脚步,他们都退了出去。
紫苏心中惴惴着,擦完之后,刚要起身离开,就被帝王一把拽进了怀里,她手里的帕子也就落了地……
“为朕擦拭龙根,脸红至此,可是羞的?还是朕的谧儿早就想朕了?”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四十五章 自甘人后(四)
龙应天将唇抵在她那发红的耳廓上喃喃着,那口鼻中喷涌的气息如浪般袭进了紫苏的身体中……
紫苏的心砰砰着,感觉着刚才她瞧见的挺立在她的臀下顶着,看着他的手就直接从衣袍的领口入了进去,覆上她敏感的柔软……
她真想伸手挣扎,真想推开这样的牢笼!但是她却清楚,如果她要夺,帝王对她而言就是永远的依靠……如果她要站在高位上一步步的讨回来,那么她就不可以推开……
那发热的手掌在她的浑圆上揉捏着,说不清的轻重,让她既吃痛又酥麻起来,她闭眼放纵了自己,让自己嘤咛出声,她知道,每次她不小心从嗓间溢出声音的时候,他的来势都会凶猛一些……
果然,帝王将他的手臂一收,那紧窒的感觉将她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只隔着一层纱与紫苏身上的衣裳。
在这紧紧地束缚里,帝王的舌在她的耳廓上撩拨,而他将他没在紫苏衣服中的滑了出来,摸上了她的腰带……衣带落地,衣袍松开,衣领裸肩……帝王用他的手将怀中的美人剥成半裸:雪肩裸春,脂乳半露,玉背盈滑……
“皇上,您才……真的可以吗?”紫苏终是憋不住的问了一句。她感觉到那顶在她臀下的硬物只是稍微疲软而有坚挺起来的时候,她知道帝王此刻的需求……帝王那撩拨的舌一顿:“朕从来都可以!”
紫苏立刻明白是自己地话唐突了,于是她立刻转了头,半侧着说到:“皇上。谧儿是怕太监来催,可不是说皇上……哎呀,皇上都这般顶着人家儿。哪里会,会不可以……羞死人了……”
紫苏这话语这动作和她那脸上飞腾的红霞,立刻将身后的龙应天激地有些按捺不住这番逗弄了。
宫廷里的女人各个都是被礼仪廉耻教导过的。就是在这床上侍君,也都有诸多地规矩。什么不可浪言,不可妄语,不可行为放荡,不可举止轻浮等等。就算丢开了规矩,也都因为是床弟之事羞于人前言语,既而宫里的老人说不可以诱君。不可以调言,更不可将行事之语从口而出,否则要是那执笔记录的太监记录下这些言语,皇后就可以以你是惑乱的不良妇人拿你开了刀去。
所以在龙床上的女人和玩偶快要差不多了,只比木头好点。所以当龙应天听到从谧儿口中飘出这等话语。那先前的一滞早就过去,眼下只想将她这个心中的尤物压在身下,听她口中呼唤出他地勇猛来!毕竟这样刺激他的,她可是第一位!
“屏外落笔慎词!”龙应天大声地丢出一句话来,就把紫苏圈在怀里,一手揉捏起她的脱兔,一手却已滑到山涧处,隔着那并不厚的衣裳爱抚起来……
紫苏立刻红成了胭脂色,在帝王的龙爪之下旖旎成无限地春意。
帝王的唇在她的脖间亲吻着若树叶扫身。当他的唇落到肩头时,却忽然痛的她溢出了一声“嘶”的唏嘘。
帝王咬了她,咬了她的肩!
她惊讶的转头想去垂目看她的肩,却看到帝王闭着眸伸出了舌在那咬噬之处,舔了起来……
紫苏地心一抖:这是他第二次咬自己了!
帝王的舌并不停留在她的肩头而是一路下滑。慢慢地舔舐到她的背脊。
渐渐地。那湿滑的前热在空气中变地后凉,那上下不安地手带来的刺激应和着他地舔弄直叫紫苏微微地颤抖起来……
“朕的谧儿……谧儿……”帝王口中溢出的句子还没散开。紫苏就被他一个转身横抱丢上了牙床,只两下她身上那些已经松散的衣缕就再也无法阻隔他灼热的视线……
帝王的眼里满是欲望的火焰,他伸手抚摸上紫苏的脸庞,那霞腮滑肤让他沉醉。手渐渐地滑到脖子上,再滑到她颈下的新肤上……帝王的唇落了下来,紫苏不由的扭动了身躯……
她已经有两月未曾与帝王有过亲热,而帝王在新肤上吻后就埋在了她的胸膛那高耸之中,那感觉只会令她想起紫飒那张英俊的脸曾在那里停留……
身体里刹时涌动出异样的感触,似困兽的汹涌,似兴奋的嘲弄,令她扭动了身子,溢出一声“恩”来……
这一声恩将帝王激的猛然从她的身上爬起,他那肩头光滑而轻飘的蚕丝纱衣在他的一扯下打开,松散的挂在他的肩头,将他那伟岸地身子应和着胸前的朱果在烛火里变地迷离……
帝王的手掌将她的腿分开,伸手摸上了她流淌着溪水的山涧。
紫苏颤栗了,她闭着眼,任他的指进入山门……她对自己说:把他当成心里的他吧……
龙应天看着她那张美仑美幻的脸在烛光中,在自己的指尖的逗弄下,时而蹙眉,时而舒缓,时而若笑,时而若哭,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终于抽出了手指,举着他的欲望挺入……
殿外跪着的太监宫女依旧麻木成塑,惟有那执笔的太监,捏着笔几番抖动却无一字而记,直到殿内传来帝王毫不遮掩的龙吟之时,他才似醒悟要记录什么。女史女典们进去忙碌,他提笔写下:
二月末日,选侍宇文氏继董氏婕妤侍奉后奉帝承露,帝意:
他进了殿,低头问着帝王留于不留。
帝王止了那些要扶紫苏起身为她穿衣的下人,看了一眼窝在床上瘫软的紫苏笑着说到:“留太监在“帝意:”后填写一字“留。”呈于帝王。
