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恨恨地说:“别提碌儿了。你看看少奶把他吓成啥样子。我遇见了打声招呼他都不敢应承么长时间。可曾过问过我们主仆俩?甚至还处处躲着我。生怕我们连累他小姐对他那么好!这种没良心地人。我怎会对他有情意!”
若水苦笑着摇摇头:“别怪了。其实他心里是向着我们地。他是个精明地人只是不想无故给自己招祸而已。严妈真心对我们好。可你看看少奶奶能容她吗?要不看在公子地面上。早就寻个由头撵出府了。你既对他无情意就算了。我也不用落个拆人姻缘了!”
虹儿惑地看着她:“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若水爱怜地拨拨她地头发。端详着她青春俏丽地模样。心里嗟叹了一声是开了口:“虹儿可知自己地身份?”
虹儿顿时明白了若水地意思。又羞又恼地说:“小姐!没地提这话做什么?虹儿还小还没想过这些事情!”
若水摇摇头,正色说:“傻丫头不小了!别只顾着我,误了自己的终身为别的,只为你的安全着想,你也必须听我的安排!在这院里,除了公子,没人能护得了你!只有做了他的女人,少奶奶才没法撵你走,也就没法下手害你!她还要落贤名呢!虽然只是做通房,但以公子的身份和才貌,也不辱没了你。”
虹儿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汪汪地说:“虹儿打小就知道自己将来是给小姐做陪嫁的,也知道跟了公子是高攀了。但自从进得这府来,虹儿真的是怕了这里,只想护得小姐周全,再未想过其他,如今小姐做主,虹儿不敢不从,只是虹儿不忍心呀,这院里跟小姐分公子情意的人太多了,虹儿不忍心再多一个!”
若水摇摇头,淡然地说:“被那么多人分了,还叫情吗?最多是宠吧。已经有这么多人分了,还在乎多你一个?也只有这样,你才能陪着我一辈子。
此事宜早不宜迟,说不定等公子回来她就会闹将起来,你总是说错话了,我想护都护不住,就是公子也不能为一个通房丫头的丫头不顾嫡妻的情面,你又是云家的丫头,人家说撵就撵了,若因为我害了你,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虹儿站起来扑进若水怀里哭起来,若水轻轻的抱着她,一个生死相依的姐妹,比一个处处无可奈何的男人要可靠的多,无论用什么法子也要保护她!
“你去把小蓝小绿叫来,这院里有不可靠的人向她们通风报信!”
虹儿讶异地从若水怀里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想想,平时少奶奶有什么话,早上都对老夫人说了,今天下着雨,又没什么事,却莫名找老夫人说话,而且一去就不回来,她能有多少话同老夫人说?肯定是知道我感染了风寒,公子又不在,只能求她做主去请大夫,所以开始托辞睡着,后来又坐在老夫人那里不回来,就是不给我们请大夫。”
“可后来她不是回来了吗?”
“因为她觉得把我折腾得差不多了,怕再耽误下去公子回来怪她失职,这才张罗着请大夫,既让我受了苦,又落了贤名,弄得我身子越来越差,公子怜惜我起见,就暂时不会招我服侍了,可真会算计呀!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如今我见公子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
虹儿恨恨地说:“小姐,我明白了!小蓝和小绿这两个贱人,若不是因为小姐,她们还不止被卖到什么脏地方,你处处善待她们,她们竟敢背叛你!我这就去叫这两个丫头!”
很快虹儿一手拽着一个进来了,一下子推到在地上:“快告诉姑娘,你们都做了什么?若有隐瞒我揭了你们的皮!”
两人面面相觑,晌不知该说什么。
若水靠着被子坐起来,盯们看了一会:“你们可知怎么进得府?”
两人异口同说:“奴婢知道,公子从牙子手里买下奴婢的时候就说过,是为了服侍姑娘才买的!”
“那你们可知府里这么多丫头,为么还非得从外面买两个不知底细的?”
“奴婢知道,公子说我俩单纯不经事,好调教些,若从一开始就跟了姑娘,定会忠于姑娘,这才买下我们。”
若水冷冷地盯着她们:“若我说你们;得不好,对我不忠心呢?”
两人吓得连不迭磕头求:“姑娘饶命!公子买时说过,我们以后就是姑娘的奴才,以后或打或卖,全由姑娘说了算!如果敢不尽心服侍,或有背叛姑娘之处,定打杀了!”
话音刚落,小蓝直起身子,指着小绿说:“是她对姑娘不忠的!中午饭后,她去还食盒,却半天不见回来,后来回来脸色怪怪的,奴婢仔细一看,手上多了一对沉甸甸的银镯子。奴婢好生奇怪,再三追问她也不肯说,后来被奴婢问得狠了,才说是少奶奶赏的,还非要塞给我一个,让我替她瞒着。奴婢怕少奶奶,所以不敢不要。”
说完从自己和绿儿的腕上各摘下一个厚重的银镯子递给虹儿。
小绿吓得哭了起来,使劲地磕起头:“姑娘饶命,切莫告诉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若肯实话实说,并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就替你瞒着!”
