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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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宠妃-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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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言乱语什么?”砰的一声,元洛琛恼怒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推在门框上,一双眼睛里蕴满了怒火。

元洛逸凛冽下表情,冷冷地推开他,伸手抻了抻胸前的衣襟,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既然你将她好生照顾着,那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房门洞开着,人也走了许久,屋外的寒风携着雨水吹进屋子里,元洛琛站了会儿,走到门口准备关门。

借着外面回廊上的灯笼,隐约可见夏诗瑾撑着一把暗红色的油纸伞,朝这边走来。

他看了一眼,不太高兴地走过去将她搂着走进屋子,替她披了一件自己狐裘披风,责问道:“这么大风,出门做什么?御医说不是说你身子不能吹风吗?丫鬟们是怎么伺候的!”

夏诗瑾抬头看向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是爱着自己的,这样的关心是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回神了。身子笼罩在披风下逐渐回温,可是心里却仍然清冷,她退开些距离,垂眸道:“他来弄了那么大动静,我怎么安心待得下去。”

提到元洛逸,元洛琛有一丝沉默无言,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也无从解释。

“对不起……”良久,他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没用没子。夏诗瑾鼻腔一酸,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不懂,她从来不要对不起,她什么伤害都能承受得起,只是不能承受他心里没有她。她偶尔在想,做他爱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他对待女人很体贴很好,即使是虚情假意他都能做到全套,更可况是真心付出。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得到这种幸福了。

“她还好吗?元洛逸怎么会突然跑来?”两人相对无言,夏诗瑾只有先开口打破沉默。

元洛琛走到她旁边坐下,倒了杯提神的绿茶,淡淡道:“烧退了,身子大概也差不多好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他现在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规矩?面对重要的事物,谁都有没有理智的时候,难道王爷不是吗?”

她的问题让元洛琛稍愣,也只是低头默认。他私藏着陆景初,不就是最没规矩的事吗?

夏诗瑾苦笑:“其实,你们三人,谁都不算真正的爱景初,她受的苦和痛,都是拜你们所赐!”

……14757075

雨势渐停了,周围安静得只剩呼啸而过的寒风。

陆景初全身僵硬地趴在泥水里,若不是凭着一点意志力,早就昏过去了。她没有力气爬出去,也没有力气呼救,甚至现在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半边的头还疼得像随时会裂开。

周围全是尸体,散发着腐臭味,她趴在手臂上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只是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像一阵鬼嚎,让她心里一抽一抽的害怕和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或许闭上眼睛就真的解脱了,可是她不想,她不敢。眼睛闭上,或许她就再也看不见想见的人了,她怎么可以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她舍不得死去。

“快点快点,手脚利索点,别被人发现了!”

前方出现了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粗噶的催促声。

陆景初心里一动,像是久旱逢甘霖,挣扎着撑开眼皮,前面微弱的灯笼光亮照进眼睛,还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救……救我……”她吃力地朝前伸着手,声音如蚊蚋般大小,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咚的一声,两个男人走近了,将一具女尸扔到了她身后,压住了她本就僵硬毫无知觉的腿。

她皱了皱秀气的柳眉,苍白的脸孔和这里的死尸真的没有分别。怕这次唯一的生机就这样失去,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裤腿,气若游丝道:“救我,救……救我……”

“啊,鬼啊!”男人惊吓之下,一脚踹向了她的胸口,一声闷响,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陆景初以为自己这次恐怕真的死定了,于是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已经在地狱里了。

“嘿嘿,姑娘,你醒了啊!”

耳边传来男人粗噶的笑声,陆景初眼里涌现些波澜,害怕地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的壮汉正笑米米地盯着她。

“你……你是谁?”她现在就如惊弓之鸟,真的再也经受不了任何惊吓了。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觉得胸口闷疼,还有头,也是一阵一阵的疼,让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骇人。

见此,壮汉连忙道:“姑娘你别还害怕啊,我是救你回来的人,不会伤害你的,你安心养伤吧!”

