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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父亲便把小虎领回来了，玉珍一看小家伙长壮了，走路更结实了，见到妈妈亲昵的上前搂抱，玉珍紧紧抱住小虎，嘴里说：“爸爸，谢谢你。”“孩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你爸爸，这个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啊。”玉珍父亲由衷地说道。
玉珍说：“爸爸，您还的辛苦一阵子，大虎准备今年也去应征入伍，我想他走之后，你可以搬到我那儿去住，正好腾出地方来叫我弟弟结婚，您说好不好。”“行是行，不过那样你方便吗？”父亲还是有点犹豫地问。
玉珍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和我，再加上小虎和小妮，咱四个人多好啊。”玉珍显然还是没理解父亲的意思。又坐了一会，父亲终于忍不住问道：“玉珍，这些日子，你就没打算再找一个？”
“还没呢”玉珍说这话把头低下了。和刘主任那些亲热的举动好像一下子出现在眼前。父亲好想看出玉珍的心思，连忙说道：“玉珍，有合适的就不要犹豫，你一个人过我们心也不好受，你说是不是。”
寻思了良久，玉珍和父亲说：“爸爸，我这会儿调到厂里担任出纳工作了，是我们刘主任给办的，那刘主任追我追的很紧，他哪儿都好，唯一的缺点是，他有老婆。”“有老婆，孩子，那怎么行，你这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吗。咱可千万别干那种事啊。”
玉珍说：“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等过几天我就和他摊牌。你放心，我是不会干傻事的，我这会和我们厂出纳办交接，忙得很，吃完饭我要回去了。”
一天傍晚，玉珍正在忙着做饭，有人在敲院子大门。过去开门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田翠娥。
………【第十七节 干妹妹田翠娥】………
田翠娥是玉珍童年的结拜妹妹，她自幼丧父，后来母亲改嫁，翠娥也跟了过去，继父刚开始对她娘俩还好一点，日子常了，酗酒成性的老毛病显露无遗，喝醉了就对她们娘儿俩不是打就是骂。翠娥可怜母亲，只好忍气吞声的跟着继父过，终于有一天，母亲到厂里打零工去了，继父喝酒喝的醉醺醺地回来，看到翠娥在自己屋子里擦洗身子，按耐不住兽欲，把翠娥抱到床上，将带着满身的水珠的翠娥强行奸污，而后威逼翠娥，如果说出去就杀了你们母女，吓得翠娥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连夜去了在火柴厂干临时工结拜的姐姐玉珍家。那个年代邵峰正年轻力壮，再说刚有大山和大虎这两个孩子，生活条件还不错。翠娥没说继父**自己的事，只是说继父喝醉酒经常打骂她，只求在这住几宿。翠娥脑瓜灵，又会干活，很得玉珍全家的喜爱，唉！住这儿就住这儿吧，谁叫咱是结拜姐妹呢。
就这样翠娥在玉珍家一住就是三个月，无论母亲怎么叫她也不回去。有一天翠娥发现自己怀孕了，当确定之后犹如晴天霹雳，这可怎么办，冤家啊！翠娥确定这孩子就是老醉鬼的，怎么办，如果生下来自己怎么办，母亲还有法活吗，自己也叫唾沫星子淹死了。
玉珍来到郊外的一处水塘里，深秋的季节她跳入齐腰深的水塘里，在水塘里又蹦又蹲又打滚，她要把这孽种蹲出来，蹦出来，滚出来，让水冲走。无奈，直到翠娥蹦的筋疲力尽，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翠娥脸色煞白地回到玉珍家，玉珍问她怎么了，被逼无奈，翠娥说了实话，并说不想要这个孩子，让玉珍打听个野大夫流产得了。玉珍说什么也不同意，怀孕四个多月流产很危险。玉珍认为孩子没有罪，不能就这么把一条生命糟蹋了。
那年粮食供应异常紧张，副食品更是供应不上。他听说那时候丹东的日子还要好过一点。又地种，有粮食吃，邵峰决定带领全家去辽宁丹东舅舅家，翠娥执意要跟去，在丹东刚站稳脚跟，翠娥就生了孩子，是个女婴。
那天晚上全家人商量着怎么办，翠娥还没有嫁人，总不能领着个孩子去找男人吧。在和翠娥说起这事时，翠娥扑通就给玉珍跪下了，说这个孩子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要，如果带着个孩子找个男人，那男人就是这孩子的继父，我知道天底下继父都是个什么模样，我不想让孩子将来和我一样的命运，玉珍，这次只有你能帮我，收下这孩子吧，我将来挣了钱会补贴你们的。对外咱就说这是你和邵峰的孩子。
玉珍晚上和邵峰商量着，你说这孩子怎么办，翠娥白天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真要是跟了个继父和翠娥的继父一样怎么办。邵峰说现在问题是咱的日子也挺难的。就算是收养，也得等一两年孩子断奶之后啊。要不然我们真是太难了。玉珍说那好吧，等过两天我再和她商量商量。
玉珍把邵峰的意思说给翠娥听了之后，翠娥一口答应。没想到就在孩子还差五天就满月了，翠娥却离家出走了。临走的时候放在炕上一封信。信中写道：
姐姐，姐夫，真对不起你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山东老家了，但不是回到咱那个城市，是鲁西南的一个小县城，有个男人对我很好，我们是在丹东认识的，他说要带我回他老家发财，他还说只要想办法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了，他就不会嫌弃我。
