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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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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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近千年历史中死去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正是因为那些人的死去,科技的发展因此退步至少四十年,几乎又回到了未曾出现蔡子卜这位发明家之前的状态,也叫不少人痛惜。

    不仅是今人痛惜,古人更是痛惜。乾元朝之后,不时有人为此题诗作赋,反复论证蔡子卜的功过是非,有称赞他为国家做出不少贡献的,也有贬斥他不忠君爱国,最终遗臭万年的……

    这样一个人物,却是相国大人的仇敌,也是相国大人不被承认的女婿,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谓不复杂。

    不仅历史学家执着于解开这其中的真相,不少小说家更乐意在此基础上想象那种矛盾,试图通过想象力来描绘那一页历史篇章的绚烂,其中最为出名影响最广的小说把他们两个描绘成了政见不合的好友,同样致力于报效国家,但蔡子卜想要的是君主立宪制,而相国大人想要巩固皇权,最终分道扬镳。

    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犯下那等(私通太后)大罪的时候没有选择诛杀而是流放;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搞出各种发明创造,确实利于民生的时候有了一次大赦,让对方得以再次进入政治中心的所在;因为是好友,所以即便贬斥过科举制度,却还是默默地促成了此事,让对方有了再次攀登官职的阶梯;因为是好友,所以在对方跟自己的女儿情投意合之后,狠心断绝了父女关系……咳咳,等等,最后一条不太对,绝对不是因为嫉妒心太盛所以才断绝关系什么的,而是……呃,也许是求而不得?不!这一定不是真相!

    让所有历史学家都无法理解的是,在相国大人在位期间,这位蔡子卜即便身处低谷却总能蹦跶起来,他自身的才华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发明家,但,对政敌不啻于下死手的相国大人为什么就是不拍死他呢?似乎总是留有余地的样子,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想多啊!

    而这位蔡子卜最惊人的就是,每次被“拍”下去之后,他总能从新的角度新的起点蹦起来,如同他的发明一样,天马行空,毫无由头,能在四千多年前就发明火枪的男人,领先他国近乎三千年,实在是让今人叹为观止,若是那些技术并不曾因为“蔡氏之祸”而丧失,也许,今天的霸主国就不会是别人,也就不会有末代皇朝的悲哀。

    事实上,即便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却还是没能成功的“蔡氏之祸”也让不少人颇为遐想,若是那时候成功了,会是怎样的呢?

    若要说到“蔡氏之祸”,不得不提起的还有相国大人的次子,最后成为他的继承人的那位林明,这位被现代学生亲切称为“小明”的人可谓是反间计的鼻祖,玩得好一手无间道,生生骗过了那位蔡子卜,搅得蔡氏军内乱不断,最终得以生擒首恶。

    或许是天才不得永年,这位林明没想到蔡氏之祸遗患如此之重,足足三十万人因此丧命,血染五州,他也因此“郁郁而终”。

    “……话题扯远了,好了,让我们看看,第一件文物出来了,是什么呢?来,跟我一起看看。”女记者兴奋地转身——在她的身后,有四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箱子的四个角走出来,细细的雨丝下,那个被蓝色雨布遮住的箱子格外神秘。

    摄像头跟随着箱子来到了室内,有人揭开蓝色雨布,有人拿来各种工具,在开启箱子之前,对着箱子上的铜锁,郑教授还多说了两句,眼中也露出兴奋的神色来。

    等到箱子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又或者是历经千年而不朽的瓷器陶罐,而是一封薄薄的信笺,没有信封,信笺就那么敞着——因为早就考虑到了可能会有氧化等因素导致书籍纸张变黄发脆,甚至一见人世便烟消云散,所以此次抢救文物特意拉来了一台设备,足以隔离部分区域内的大部分氧气,所以,此时的纸张依旧是雪白的颜色,仿佛是新的一样。

    “后人当知今日事,一如我知后世人。”

    寥寥一语,意思好似很明白,却又让人看得很糊涂,摄像机给了个特写,隔着一层玻璃罩,这一行字若有光反过,让人于这深夜中有些头皮发麻。

    “呵呵,这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难道相国大人知道有人会挖开他的墓?”女记者笑得有些不自然,这样的夜晚挖墓什么的,哪怕是为了保护,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郑教授倒是大胆多了,即便为此停顿了片刻,却还是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拿起了那轻飘飘的信笺,迅速地把它放入一旁的仪器中塑封,完全隔绝了氧气,这才放到一边儿,开始打开隔层,露出其他的东西。

