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猎奇心总会害死人。
“或许受了太多伤,该忘的也忘得差不多了吧。”他沉默了,我在一旁看着,那所谓冷静,内心却如此脆弱的男孩。
雨越下越大,淋湿我们的发丝,“疼吗?”我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不知为何,他看我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先前敌视般的默然。
5
如果有一天。
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到我的思念。
哦,我那亲爱的人啊
你经受了太多,太多——
太多让彼此心痛却难以诉说的故事。
6
从那之后,我和他变得愈发熟络,经常在那法国梧桐下谈心,他喜欢的书和我如出一辙,我俩就有了许多共同语言,再也不像是之前那个白痴女和一个冷公鸡一般了。比如在运动会的时候开始有一个女孩不停地替她跑腿递稿,然后亲自大驾在全校园的广播中深情并茂地朗诵般读者那一篇篇字节。
我有时候这样问他“公鸡,你这样的举动又对谁做过么?”,他竟毫不在意地回答我,“白痴,除了当时的妹妹…”他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就立即转移话题,“你看咱学校食堂,多少年都没装修过了,饭弄得简直像是喂猪…”“喂你?”他看了我一眼,眼角开始微微笑,“讨厌的家伙!”我想去锤他一下,可又想起了他的身体,拳脚在他眼前变成了抚摸,当然,他已经习惯了,“喂,我又不是珍惜动物,至于这么保护么?”他静静地望着我,眼神终于布满了柔和,没想到这个高冷公鸡还是比较近人情的。
“自从那之后——”他说。
“从我妹妹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像今天的你一样对我…”在一旁搀扶他的我表情变得惊讶,“你其实完全可以和他们一样…”
“什么?”我有些不解。
“一样…和…正常…的人一样去玩,而不是照顾我这个近乎残废的人。”他还把“正常”两个字强调地特别彻底,默默地抬头仰望着天空,万里无云。
“说什么呢!”我按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郑重地说,“你是我的朋友,要好的朋友,是谁都不可嘲笑的密友。”他爽朗地笑着,露出洁白的虎牙,“你傻傻地样子真好看。”他说,“你笑起来也不赖嘛。”我回敬他一句,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喜欢顶嘴,“怎么我夸你都像是在审问似的?”“那是你太天真了!”“去你的!”
“你能帮我改改新写的小说么?”他转过头轻声问道,眼睫毛有规律地扑闪着,秋季的凉风吹动着我轻柔的长发,我微微一笑,“可我不会写文章啊…”“不要紧。”他捂住我那鲜艳的娇柔的唇瓣,“只要稍加点评就好,而且我还没有写完呢…”
抱歉,那篇文章我还是没有去看。
或者,我也将要没有机会了吧。
…
当我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后,立即拨通了清明家的电话,跟想象之中的结果一样,没人接。
我冒着大雨,疾步跑向那座宅院,而邻居回答我,深夜家中那个患有绝症的男孩开始病发,将要——
不可能的,我说。
他今天还好好地在我眼前谈笑风生,不可能说走就走,他还要把那篇小说完成啊!
或许是我祈祷的太多,或许也是因为我吧。
我笑了。笑得凄美。
从未想过的结果,雨下得特别大,冲刷着我的全身,我在瓢泼水湾中狂奔着,打的的车却又遭到了交通拥堵,心急如焚的我打开车门笔直地冲向了医院。
“你来了…”他带着呼吸器,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高端的物品,脆弱,却又重要,在我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快跟我说这不是真的。”我看着他让他的父母默默走出病房,顿时想到了什么。
“我的小说你还是没有去看啊…”他轻轻笑着,可我能看出那到底有多么勉强。“别笑了,再笑出人命我可不负责。”我努力把表情弄出故作生气的样子,他艰难地抬起胳膊,缓缓而又轻盈地碰了下我的脸颊,“答应我…帮我把它写完,…好么?”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别想偷懒!”
“不。”他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瞳孔的光线即将溃散,“我大概坚持不到那天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是绝症,而且不是也没有什么吗,我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吧?”
