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们走。”Hotch沉稳的声音。
“我知道你一定记得我，”Lucas圆润的声音，“你们站在门外就好，千万不要跳出来吓我……”
“不然……”他动了动左手的指挥器，“也许我一失手就不知道崩死了哪一个。”
“……”Hotch分神看了看大幕布上Gloria，紧了紧手中的枪，“你想要什么？”
“嘿，女士们！”Lucas移开左手打开一个开关，令里外的人都可以听见对方的话，“你们心心念念的Hotch来了。”
“Aaron？”Hayley的声音。
“看来你的死期到了。”Gloria的挑衅。
“Gloria，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意思……”Lucas的左手重新握住指挥器，“忘了告诉你我本来就是半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我让Garcia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他的机关。”Morgan小声对Gideon说道。
“你想要什么？Lucas。”Hotch沉声问道。
“我想要什么……”Lucas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个不停，“我要她们中的一个陪我一起死。”
“那不可能，我知道这都是冲我来，你让她们走……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Hotch的额上开始冒汗。
“听上去不错，不是吗？女士们。”Lucas满意的问着密室里的人。
两个人都没有回他的话。
“不记得我刚刚告诉你们的吗？给自己拉拉票吧。”依旧没人理他，“Gloria你先来吧。”
Gloria一脸不屑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解着身后自己绑的死结。
“Gloria弃权，Hayley？”
Hayley还没开口便听见Gloria小声嘀咕着，“无视他。”
“Hotch，这太感人了。你上辈子是修了怎样的福，才换来这两个女人？”不等Hotch接话，他继续道：“她们都弃权。那现在到你了……”
Lucas移动着左手的指挥器从Gloria身上照到Hayley身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只用告诉我你的选择。”
“这太荒唐了。”Gideon意识到Lucas没有一丝投降的可能。
“Lucas，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Hotch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你重病在身，你没胆面对疾病带来的痛苦。你想一死了之，甚至都没有自杀的勇气。其实你知道我对你从未造成任何伤害，你只是想靠这种方式由我们结束你的生命……”
“别说那些没用的，告诉我你的选择。”Lucas毫无回头之意。
等Hotch再开口时，他打断道：“如果你还不选，那我帮你选！”
密室里的Gloria低着头解着手上的死结，Hayley害怕的闭上了眼。
“不！你让她们走，我会帮你……”
“我了解我们男人，”Lucas再次打断，“尤其是你们这种责任心重的男人……”
Gloria手上的结快要解开，她侧头看向Hayley，发觉她身上的红点从未移动过。她突然想起Reid说过的话，她意识到Lucas从一开始就打算杀Hayley。
“当有人因你们而死时你们总会感到愧疚……”
“……Hayley？”Hayley听见她的声音，微微转头看向她，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禁皱起眉。
“上帝为你开了太多窗，却没为你关上那扇门……”
“……告诉Aaron……我爱他。”Hayley还没反应过来时，Gloria已顺着手铐的力扑到她身上。
“我只想给你留下无尽……”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动静，Lucas下意识的按下了右手的指挥器，看见中枪的是Gloria后气得站了起来，“怎么是你！不能……”
听到枪击声，一行人下意识的向幕布看去，Hotch手中的枪险些滑落，他重新握稳了枪，愤怒的上前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指挥器，强拽着他的衣领狠对上他懦弱的眼神，他将枪口抵在Lucas的脖间，“Son of bitch！告诉我机关的密码！”
“……我……我不会告诉你，”Lucas紧张的交握着双手，吞吞吐吐的说：“……杀了我……”
“密码！”Hotch移开枪，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Garcia远程控制了……”Morgan看着浑身似在喷火一般的Hotch。
“不！”Lucas看着机关被破解，眼神乞求的战战兢兢的看向Hotch，“杀了我……”
“In your dreams！做梦！”Hotch抬手用枪柄将他打晕在地上。
与此同时，Elle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Rial……！”Hotch眼中的怒火全无，像丢了魂一般踉跄的冲进密室，跪在腰部染满鲜血的Gloria的身旁，握住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紧皱的眉上，任眼泪无声的流下。他的喉中颤出无力的呼唤声，却换不来她睁开的双眼，“Stay with me……”
“Aaron……”身后的Hayley试着想要安慰他，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就好像，这世上，除了他和她，再无更多人。
Gideon扶起还坐着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俩的Hayley，Reid看着地上躺着的Gloria，皱眉眨了眨眼撇了撇嘴转过身主动接过Hayley走了出去。