    下面那些并没有什么珍宝,而是书籍,一箱子的书籍上层还好,下层有一些被水浸湿了,这箱子的木质极好,但历经四千多年,也还是有些腐朽,于是最底下那一层未能幸免,但上面的,保存及时,都还完好。

    一箱子书籍,再一箱子书籍,再一箱子书籍,连续几个箱子都是书籍,就在女记者都提不起兴趣看下一个箱子是什么的时候,终于出现了别的东西,都是些珍品,但与想象中的奇珍异宝,还是相差太远。

    直到天色发白,这次的抢救文物活动才算告一段落,盯了一夜的女记者早已疲惫得直打瞌睡,对关了摄像机的摄像大哥说道:“真没想到相国大人这么清廉的,明明是一品大员,陪葬的东西竟然还没有五品官多,真是……”

    自从那部有关相国大人的历史剧热播之后,就再没有人直呼林阳这个名字,都开始称呼他为相国大人,连带着那位饰演相国大人的男星也多了这么一个绰号,圈了不少粉丝。

    “能说出‘自吾之后无相国’的人,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多么关注死后生活。留下的无字碑简直就是**裸的炫耀讽刺——随你们怎么说,都跟我无关!这种直白的嘲讽,真是把那些在碑上刻字题文,恨不得书写一生的帝王都给比下去了!”摄像大哥赞不绝口,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脑缠粉。

    “是啊是啊,所以我最崇拜他了,真希望能跟他生在一个时代啊……”

    如同那些脑残某千古帝王的人从来不介意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样,相国大人和他的两任妻子的故事也不足以让喜欢他的女性退却,我家相国大人爱一个是一个,从来不脚踩两条船,更没有三妻四妾,怎么就要被非议了?人家姐妹两个爱嫁给一个人,你管得着吗?

    对女记者的花痴嘴脸,摄像大哥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跟这种脑缠粉实在是没话说。

    对那一页信笺的解读很快从那几箱子书籍中找到了答案,历史届掀起了哗然大波,那些书籍,除了大部分是记录文经百工的,还有小部分可以算作是相国大人的日记。

    先不说古人有哪个喜欢写日记的,就说这日记的内容,简直就可以取名为《围观穿越者的日子》,相国大人以理智幽默的口吻讲述了从他的角度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人的奇怪行为,而他一次次放纵的结果也很明确了,他想要知道后世有什么样的技术,所以才那样一次次放纵。

    这让“相国大人与蔡子卜是好基友”的论调不攻自破,但更多人怀疑,这是真的吗?穿越是真的存在的吗?那个蔡子卜所在的历史,那个没有蔡子卜只有相国大人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呢?

    小说家们灵感纷纷,而诸多历史学家们则沉浸在“这不科学”的恍惚之中不可自拔。

    “我觉得,这一定是个报复!”脑缠粉女记者这样想着,也许她家相国大人预料到有人会挖墓,于是写了这些东西,想让那人心思烦乱,然后自取灭亡什么的,又或者,“也许,这是相国大人写的小说?”

    拯救文物行动的实况直播固然让电视台赚了不少眼球,同样的,也让那些书籍的内容无法被隐藏,披露出来的仅仅是一部分,但这一部分却是十分贴合历史,比起什么“好基友相爱相杀”什么的更为真实,却也更让人无法相信。

    穿越这个在小说中被滥用的概念再一次被科学家们认真思考,从种种不可能中寻找可能,这一找就是百余年,而最终的结果……

    “这是什么?”历史的支线中,一个名为蔡子卜的男人捡起了闪电过后掉在自己眼前的银色小球,不等他仰头看看天空,到底是从哪里落下这个东西,他瞬间昏迷了,银色的小球膨胀成了一个圆形的半透明状保护膜,包裹着蔡子卜,在下一次闪电之后消失了踪影。

    作为失踪人口的蔡子卜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的历史不再有他的存在。而落入历史主线上,一出现就在荒郊的蔡子卜在清醒之后知道“穿越”了,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可能带他返回的银色小球,最终,在发现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之后,只能当这是奇遇的馈赠,开始谋划着怎样活下去……

    最初的最初,他只是想要不引人注意地好好活着,而后来,知道了历史时间,他就不再甘心,于是主动走入了争权夺利的深渊之中,渐渐沉沦。

    生存的**,是最大的野心。
正文 第141章
    王平一家于这村里本就是外人,虽有“崔家娘子”编的那一套“丈夫不堪拖累,另谋高枝”的说法,却终究还是有些人不太信的。