“去你的!我要你给我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不断地重复,他的嘴角弯起,他的笑容还是不变,那么纯真,那么娇艳,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我的天,这个时候我竟然还在用着比喻,心急火燎的我歇斯底里地想把他带进我的世界,“实际上你已经成功了,而且我也知道——”他镇静地看着我,看着我的不知所措。“但我们都不说,是吗?”我好想发现了什么,他的那个什么心电图已经几近平静,“喂,你别吓我,算我求你了行吗,求你让我再任性一会儿。”眼前的目光愈发迷离,“对不起,我…可能还是撑不到那天了,不过我还是应了你的心,放心,在那里我会一直静静注视着你,望着你成功升学,交到新的男朋友,呵呵,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他的气息越发微弱,我仿佛眼睁睁地看一只脆弱的小鸡脆弱地来,再脆弱地离开。
“公鸡…清明,你别睡啊!你再多听听我的诉说…你再多听听,哪怕是一句话——”“听着,”他朝我轻轻笑着,如同之前好好的一般,“要好好活着…好好地…走完下一段旅程…”他终究在那个时候闭上了那双重叠的眼睛,帐然若失的我不知如何,还是哭了,从呜咽到嚎啕大哭,仿佛去世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他的葬礼是很平静的,很少人过去,但其中包括我,那天雨依旧未停,我撑着黑色的伞,目光溃散。沉默了好久。
7
他的那本日记中写满了小说,“有一个女孩…”我开始认真往下看,“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像是一个上天赐予我的精灵般,给我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怎么越看越像是写我?“…某天,我记得是雨季,将自己的所有想说的话尽数倾诉出来,她还是用平和的话安慰着,那时候,我认为她就是我的妹妹,像极了,可又不完全是,因为她总是傻里傻气的,但我知道,她是关心我的,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陪在我身边,陪伴过度过人生中最后的半个学期…”“当我问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她依旧是纯真的样子,我一直不敢对她说一句比较嗳味的话,因为我怕——”我潸然泪下。
“我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予她想要的,这些日子都是她用所有的关怀帮我度过困难,有时候,一直想说声‘谢谢’,可我不敢吐露,我其实是很害怕失去的,比如妹妹,比如父母的爱,还有好多的比如,总会让心更痛,当我被病痛折磨的时候,眼前会浮现出她的脸,那时候,我便默默对自己说,要好好活下去…”
然后,就是他把日记交给我的那个时候,里面还有一部半成品的小说,就是那部我一直不敢翻阅的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像极了我,为一个本好不想干的人默默付出,可是还是没写完。
“杨阳…”最后一页有他的留言,“要好好活着,如果可以的话,请忘了我吧,小说其实你也不必继续写下去,因为,我不想让你帮我…帮我这么多。”
“傻瓜!”我哭了,“死公鸡,你这个彻彻底底的大傻瓜!”整个夜里那间空旷的卧室中一直浮现着哭声。
因为,我想让你活着——
所以,别想让我把这么多的付出就这么付诸东流了,做梦!永远别想!
8
我开始接受那个男生的好,因为,他,像是那个时候的我,我不想在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依稀记得自己躺在他身边时的那份温热,像极了当时,我和清明,活着,真好。
冬季的风在窗外刮着,我又一次打开那个文档,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没错,我在续写着,我们的曾经。
清明,
我的,清明。
你还好吗?
