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策见着媳妇儿那羞红的耳垂就好笑,指不定这会儿她正跟那儿暗着骂人呢!反正骂的又不是他,他也不生气,谁让堂弟自己要搅和进来?若不是瞅着他跟自己一个祖宗,纪策巴不得媳妇儿这会儿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两人这么一折腾,也不知走了有多远,纪策跟那儿使坏,一会儿跑得飞快,一会儿又故意放慢了下来。一直走到日头顶了天,纪策瞅着媳妇儿的模样有些渴了,两人才在一处溪边儿停了下来。
纪策跳下马,刚将媳妇儿抱下来,沈嘉就顾不得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了,提着裙子三两步便跑到了那处清澈的小溪旁,捧起一捧清水直往嗓子里头灌。搁这路上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她是真渴了,就差点儿没跟那儿吞唾沫星子解渴。反正她就没打算让人家瞅出她什么好来,要让他看顺眼了,指不定接下来会怎么着呢!
最好就是让他见着她这模样喜欢不起来,等下也就消停了。
纪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渴成这样,双手一抄便靠在了旁边的一处粗壮的树干上。抿嘴瞅着她跟那儿喝水,就她那阵仗,他倒要瞅瞅能不能将这溪水给喝干掉。
这是越瞅越觉得有意思,原以为他家媳妇儿跟那些大家闺秀似的,至少也得秀气着点儿。没想到这丫头渴起上来,就跟八辈子没喝过水似的,哪里还找得出半分先前儿的温婉。若换了京里那些皇亲贵胄,还真喜欢不起来。
可纪策是谁呀?打小他就没规矩地活过一天,这会儿瞅着媳妇的模样,心里乐呵着呢!那是越瞅越觉着可人,就跟见着溪边儿偷着喝水的小白兔似的,连那双鹰一般的眸子都跟着弯了起来。活了二十五年,他就没瞅着谁这么舒坦,一想着要跟媳妇儿独自在外边儿折腾段日子,这会儿瞅什么都特别顺眼。
沈嘉喝够了水,站起身还特地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嘴唇,就是想做给纪宁殿下看。没想一抬眼,落入她眼里的却是对方那双猎鹰一般的眸子。沈嘉觉着有些奇怪,总感觉这眼神也忒熟悉了点儿,自己究竟跟那儿见过呢?
纪策瞅着她那傻呆呆的模样,忍不住扯了下嘴,“不会是喝水把你给喝傻了吧?”
再这样瞧下去,就算他纪策定力再好,也招架不了啊。可又不想惹得媳妇儿不高兴,这不离京城还很近吗?万一媳妇儿悔了上来,不愿再跟他走怎么办?
沈嘉见着他那抹坏笑,咬着唇低下了头,可跟那儿一想,她又替自己争了起来:“等会儿我、我坐后边儿。”
“好!”纪策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以为坐后边儿他便拿她没辙了?还真是天真得紧,只要他想使坏,坐哪儿都一样。跟军营里呆了这么些年,若连这点儿驭马的本事都没有,他岂不是白活了二十五年?
纪策也喝了几口水,畅快了一番,这才上马带着沈嘉继续前行。
没走一会儿,沈嘉就后悔了,以为后边儿铁定比前边儿好过,没想颠儿颠儿的,差点儿就打马上掉下去。原本她不想再跟纪宁殿下有什么接触,最后也不得不伸手环住了人家的腰。沈嘉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指不定人家这会儿怎么看她呢!方才她还矜持着呢!到头来不还得主动找地方圈。
纪策坐在前边儿那是一直在偷笑,只要上了这马,坐哪儿都得由着他占便宜,最多不过是这便宜占得大点儿还是小点儿。不过话说回来,他占了什么便宜了?这丫头迟早都是他的人,这么一想,他越发理直气壮了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记得了,
不过下午还是忘记吃药了。
这记性……
☆、22
两人跟路上走了一阵,沈嘉忽就觉得肚子疼了上来,拽着纪宁殿下的腰带忍着痛问:“殿下,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会儿?我、我肚子疼。”
纪策在前边没见着她的脸色,只道是这丫头不愿与他一道骑马了,不想遂她的愿,只当没听见,继续跟那儿催着马。走着走着才觉出些不妥,那双白嫩的小手怎的忽然就松了,刚回过神就发现这丫头身子一歪,差点儿打马上掉下去。
幸好纪策眼明手快,一把便将她拎到了跟前儿,这才瞅见这丫头一头冷汗,面色苍白,连那樱桃似的小嘴都没了血色。一双杏眼紧紧闭着,也不知是不是晕了过去。
纪策瞅着心里一紧,哪还敢继续折腾,将这丫头紧紧搂进怀里,扬起一鞭便在这小道上狂奔了起来。直到冲进一处镇子,马还没停稳呢,就搂着媳妇儿打马上跳下来,逮着人便问:“大夫住哪儿?”
