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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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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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直脸刷地一下红了,连忙结结巴巴地说:“不传谁!不传谁!我今晚就在这里安置了,喝多了头晕,不想再走了!”

说完不等凌意可服侍,自己胡乱除了衣服靴袜,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响起。

凌意可挥挥手让丫头退下,坐在梳妆镜前上半晌无语,红烛依然燃着,镜中的容颜如花,并未晦褪分毫,为什么激不他内心地爱恋和怜惜?所谓的相敬如宾,不过是掩饰隔膜的华美外衣而已。

第二天早上,奉直一觉醒来,帐中已经无人,翻身坐起正待下床,听得凌意可吩咐道:“妹妹不必服侍我了,去看看公子起床没有!”

很快一阵细碎地脚步声,帐子轻轻地揭开,映入眼睑的是一张美玉无暇地容颜,奉直温柔而激动地看着她,气色渐好,想是身子慢慢恢复了吧,衣着朴素不如任何一个丫头,哪比得上初见时的锦衣华服,妆容也极简单,半点脂粉未施,髻上只有一支珠钗,虽然丽质天成,陋服难掩娇颜,却淡雅地让人心动又心疼,她必是刻意如此,想泯然于众人,甚至处处不如人吧。

若水看着他裸露着上身,一幅晨醒懵的样子,心里一阵泛酸,秋夜渐凉,没有必要裸身而眠吧,许是为了方便昨夜的缠绵,难怪少奶奶今早起来眉目含情、嘴角带笑,又暗暗恨自己,说了再也不在乎,原来一颗心却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两人痴痴相望,眉目交会之际各怀心思,却都是为了彼此。

“妹妹,发什么呆?公子到底醒来没有?”

若水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好象偷情被人抓到,忙不迭放下帐子应了:“醒了!公子醒了!”

“醒来就好,仙儿,去和云姑娘一起服侍公子起床!”

仙儿很快应声进来,看看两人的情形,心里冷笑,我不杀卿,自有人欲杀卿!

她很乖巧的不去招惹奉直,只殷勤服侍着,手脚麻利,若水插不上手,只得站在一边看着。凌意可很快收拾好了进来,看看里面的情形,轻轻一笑:“公子太不爱惜身子,昨夜象是倦极了,我还以为今早起不来呢,倒自己醒来了!”

话语暧昧,让人诸多猜测,偏偏奉直没法解释,只得无奈地看了若水一眼,任由她们摆弄着更衣梳洗。

奉直的女人全会集于此,凌意可看看争相斗艳的各通房,没一个能比得上最为朴素无华的云若水,简陋的服饰对她来说,如同浮云不能蔽日,粗葛不能掩玉,更显得灼灼其华丽质天成。

“妹妹太朴素了些!我赏你的衣服首饰怎么不见穿戴?没的别人还以为我们苛待你!”

奉直忍不住替她辩解:“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或许她喜素不喜艳吧。”

若水也低下头自谦:“若水陋质,不盛华服,没的糟蹋了少奶奶赏的衣裳首饰!”

凌意可无奈地说:“妹妹喜欢如此装扮,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出了这院万不可如此,总要顾着我和公子的脸面!”

若水忙应了,凌意可哎呀一声,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差点忘记了!还说今早问问妹妹可愿跟我去赴瑞王府的果子会!不止出院子,还要出府呢!”

正文 一百一三、衣裳

若水不解地抬起头,奉直看着她受惊的样子,心里一痛,她压抑的太久了,是该出去透透气。

“若水,瑞王妃明日要在王府里做个果子会,应邀的都是年纪相仿的京中女眷,少奶奶想带你去散散心,你可愿意?”

说完殷切地看着她,不等若水回答,凌意可连忙说:“不过是京中的名门女眷聚聚,并无外人,我寻思妹妹离家远,怕你闷着,所以带你去散散心,也长长见识,妹妹可愿意与姐姐做伴?”

若水低下头,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说:“公子和少奶奶的心意,若水不敢不从!”主子的命令,能不从吗?询问她的意思不过是抬举而已,自己可要知道好歹,除非以后不想过安生日子。

就是去了,凌意可大不了想在人前羞辱她身份地位低而已,顾着奉直的面子,她还能拿私奔说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怕人笑?

凌意可欣喜地看看奉直:“我就说,妹妹一定闷得慌,哪能不想去,年纪相仿的女子聚聚,也好热闹热闹!”

奉直忙道:“娘子贤良,奉直心领了!”

又对若水说:“少奶奶的心意,莫要枉费,今天好好歇歇,明个好好陪少奶奶去吧,也好散散心!”

“放心,有我照拂,妹妹定会很开心的。等会就给她选好衣服首饰,保准明日让她们惊艳,也是侯府地体面。夫君快点用了饭走吧,别误了正事,晚上回来你再看我选的衣服如何!”

