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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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喜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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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三弟荣亲王这些年也没少干事儿,纪策打回来的那些江山,若没有他跟在后边儿替他料理,他哪儿忙得过来?且不说多了那么多口人要吃饭,就那边儿的民怨也够他伤脑子的。说起这事儿,当初他跟三弟还背地里埋怨过人家纪策不止一两回,这是想累死他俩亲叔叔啊!
  不管怎么说,他也欠了皇兄一条命,要不纪策一回来跟那儿要沈嘉,他能答应?
  那会儿要换了是纪宁,他还有点儿办法阻了他,可这人偏偏是纪策啊!就自个儿那皇兄的性子……
  皇上想着这些家事儿就头疼,见着没事儿便让他们都散了,好好回家反思去,今儿这事儿谁也不许再提,若让他知道谁在背后嘴碎,传了出去,他定不会轻饶。
  皇上最后唯独留下了恩师,想跟他好好聊聊心里的事儿。
  纪策出了御书房却没走,故意跟园子里赏起花草来。揪着皇叔身边儿的管事太监便问,那些花草叫什么名儿,都是打哪儿寻来的,一年开几季花儿,花期都是什么日子。
  这管事太监也不明白他今儿怎么会有这雅兴,只得战战兢兢地应着,就怕说错一句话。要知道这位爷,脾气可不小。
  纪宁出来后也没走,站在廊下与一位公公说着闲话。宫里人都知道这位世子和气,倒是谁都愿意陪着他,赶紧都往他身边儿挪,就怕被另一位爷盯上了,脱不了身。
  纪策瞅着这局面,也没在意,反正自个儿的名声不好,有啥好计较的?
  其实二人心照不宣,不都在等人呢吗?纪策到要看看老丈人出来究竟是选他还是选纪宁。
  沈源没想自己一出来会见到这场面,倒是不觉愣住了。
  两位尊贵的世子殿下好似都挺闲,一个跟那儿瞅着花,一个则漫不经心的聊着天,一听见脚步声,却又同时转了过来。
  沈源不自觉地抽了下嘴角,倒不是有多开心,这会儿的心情估计只能用哭笑不得四个字来形容。
  跟那儿含笑一礼,便问了声好:“两位殿下还没走呢?”
  这大宁朝从来都是以宗室为尊,即便你官儿再大,在他们面前你都得低个头,称一声臣。沈源一向是个守礼的人,即使眼前这端亲王世子就快做他女婿了,他也没敢在人家面前真将自己当成长辈。之前几人在屋里说话那会儿,这俩世子就没称过一声臣,皇上一点儿没在意,连欺君大罪都没提,合着一家子人在那儿处理家事呢,不正说明了这两家在圣上跟前儿的超然地位吗?
  纪策还没出声呢,纪宁便走了过去,一把扶住沈太师的手臂说:“沈世伯何必多礼?咱从前可没这么多礼数。难不成被什么人给唬着了?连带着将我这世侄都当了外人?”
  纪策一听这话,恨不得赏他两耳巴子。心想才帮了这小子一把,可人家根本不领情,他那会儿可真不是单念着人家沈飞是媳妇儿的亲哥,不是佩服他纪宁是个人物吗?不想阴他,才说了那句帮他开脱的话,没想这小子一回头便踩了他一脚。
  真以为他这堂兄好欺负啊?
  这么一气,纪策也过去了,扯嘴一笑,便说:“我怎会唬着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他可是我媳妇儿的亲爹。”
  纪宁被他这话气得脸都绿了,没想到他一堂堂端亲王世子居然这般不要脸的,这人还没嫁进他家门儿呢!便媳妇儿媳妇儿的叫上了,也不觉着脸红。
  沈源没瞅明白这两人的事儿,只道二人是性情不合,想起皇上方才交代的话。见着苗头不对,呵呵两声笑,赶紧招呼起纪宁来:“殿下,臣这儿正找您有些事儿呢。要不您随臣先去趟太学寺?”
  纪宁这才顺了气,冲着纪策一挑眉,赶紧应了,“好!咱这就走走去。世伯请。”
  纪策哪能这样便认输?跟着二人走了两步,和颜悦色地问老丈人:“太师有什么事儿?用得上我,尽管说一声。”
  沈源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太学寺的事儿,恐怕殿下帮不上什么忙。臣这会儿得赶紧去办皇上交代的事儿,就不陪殿下闲聊了。”
  纪策心里那个堵啊,老丈人这是一点儿面子没给他呀!瞅着两人走远了,他才捏紧了拳头,寻思着这事儿是不是因为媳妇儿还没告诉她爹,看来得去太师府走一趟了,否则今晚他别想能睡个好觉。
  可他哪知道未来老丈人的难处啊?方才他们一出门,皇上便跟沈源商量了个事儿。人家皇上连商量二字都用上了,沈源能不点头答应吗?
  皇上要沈源做的事儿其实说起来可以很简单,就是让他暂时别搭理他这刚回京的皇侄。
  为啥?