姐姐，姐夫，我不想失去他，我这人命不好，能有个好男人对我好我就满足了，小妮永远是你的孩子，我这辈子欠你的，如果今世不能报答，来世给你当牛做马总可以了吧。
姐姐，我姐夫身体好，完全能挣到钱，而且这人心地善良，小妮跟着你们是最好的选择。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也是没办法，人各有志，我这人命中注定就是个逃难的命。
还有一事我想还是跟你说了吧，我这次出走路途遥远，需要花费，我又筹不到钱，所以从你抽屉里拿走二十元钱，如果有朝一日咱还能碰面，将百倍还你。不多说了，再说多了就是废话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不争气的妹妹：田翠娥
1961年11月2日深夜
这叫什么事啊，邵峰那天晚上大发雷霆，大骂翠娥不是人，她还不如她的继父呢，这个孩子刚开始我就发觉她会撒谎，她现在如果站在我面前，就是把天说下来我也不会相信了。你说有自己的亲骨肉还没出月子就自己跑了的吗。你去发财去了，你就那么想发财吗。你把发财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不混蛋吗。
还有你。邵峰指着玉珍的鼻子骂道，没事拜什么干姐妹吗，纯粹吃饱了撑的，叫我说你这个干妹妹，将来出息了也是个江洋大盗，这会儿就学会偷钱了，那钱是我们全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哟，我在东北除了我舅舅，还有谁是咱的亲戚朋友，我不能老是麻烦舅舅啊，再去向舅舅借钱，人家的日子不过了吗。玉珍，你好自为之吧，惹烦了，我也不管了。
玉珍抱着小妮不住地落泪，事已至此，她任凭丈夫变着法地骂她。她知道，丈夫骂够了心里就好受了，问题是接下来自己将面临着更大的问题，孩子的奶粉和饼干从哪儿弄去。不还得靠邵峰吗。
邵峰嚷嚷得没劲了，拿出瓶白酒喝了一杯，对着玉珍说：“玉珍哪，刚才对不起啊，我说的是气话，明天我再找几个老乡看看能不能再借点钱，怎么着也得先给孩子对付几包奶粉是不是。没事，我有的是力气，肯定能把钱换上，你也别太委屈自己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唉！谁摊上这样的事也头痛。”
玉珍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等怀里的孩子睡着了，她往炕上一放，起身说道：“我去给你炒俩鸡蛋，邵峰，咱家现在可就全指望你了，我有三个孩子出不了门，还得指望你挣钱呢。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火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我不怨你。”
邵峰双手捧着玉珍的脸颊，心痛地说道：“玉珍，你是我最心爱的人，我就是有火气，也不能往你身上撒呀。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让咱全家都过得好好的。刚才真是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
玉珍说道：“我不怨你，邵峰你是纯男人，我爱看你发火，你敢作敢当，敢爱敢恨，还有什么能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更令人放心的呢。跟你结婚是我的福气。”“你给好男人订的标准很低吗。”邵峰笑着说道。
事隔多年，今天翠娥找上门来会是什么事，玉珍在打开院子大门时，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如果她一见了小妮就说出真相怎么办，如果她要撕破脸非要把孩子领走怎么办。邵峰去世了她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她会怎么样。
翠娥一进门，跟着玉珍进了屋，看到家里没有其他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第十九节 翠娥的悲惨遭遇】………
玉珍这时还没回过味来，翠娥给她的怨恨太多太深，就在小妮一两岁的时候，一到饿了的时候就摸着自己的**要吃奶而自己没有奶水的时候，她真是又急又气，如果那个时候翠娥出现在眼前，她会把她撕烂。。但玉珍不是个记仇的人，时间一长心里的怨恨也随之冲淡了，但今天翠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压挤胸中一久的怨恨还是在这一刻爆发，如果没有你的出走，我就会帮助邵峰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如果在最艰难的时期邵峰有我的帮助，他很可能落不下肺病，邵峰是积劳成疾而死的啊。
想到这，玉珍也忘了大虎和小妮是不是在家，抡起手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翠娥的脸上，翠娥被打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翠娥爬起来继续跪着一声不吭。玉珍说：“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我没脸说话，你打吧，你怎么不打了。”翠娥低着头央求玉珍今天把多年的怨气一并发出。玉珍打完那一巴掌，心里的怨气打消了大半，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她才定睛看了看翠娥。
