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峰说:“没想过,在对待和你问题上,我有一种感觉,你肯定是我的人,”
玉珍说:“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这份自信有可能伤害着你,这件事就这么着了,以后在处理其他事务上一定要三思而行才对呀,”
邵峰道:“你说我在其他事上吧,也不是太冒失的人,怎么一到你身上,我就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呢。抛开刺字的事不说,如果现在那个男人要纠缠你,我非和他决斗不可。其它问题可以协商,关于和你恋爱的问题没得协商。”
玉珍看着邵峰那张率真憨直的脸,爱怜地说:“好了,没人纠缠我,我现在差不多是你的人了,刚才我的舌尖都让你吸疼了。”一句话把个邵峰惹急了,连忙说道:“什么叫差不多是我的人了,整个人全部都是我的了。”
玉珍看着邵峰那着急的样子,说不出有多么开心,故意慢悠悠地说:“还不全是,还得看你今后表现怎么样。”邵峰一听这话急得直冒汗,一把抓住玉珍的手直摇:“你说我还要怎样表现,你整个人才能全部是我的。”
玉珍说:“你个傻旦呀你,等回家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少许片刻,邵峰好像明白过什么似的,说道:“奥……嗨!我傻呀我,玉珍,我今天晚上就要把你整个人占有,省的夜长梦多。”玉珍后悔不该和邵峰说的这么太露骨,可是谈恋爱谈恋爱,你说这少男少女感情到了深处,谁能说话这么有章法,那么有策略,玉珍想想家里人还不知是什么意见,邵峰就在那心急火燎的。玉珍决定应该给邵峰降降温。
玉珍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和邵峰拉开了一点距离说道:“邵峰啊!你看咱俩的事,还没有和家里人说,等找个合适的时间,你我都和家里的老人说说,等有眉目了你在……好不?”邵峰说:“我早就和我爸妈说了,他们说这事你说了算,自己看着办吧。”
玉珍听了这话直摇头啊,心里寻思道:邵峰啊邵峰,你这逼人的老毛病又来了,说你武断那是好听的,说你是强盗一点都不为过,你说咱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和你妈说我是你的,有这么做事的么。唉!现在不是埋怨他的时候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打消他今晚想占有她的念头。想到这里玉珍冷淡地说:“邵峰,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当然我很爱你,正因为我爱你,我觉得更应该给你个完美的身子,先忍一忍吧,哪天找个时间你到我家去一趟,和我爸妈把这事说开,等他们同意了再说吧。”
邵峰现在稍稍冷静下来了,再次搂住玉珍的肩膀说:“玉珍,非的先走那一步吗,我很爱你,任何人都不能拦得住,我认为这就够了,你非的让我先去你家,我也只好服从了,不过我觉得今晚上爱你一次和过后上你家并不矛盾呀。”“邵峰你怎么不听我话,刚才不是说好了吗?”玉珍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过玉珍说实话,和你在一起,我的这种冲动随时都会有,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啊!要不,明天我就上你家去。”邵峰无可奈何地说。玉珍惋惜地说:“过几天再说吧,你这个急性子,我这两天身子不舒服,不敢和你太亲近,再说在这公共场合万一让别人看见多丢人,总之就是从哪方面讲条件都是不成熟,你说你随时都会有种冲动,那咱赶紧走吧,今天咱俩玩得太晚了呀。”
两人紧挨着膀子走出公园,两人的手紧握着都不愿意松开。许久邵峰说了句:“真想这样走到天亮得了,”玉珍没有回答,只是歪着头静静地看着邵峰,淡淡着笑着……
………【第十一节 相思中的玉珍】………
回想起初恋的第一次约会,玉珍到现在都有种幸福的回味,不过这也阻挡着玉珍今后前进的脚步,因为现在邵峰已去世,也有别的男人看好玉珍,可玉珍在心里总是拿这些事和自己的初恋比,像现在的芦强,虽然有邵峰的率直,但缺乏邵峰的温柔体贴,芦强的冒失和邵峰不一样,玉珍没有晕眩的感觉,唉!想到这儿玉珍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心里想:玉珍啊玉珍,你都什么年纪了,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初恋只有第一次,那种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再说你现在还有一堆孩子需要你拉扯大。感情上的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
大山当兵已有半年了,怎么好久没有来信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十分想念他,如果现在大山就在眼前,她可以把这半年中遇到的事向大山倾诉一下,听听大山的意见,家里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不行,我今晚要先给大山写信。