陆景初眼眶有些红,看向他的目光不再那么戒备,小声地感激道:“原来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男人眼光一闪,嘿嘿一笑:“不用这么早说谢谢的,哦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还很弱,等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陆景初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道:“我……我还想再睡会儿,你能不能……能不能……”

“哦哦哦,”男人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我忘了,给你送药的,你喝了我就出去。还有,我叫大鱼,这个村子的屠夫,你以后和大家一起叫我大鱼就好。”

陆景初再次点头,喝下了他递给她的一碗汤药。

大鱼便出了房门,关门之后摸了摸下巴,笑着呢喃了句:“这娘们还真是好看,老子在乱葬岗还真是捡到宝了!”

又休息了一天,陆景初才能勉强下床,头上肿了很大一个包,还缠着大鱼家劣质的纱布。不过陆景初已经很感激了,至少是他救她出死亡深渊,还给了她一个暂时的安定点。

晚饭喝了一些白米粥,陆景初便又回房里了。这屋里没有什么其他人,大鱼也没有家人,她和他在一起总是不自然,甚至隐隐有些害怕。而且她还要考虑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能去哪呢?她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一想又是好久,她仍然没有理清思绪,门却被打开了。

大鱼脸颊泛红,身上都是酒气,有些横肉的脸上看起来油光满面的。

陆景初看着他又开始止不住地害怕,躲闪地问道:“你……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我看你身体好了很多了哈,是不是……嘿嘿,该把正事办一办呢?”

“什么……正事?”陆景初刚刚恢复血色的脸蛋都白了白,心无端地下沉。

“当然是洞房的正事啊!”大鱼嘻嘻一笑,朝她走近了几步,搓了搓手掌:“老子还特地去喝了点酒壮壮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陆景初朝旁边躲去,紧贴着桌沿,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嫁人了,我……我不会跟你……”她怎么都说不下去,只觉得胃里一阵阵作呕。

大鱼脸色变得难看了些,“老子管你嫁没嫁人,你是老子从乱葬岗捡回来的,自然就是老子的,不然你以为老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把你救回来,还好吃好喝地供着!”

“我会还你钱,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要多少酬金你只管开口,我给你就是!”

“哈哈,你别做梦了,嫁了老子,你的钱和人都是老子,一样都跑不了!”说着,便朝她扑去,伸手想抓住她。

陆景初心里一慌勉强避开,看着他脸上势在必得的神情,和早已被他反锁了的房门,陆景初只觉得一阵阵绝望涌上心头。

的确是他救了她,可是带她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呵呵……这一刻她竟然想笑,她的人生何其悲剧,这一刻她竟然是希望当时就死在乱葬岗的。

她抽出桌垫低下她早就私藏着的一把防身的尖刀,颤抖着手臂指着他:“你……你别过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杀人了

大鱼看了一眼她娇弱的样子,甚至是他一只手都能捏死,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想要杀他!

他哈哈大笑两声,有恃无恐地冲她走去,陆景初握着刀柄的手颤抖得厉害,苍白的唇被她抿得紧紧的,眼底是那样决然的光。

“你别过来!”她冲他叫喊,已经被他逼得无路可退了。

大鱼身子壮硕,一下子扑过去,陆景初惊慌之下拿刀乱挥,大鱼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一只手用力一捏,陆景初只觉手腕一痛,刀子便从手中滑落,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杀我呀,你不是说要杀我吗?”男人邪恶地笑着。

陆景初心里彻底慌了,被他困在墙角,周围全部笼罩在他酒气冲天的气息内。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嘴里说着求饶的话,却根本是无济于事。

男人伸着脖子,要将油嘟嘟的嘴凑上去,陆景初奋力地躲开着,湿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慌无措的光芒,可是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

男人的嘴唇还没挨到她,却感觉膝盖处一阵钝痛,腿脚一弯就没了力气。陆景初感觉到了,趁着这个空当猛地抬脚踢向他的胯间男人最脆弱的部分。

“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男人疼得脸色乍清乍白,在地上扭做一团。陆景初赶紧往门边跑,使了卯劲拉门,却根本拉不开。

她急得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大声拍着门朝外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

“你这个践人给老子回来!”大鱼缓和了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了怀里。

“你放开我!”陆景初推着他挣扎着,手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划出几道红痕。

“哎哟,你这个践人不想活了是不是?”男人猛地推开了她,陆景初摔在了地上,害怕地朝后退着。

男人摸了摸脸,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在地上办了你!”说着便朝她走去。

陆景初一张脸惨白如纸,眼睛却红得要滴出血一样,一边后退一边念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男人哪里会听她的,一个扑身便往她身上压。

