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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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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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样的话,整盘棋的下法就完全不一样了。

想着,南华倾抬眼看向了莫瑾言,眼中掠出一抹欣赏之色:“你分析的有可能,等会儿本候会让阿怒把重点放在沈蕴凌的身上。她既然敢动用景怡宫的太监,那就一定会有把柄,到时候,就算她诞下皇子,也别想做上皇贵妃的位置。”

莫瑾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疲色来:“妾身只希望,沈蕴凌能理智些,莫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感觉到了莫瑾言情绪上的低落,南华倾站起了身来,立得笔直,且用着十分慎重地语气,一字一句道“本候给你一个承诺,今后无论是莫夫人还是莫德言,都不会受到半分伤害。莫家的皇商地位,也不会受到影响。”

意外于南华倾竟会对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瑾言唇角微扬,以微笑回应道:“尽人事,知天命,妾身不会强求南家对莫家的庇佑,只希望,在侯爷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都考虑一下有没有附带的伤害。若会对莫家造成任何的影响,还请侯爷知会妾身一句,该躲的躲,该避开的避开,莫家只求安稳平和,不求富贵逼人,大不了,母亲和弟弟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也是一种选择。”

听得莫瑾言以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淡泊的话来,南华倾心底微微有些发酸。

身为景宁侯,身为南家家主,他竟然无法带给莫瑾言信心,甚至让她生出了放弃一切的想法,这根本是自己无能的一种的表现。

但他却丝毫没有立场去责怪莫瑾言什么,更没有理由去要求她相信自己。

眉头一皱,半晌,南华倾才缓缓的点了头:“放心吧,即便南沈两家闹翻,本候也要确保莫家的安危,不让令堂和家人再受到任何无辜的牵连。”

说完,南华倾只觉得有些沮丧,主动推开门,想看阿怒为何还不上来。

而莫瑾言当然也看出了南华倾情绪中的失落,知道他处在风口浪尖,姐姐是皇后,他身上更是负担着南家百年的兴衰之责,而自己和莫家亦成为了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这对于南华倾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不公平。

愧疚和理解的神色浮起在眼中,莫瑾言启唇,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南华倾已经转过了身去,而自己却是无话可说,也帮不了他,只得深吸了口气,选择了沉默。

。。。。。。

阿怒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把衣裳送上来了,热水也亲自带着拂云和浣古,一桶桶地提上来灌满了木桶。

南华倾没有回避,直接在莫瑾言面前脱下了太监常服,换上了崭新的暗红底绣墨竹纹样的锦袍,然后嘱咐她沐浴更衣之后在此稍等他片刻,一会儿再共乘马车回侯府。

莫瑾言乐得可以单独待一会儿,直接埋头福礼送了南华倾走出屋子,由得他去另一件房和阿怒密谈。

绕过屏风,来到隔间,瑾言宽衣后便滑入了热气腾腾的木桶,想着借由沐浴来放松一下紧绷的身子和紧绷的情绪,顺便,也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

今日过后,回到侯府,她就不准备再轻易走出清一斋或者后山的范围了。

一来,她想为父亲守孝,二来,若是五年后真能离开侯府,那她就必须要为今后的生活开始筹谋打算。

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过瑾言知道庶弟年纪尚小,莫家的产业应该都由母亲白氏来暂代打理。

可惜自己对丹砂矿的开采和经营毫无兴趣,更从未有过涉猎,仅仅对京城莫家所有的几家胭脂铺子稍微上心一些,不然,她倒是可以帮助母亲和庶弟维护好莫家世代的产业,不至于因为家中无主,而致家道中落。

不过那几家胭脂铺子,是父亲生前送给她的嫁妆,莫瑾言之前没有时间,这次等回了侯府,恐怕得招了管事来过问一下。毕竟将来自己要自力更生,离开侯府过新的生活,恐怕一开始,都得依靠这几间铺子来维持生计。

瑾言如今又在后山尝试种植香花料草,她一琢磨,觉得胭脂铺子的经营,也要与自己的兴趣相合才对,这样才能长久而兴旺。

心下这样略一合计,莫瑾言倒是对未来有了一丝期待,脑子里也不再只是南沈两家的博弈,以及沈贵妃与南皇后的明争暗斗了。

随着身心略一放松,又浑身被温暖的热水所环抱,鼻息间还有水中升腾的淡淡熏香味道,莫瑾言便沉沉地在浴桶中睡去了,眉间的愁绪也逐渐被抚平,露出一抹婴儿般的宁静姿态来。



好捉急啊,尼玛开了一天的会啊。

赶着七点前码完第一更。

有第二更哈,不过还是深夜了。争取十一点半吧!!!!

