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适应这种没有现代洗漱用品的生活。
苏州河边的一间石库门内,戴煦、夏鸾翔、李善兰三家人终于会合在了一起。安顿好戴煦等人之后,马嘉义和韩墨雨走后门进入隔壁一间比较掩蔽的大宅子,这里就是长江局的一处据点。
“咦,这不是林深河吗?你这家伙不去江南大营效力,咋跑到这里。”看到林深河四平八稳的坐在正堂客厅的椅子上,马嘉义感到有些奇怪。他在杭州公干的时候,看到新到的京报,上面说咸丰明发上谕,调取林深河的得胜之师,奔赴京口瓜州,先光复镇江,再移兵协剿扬城等处。
“咸丰小儿想得倒美,让我帮他打镇江,打扬州,最后再帮他打南京。”林深河鼻子哼哼,“炮弹震伤了我的肺,我得慢慢养病。再说攻城也把枪弹消耗殆尽,补给须得从英咭唎运来。”
“哈,你就这样糊弄咸丰啊。”
“哪有工夫理会咸丰,我得把戴煦、夏鸾翔、李善兰送到杜南岛,顺便看看我的周秀英。”林深河眉飞sè舞的说着。
这家伙绝对是sè虫充满大脑。马嘉义心里想着,顺嘴问道,“王公公已经同意了是吧?好啊,戴煦、夏鸾翔、李善兰这三家人就交给你了,省的我和韩墨雨在路上颠簸。”
王谢堂身为锦衣卫首领,人称王督公、王厂公,更有好事之徒直接叫他王公公。
“呃,我在这里等候王公公的回应。”
马嘉义点点头,没有再吭声。林深河智商一流,动手能力也是一流,他可不想因为什么微表情,惹得林深河产生误会。
古务生从里间走出,他首先告诉林深河,“你不能去杜南岛,běi ;jing那边有消息,清廷任命你为浙江嘉兴协副将,让你在嘉兴一边养病,一边cāo训兵勇。”
马嘉义原以为能看到林深河沮丧的样子,但林深河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事,去不了就不去了,反正周秀英年底就能回到上海。”
心态不错,古务生点点头,“还有一个消息,羽林军、海jing队已经扩编,执委会现在全面推行军衔制,凡有军职的一律授予军衔。”
根据军委会的决定,羽林军扩充为四个步兵营,新兵训练营的两千名新兵,一半人被分配到了羽林军,另一半去了海jing队。
羽林军第一团的四个步兵连扩编为四个步兵营。团长、政委为上校,营长、教导员为少校,连长指导员为中尉。
海军军衔相应较低,蒸汽船船长政委的军衔现在调整为海军少校军衔,登陆艇艇长为海军中尉军衔。
因为台湾即将到手,执委会批准成立海jing队台海局。穿越团队把这半年多缴获来的杂七杂八的船全处理给了定海地方商民,只留下修缮一新的十二艘红单船、八艘红毛船编制到了海jing队台海局,海jing队起初的七艘海jing船则是编制到浙东局。
按照军委会的设想,海jing队目前担负海上jing察、海军陆战队双重职责,也应该授予军衔。但海jing队干部很少,基本担任中高级职位,海jing船船长大多是由土著担任。经过慎重考虑,军委会最终决定,设立海jing军衔,陈御、蒋理为海jing中校军衔,汪兴磊和王文礼等人为海jing少校军衔,海jing船船长一律授予海jing中尉军衔。
听说执委会全面推行军衔制,林深河一下子就领悟到,“我们也授军衔?”
“没错!”古务生赞许的点点头,“执委会认为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授予你们为锦衣卫少校。”
“me?”马嘉义做了个手势。
“你们两人都是。”古务生站起身,伸出手,“恭喜了。”
握完手,马嘉义马上问古务生,“雨墨呢?王督公呢?”