到了晚上,玉珍把一切安排停当之后,铺开信纸,开始对儿子的娓娓倾诉:
大山,你好:
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很是想念,在广西当兵的日子还好吧,你在新兵连训练的怎么样了,分配到连队了没有,这些事你都应该告诉我的啊,也许你不知道我这当妈妈的心,也许你有许多忧愁想说给妈妈听,可又怕妈妈操心。但是大山有一点你知不知道,听不到你的消息我会更加担心。你走之后家里又发生了许多事,妈妈想和你谈谈。
你当兵之后,虽然家里少了一个帮我做事的,但我们还是跟你沾了光的,你的粮食关系还在家里,使我们家里的粮食较充裕,而且咱家的粮证、菜证、煤证上都盖有“军属优先”四个字,我们也感觉很光荣,这是当初我劝你当兵时所没有想到的。我当初的初衷并没有想到这些。
大山你知道吧,邻居好几个菜农到我们家借粮食本买粮,报答我们的是我们家里有体力活他们义不容辞,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弟弟大虎,要说起来大虎也不算小了,你说怎么他现在做事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前一阵子到人家鱼塘钓鱼,被人家逮着了关小黑屋里大半宿,刚放出来那嘴又杠杠的,那天晚上我说他大虎上辈子是不是离着大山很近,大虎说怎么了,我说上辈子靠山的都是山杠子。我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大虎的自身安全我倒不是太担心,那小子灵性十足。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爸爸去世后,那小子更没人管他了,万一跟了坏人学坏怎么办,我想,大虎初中毕业一天也不能呆在家里,必须尽快找个合适的工作或是当兵。
还有一个事我想了很久,我想还是跟你说吧,不过母子谈这个事真是有点难为情,那天有个男人到咱家,公开表白说愿意跟我过,并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你说我现在还有这个魅力吗,那人长得比你爸爸壮,却缺乏你爸爸那特有的睿智,我不是太喜欢他。我说这话的意思只是想问你我还没那么老吗?
说说你吧,大山,南方的气候能适用吗,是不是顿顿吃米饭,和战友关系相处得好不好。再就是你入党的事有没有眉目,和领导关系协调不协调,这些来信都要告诉我,好吗。
好了,不说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自己在外面要多保重,别太想家。再见!
想念你的妈妈
1972年8月10日
玉珍将信封粘好,自己偷偷地流下了眼泪,想想大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而且大山和大虎不一样,大虎也能干也能闯祸,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性格呢,属于顺毛驴那种,你说话顺着他呢,他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你要是呛着他,他会和你倔强到底,惹火了他会撂挑子不干。而大山属于那种忍辱负重型的,解决任何矛盾都先从整个家考虑,就像这次当兵,本来大山在学校学习是出类拔萃的,完全可以考一个好一点的高中,由于玉珍一个人要负担这么多人吃饭确实困难,所以大山毅然放弃学业,应征到南方去当兵了,大山受的委屈玉珍心里比谁都明白。
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大虎推开了房门,叫了声:“妈,您要睡觉呢。”“还没呢,进来坐吧”玉珍坐直了身子倚靠在被子上。
大虎很少进妈妈的屋子,一是大虎从来不收拾卫生,所以也不这屋那屋乱串;二是他对家里的一切好像都不感兴趣,所以也不经常在家,有时到附近地里刨的地瓜钓的鲫鱼什么的,都是往厨房里一扔又出去了,不到吃饭的点不回来。今天他能主动到妈妈的屋子里,多少令玉珍有些意外,不过玉珍还是很高兴,忙说:“大虎,我今天才买的茉莉花茶,你去沏壶茶,陪妈妈在这聊聊。”大虎不一会沏了壶茶,给妈妈倒上,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咕咚一碗下肚了,然后再倒第二碗。
玉珍品了一口,说了句:“这茶还行。”看到大虎喝茶的样子,问了句:“不会喝茶吗?”玉珍是想让今天的谈话像喝这茶一样,既怡情又恬淡。
大虎说:“茶叶吗,还有什么会喝不会喝,又不是抽烟,口渴了喝就是了。”“是吗,你对茶叶就是这么理解的。自从你爸爸去世之后,我们家吃饭都成了问题,有口茶喝就不错了,现在不敢讲什么品位啦、茶道啦什么的。”玉珍慢声细语地闲聊着。大虎又喝了一碗,接过话茬说道:“茶道,什么茶道?喝茶还有道道,妈妈你现在怎么变得假斯文了,叫我说,所谓的茶道都是那些无聊文人胡编乱造的。不过妈妈,我看你对喝茶还挺有讲究的啊?”