那人被他唬了一跳,赶紧指了指前边儿,纪策连多谢都忘了说,抱着媳妇儿就跑了过去,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便大声喊:“大夫,出来救人。”
幸好这小镇里住得人不多,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患病,大夫听到外头的动静,立马跑了出来。
纪策这会儿心都紧到了一块儿去了,见着人家便说:“快瞅瞅,无论如何都得把她给我治好。”
要是这丫头出了什么事儿,纪策都不知自己会怎样,这还是头一回瞅着人肚子疼,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就差点儿没疯掉。
照着大夫的话,纪策将媳妇儿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可在边儿上瞅了一会儿,他那张脸便板得跟黑锅底儿似的,这丫的也不知是不是个庸医,媳妇儿都跟那儿躺了好一会儿了,居然还一边儿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儿慢悠悠的诊脉,半宿不说一个字。
媳妇儿那柔柔嫩嫩的藕臂,他都没摸过几回呢!这大夫还好似不花本钱一般跟那儿一直摸,瞅着那模样倒像是在回味儿。总之这会儿纪策就没一点儿好的念想,大夫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眼里都跟淫贼似的可恶。
越瞅越火,纪策正打算抱了媳妇儿去另请高明,就听见大夫终于说话了:“这位公子莫要慌,你家小媳妇儿是不是来的路上喝了不少山水?”
纪策本火着,听见这声小媳妇儿,顿时便消了气儿,这大夫看不出还是个长眼的,心里没这么气了,脸色也自然好看了点儿。想起媳妇儿跟溪边儿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赶紧点点头,“方才路边渴了,她是喝了不少。”
人家连媳妇儿喝了山水都知道,看来还真不是个庸才。这会儿媳妇儿的病比什么都紧要,纪策也没心计较方才那些事儿了。
大夫打他一进门儿就瞧出来了,这两人只怕都是身份矜贵的主,哪敢真的怠慢他呀!所以替沈嘉瞅得特别小心,没个准儿不敢胡乱断症,谁知刚诊出点儿端倪来就瞅见对方绷着脸,跟要吃人似的,哪还敢再耽搁下去,立马便问出了声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夫才说:“尊夫人也没啥大病,只怕是一向身子矜贵,没喝过什么生水,这会儿闹肚子呢。等在下开副药方,吃上几剂便会没事儿。”
瞅着纪策对他那声小媳妇没反驳,大夫暗暗松了口气,于是越发变本加厉起来,直接就跟那儿称了声尊夫人。方才这人脸上那抹阴郁,着实吓得他不轻。还好给懵对了,寻思着若不是这样,只怕这人毁了他这间小药铺都有可能。
大夫这会儿是拿笔的手都在抖,别看人家生得俊朗,估计这人发起火来,定不是个好招惹的善茬儿。大夫写完药方,交到身边的药童手里,又拿了颗小药丸子让纪策喂进沈嘉嘴里。解释说这是急药,先给她垫着些底,缓缓气儿再说。
纪策喂完药,见媳妇儿还没醒,又跟那儿急上了,忍不住问:“人都痛得晕过去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大夫哪敢怠慢他呀!赶紧应道:“吃了这药,睡上一阵子便会醒。公子莫心急。”
纪策哪能不急?长这么大,除了他家老东西和娘亲,他就没真心疼过一个人,早些年还有个兄长念着,自打长兄去了以后,身边儿便没个能说心事儿的人。好不容易瞅上媳妇儿了吧!她还怕着他呢!
他跟这儿折腾这些,还不都是为了让他媳妇儿好好瞅他一眼,知道他纪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这人才跟了自己半日就生起病来了,能让他不心疼的吗?难道他跟媳妇儿当真无缘?连天都要与他做对?
可他纪策偏偏不信这邪,拿了药包,瞅着这地方太小,也没法安置,抱起媳妇儿便在镇子里寻了个落脚的地儿,让她躺下了,纪策跟那儿就忙活开了。
长这么大,纪策就没服侍过人,好在那年长兄过世,娘亲病得不轻,他灭了那帮蛮夷回来便在她榻前尽过几天孝,还知道药是如何煲成汤的。折腾了半宿,终于将那碗药端到了屋里,见着媳妇儿那张白得吓人的脸,纪策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赶紧问人要来一个匙羹,一勺一勺地搁那儿喂起药汤来。怕刚煲好的药烫着媳妇儿那两片嫩唇,他小心地吹了又吹,试过之后才送到媳妇儿唇边儿。
只是沈嘉这会儿没清醒,纪策喂的药一半都淌到了旁边儿的绣枕上。纪策那个急啊!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把心一横便自己含着那苦涩的药水,对着嘴地慢慢喂进媳妇儿嘴里。
打小纪策就最讨厌喝这奇苦的药汤,即使病了,他也跟那儿死顶。可这会儿不是为了媳妇儿吗?吃什么苦都认了,只要她能好起来,别说是喂药汤,就算让他喝上半个月的苦药也心甘。
喂完药,纪策也折腾累了,趴在床边儿守着媳妇儿,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
沈嘉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天儿已经黑了。不知自己跟这儿躺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跟哪儿呆着,就是觉着浑身没劲儿,嘴里苦苦的。就着顺手摸了摸,惊觉旁边儿有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缩进墙角问:“琪玉?”