第九十二章 分道扬镳

用过一顿早饭,再边沐浴边闭目补了补觉,待莫瑾言从木桶里起来,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劲儿,自行擦了身子,便取了阿怒之前送来的新衣层层穿上。

这身锦服乃是素白底儿绣水仙团花的夹棉薄袄,内衬一袭靛蓝宽幅襦裙,再外罩了一件有着杏黄儿流苏的坎肩,系了三寸宽的蓝底绣云纹的缎带,衬得莫瑾言腰肢纤细,娇俏水灵,一张脸也显得肌肤晶莹,哪怕不施粉黛,也唇红齿白,双颊更是出白皙若玉的粉腻光泽来。

推开门,南华倾一进来就看到揽镜自照,正在用巾布绞干湿发的莫瑾言,见她有些艰难地反过双手,高高举起,却还是只能够到肩以下的位置,后脑勺上的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头上。

抿了抿唇,南华倾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渡步上前,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取了莫瑾言手上的巾布,开始为她绞干。

从铜镜中已经看到了南华倾开门进屋,莫瑾言却来不及梳头,正欲站起来,却感觉到他突然来到了背后,夺过自己手中的巾布,直接盖在了后脑的位置,开始帮自己绞发。

“没时间了,本候来帮你。这里没有下人,只也将就一下吧。”

南华倾硬着头皮帮莫瑾言弄干头发,手上的动作虽然快,却似乎可以守住了力道,以免弄疼她。

虽然夫妻之间相互绞发乃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儿,甚至还是闺房乐趣的一种,但莫瑾言和南华倾并非实际上的夫妻,所以弄得莫瑾言脸又微微发红起来。

感觉南华倾手劲儿控制的极轻,这样虽然弄不疼自己,却也等于没什么作用,巾布没法吸走头上的湿水。瑾言干脆直接站起来,侧身埋头道:“算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弄不干了。侯爷若着急回府,妾身直接绾了发。咱们就走吧。”

“这正月里的寒气大,你昨夜才发了烧,难道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不成?”

南华倾脸色严肃地伸手往莫瑾言肩上一按:“坐下,好好让本候帮你快些弄干头发,这样才能早点儿离开。不然,等街市上人多起来,就不好避开耳目了。”

莫瑾言当然知道此处作为南家暗卫在京城的据点。肯定不能被旁人看出了其中的玄妙,所以他们离开地越早,就越不会被旁人察觉。

可没想到南华倾竟然将她的身体看的更重要,执意等自己的头发干了再离开。这让莫瑾言有些淡淡的感动,遂不再挣扎,只有着他帮忙擦拭头上的湿发。

不过这样的动作,加上两人单独在房内,还是略显得有些尴尬。莫瑾言便开口道:“侯爷,您和煜王是什么关系呢?还有,煜王是皇上的亲兄弟吧,为何皇上登基了却还允许他住在宫里呢?这也于理不合吧!”

“煜王算是本候的师兄。”

南华倾虽然不喜欢多说话,但此时两人交谈着。总比沉默的气氛来的好些,便开口解释了起来:“本候小时候在上书房读书,里头全是皇家子弟,我年纪最小,又是外戚,虽然有姐姐当靠山,可始终她身在后宫,鞭长莫及,根本无法完全顾及到我,所以其他人便合伙起来捉弄我,欺负我。唯有东方煜,他会主动帮我,让我在上书房待的后两年可以安稳平顺地渡过。”

“原来侯爷和煜王有同窗之谊,怪不得煜王对侯爷似乎很了解,也不在乎你的脾气。。。。。。”

话一出口,莫瑾言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转而道:“那煜王难道一直在京城么?您之前说他会调集刑部的仵作给那畏罪服毒的黑衣人验尸,难道刑部是煜王在掌管?以皇上的立场,会不介意有王爷在他的眼皮底下吗?而且,还把六部之一的刑部交给他来管,可见煜王对于皇帝来说,应该是十分信任的吧。可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又是王爷的身份,他为什么要帮咱们呢?”

“因为他不想看到大邑朝变天。”

南华倾倒是没有介意莫瑾言挑刺儿他的脾气,只淡淡地用了这一句话来回答她所有的疑问,想了想,觉得给她普及一下大邑朝家族之间的关系也好,又继续道:“南家和沈家,在加上东方家,是一个互相制衡的三个角,也算是支撑起了整个大邑的命脉。三足鼎立,以东方家为大,南沈两家为手足,缺一不可。若是南家和沈家闹起来,只有东方家来收拾残余,到时候,整个大邑朝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他必须在两家中间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协调好两家的关系,否则,一旦南家和沈家斗起来,再想办法去协调就晚了。你别看他嬉皮笑脸,但实际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不要轻易相信他。毕竟,他代表的是皇家的利益,他所做的一切,也只为了东方家好,而不是真的为了你我着想。”

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莫瑾言却明白了南华倾话中之意,那就是叫她远离东方煜,不要叫他和善的外表给骗了。

虽然觉得南华倾不太尊重自己的判断,但莫瑾言还是顺着颔首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那煜王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的亲兄弟,自然不是我等可交之人。若再有机会见他,妾身会主动避开的。”