玉珍又轻口泯了口茶,轻声说:“喝茶还是有讲究的,现在日子不好,等将来有条件,我给你做一套茶道步骤,让你开开眼,你肯定会改变你现在对茶道的偏见。”
大虎说:“好吧,看我以后有没有这耐心看你做完。不过妈妈,看得出来你小时候好像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怎么,穷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样,”玉珍很感兴趣地问道。玉珍对别人包括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外部形象气质的评价很是在意,最起码很感兴趣。他很想知道儿子是怎么评价她的。
………【第十二节 听妈妈讲爷爷的传奇故事】………
大虎这时反而显得不紧不慢了,慢悠悠地说:“妈,您真想听,我这年龄有资格和你说这些吗。。那好,那我就说说你这个人,不过,说得不好你可别骂我啊。”“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呢。”
大虎说:“妈,根据我现在的这点见识,我觉得你以前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谈不上资本家的女儿吧,最起码也得是小地主家的。”“嘘!小点声,你想害死妈妈,现在讲阶级斗争,你少说这样的话。我让你谈谈你对你妈的内在气质和外部形象的评价。你说那些干嘛。”玉珍赶忙打住大虎的话头。
“好、好、好,我不说那些。咱现在只说你这个人,先说外部形象,严格地说你不算太漂亮那种,但绝对是很高雅的类型,高雅到什么程度呢,这还真不好说。就像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里有个演何文艳的演员叫上官云珠,对,上官云珠,你和她有点相似,这会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档次了吧;你再有一大优点就是你认识字,还不是一般的认识,不是被政府扫盲勉强的认俩字,拿起本书来还是睁眼瞎的那种。你那叫识文断字,现在让你当个初中老师,只要稍微一培训就绰绰有余了。还有你的处世为人,你在处理家庭、单位和个人的关系来不是一般地有水平,那叫一个大气,大气到让人都感觉你太瞧不起他们了,一般的小市民能做的出来吗,一般的村姑有这水平吗,对了,还有这茶道,他们知道这个词语吗。好了,我亲爱的妈妈,我对你的评价就这么多,如有得罪之处望您见谅。”大虎好像是事先想好了似的,一口气说了妈妈这么多。
玉珍感觉自己过了一个最美丽的夜晚,令她没想到的是,在她眼里一向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大虎,竟然这么有内秀,看问题特独,真不愧是邵峰和玉珍生的儿子。不过有机会她一定要再去看一遍《一江春水向东流》里的何文艳。可那电影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啊。又转念一想,大虎是不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不易,净捡些好听的说,故意逗我开心呐;是不是儿不嫌母丑啊,哪个孩子能嫌弃自己的妈妈丑呢。不像,大虎好像还不是那种阿谀奉承之人,这家伙我是知道的,爱憎很分明的。
不过玉珍觉得今天晚上和大虎谈的很投机,她不想轻易的浪费这种机会,干脆把芦强的事和盘给他端出,看他怎么看待这件事。
想到这,玉珍亲自给大虎倒了一杯茶,大虎很是感谢,心里想刚才他的一番话并没有引起妈妈的反感,反而像是正好搔到妈妈的痒处。这杯茶就是证明。玉珍这会有点难为情地对大虎说:“前两天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说,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您说吧,我仔细听着呢。”大虎赶忙应道。
玉珍这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接着唠吧,若干日子没聊得这么舒心了。想到这里玉珍又在床上把身子直了直,面对着大虎说道:“大虎啊,今晚反正也没事,我也睡不着。那咱俩就再聊会,一直聊到我犯困为止好吧。”
“先别说前两天那件事。我就先跟你简单地讲点我小时候的家庭背景吧。我的爷爷年轻时曾在外国船上干过船员,收入很高,并且常年漂泊海外异乡让他长了不少见识。所以每到一个国家和地区,都能想办法私自贩卖点东西,收入很是丰厚。比如英国的机械表很便宜,把它拿到国内卖利润将翻四倍;还有意大利的皮货,巴西的咖啡等等,终于有一天,爷爷走私的东西被船长知道,船长随之将他开除。”
“爷爷把多年挣来的钱做了投资,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他这贸易公司什么都做,什么赚钱做什么,我爷爷商业脑瓜很灵,能在一些不起眼的事情上迅速找出商机。比如有一年四川发大水,爷爷号召手下员工到全国各地收辣椒,收回来之后放在租用的一些山区的山洞里,雇用当地一些村民看管着。第二年拉到四川去卖,利润也是好几倍。你想啊,四川人喜欢吃辣椒,而他们的辣椒地又被水淹了,等第二年辣椒肯定减产,一减产这价格不就上去了吗。所以我说你爷爷的商业嗅觉特别灵敏。”玉珍讲到这里喝了口水,她有点犯困了,看大虎却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的。
玉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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