“韩雨墨是上尉军衔,王谢堂是执委会委员,执委会委员暂不考虑授衔。”说着,古务生递给马嘉义一个文件袋,“这里有好多材料,你先去隔壁房间慢慢把它看完,等会儿再找你谈话。”
林深河瞥了一眼,文件袋上写的是德国,事不关己,他立即起身离去。
马嘉义一个人坐在厢房内,仔仔细细的阅读一大堆有关德国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情报。
半个小时后,古务生开门走了进去,他看见马嘉义坐在那儿沉思,身前的桌上只留下单独的一张纸,其他材料已经全部收进了文件袋内。
“看完了吗?说说你的意见。”
马嘉义从沉思状态中回过神,他笑了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李多恩的起草的《普鲁士外交行动大纲》十分可行。这里面主要是两个目标,一是推动德国走向统一,二是促进中德两国联手合作。”
古务生点点头,“实施对德战略是个大动作,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进行运作。你看了这些材料,对此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马嘉义毫不犹豫的说道,“对德战略的关键点就是干掉威廉四世。”
马嘉义刚才一边阅读,一边思考,与俾斯麦拉上关系,这不难。此时,俾斯麦正处于政治生涯的蛰伏期,同时也是其政治思想由普鲁士孤立主义转向德意志统一、由亲奥地利转向反奥地利的关键时期。凭借我们掌握的海量资讯——其中包括俾斯麦本人在这一时期的私人信件、ri记等体现其内心思想的资料,非常容易使俾斯麦在个人态度上彻底倾向与“大明”合作。
但是,要想真正促进德国与大明的合作,关键是靠大明的实力。如果穿越团队能尽快拿下台湾,控制台湾海峡,俾斯麦看到大明有地盘,有财力,又有技术,愿意支持他们统一,这合作的事情自然是一拍即合。
马嘉义考虑这计划最大的障碍就是威廉四世干掉。威廉四世是普鲁士现任国王,他患上了严重的jing神病,jing神状态极不稳定,不适合作为外交目标,应该派人尽早把他干掉,让推动德国统一的威廉一世上台。
听完马嘉义的想法,古务生有些动容,他紧紧盯着马嘉义的双眼,“杀死威廉四世容易,狙击、爆炸、下毒方法有的是。但要想德国局势平稳,就必须模拟自然死亡,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你对此有何想法?”
“我刚刚想了个办法。”马嘉义笑了,他起身贴着古务生的耳朵,悄悄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古务生站起身来,紧紧握住马嘉义的手,“祝贺你,威廉四世现在是你的了!”
当天晚上,马嘉义与韩雨墨乘坐一艘商船悄悄的离开了上海,戴煦、夏鸾翔、李善兰及其家人也在船上。
十八ri到达定海,马嘉义正赶上隆重的晋衔授衔仪式。
盐仓基地大cāo场上,《新明军军歌》正在喇叭里高奏。羽林军、海jing队将近两千人队列整齐严整。
马嘉义穿着飞鱼服,佩戴绣chun刀,和汪兴磊和王文礼等人坐在一起,看到他们一个个军装笔挺,总感觉自己有些别扭。
云澜逐一宣读晋升军衔名单,马嘉义跟着同批被授予少校军衔的军官们一起上到主席台。当他从白宝湘手里接过锦衣卫少校肩章和授衔证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锦衣卫少校肩牌怎样挂到飞鱼服上面。
当天晚上,马嘉义在总兵府与王谢堂等执委会委员进行了一番详谈。然后与许楠莹、魏策等人会合,搭乘一艘台海局的海jing船前往杜南岛。改造投效官员的军政训练班暂时还设在杜南岛,马嘉义需要把戴煦、夏鸾翔、李善兰及其家人送到杜南岛,然后再转道基隆,等候与李多恩等人会合。
执委会决定,浙东安抚使吴石芒带领一个连、汪兴磊和王文礼带领浙东海jing局的七艘海jing船留在定海保持对浙东的威慑,其余兵力将分批奔赴台湾。
十九ri晚,陈御、蒋理把盐仓基地移交给汪兴磊,带着海jing队台海局的二十艘船只奔赴杜南、基隆。羽林军三营、四营随船先行前往基隆,加强基隆的陆上力量。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八斗子
十一月,东海南部海面正是东北季风较为强劲的时候,海jing船编队顺风顺水,于二十一ri上午到达基隆外海。
距离基隆湾口还有二海里,身处编队旗舰上的陈御就通过望远镜看到社寮岛信号观测站挂起了“欢迎”的旗语。
大明进入基隆的第二天,就开始着手海上防卫,在社寮岛100米的山头上设立一个信号台,信号台的边上还设立了一个炮兵阵地,两门m119式105mm轻型榴弹炮被安置在这个炮兵阵地上。
社寮岛信号观测站的雷达早就搜索到海jing船船队的身影,充当jing戒船、引水船的“玄武号”登陆艇预先守候在基隆湾的口子上。
这段时间“定海号”、“杜南号”主要负责杜南岛与基隆之间的运输任务,基隆湾海上的防务就由两艘改装了煤气发动机的登陆艇负责。
编队正准备进入基隆湾,编队东北方向不断传来“轰轰”的炮声。
“有情况?”坐在舱内的三营的战士立即jing惕起来。坐了两天的船,战士们虽然有些累,但听到炮声,他们全都兴奋起来了。
三营教导员麦克兰立即招呼大家放松些,基隆每天都在建设,开山放炮纯属常态。麦克兰嘴里是这么说,腿却往上跑。
他走上船台,看到陈御正坐在驾驶台上,“陈队长,有情况吗?”