Morgan走到Hotch身后，蹲在他身边查看Gloria的伤势。
Gideon无奈的看着此刻无助的Hotch，突然意识到——
He can't do this anymore。他没办法再做这个工作。
Just can't。
作者有话要说： 肉丝叔快上线了，所以老G得下线了
突然想到Sherry也是金发碧眼，可以和JJ联系一下，就能刷刷JJ的存在感
有人不知道为什么Gloria要挡枪吗？不过下章要说的0。0
☆、至关重要的选择
中午三点，Hotch仍旧焦急的等在急救室外。
Elle陪Hayley去总部录口供，Morgan站在Hotch身旁备用，Reid陪Gideon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
“Hotch，她会没事的。”Hotch紧张的趴在急救室外的大门上，透过中间那层透明的玻璃向内查看情况。Morgan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安慰的话。
“她不能有事。”Hotch趴在门上的双手由于担忧而不住的颤抖，Morgan看得忧心的摇了摇头。
另一边，Reid双手撑着下巴皱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Gloria能够挺过这一劫。
他不住的向急救室的方向看去，双脚也由于焦虑而不住的抖动起来。
他无意侧头时，才发现Gideon的神情有些呆滞，“Gideon？”
被他这么一叫，Gideon才收回向前靠着的身子，抬手捏了捏鼻梁看向他，“……”
看着Gideon欲言又止的样子，Reid不禁为他担忧起来，“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Hotch之前让他们回去，他们都执意要留下。
Gideon摇了摇头，又向前靠去，神情哀伤的看了眼Hotch后，有些抱歉的看向他，“……我带你来到行为分析组，如果我自己退出你会觉得失望吗？”
“我……我不知道。”Reid不解的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留下。”Gideon偏头看向前方，放空着思绪，看上去似乎有些麻木，“当我看见Hotch跪在Gloria身旁时，我突然意识到我这几十年来坚守的职业以及这份职业赋予我的信仰……它们剥夺了我生命里其他的所有的珍贵的东西……”
“……你……”Reid突然觉得心里被一块大石塞住，过了好久他才说出话，“你要离开吗？”
“我……我很抱歉，”Gideon不舍的看向他，却很坚定的说：“我已经失无所失了。”
“……我能理解你说的，”Reid默默的低下头，一滴眼泪不慎滑落。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他撇了撇嘴，问道：“他们知道吗？”
“不，”Gideon摇了摇头，“我想第一个告诉你。”
Reid抬手擦掉眼泪，抬头勉强对他抿了抿唇，“谢谢。”
晚上八点，Gideon继Morgan的三次失败后拿过饭盒递到Hotch面前。
“你得吃点东西，等她出来了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倒下的你。”Hotch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知道，”Hotch巴巴的盯着里面的情况，“我只是没有胃口……”
Gideon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见Hotch的面色放松了些，众人随着他的视线微低下身子向里看去。
医生正从Gloria做手术的那间病房出来，他看着门外一双双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拖着疲惫的身体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
“她没事……感谢上帝。”众人不禁松了口气，Hotch仍旧低着身子朝里看着。
他看到医生就快走出来时，Gloria的病房里突然跑出来一名护士。她和医生说了几句后，医生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急匆匆的带着她回了病房。
“怎么回事……”Hotch刚放松一些的心弦又紧绷起来，他着急的把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硬抵着脑袋向里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他脚下突然一失力整个人就要瘫了下去。
Morgan赶紧扶住了他，带着他想往长椅那边走，“你得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不……”Hotch固执的伸手拉住门上的把手，勉强支起自己的身体，“我要在这等到她出来。”
晚上十一点，医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病房中走出来，即使看见门外一群着急的目光也再没力气发出什么信号了。
“为什么他那副表情？”Hotch莫名的慌张起来。
“……也许……”Reid在心里说服自己，“他只是太累了……”
一步、两步……
三步、四步……
明明三十步都不到的路程，Hotch却觉得他此刻走的是自己三十多年的岁月时光，每一刻都那么难熬。
他终于出来了。
不等Hotch开口，医生便抬起下搭的眼皮看向他，“她没事，明天就能醒过来……”
Hotch激动的抬手捂住了嘴，猛一下上前把医生抱入怀中，他眼角落下一滴混杂着各种情绪的泪，他声音有些哽咽道：“谢谢，谢谢……”
医生早已见惯这种场景，却也还是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医生放下手想从他怀里脱开身子时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医生挣扎了几下发现对方完全没看出自己的肢体语言。