奉直怕她猜忌,不敢多言,匆匆用了饭走了。

饭后。凌意可吩咐虹儿把她赏给若水地衣服首饰全部搬过来。不厌其烦地折腾着。让她试了一回又回。穿了一件又一件。干脆把其他通房未穿过地新衣也全部拿出来让她试穿。若水早明白凌意可所做地一切不过是为了折腾她。索性横下心任由她摆弄。

千挑万选。终于选定了一身淡粉色暗纹地绣花衫子和湖蓝色地百褶裙。再配上是宝蓝色地锦带。衣料上乘。做工精致。头上再插一支金梳背、两枝珠钗和几朵宫花。都是上品。看起来清爽娇媚。高贵雅致。若水细一打量。也很满意。不由得诧异凌意可怎会如此好心。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回到屋里。虹儿不解地说:“小姐真地相信少奶奶如此好心?”

若水无奈地说:“我怎会信她?时时日日恨不能揪着我地错处让我不痛快。又怎会好心带我去长见识?不过是为了在人前羞辱我罢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虹儿。别傻了。她是当家主母。要我陪着去访客。我能拒绝吗?我若不去。以后就落了短处。随时都会被揪出来说事。别说我只是通房。你看看青姨娘敢违背夫人半点意思吗?”

“那你就装病好了,如果你说身子不舒服,公子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若水轻轻一笑,坚定地说:“不,我不要事事都要公子庇护,若有一天他不能护我,或者不再护我,难道我都不能自保吗?无非就是在那些贵妇面前踩低我罢了,若我不在乎,谁又能奈我何?你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奉直晚上回来,凌意可又献宝似的把若水拉出来让奉直看,奉直也极满意,连连点头赞她好眼光,凌意可知道他不过不好明着夸若水,才拐弯摸角地夸自己眼光好。

奉直仍不放心,晚上一再问是否真想去,若水只是笑着说:“少奶奶的好意,若水怎能不从,公子莫要问了,我去就是!”

奉直一再叮咛:“不让你去,又怕你闷坏了,自从进了京城,你还没好好逛过,你若去了我又不放心,怕你被人欺负。”

若水温柔地摇摇头:“公子不用担心,我跟着少奶奶一起去,别人就是看在她的面上也要善待我几分,放心吧,我定会一根头发也不少地回来见你!”

第二天早上,送走奉直,凌意可迫不及待地命若水细细盛装,看看时辰差不多,就吩咐人备车准备走。

琴音上前道:“少奶奶还是喝杯热茶再走吧,怕你路上渴!”

凌意可点点头:“给云姑娘也上一杯茶吧。”

红颜和佳人闻言一人端着一杯热茶过来,若水连忙起身相迎,佳人地茶却直直递了过来,一下子撞到她身上,整盏茶泼了一身,顺着衫子一直流到裙子上。

佳人吓得跪下就磕头,凌意可一边骂她一边吩咐人看若水有没有烫着,若水浑身发冷,仿佛那天枝儿把汤泼在她的裙子上,然后设计她换上了早准备好的裙子,害得她摔了一跤,最后在重重算计之下,她的孩子被害落胎。

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地情绪。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佳人,一阵冷笑,那个害她地枝儿早已失踪,不过做了冤死鬼而已,如今她们竟然用上同样的手段,也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可笑的是不过为一身衣服而已,就说凌意可那有这么好心让她如此出众地现身于众人面前。

她的样子吓了凌意可一大跳,连忙上前拉住:“妹妹怎么呢?可是烫伤了,快脱了让我看看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转头苦笑着说:“幸好茶温热刚好,没有烫着我。奴婢只是难受少奶奶昨天费了那么多苦心替我挑了这身衣服,这下全付之东流了,所以心里很难过。佳人也是不小心,求少奶奶别罚她。”

凌意可狐地看看她,却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妹妹别急,衣服有的是,大不了再挑一身罢了,时间还来得及!”

又转头诉责佳人:“要你这笨手笨脚地奴才做什么!幸亏没有烫着云姑娘,否则重重罚你!还不快起来替云姑娘更衣!”

几件衣服很快抱来了,若水暗暗冷笑,费这么多周折,不过为了让她俗难看一点罢了,晚上肯定还要赶在奉直之前让她回来,也不嫌折腾的慌。

“妹妹看哪一身好?”

若水匆匆扫了一眼,全是极为粗劣俗艳之物,料子和做工都差很多,挑哪身都一样,难为凌意可堂堂一个侯府少奶奶,连一身衣服都要做这么多文章,去了瑞王府肯定会用尽心思让她受尽羞辱,打定主意今天眼观鼻口观心,任尔东西南北风。

“少奶奶眼光极佳,公子都夸奖,若水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穿哪身应景些,就由你决定吧!”

凌意可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索性上前取了一身:“秋天到底萧瑟些,这身鲜艳亮丽,妹妹就穿这身吧!”