翠娥看起来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眼角出现明显的鱼尾纹，而且看翠娥的气色很不好，脸部几乎没有血丝，看到这玉珍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停顿了一会说：“起来吧，别跪这儿了，一会孩子们要回来了。”
玉珍也怕将来万一小妮认了自己的妈妈，之后小妮问起来今天为什么下跪，那可怎么办。翠娥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起来了吗，姐姐真的没有怨气了吗。”“有怨气有什么用，能化解我和邵峰这些年所遭的罪吗，能让邵峰活过来吗。”
“姐姐的气还是没有消啊，唉！这都怨我啊，我虚荣，我浮漂，连累了姐姐、姐夫。”翠娥慢慢地站了起来，紧紧抱住玉珍。玉珍这时才想起问她：“说说你吧，那年你走了之后，在外面是怎么过的？”
翠娥此时脸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和玉珍说：“姐姐，先打发孩子们吃饭，今晚我不走了，吃完饭到你屋里说。”说完就要到厨房忙活。玉珍赶紧把她叫回来，对她说道：“你先别忙乎，有一件事今天必须说清楚，小妮的身世你准备怎么告诉她？”
翠娥赶紧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她，以后视情况而定。”“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视情况而定，你今晚必须说清楚。”玉真急了。她不能容忍翠娥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翠娥一看玉珍着急了，赶忙说：“姐姐，先做饭吧，我以后坚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去做饭。我看你今天也不能做饭了”“唉哟，我哪儿还有心做饭哟！”玉珍说道。
大虎和小妮吃完饭，小妮到屋里学习去了，翠娥爱怜地过去看了看，仔细地端详着小妮的面部特征，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有许多地方像自己的继父，玉珍知道自己的继父并不丑，但翠娥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恨意，唉！都已经过去了，孩子遭了太多的罪，能健康成长到现在已经不易，哪有功夫管她长的像谁，想到这里，摸着小妮的头说：“小妮，看阿姨给你买的什么，来，你和大虎哥各一件，今年过年就穿这个，保准打扮的和电影中的小地主似的。”说完从包里拿出两件狐皮夹袄给小妮穿着试试。
大虎穿着有点肥了，而小妮穿着正好，人也漂亮了不少。大虎的脸一直没什么表情；小妮却高兴得不得了，连声说：“谢谢阿姨。”
翠娥来到玉珍房间里，两人在小圆桌上摆了两个小菜，翠娥拿出一瓶高粱酒说道：“姐，这是纯正的红高粱，比这里的栈桥白酒好喝得多，而且还不上头，今晚你不用有顾虑。喝醉了明天我替你干家务。咱今晚就来个一醉方休。”“我喝不下，哪有那心情喝，要喝你自己喝吧。”玉珍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从翠娥做饭开始就一直没下床。
翠娥给玉珍和自己各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道：“姐，我就说一句，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里，大恩不言谢，你我干了这杯酒咱还是好姐妹。”
玉珍一听这个就来气了，质问道：“谁还和你是好姐妹啊，我同意了吗，你折腾的我还不够啊。邵峰说的对，没事拜什么干姐妹啊，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喝完这顿酒就走。不，最好现在就走。”
翠娥也没接玉珍的茬。左手端着自己的酒杯，右手拿着玉珍的酒杯递到玉珍跟前，说道：“姐，你总的给我个说话的余地吧。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等你知道了我的经历后再撵我也不迟啊。来，咱先把这酒干了。”
翠娥的这句话反倒提醒了玉珍，是啊！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呢，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是过的还不错啊，就是脸色不是太好，看她出手那阔绰样，好像现在挺有钱。想到这，玉珍端起杯，也没和翠娥碰杯，只顾自己地一口把酒干了，然后吃了口小菜。慢吞吞说道：“说吧，那天你走了之后，到哪去了？”
翠娥看到玉珍原谅自己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始讲述自己离开玉珍夫妇之后的悲惨遭遇。
翠娥回忆着：那天走了之后，我没有马上跟那个男人到鲁西南。而是继续呆在丹东。那个男人长的花里胡哨，其实一肚子臭大粪，而且还抽大烟，我搬到他哪儿没几天，他就把我那二十元钱给花完了，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抽大烟抽的欠了别人很多钱，别人逼他还钱他还不上，人家要把他的腿打断，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