医生身高176，Hotch身高188。医生真的很累了，动了几下突然发觉靠在他身上还挺舒服的，反正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索性再靠一会儿好了QAQ
第二天早上十点，病床上的Gloria睁开眼一偏过头便看见紧盯着自己的神情复杂的Hotch。
“我没事……”Gloria清了清嗓子，身上只留些许痛感。
Hotch双手握住她的手，挪到唇边亲吻了一下，微微松下眉头对她笑了笑。
Hotch握着她的手，蹲在床边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眨了眨疲劳的双眼微笑着看向她，“为什么那么做？难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Gloria从他手中挣出手，认真的抚着他的脸颊，撇嘴笑道：“你明知道我不会相信……”
Hotch仍旧看着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的回视着他，直到他又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Gloria又开始抚着他的脸，偏回头一本正经的思考了许久，转头看向他，“我看见他照在Hayley心脏上的红点没有移动过，这说明他一开始就想杀她。如果我什么都不做，Hayley百分之百会死。但是我扑到她身上，我有机会调整中枪的位置，所以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活……”
“但是你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会没命。”Hotch神情悲悯的看着她。
“但是……”Gloria再想说什么时，被Hotch打断。她看着他低下头，眼中泛着泪光，不由得心里一酸。
Hotch拉下她抚到自己眼角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向她的掌心呼着热气，抬头看向她，“就算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机会会活，也不要去冒那百分之零点一的险。好吗？”
Gloria抿唇点了点头。
“你向我保证？”
“我向你保证。”
Hotch分出一只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起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握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你休息一会儿吧。”Gloria心疼的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
“不，”Hotch把她的手抬到自己唇边，笑道：“我只想一直看着你。”
“也行。”Gloria朝他粲然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Hotch双手撑在床沿，握着她的手，慢慢的闭上了一宿未合的双眼。
Gloria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前方，万幸的舒了口气。
其实她扑向Hayley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要她在自己和Hayley之间选一个，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她见过Reid对于Jessica和Scarlett的态度，他明明喜欢的是Scarlett却怎么也放不下Jessica。他为的是他和Jessica那份稚嫩的感情和他许下的那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如果是Hotch在Hayley和她的问题上，恐怕要比Reid更为揪心。他不再爱Hayley，如果Hayley因他而死，他心中的愧疚更深。而他爱她，他要带着对Hayley的愧疚继续爱她，这种不完整的爱只会让他对她也感到愧疚。
但是如果她死了，不管他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别人，当他回忆起她的时候，心中感觉得更多的是对于这份爱的遗憾和追忆，而不是无边无际的愧疚。
如果她能选，她更希望他以后的生活不会只剩下愧疚。除此之外，她也有私心。如果Hayley死了，她永远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下；如果她死了，不管Hotch以后会爱上谁，至少永远会记住她。
这样对于Hotch或许残忍了一些，但她同时还抱着另一份侥幸的心理。
她穿越到的是十年前的美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找到十年后的Hotch？
这种幻想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已经被打破，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她换来的是她真正的命。
她要留在这里，她要陪在Hotch身边，她答应他不会离开。
中午十二点，Hayley来病房看Gloria，Hotch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出去吃饭了。
“你救了我，谢谢你。”Hayley是真心的。
Gloria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看待Hayley，但她现在至少能发自内心的看着她笑，“不用谢……再说你也没打算杀我。”
Hayley难为情的笑了笑，想起她们俩在短暂的时间内默契的配合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