对于莫瑾言乖巧顺从的态度南华倾很是满意,伸手轻轻拂过她脑后的长发,感觉差不多干透了,这才将巾布放下:“可以了,你挽好发髻,本候在门口等你。”

“多谢侯爷。”

瑾言站起身来,向着南华倾福了福礼,长及腰际的黑发披散在后背,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散落了几缕到胸前。

这样的姿态看在南华倾眼里,到有了几分婀娜之感,脑中却突然掠过了沈蕴玉的模样,仿佛正在对着自己笑,令他脸色一变,目光也阴冷了起来,然后直接转身,“砰”地一下就推门而去了。

留在屋中的莫瑾言没有察觉到南华倾的异样,因为他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动作有些大,透露出心里的焦急罢了,便赶紧去了一直碧玉簪,将长发随意玩了个纂儿在脑后,便匆匆跟了上去。

。。。。。。

从昨夜前往宫中赴宴,到今日天刚亮才回来,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各司其职,只等侯爷和夫人回来。

南华倾下了马车就直奔西苑,连招呼也没有和莫瑾言打一声,瑾言心里也惦记着玉簪她们等久了,提了衣裙便往清一斋而回。

果然,虽然昨夜接近二更天的时候有宫里的内侍过来传话,说是侯爷和夫人留宿在了后宫,但玉簪却一直揪着一颗心,一夜没睡地守在院门口,只等莫瑾言回来确认她有没有被“欺负”。

因为玉簪曾经见识过南华倾对待莫瑾言的态度,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不但言辞冰冷,而且透出一抹厌恶,亏得自家主子性子好,这才没有与其计较。

但昨夜里莫瑾言和南华倾呆了一整夜,身边也没个人,玉簪就怕自家主子吃了亏。

所以当玉簪看到莫瑾言渡步而回时,脸上的是又惊又喜,又担忧又哀怨,张口就道:“下次主子要在外面留宿,可一定把奴婢带上才好。免得担惊受怕一整夜,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呢!”

知道玉簪心疼自己,瑾言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只说昨夜宴席散了之后,皇后请了她和侯爷去凤仪宫一叙,结果说这话就已经过了关闭城门的时间,无法出宫,只能留宿一晚。

玉簪一边听,一边仔细打量着莫瑾言,见她肤色红润,神情也十分自若,总算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但她却也细心地发现,莫瑾言回来时传的衣裳和去赴宴时的锦服不一样了,忙问了出来:“主子,您什么时候换的衣裳?怎么不穿昨晚那一套锦服呢?”

瑾言不想细说,只摆摆手:“宴席上不小心弄脏了,皇后帮忙找了一套来替换而已。”

说着一顿,瑾言抬手抚了抚额:“我不习惯宫里的床榻,没休息好,趁还早,我去补补觉,等中午用膳的时候再叫我吧。”

玉簪本来还想问,比如她可看着莫瑾言的确有些憔悴,神情也显出几分疲惫,知道她昨夜定然睡得不安稳,便住了口,伸手扶着她,往屋里而去。

只是等莫瑾言刚休息了一刻钟,沈画就主动上门来了。

沈画看得出莫瑾言很是必备,长话短说:“侯爷回来后就吩咐在下过来一趟,说是夫人昨夜发了急热,又晕倒了一次,虽然今天已经大好,但怕病症反复,所以让在下来为夫人诊脉开方。”

瑾言感激地笑了笑,倒是不太相信南华倾竟会挂记着自己的,眼底露出些意外之色。

沈画却有意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看出她笑意之下的疑惑,主动道:“侯爷其实是个心细的人,一旦他关心谁,就会事无巨细地安排好,夫人也不必意外的。”

“是么。。。。。。”

倒是真体会出南华倾对自己的几分关心,但莫瑾言却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受不起,顿时胸口一沉,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第九十三章 自有分寸

手里提了医箱,沈画略微低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等玉簪领了她进屋,才收起了飘远的神思。

见莫瑾言正在休息,沈画行了礼,略有些抱歉地道:“打扰夫人了。”

“沈太医,您怎么来了?”

瑾言从床榻上起身,衣衫略有些皱,便伸手理了理,然后迎了上去,示意玉簪去奉茶,这才请了沈画坐下:“我才刚回来,您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知道莫瑾言不过开玩笑罢了,但沈画却认真地说:“并非是在下消息灵通,而是刚才去西苑,本来是为侯爷例行诊脉,他却赶了在下出去,说是夫人昨夜急热高烧,而且又晕了一次,虽然今天已经大好了,但怕您病症反复,所以让在下来为夫人诊脉开方。”

“主子,您昨晚发烧了?您怎么不告诉奴婢一声呢!”

玉簪一听,才知道原来昨晚莫瑾言生病了,心疼的不行,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跺脚,分明就是生她的气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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