“麦教,没事!有情况信号台早就发出信号。”
陈御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砰砰!”,船的正北方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声,很快港内也响起了两声炮声。
陈御和麦克兰顿时都有些狐疑,按照方位,枪声应该是从狮球岭上传来的,炮声是基隆内港方向传来的。
短波电台很快传来指挥部的消息,狮球岭上的枪声是小股清军sāo扰,狮球岭上有一个排的兵力,完全可以应付。港内炮声是清除内港暗礁,东北方向的炮声是八斗子开山填海工程。
港口建设归唐鹏、李昊带领的基建团港口建设队负责,基隆内港有许多明礁暗礁,爆破组正忙着在爆破炸礁,等到爆破结束,三沙湾至田寮河海岸的水泥码头就将开始施工。现在港口建设队在大沙湾到二沙湾沿岸,已经建成了四百米长的木码头,完全可以满足“定海号”、“杜南号”,以及众多海jing船的停靠。
八斗子海峡是计划中的基隆火电站所在地,在海峡南侧有个70米高的小山头,指挥部准备进行填海大爆破,把八斗子岛与基隆山连起来。在海峡南侧的基隆山北麓,一千二百个工人ri夜在此奋战,断面尺寸1。4米宽、1。7米高的十二条横向井已经向南挖掘了80多米。
“一、二、三~~~”
小犬一郎头带柳条帽,身穿一套满是泥水、机油和石粉的工作服,躲在井口外的矮石墙后,默默地数着炮响的次数。等炮声完全停了下来,他立即起身,“快!抓紧时间,清理掌面、扒碴清碴!”
小犬一郎是负责这个导硐挖掘的组长,林德嘉认为ri本人工作特别卖力,比较负责任,所以选择了一批能力强、表现好的ri本人担任基层小组长。
这时候,爆破引起的粉尘在作业面上弥漫开来,整个导硐内都充满了尘雾。工人们全都罩上三层口罩,带着工具,跟着小犬冲进导硐。
不错,真有那么一股子太祖年代的革命干劲!
林德嘉站在离此不远的施工指挥所工棚前面,一直注视着工人们的作业,她很为自己的基建团感到自豪,工人们就是凭着这一股子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的劲头,只花了十五天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完成100米的既定掘进目标。
“我这里一切正常,你绝对可以放心!”潘达刚刚检查了几个导硐的工作情况。潘达是广西南宁人,今年才29岁,是个戴眼镜的白脸男。他当过工兵,退役后在广西隧道工程公司做项目经理,坑道挖掘是他老本行。
潘达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上海,忙着与化学组合作生产开山需要的铵油炸药。前两天他运送了一批试验品到基隆,然后就接手了开山填海的施工任务。潘达与林德嘉接触比较少,看到一个女同志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很是不以为然。
“我放心什么?昨天那起亡人事故就是血的教训。”林德嘉说话向来直爽。
昨天有个导硐工作面出现了哑炮,在排除哑炮的过程中,两个工人不幸遇难。
潘达腹诽,要不是你们指挥部天天打电话,追着要我们加快速度,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故。但他yin沉着脸,没说什么。
林德嘉看着工棚墙壁上挂着的十八个横向井的进度图标,“速度是第一位的,安全也要抓紧。横向井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下面的工作就是要在导硐中掏几个药室。你们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故!”
“我们不惜人力成本,不讲劳动保护,一味加快速度,这也是指挥部的要求。”潘达推了一下眼镜,忍不住抱怨起来,“按照tg仈jiu十年代的技术水平,像这样的移山填海工程,起码也需要60天。”
他从桌上拎起几张纸。“你们这种爆破方案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要一个够大的条形洞穴,多装炸药,轰的一声就ok,就算是农民工也能干。”
林德嘉冷冷的说道,“60天是什么样的爆炸?!周密计算、安全施工、布完炸点、安好电引爆线路,然后众人脚下一震,几乎没有土石飞起,整座山向你需要的方向坍塌下去。这种施工方案确实是需要60天,技术含量也很高,我们也有能力干,但指挥部不需要。
指挥部不需要考虑爆炸后石块过大的问题,不需要考虑对环境伤害的问题,也不需要考虑对周围建筑和人群安全影响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几条横向井,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