小绿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午饭后她去还食盒,回来的路上被琴音叫住,说是少奶奶传她,小绿不敢不从,慌忙跟着去了。
去了后凌意可问了些这边的情况,小绿照实说了若水感染风寒的事,凌意可赏了她一对沉甸甸的银镯子,并说以后只要经常报告这边的情况,每次都有重赏。
若水目光渐冷,这么一方偏院都不让它清净吗?为什么她想安宁,别人总不让她安宁?
她看看稚气未脱、可怜巴巴地小蓝和小绿,叹了口气,吩咐虹儿扶她们起来,又把银镯子亲手给她们戴上:“自从你们跟了我,我何时亏待过你们?以后切不可眼皮子浅,为了钱物做背叛良心的事,那是要落不了好下场的!”
小蓝和小绿连忙流着泪应了,又要褪下银镯子不肯再戴,若水按住她们的手:““少奶奶赏的东西,怎可不要?若摘下来,反倒让她起疑心,以后那边问什么你尽管说,有赏赐只管收下来,我不会怪你们的,只是不许瞒着我,那边让你们说什么做什么,全都要告诉我!要不然我定告诉公子!”。
说完面色一冷,拿起一只茶盏摔在地上:“公子的脾气你们知道,若有隐瞒,定让你们如此下场!“小蓝和小绿吓得忙不迭磕头答应,若水挥挥手让她们下去,发了半会呆,这对虹儿说:“看到没有,少奶奶对付我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弱分毫!你的事情定要听我安排,我们再不速速做打算,她们很快就会对你下手,等我彻底落了单,再对付我!”
虹儿坚定地点点头:“虹儿不怕,虹儿听从小姐的安排,我定不会让小姐落了单任由她们欺负!”
两人正说着,小蓝进来报:“少奶奶派人请的大夫来了,在屋外候着,姑娘可要传他进来?”
若水轻轻地笑了,少奶奶可真会做事,公子眼见就要回来了,自己也被折腾的差不多了,大夫也请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二八、收房(二)
奉直回家时,天已黑尽,请过安回到院里,隔着雨雾看到纱窗里透出出桔色的光晕,想到屋里就有温热的水和美味可口的饭菜等着他,足以驱散这秋雨中的阴冷,心里一热,照例准备先去凌意可屋里更衣用饭。刚走到廊下,突然从柱子背后闪出一个人来,扑通一声跪下:“公子,云姑娘发烧了,已经请大夫看了,喝了药仍退不下去,求公子快去看看她!”
原来是若水的粗使丫头小蓝,奉直亲自从牙子手里买的,自然多了几分亲切和信任:“快起来吧!你家姑娘烧得厉害不?有没有请大夫诊治?快带我去看看!”
小蓝慌忙站起来:“姑娘烧得很厉害,少奶奶刚才派人请了大夫,也喝了药,可烧就是退不下去!公子快看看吧!”
已经喝了药,烧就是不退?奉直急了,顾不上告诉凌意可一声,急急向若水的偏院奔去。
若水神色萎顿躺在床上,见奉直进来,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奉直按住,伸手朝额头探去,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烫,这才松了口气。
若水拉住他的手:“公子勿,少奶奶已经请医延治,药刚喝下,要等烧退还得一会儿,哪有那么快!”
奉直摸摸她脸:“几日不见,你就清减了,这秋天忽冷忽热的,雨又下个不停,我整天忙得不着家,你要注意身子,刚刚恢复,别又弄得病殃殃的。既然早就感到不适,为什么才刚喝了药?”
“是我自己不当心,喜听雨,昨个下午开了会窗子,想是吹了冷风,今早起来就浑身无力,原以为歇歇就好了想麻烦少奶奶,谁知后来竟发起烧来,公子又不在,这才派人告知少奶奶,可是少奶奶去陪老夫人说话去了,若水不敢为自己惊扰主子,等少奶奶回来方才秉报,所以一直耽搁得才服了药子别急,想是还得一会才见药效吧。”
奉直怪地拉起她的手着抚摸着:“雨声有什么好听的?老是不见放晴得人心烦。“说话间。虹端着热水进来了。不知怎地。脸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红晕。她放下热水敢看奉直。低下头小声说:“公子可知小姐原是心病!她见不到公子烦闷才会喜听那雨声。公子算算看。有多少日没见小姐了?”