    毕竟,古代重男轻女,抛弃娘子还有可能,抛弃好好的儿子,着实不像话,尤其是王平长大后,渐渐露出好相貌来,纵有王婆子分辨说这是随了母亲,仍有那些碎嘴的编排说“这崔家娘子不定是私通了哪家的好看小子才有了这般模样的儿子,故而才被丈夫抛弃”云云。

    待得她这一去世,村里人瞧着王平小小年龄十分可怜,没有赶他走,但也没有更多的关照,只当没这个人似的,显示出一种异常的冷漠来。

    王平经历过好多个世界的古代,许多次都是从贫寒来的,自然理解他们的想法,这年头,粮食收成还有个欠收呐,谁家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自家的孩子都顾不过来,又怎么顾得上理会别人家的孩子,还是他这等非亲非故的外来人口,能不赶出去,就已经是善心了。

    因此,当有大官要收个养子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王平自己就先动了心思。

    “倒是这么说来着,但要求也高,这父母都要没了的,还要亲人家里头不拖累,又不要那等刚出襁褓的,却也不要那等半大小子的,嫌弃养不熟。再有一条,还要合眼缘,这一条最是难唱……”王婆子说着,明白了王平的意思,“你是要去?”

    见得王平点头,王婆子叹息一声,明白他的意思,摩挲着他的头顶说:“你是个好孩子……”

    别的不肯多说,却愈发上心了几分,又让儿子特意去县城里打听了,待听得附近乡村多有把孩子送过去的,王婆子亲自出面去找了村长,请着村长走一趟,把王平带到县城里去,也是要让人重视的意思。

    村长也不含糊,五十来岁的老汉,身体健壮,次日就亲自赶着牛车载着王平去了。王平穿着王婆子给的旧衣,虽有不少补丁,却是改得很合身,洗得也干净,整整齐齐穿好了,人也显出几分精神来。

    “真是个好模样,肯定没问题的。”村长连声赞着,路上还不忘教王平莫要忘恩负义,又让他乖巧懂事些,必能惹人喜欢的。

    王平一一应了,脸上神色平和,待到了那大官租住的宅院外头,看到不少的孩子或懵懂或紧张地站着,心里头也多了一分忐忑,也不知这大官是怎样的官员,又是怎样的品性,又怕他不会收外来的人。

    村长有备而来,没让王平在那一堆孩子里头等,寻了个看门的,递上两句好话并几个大钱,就先领着王平进去了。

    即便进去了,也没见到正主,只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盘问了几句,便留下了。

    这一日,加上王平,一共被留下了五个孩子。

    那管家又在此地停留了几日,总共收了约有十五六个男孩子,这才带着走了。这几日里,王平因着认识几个字,早早露出聪明像来,再有一张漂亮脸蛋,又会哄人,得了管家看重,有了些傍身的碎银。走之前跟管家告了假,特意回了村子一趟,把钱给了村长一些,算是谢了他,剩余的都给了王婆子。

    王婆子窥着这人家做派,那十来个孩子总不能都收为养子,怕这其中有假,却又说不明白。这会儿子有些担心,避开送他回来的车夫,拉着他的手道:“你可仔细点儿,看着若是人家不好,只管悄悄地逃了回来,我都打听了,你这不是签了身契的,能走。走了也不是逃奴,不怕。回村子来,婆婆总管你一口饭的。”

    话语十分感性,王平谢过她的好意,却不好深信此话,但也不失为一条退路,低声应了,又宽慰她两句,只说自己是要去京里享福的,哄得王婆子又笑了起来,这才离开。

    回去跟管家复命,管家对此也没多问,安排了一行人启程,一路无话。

    待到了京中,因路上有疾病故,男孩子剩下了十三个,都是五岁到七岁间的孩子,渐渐也都熟悉了,免不了也就各有团体。

    王平这里并两个约略认得两个字的七八岁孩童是一起的,因会两个字可知是家里条件曾经不错的,不肯与那等乞丐流民出身的孤儿为伍,见得王平识字多,又得管家看好,便跟他混熟了。

    这些日子,王平也大略知道了这京中大官收养子的缘故,据说是幼年离家,此时虽混得一身官衣,但早已寻不到家人,又年岁大了,这才想着寻一个养子来摔盆送终,并无什么坏心,倒是大大的好事。

    旁的孩子都信了,王平的心里头却存疑,先不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亲族,找不到血缘亲近的孩子过继。就说这官员身份,若是真的有些才学,收一个弟子可比养子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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