“不要——”陆景初害怕地瞪大了眼睛,手摸到旁边的刀柄,不顾一切地捅了上去。

呲的一声,刀子直接插进男人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陆景初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全是热乎乎的血,鼻尖被血腥味萦绕。

咚的一声,男人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的身体跌落到地上,就紧挨在陆景初旁边,鲜血染红了一地。她吓得丢掉刀子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尖叫,频频地往另一边缩去。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眼里的眼泪终于滚落,她双眼无神地看着染满鲜血的双手,目光惊惧。

巨大的一声嘭响,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踢开,露出了门口身姿傲立挺拔的男人,剑眉星目,毫无表情。直到目光移向一旁早就吓傻了的陆景初时,他的目光才稍显柔和。14757075紧苍紧死。

“走吧,我带你回去。”元洛琛朝她伸出手。

陆景初往柜子角落缩着,仓皇地摇头:“你别过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元洛琛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慢慢走过去,握住她染满鲜血的双手,让自己和她一样满手血污。紧紧交握着,他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不过是杀了个人,不用这么害怕,是他该死!”他的目光看向地上的男人时骤然变冷,嘴角一抹阴狠的笑意:“他现在还没断气,你帮帮他。”

说着,便伸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递剑给他,他握着一柄长剑,将剑放入陆景初的手心,然后在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拿剑的手。陆景初握着剑还没反应过来,便在他的用力下,一剑挥出,砍下了男人的首级。

如注的鲜血像礼花一样喷洒开来,圆圆的头颅硬是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

陆景初看着地上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的男人,脑子里一阵轰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晕在了元洛琛的怀里。

元洛琛搂住她,看着怀里面色惨白的女子,轻叹一口气。

或许夏诗瑾真的说对了,他们给了她足够的爱,却没有给她保护自己的能力。

那天晚上,柔和的烛光下,她说:“王爷,你也没有多爱她。你只是心动了,情乱了,可是你跟她相处了多长时间?你又了解她多少?你只是贪恋她身上你所没有的东西,她的纯净天真和善良,这根本还算不得爱。即使是元洛逸和陆展齐,我也不觉得他们有多爱景初。爱一个人,一定会为之计深远,而不是一味地只把她当做笼中的鸟儿,想一手护她周全。”

“我早看出姚婉婷心思不纯,提醒过景初让她不要和她走近,可是她偏偏不听,觉得姚婉婷对她稍微示好一点,她便又掏心掏肺地对她,殊不知人心隔肚皮,只能难逃算计。景初会这样,只能怪她的好哥哥和好丈夫。他们给了她足够的爱和保护,可是却没有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他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定能护她周全,可是他们不可能无时无刻的跟着她。别人要找到可趁之机是很容易的事,她对外人没有一点防备,也根本狠不下心对付别人,这种性子对于一个拥有太多受人羡慕的条件的女人来说,是灭顶的灾难!”

“你们想要她好,却又舍得她经历风雨自己成长,只想着替她挡去所有的黑暗,却没想过要让她坚强然后和你们一同面对,最终她肯定会被你们害死的!只要离开你们的庇佑片刻,她就像被搁浅的鱼儿,只能任人宰割。王爷,若是真心想她好,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也是真心喜欢她,不希望你们害了她!”

夏诗瑾看得比谁都清楚,有些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说完便走了,留元洛琛一个人在房里深思。第二天便赶着回了趟别院,他也心神难安,有些后悔把她一个人留在别院里。可是想着那是他私人的别院,便也没有多担心,只是回去这一趟,颠覆了他所有的思考。

他在下午的时候找到了陆景初的所在,这个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怀好意,景初竟然还将他看做救命恩人毫无一点危机意识。他确实要冷静思考一下,所以他选择了先不露声色地隐匿在外面,直到今天,这男人忍不住出手了,他就站在门外,透着门缝看着里面的场景。

他要让景初亲手撕下男人的假面具,看到他丑陋的本质,要让她强大起来,学会保护自己,杀一个人而已,对于想要伤害自己的人,绝对不要心慈手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就杀一双。

抱着她回了别院,里面的氛围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全部是全新的面孔,是他从王府重新调配来的。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允许再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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