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黄泉去见父母。”
“青莲!”沈赫闻言恼怒道,“你为何总是如此以为,我何曾在意过你的过去,你总是如此不放过自己。怡双与我,从来都只是兄妹而已。”
“沈赫说的没错!我们一直都是兄妹!”
温和而不失潇洒的女音传来,来人正是昨夜接到夕蓝黄色锦囊的妇人,亦是青莲与沈赫口中的怡双,此时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挽起妇人髻,而是像少女一样将发尾披散在背上,浑身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夕蓝与四喜相视一眼,沉默地继续看下去。
怡双大步行至青莲面前,坐在塌边,拉起她的手,道:“莲姐,你真的多想了,我这刚回邯都城就发生这些事,你看你,哪有人因为吃飞醋而去寻死的,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与沈赫是注定分不开的,何苦为难自己,伤了有心人。我曾经的确爱慕过沈赫,但是,后来,我发现……”她转眸一脸地嫌弃看向一旁的沈赫,“这个人,意见总是与我相逆,而且,出任务总是比我出色,我太有挫败感了,我们可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最终,我发现,我对沈赫,只不过是一种追赶的兴趣,没有你那样所谓的深爱。”
沈赫眼角一抽,狠狠白怡双一眼。
怡双不理会,又转回眸,与青莲对视,认真道:“莲姐,我与沈赫这就是注定了的兄妹,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搭档,却永远做不了最好的伴侣。你配他,是他有福了,才不是你的问题。彼此相爱之人,当好生珍惜。”
青莲听的一阵愣神,唇角被怡双略带泼辣的语气挑起一抹释意的弧度,眸中却依旧有浓郁而散不开的苦涩。
“青莲……”沈赫再次伸手拥紧青莲,“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再试图离开我。”
“不可以!不可以,沈赫!”青莲手下使劲,再次挣脱他的怀抱,眼泪夺眶而出,音调突然激动起来,“我,我,只怕此次我依然难逃厄运,你不知道,不知道那些人,临走前,在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剧毒。虽然我不太熟悉它的名字,却知道它是一种慢性而刚烈的毒药,只怕我活不出半月,便会全身溃烂而死,和我娘承受同样的命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认出了我才会如此。沈赫,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有一辈子可以过,而我,我只有半月而已,半月而已啊……”
“怎么会这样?”沈赫骤然红了眼圈,想到此刻青莲已无多时日可活,心头便像千刀万剐一般,鲜血淋漓。
“你终于全数说了出来!”夕蓝叹息着走上前,“你就是因着这过往的种种原因以及你身上的毒才会走上绝路。否则,只是一味毒药你必定会需要到我,不至于寻死,方才我探出你的脉象时,心生奇怪,细细猜想一番,便感觉这其中必有蹊跷。不曾想,居然真是他们下的毒,这些人个个都是畜/生,即便不认出你来,也只怕会玩这种死亡游戏。我会救你的,你放心,只是,我这百草丹最多只能暂时维系延长你中毒时的性命,并不能真正解毒。”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少主。”怡双也急的红了眼眶。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夕蓝抿唇想了想,“我需要她的血,来调制解药,这味毒药,名曰‘追魂散’。这追魂散厉害无比,乃九种毒花九种毒虫精心提炼而成,我需要时间炼制,否则,其中一味药一旦出了错,人就会立即毙命。”
沈赫与青莲一同起身,感激的跪下身:“属下谢过少主!”
夕蓝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劝慰道:“此事我虽不敢保证有十成的把握,但我还是有七成信心的。因它的来源很是特殊,我需要制定一下计划。关于此事,我有意从两边着手,能直接得到它的解药自然最好。亲手调制解药虽然会比较浪费时间,但我也同样不会放弃。说起来,这味药与我此行倒也有缘。你们就放心好了!不管结果如何,青莲你要记得,他人在弥留之际尚且懂得珍惜,你当真愿意看着沈赫因你轻断生念而痛苦一生吗?何不为所爱之人留些美好的记忆。”
“属下谨遵教诲!”