完夏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我们将要被洗牌重新划分到10个不同的地方,分班是可怕的,我甚至是没有相信,或者说,绝望得不敢接受。
回忆飘散了。
心里是这样想。
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人对我说告别的话,“不是还能再见么?整的跟生死离别似的!”我知道,我在嘲笑你们的时候又留下了眼泪。所有的所有,我想现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我怀着一身悲怆而饱含激愤的感情不断惋惜着,然而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茫然的寂静。我不断怒吼着,一边无奈着像是被拆了线的木偶一般无所事事。
我依然保持着一番无所谓的样子对他们安慰“没事”,然后自己的防线不断地被不甘与不舍冲垮着。
我们要快乐,因为有你们我才会快乐,所以因果把我的脑海有振痛了一次。已经夏末秋初了,湿气还在空中停留迟迟不肯离去,我将放下所有的灵感,全身心投入那所谓的中考。
风弥漫在每个午后,氤氲着回忆的漩涡,笔迹发出了不浓不淡的香气,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内心中残留的伤。
夜越是深,拘束也随之变得松散,我独自一人在广场边缘散步,塞着耳机,眼睛直视地面,变沉默变把头转向黑暗的一边,因为不想抬头一望就是一群跳广场舞的大妈歇斯底里地扭动着水桶一般的腰在我面前,会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幽森的灌木丛,让人沉默,沉默过后,则会点燃灵感火烛。当我饱含深情,用语言编织一个个故事,不知你过得可好。
等不到,岁月的时光,如此漫长。
想不到,寂静的边缘,如此哀伤。
花开花落几番愁,末落泪入江水流。
我想我又煽情了一些。
最近许许多多的同班同学询问分班的情况,我一次次地说“这几天老家没去学校”,又一次次地责怪自己“怎么连个分班名额都不为所知”,每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不经意间发出的叹息,心就像针毡一般被刺痛。
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老师交代的任务常常会被我做的适得其反,面对同学询问不知所措连个普通孩子都较之不及。
“如果天塌了下来,虽然我认为不会有几个人去帮我顶,但彼此的关心已经足够帮我遮风挡雨。”
我总是拒绝不了他们的决定,不是懦弱的另一种体现,只是一种尊重,发自内心的尊重。我羡慕兄弟间的轻易,闺蜜间的甜蜜,手足间的关心,恋人间的信赖,可我也总会联想到你的兄弟抢了你的恋人恋人的闺蜜喜欢上了你,而你手足却喜欢上了你恋人的闺蜜,我还是有些搞不懂把这么简单明了的东西福相联翩最后变成你与恋人分手断了兄弟成全手足,然后的然后,你失去了恋人,失去了兄弟,手足即使谈不上失去,也成了在你身边若隐若现的存在。当你隔绝了一切,就会听到寂寞的片刻,你会清楚地听到呼吸声,心跳声,接着就是双双加速,变得激烈亢扬,愈发狂妄地占据你剩余的技能,之心跳呼吸双双画上了句号。我似乎了无生息地写下这些文字,却仿佛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般的痛苦与无奈。
我挣扎地从深不见底的忘忧湖中摸爬滚打地怕了上来,我想这个比喻也许形容地不太恰当,可事实偏偏就和你开了这个玩笑。
黑洞在星际中不断旋转、吞噬,悄无声息地迷失带来的将会是永恒的沉默,语无伦次的寂静像是一只枯叶蝶,把自己淹没在茫茫人海,或者说地上的一滩枯叶堆中。
这或许是我脑海中简单构思成的秋天,
夏末的代名词是你让我无法忘记
秋初的拾忆人是你怎能让我平息
让我快乐的她是你
令我痛不欲生的原因也是你
你的存在像是那片枫叶残迹
时而欢喜
时而孤寂
我所拥有的
我的,一定是我的。
我是有把握拿捏住一丝丝细节,让各种眼花缭乱杂乱无章无法无天没有出路的谜团解剖,充足,就像是悬疑剧的主人公。
失去了,可能就不会拥有。
世界上又消失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我本想不该这样写上的,可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控制起思路。她在记忆中很模糊,走的时候一无所有,得了重病每夜痛苦的嚎叫,最终换来的却是冷漠。或许有人在清醒,晚上终于可以清净了,表面上却装得十分悲哀的脸上藏匿着的城府有多深,我也猜不透。
真的好冷。
冬季的风带着我偶的思念漂泊远方。
黑夜中有种莫名奇妙的液体在流淌。
我想我可能会知道那是什么。
1
“听说长得帅的男生字迹都很潦草…”你那时安慰我说。
晚风流动着寂寞的水波,捎带着你,然后古井无波地回到原点。
用手触摸,碰到的是彼此的辛酸。
但我听到轻轻的啜泣声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谁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
谁也逃不掉。
我默默地用心倾听枫叶褪散的声音,忽然发觉,雪花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未曾来过。
有过,才有机会保留。
你说。
2
光线逝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愈发沉陷入思潮漩涡中。
有种特别的感受叫思念,你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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