帝王看后还了帐册,挥退了下人,竟这般留下一个选侍与之共寝。
下人们退出殿外,有些吃惊,彼此交换着眼神,她们立刻明白这位看似身份最低的选侍此刻却已经变成妃,享受着妃才可享地一切了。
此刻浑身酸软的紫苏半迷离着眼,模糊的看着身边一个披着纱衣的男人,心中默默地吟着一阙词:
一山云雨,春纱红帐金龙傲。眼醉唇笑,痴中已做妖。
来想君颜,耳蜜喃语苦逍遥。风情绕,依恋芳草,只忆你的好。
第三卷 霓裳若舞 第四十六章 百花争春(一)
三月终于来到,选秀也正式进入了宫内的选比。
经过之前为期十天的礼仪训导,在初次筛选过后留下的一百三十七位中,又剔除了一些比较蠢笨的,木衲的,不守规矩和爱出错的,就只有九十一人有资格参加宫内的三选。
这一选不是皇后看,更不是太妃太后看,而是臣观!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活动。帝王坐在大殿里,殿门大开迎着门口的雕龙御道,那两边站着文武百官,宗亲皇室,他们依照身份或坐或站的分别在殿内和殿外罗列两旁,然后看着一盏盏记名挂灯在宫女们的相持中伴着身后的佳人一一出场。
各色彩衣,各路云髻,各种珠花伴随着一张张别样的脸,带着各自的味道在大殿前的广场上释放着一路幽香。
紫苏看着眼前的五彩缤纷只觉得眼花。
自己一个女人都晃了眼,那帝王呢?原来后宫佳丽虽不是三千,可这般入眼的近百人和那掌灯的宫女们晃在眼前,就足以叫人仿佛置身花海,目不暇接了。
秀女们分成两路,左右成对的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一名司礼的太监在宣读完选秀开始前的宫规之后,就按照着名册开始一一唱起名字,身份,和一个简单的用词。
“李秀兰河镇府尹之女端庄大方。”“何珊惠晋北巡抚之女秀外惠中。”
就是这样在没有更多信息的唱名中,两列的秀女呈交错样地一位位出列到殿门前对着大殿里根本看不清的帝王行礼。当然即便有眼神好的,也是不会看到地。试问谁敢抬头呢?
这场臣观其实大多是看不到秀女容貌的。她们低着头,一一行礼而后别过重新成列,如何看呢?除非是帝王叫下的。抬头一观,将容貌显现出来。虽然容貌见不到大概,但她们地身形。一路的动作还有身份背景则是报在了群臣的耳边,无非是让臣子们清楚谁是参加宫选的人,然后整个仪式后,自然会有些臣子提出一些人以各种理由划掉,其实祛除的也大多是些家事背景低微的人。
不过不用担心那些特别美丽的,因为大臣们在得出结论前,其实是会去请示探底。免得取掉了不该取地人。
臣观的本意就不是以貌取人的,当一个秀女的名字和家世唱出来的时候也意味着她在群臣地面前检阅了一次。如果有些什么非议的自然回被举检出来。当然,因为秀女的层层检阅,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形式了。
但是紫苏看着这样的阵势,心里还是有些感慨起来。她想着若是当初她也是这样的方式进宫只怕是露了馅。哄不过去了。不过想到二小姐常年在漠北,怕是也无人注意,便也安了心了。
她站在帝王舆台下方略后的位置,眼不时的看向帝王,她想看出些眉目,看出帝王会不会对某一位家族的秀女在意一些。她实在需要了解这些新进来的秀女里将来谁会是自己地对手。
太监唱到了一些重臣之女或孙女,侄女的,帝王几乎让她们都抬了头,尤其是一位叫曹尚蓉的。更被帝王亲自叫进了大殿之中。
那女子是曹相的女儿。而皇上的亲姥爷斐相在辞世前就是推荐了当时身为户部尚书地曹光道曹大人做相,曹大人才被皇上提拨成相,短短两年里这位近四十岁地曹相倒是颇有些手段,成为了皇上手中的一股稳定朝廷地势力,为帝王撑下一片江山。
所以当曹尚蓉获得殊荣步履款款入殿的时候。殿内的重臣和皇族宗亲们都清楚。这位女子是注定会占得一席妃位的。
紫苏看着她不慌不忙的入殿,她想到了自己的无知紧张;看着她端庄优雅的行礼。她想到了自己的出错慌乱;看着她在殿中那份自融其中的感觉,她忽然觉得只有紫谧的身上才有这份属意宫廷的自信。
紫苏一瞬间明白,她就是自己日后的新对手了。可是她那份如同二小姐的感觉,叫紫苏有些气馁:她是个自己无法比肩的对手吧!
其实不怨紫苏这么没自信,毕竟韩家的那位与她相比,她就已经不是对手了,而那位韩家的小姐却只是片刻中给了紫苏如同紫谧的平静。可是眼前这位曹家千金不但那种气质像极了紫谧,那动作与眼神更多的让她想到了太妃……紫苏怎么会不心虚呢?
于是她仔细的打量过去,将那张并不是特别美艳但是却给人一种脱俗气质的脸儿细细地瞧着,将她的容貌一一描绘在心里。
她的眉略粗描绘成带,透着墨劲在白皙玉颜上如笔下的线。
她的眼单凤挑尖成威,洒着玫色的膏脂舞成晕如笔下的云。
她的唇圆润饱满成蔻,抿着红影的光泽凝做血如笔下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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