青莲再次俯身。
……
走出房门,一直沉默不语的四喜说道:“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同我讲,虽然我可能帮不到你什么。”
“自然少不了你的帮忙。”
心计
“阿麟,你怎么能对水夕蓝产生感情?你就这么认定她是女子?你这是将你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苏三在营账内,听了火麒麟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由怒言出声。
火麒麟脸色一动,沉声道:“即便是万丈深渊,我也要跃它几回,这天下将来都是我的,又何缺一个万丈深渊,它再可怕,也要听命于我。”
苏三气愤不已:“你这喻指未免太过猖狂,你该知这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如何与命运抗衡,怎能与天抗衡。遇见水夕蓝本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何况,你居然还对她有了感情,总有一日,她会毁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火麒麟拧眉:“苏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意已决,此人我非要不可。”
苏三终于感到无奈,深叹一声:“罢了,你这脾性,岂是我能劝动的,红尘之中,你我不过俗人而已。但是,你如此这般的心意,若然她不接受呢?”
火麒麟骤然攥紧拳头,眸底一抹阴厉隐过:“既然得不到,那我宁可毁之。谁若敢同她在一起,我便毁了谁。”
“好,好,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闻言,苏三狰狞的笑起来,“记得你自己的话,你还是我一直敬佩的挚友火麒麟,我依旧信你。但是,阿麟,若然她有威胁到你的地方,我一定会替你想尽办法除掉她。”
“我明白!”
苏三缓口气,一转话题:“火玉龙经此次失败,暂时不会有任何行动。他派去的那些人,似乎多半已经气绝。”
火麒麟笑道:“这招果辣狠绝!叫他人绝气之前求生而不得求死而不能。”
苏三嗤笑:“几个败类,毁了火玉龙的计划,只怕就算活着回来,火玉龙亦不会轻饶了他们。”
火麒麟吹着茶气:“三国争端,鱼死网破,坐收渔翁之利的唯有水夕蓝。”
苏三疑问:“阿麟,你以为此次行动失败乃是水夕蓝一手策划的吗?”
火麒麟勾唇一笑:“是或不是,这根本不重要。真正在意是不是她的应该只有水族与南岳。”
苏三眯眼:“司马培那只老狐狸我倒是晓得,他一直视水夕蓝为威胁,至于南岳,阿麟何出此言呢?”
“身世!”
“身世?”
“对!”火麒麟缓缓放下茶杯,“还记得关于她的传言吗?那张与水族过世长公主神似的倾城面容。”
“所以?”
“多年前,南岳与水族开战,大败而归,你该是晓得的。至于这其中缘由,两国皇室虽封口甚严,但难免有流言自他人口中传出,经我一番调查,这两国开战乃是因为一名水族女子,而那名女子正是过世的长公主,这位公主在过世前据传生下妖孽,不久便夭折逝去。不过,传言归传言,终究事实还有待追查。”
苏三有些明了了:“所以,南岳国当是怀疑水夕蓝的身份,有可能是这位长公主的遗孤,所谓的妖孽。”
火麒麟点头:“依我推测,正是如此,所以,此事于你我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苏三揉揉眉头:“阿麟,这些你都是何时着手调查的,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调查这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你对水夕蓝的痴迷程度只怕如今连你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了了。”
火麒麟抿唇:“是吗?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三翻白眼:“真不知道水夕蓝遇见你是福还是祸。”
“我也很想知道。”
脑海中,又想起临别时她倔强而绝美的容姿。
苏三继续道:“火玉龙该是被此次事件激怒了。不知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火麒麟淡淡说道:“他们都是忌讳太多,不敢轻易动水夕蓝的。”
苏三又翻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口闭口水夕蓝的,听的他耳朵发疼。
“我懂你的意思。”火麒麟轻笑起来,“放心,火玉龙还影响不了我的计划。说来,玉林翰一行自被水夕蓝放走。现如今不知盘居在哪里,我还未下令调查。”
“怎会对他有兴趣?”
火麒麟挑起腰边悬挂的红色玉佩:“也许,是因为这块血玉。火玉龙对他感兴趣的缘由大约也在此吧。”
苏三颔首:“我们的人一直盘居在北漠之地,未有大行动。最近天下局势动荡不安,火玉龙对你的态度也愈加尖锐,你有何打算?”