若水到:“死丫头。浑说什么?还不快服侍公子热热地洗了手脸喝茶。”
虹儿红着脸默不作声。细心地服侍奉直用热水净了手脸。又沏了一杯他素日爱喝地茶递到手上说:“要不公子今日就在这用饭吧?你这些天没来。小姐吃什么都不香呢”
奉直奇怪地看看她:“我肯定要留下用饭只是你今个怎么呢?没说话先脸红?是不是你家小姐地风寒过给了你。你也发烧了?”
说完就要伸手去试她地额头虹儿含羞躲开了:“我去吩咐小绿传饭!”
说完慌慌地就要跑开。奉直一把拉住她:“你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今个是怎么呢?这么怕见我?以前我看你泼辣地很。如今熟识了反而捏手捏脚地?”
虹儿羞得不知说什么好,又挣不脱奉直的手,只红着脸求助地看着若水,若水淡淡一笑:“或许女孩子大了有了心事吧,你就别难为她了,有什么事快吩咐吧。”
奉直这才松了手:“也没什么事,你去传饭的时侯顺便派人传话给少奶奶,说我今晚在这里用饭,晚些再过去,让她别等了。”
虹儿脱了身,连忙轻声应了出去了。
晚饭传来了,热乎乎的饭菜很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和秋日的阴冷,奉直连忙扶若水下床一起用餐:“我看晚上的粥软糯可口,菜也精致开胃,多少吃一点吧,空着肚子头会更晕的。”
若水点点头,无力地靠着奉直坐下,看了看虹儿:“你下去吃饭吧,这里不用服侍了,记住我的话。”
虹儿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绯红,低头应了一声赶紧退下了。
奉直不解地看看她们:“怎么呢?你们今天好象有事瞒着我?”
若水虚弱地笑笑:“女人之间的事就别问了,快吃饭吧,别放凉了。”
奉直无奈地摇摇头,给若水盛了粥开始吃饭,若水一点胃口也没有,在奉直的哄劝下勉强喝了一碗粥就不肯吃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奉直吃饭。
奉直看着她的样子心有不忍:“若水,对不起,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白天从早忙到晚,常常深夜回来,怕打扰你歇息就没过来,有时想招你过去服侍,又不忍心你三更半夜地冒着雨离开,并非我不想你。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应酬,多抽时间陪你。”
若水温柔地笑笑:“我的苦衷,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心中难免思念。”
“今晚我多陪你一会,等你烧退了再过去。”
若水点点头,吩咐小丫头收拾了桌子,并肩坐在矮榻上,靠在奉直怀里,享受这温馨甜蜜的时刻。
可是这温馨甜蜜那么短暂,那么不真实,象是玉器一般易碎,她很快想起了凌意可那美艳的容颜,清冷的目光,还有一个个看似单纯实际心机深沉的通房,还有忠心耿耿即将大祸临头的虹儿,奉直没有发现,她嘴角浮起一个悲凉而无奈的笑。
她忽然从奉直怀里挣出来,扑通跪在地上:“若水求公子一件事,求公子一定答应!你不肯答应,若水就不起来!”
奉直哑然失笑,手就要拉她:“若水,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你我之间还用得一个求字?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一定答应,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若水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不起来,你答应了我才肯起来,这件事公子一定做得到,就看公子愿不愿意!”
奉直颇有兴地看着她:“我一定做得到?那你说说看,既然做得到我就答应你吧!”
“若水求公子要了虹儿!厢房已经收拾好,虹儿正等着公子!”
奉直得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略一迟疑:“莫非你见我收了那几个通房丫头,以为我是好色之人,所以想让我收了虹儿?还是她们几个欺负你了,你觉得自己势单力薄的难以抗衡,所以想有此想法?”说完用力去拉若水。
若水决不肯起来,流着泪说:“公子多心了,若水并无此意,少奶奶和那几个姐妹待我亲厚,又怎会欺负我?虹儿本就是我的陪嫁丫头,从我跟了公子那一天,她就算是公子的人,如今她青春正盛,我不想误了她的终身,所以求公子早点收了房。”
奉直摇摇头:“我一直当虹儿是妹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纳她,她是个招人喜欢的丫头,又对你忠心耿耿,你若真怕误了她的终身,就由我作主把她配碌儿算了!”
若水拉住他的衣襟:“虹儿自幼和我情同姐妹,我们立誓同侍一夫,一生一世不离弃,若水远离家门,再无亲人,若虹儿也嫁了人,我们就要分开了。何况虹儿对碌儿并无情意,公子莫要错点鸳鸯谱,造成一对怨偶,那时倒是你我的不是了,你既喜欢虹儿,就纳了她吧!”
说完磕下头去:“虹儿日夜近身服侍你我,三人同屋而宿,该听不该听的都听了,该见不该见的都见了,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好人家哪肯要她?就是嫁了也会抬不起头来,除非嫁给公子,求公子成全我们主仆俩的心意,莫使我们分离!”
奉直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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