不等若水出言,就令丫头们快快替她更衣,若水细细一看,水红色地软缎上衣配翠绿色的宽褶绸裙,虽也是绸缎,但是染色不正,衣料很差,还有一些霉点,想是残次品吧,缝制地极为粗糙,到处皱皱巴巴,竹花更是粗俗不堪,别说穿了,见都没见过这样差地衣服,简直忍不住想大笑起来,好一个凌家大小姐,也亏她想得出,恐怕费尽心思了,也难为她了。

她轻轻一笑,谢过凌意可:“少奶奶地眼光就是高人一等,若水很满意呢,麻烦姐妹们替我更衣吧,别误了正事,没的被王妃责怪。”

凌意可一滞,她若不在乎,还能羞辱到她吗?讪讪地说:“妹妹过奖了,那就快点更衣吧!”

若水波澜不惊,任由她们摆弄着换上了衣服,对镜自览,差点笑出声来,两种最为鲜艳颜色配在一起不说,还要系上金黄的腰带,更别说衣料和做工了,平生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也算长见识了。

她面色恭敬,眼含笑意,诚心诚意地说:“少奶奶眼光确实与众不同,让若水平添几分颜色,今日在人前定能给公子和少奶奶长脸,谢过了!”

凌意可打量着她,面上看不出是无知还是讥讽,顿觉有几分无聊,就装作高兴的样子连忙上下打量一番。

两人一起站在镜前,若水与她,容颜韵致,不差分毫,差的只是衣服而已,凌意可闷声说:“衣服既换了,与这首饰不配,也一起换了吧!”

很快有人捧来了首饰盒子,凌意可摆个眼色,仙儿立即上前打开,若水又差点哑然失笑,满盒红红绿绿的绢花和成色很差的金饰,样式花哨而陈旧,真不知从哪弄来的。

她索性不语,自坐在镜前,由她们摆弄,仙儿很快摘下其他首饰,专挑花哨鲜艳地与她戴了满满一头,方才笑着说:“云姑娘看可好?”

若水回首一笑:“仙儿姐姐最会打扮人,你挑得还能差?这满头花花绿绿的,外人定会知道少奶奶是极善待我们的!背后不知怎么夸呢!”

凌意可闻言愣住,这样子带云若水出去,明个恐怕满京城的达官贵人女眷都知道自己生性刻薄,说不定会传到奉直耳里,有点得不偿失呢。

若水不待她迟,笑着说:“若水粗笨,全仗少奶奶费心了,害你等这么久,咱们快走吧,别误了少奶奶地正事,瑞王府可不比一般人家!”

说罢轻盈起身而立,衣服和首饰确实俗艳粗劣不堪,可是那白玉无暇的肌肤、曲线婀娜地身姿,明净而流转的眼眸、圆润饱满的红唇、恬淡自若的气度,只能让人觉得衣服差而己,并没有损毁她半分容颜和韵味,若穿戴在别人身上,不知有多么不堪。

凌意可突然有一丝薄怒:“老夫人和夫人那边昨日就秉过了,今日不用辞了。云姑娘既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别让王妃久等了!”

说罢转身而去,今日除了若水,她谁也没带。

若水紧随其后,打量着她高耸的云鬓,戴着一整套老夫人赏的翡翠首饰和一支金花胜,身穿浅桔色地蜀锦衫裙,衣料极其华贵精致,绣花繁复细腻,每朵花蕊里都镶着一颗细小的珍珠,走在阳光下,织进衣料里金丝闪闪发光,整个人明艳耀眼,美丽高贵,就是皇后也不过如此吧。偏偏这么一个高贵地女人,却用尽心思要羞辱自己。

院门口停着两乘小轿,若水暗暗佩服凌意可的心思,从院门口就许她坐轿,无非就是怕府中人看见自己地装扮,让夫人和奉直知晓。

正文 一百一四、王妃了王府,不过刚刚巳时(注),只有一两位女眷意可径直入府,一身华贵的瑞王妃凌意欣闻报早已在阶前等候。

“哟!妹妹,今个来得可真早,到底是自家姐妹,早早过来给姐姐帮忙!我知妹妹一向能干的很,有你在姐姐就心安了,不怕招呼不好客人!”

凌意可淡淡地笑着:“姐姐见外了,自家姐妹,当然要互相帮衬,何况王妃身份高贵,能为您效劳是意可的福份!”

凌意欣亲热地挽起她:“妹妹十几天没来了,昨个你姐夫还提起了。有你这么个美貌伶俐的妹妹,谁见谁爱,几日不来,就人人念叨!”

凌意可脸一红:“姐姐说笑了,我们可是亲姐妹,当然几天不见就想得慌。噢,我还忘了,今早你妹夫走时,还一再叮咛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瑞王妃呵呵一笑:“妹夫有心了!改天你们一起来王府赴宴,你姐夫和他很谈得来,你也好好看看两个外甥,学着点照顾孩子,总是早晚的事,女人若生不出孩子,可就没指望了,男人都花心着了,这旧爱呀新欢呀,哪个都让他放不下!”说完特意看看她身后低眉敛首的若水。

凌意可脸色略变,很快掩饰过去:“姐姐关心,意可铭记在心!定当抽空过来专门看顾两个小外甥!”

两人携手向果园走去,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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