火麒麟摩梭着手中的玉佩:“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此次回宫,他必定会对我有大动作。我要去北漠一遭,部署之后的事。”
苏三挑眉:“那飞花逐流你就半点兴趣都没有吗?我想,是个人都该感兴趣。”
“怎会毫无兴趣,”火麒麟笑道,“只不过,这飞花逐流今生今世都未必凑得齐全。”
“想那水夕蓝既然起身去了北漠,又尚懂飞花逐流要诀,那么,她身上应该掌握着飞花逐流的关键要素。毕竟,这门功夫若无知情者指导,他人随意练了,只会走火入魔。”
火麒麟看着他蹙眉,眸中隐有一丝怪异:“大约众人都是这么想的,事实大概亦是如此。”
“什么意思?”
火麒麟回了回神,摇摇头:“一种臆想罢了,无需在意!”
待了也有许久,苏三也该回去了,他起身,抬手拍拍火麒麟的肩头:“火麒麟,我苏三期待着你浴/火重生。”
火麒麟邪魅一笑,黑曜石般的眸中尽先王者霸气。
相府风波
月夜凄凉,寒风嗖嗖。
司马相府门前,红灯烛火通明亮眼,却一切宁静的有些诡异。
本是安寝时分,正屋却有一行人影在来回晃动,不时有争论的声音徐徐传出,似在互相商讨着什么。
门外,四名守卫来回游晃,密切注意着四周一切动向。
这时,远处疾驰而来一辆被黑布裹满的马车,肃穆骇人心,怪异的是,车上并无赶马之人。
马车狂奔飞驰,至相府门前时,突然,车上摔出五个黑色人影,分别散开在地上滚落几圈。马车没有停顿一下,继续飞驰而去。
守卫四人见状,相视一眼,厉眸微眯,执起利剑便对着地上的黑衣人劈去。
不料,五名黑衣人如死人一般毫无反抗,任利剑斩向身躯。
四名守卫霎时间醒悟过来,转首对着逝去的马车怒喊一声,就要飞身去追:“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相府门前撒野!还不快快停下,束手就擒!”
恰此时,马车一个急转弯,迅速消失在街道中,马蹄声也随之渐渐消失于人耳。
守卫四人见状,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追,各自心下感到一阵奇怪,转身回到门前,一一蹲下身仔细端详方才滚落在地奄无声息的五名黑衣人,不由觉得一阵熟悉。
一人猛然瞪大双眸,心道不好,忙吩咐:“快去禀报相爷!”
……
司马培与司马云等一干人等正在屋中议着要事,忽然接到守卫的匆匆来报。
“何事?”
司马培不耐烦地拧眉,手指轻磕桌面。
“相爷,有不明人士驾着一辆疾驰的马车在相府门前丢下五具尸体!”
“尸体?”司马培疑问,“可看清是何人丢下?”
守卫低首:“属下不知,并未瞧见有人在前驾车,马车四周全部用黑布蒙着,看不清里面。”
“为何不去追?”司马培冷声厉问。
“回相爷,属下等人本欲去追,奈何那马车飞驰的太快,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考虑到事有蹊跷,我等便不敢再追,先行向相爷禀告此事再说。”
“嗯!”司马培缓了语气。
司马云掩袖细品着香茶,口气一阵鄙夷与刻薄:“废物!连辆马车都追不到!欧阳家养你们有何用?”
守卫将头愈加低下,继续回禀道:“相爷!属下还发现,那五具尸体是我们的人!”
“什么?”司马培一惊,沉声道,“都是谁?”
“那五人是一直属皇后娘娘管辖内的五名中原杀手!”
“什么?”这次惊叫的是司马云,她猛的站起身,指着单跪在地的守卫,“你,你说的可句句属实?”
“属下不敢妄断!句句属实!”
司马培骤然冷了眼,看向司马云,语气带着明显的责问:“云儿,你来告诉为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可能是想要帮助她这个哥哥,那根本是多此一举……
那五人的能力他岂会不知晓……
“哥……我,我……”司马云眼见事情败露,心慌地低下头,欲言又止。
“说实话!”
司马培终于耐心耗尽,抬手蓦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司马云被他凌厉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也是为了帮助哥哥!”
司马培闭眸,深吸一口气:“云儿,为兄的耐性很有限!”
司马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她这个哥哥她打心眼里是畏惧几分的。
一旁的司马卿乐见势,起身相劝道:“父亲,您莫要大动肝火,且听姑姑如何说,想必姑姑自有她的用意。”
“是啊,是啊!”司马卿卿也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