嘴里虽这么叫,可心里却知道此人铁定不是琪玉。就对方身上的衣衫料子,也不是那丫头身上的装扮。
纪策被她一折腾倒是醒了,这才发现屋里没掌灯,怕吓着媳妇儿,赶紧应了声:“是我!世子。”
沈嘉长长舒了口气,正打算躺回方才那里,忽地就想起有个男子在自个儿房里,捏着被子又缩得更进去了一点儿。这会儿才记起她跟了纪宁殿下出来,可人家怎会在她旁边?
纪策打地上爬起来,从外边儿寻来一个火折子,将屋里的油灯亮了起来。瞅见那丫头缩做一团的模样,不觉好笑,估计这会儿她身子依旧虚,也没心思与她胡闹,赶紧解释说:“之前喝了山水肚子疼。我带你去找了大夫,这会儿可觉得好点儿?”
沈嘉这才记起之前的事儿,敢情人家在屋里照顾了她一宿?想到这,沈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出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这么弱的,才折腾了一早上就差点儿出事,亏得人家纪宁殿下纡尊降贵地来照料她,赶紧说了声:“谢谢殿下。”
纪策拿着那盏油灯走到床前,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见着她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些了,就是有点儿潮红得不自然,以为这丫头又跟那儿害羞脸红了,也没多看,说了声:“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两日,咱也先别急着赶路了,躺下歇会儿。”
说完他将油灯往旁边儿的桌上一放,便打算出去。看这丫头病成这样,他啥瞎折腾的心思都没有了,再多瞅上几眼,他怕自己会胡闹。
谁知刚转身,沈嘉便叫住了他:“殿下。”
沈嘉打小便有奶妈陪着睡,长大后虽分了床,琪玉的小榻也在她目光所及的外屋,还真没一个人黑漆漆地呆着。见着纪宁殿下要走,她便怕了起来,脑子里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些书上看来的恐怖场面。
纪策一回头见着这丫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自觉地便想起二人初遇的那晚,抿嘴一笑,戏谑地问:“怎么?舍不得?”
沈嘉这会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想,只得低着头抱着双腿搁那儿坐着,跟只鹌鹑似的可怜。
要说纪策还真不想出去,就怕自己留下耽误了媳妇儿休息,见着她那样子,才转过身找了个地儿安置自己。就这胆量还学人家出走呢?纪策是越想越觉得好笑,越寻思越觉得有趣儿。
沈嘉见他不走了,这才坐了会儿,摸到方才的位置上躺下,拖过被子将自个儿藏了起来,顿时觉得累了,没一会儿又忽忽地睡了过去。
纪策搁那儿坐了一会儿,心痒痒的,轻脚走到床边儿瞅着媳妇儿那酣睡的小模样又走起了神儿。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纪策伸手比划了几下,指不定自己一个巴掌便能将她盖住。瞅着瞅着就想起之前喂药的情景来,一双眼盯着媳妇儿的红嘴唇儿便移不开了。
那会儿心里惦着她的病,没能好好尝下,也不知这丫头的嘴是不是跟她人一般甜。纪策只觉得这会儿有点儿口干舌燥,就想扑过去好好尝尝。
狠狠咽了一啖,纪策走回方才的桌边儿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怎么喝都不觉着解渴,一想到媳妇儿的那两片红唇,他就莫名口干。难不成真要抿了才能镇住这心魔?
于是接下来半个时辰,这位爷便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儿。亲吧!怕弄醒了媳妇儿,万一她恼了怎么办?不亲,他又觉着自己浑身象着了火似的难挨。
纪策长了这么大,什么事儿不敢干?怎的一对着这小丫头就没了往日的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香香明天回家了。
不过字照码,坑照填。
☆、23
终究,纪策还是把心一横,坐到了床边儿,就一下,轻轻的,媳妇儿应该感觉不到吧?
这么一想,纪策便猫低了身子,怕弄醒媳妇儿,还特地支起了身子,没敢碰她一下。唇在媳妇儿的瓣儿上一点,他便立马坐直了身子,见着这丫头没反应,他跟做贼似的顺了两口气,却又觉得还不够。这回越发贪婪了点儿,俯下丨身子便将唇轻轻地印在了媳妇儿的嘴上。
这下才真的觉出味儿来,原来媳妇儿的唇还真嫩,轻轻含下都跟那儿弹几弹。
纪策这可是头一回,难免有些贪婪,直到听见几声唔唔的声儿,他才赶紧坐了起来,瞅了一会儿发现媳妇儿居然没醒,不由得又抿嘴笑了起来。这丫头真贪睡,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哪有便宜占?
这会儿有了胆,纪策又跟那儿埋低了身子,正想再吃一口媳妇儿的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