  皇上说了:“策儿是匹脱了缰的马,打小就脾气坏,想到啥便做,谁也甭想拦得住他,连他父王都拿他一点儿办法没有。这不又跟这儿生出事儿来了吗?兴许是缘分,他一回京便瞅上了沈嘉这丫头,可这匹马该收收缰了。他这会儿不是热乎着吗?赶紧泼他一盆冷水,让他也知道知道自己该修身养性了。若错过了这个时机,朕瞅着恐再难有下回。”
  因此沈源一出来见到这情景,能不相信这缘分吗?就着顺手便摆了荣亲王的宝贝疙瘩上台。要说这位殿下,在京里也是个人物,打小写得一手好字,才情横溢,修养也是极好的。让他给自己那未来女婿做个参照刚好合适,要真能激起纪策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即便赶不上人家纪宁,哪怕是学到三五成,他这皇命也算完成了。
  沈源哪儿知道这两人正在较劲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早点。
  等下就没空了。

☆、34

  沈源一走,纪策便回了府里拾掇。寻思着若是明目张胆的去,指不定会被人堵外边儿,赶紧寻来从客栈取回来的东西,装扮了一番,又化作之前的那个大夫,直接便奔太师府去了。
  再说沈嘉这会儿正挨罚,爹那晚不是让她与二哥各自在自己的院儿里闭门思过吗?虽是这样说,可沈源也没交代他们必须得怎样。所以沈嘉这两日闲着无趣,只好亲自动手修剪起园子里的花草来。
  刚修了一半儿,听见旁边候着的琪玉禀了声:“小姐,大夫来了。”
  沈嘉早将这人忘得一干二净,听了琪玉的提醒,半宿没回过神。以为是爹知道她在外边儿生了两三日病,不放心,又找了大夫来瞅她,瞅也没瞅便应说:“我的病已经好了,用不着请大夫。”
  说这话时,纪策已走到了媳妇儿跟前儿,见着她手里拿着花剪,一伸手便夺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人拖进后边儿的书房,张嘴便问:“你的病哪儿好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是谁。”
  这回纪策故意没变声儿,心里火着呢!压根儿没句好听的。
  琪玉倒是瞅见了这大夫的无礼行径,想起上回小姐也想赶这人出去来着,可后来不是给人家唬住了吗?心想小姐指不定就受这套,也没跟着进屋,在门边儿瞅了瞅,看不出什么不妥,跟着便去旁边儿张罗茶水了。
  沈嘉这会儿才抬起头瞅人家,要说这声儿还真熟,这张脸好似也跟哪儿见过。可这人干嘛凶巴巴的呀?她不瞅病还有错了?这么一想,她倒是记起个人来,人家的药箱不还搁她屋里摆着呢嘛?
  赶紧说了声:“原来是你。”
  说完便笑了起来,竟想起这人瞅病那会儿的趣事儿来。
  纪策也不知自己这会儿是该笑还是该继续生气,一瞧见媳妇儿笑了,他心里那把无名火就蔫儿了几分。也不想跟媳妇儿面前糊弄了,这不是一整天儿没见着她了吗?就着顺手便摸了媳妇儿两把。
  沈嘉没想这大夫居然在她屋里耍起流氓来,使劲一抽手,正想叫人,却听这人说了句:“别闹!是我,纪策。”
  沈嘉真傻了,这会儿才将人家的声音给听明白了,呆呆地问:“怎么又是你?”
  纪策听着这话,没好气地问:“不想见我?”这丫头难不成还真是哄他开心的呀?一回府就不认人了不成?
  沈嘉脸上忽地热了起来,低下头不肯出声。
  纪策瞅着这才乐了,媳妇儿想过他?他哪能看不出她是在害羞啊?这一乐,倒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了。瞅着媳妇儿那娇羞的小模样,嘟嘴便头一回撒起娇来,“媳妇儿,你爹欺负我。”
  要说纪策虽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可也挺爷们儿,打小跟军营里摸爬滚打,压根儿跟娘气儿一点儿沾不上边儿。就他这声撒娇还真将沈嘉给逗乐了。
  怕被琪玉进来撞见,她赶紧说:“我正挨罚呢!殿下又怎的被欺负了?”
  沈嘉就是想不明白,爹从来就是个好说话的人,要说这家伙才坏呢!爹怎可能欺负得了他?再说他什么身份哪?爹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可能给他气受啊?即便是真不喜欢他,肯定也不会说在明处。
  纪策这会儿一门心思就想逗弄这小丫头了,还真将自己那身泼皮霸气收了起来,拽着媳妇儿的手晃了两下,故意嘟着嘴说:“他今儿明明瞅见我在御书房外等他,居然还让纪宁那小子陪着他去了太学寺。我好心想帮他,他却说太学寺的事儿我帮不上忙。你是不是还没将我俩的事儿告诉他?这可不成,记得回头跟他说,非我纪策不嫁。”
  沈嘉实在没忍住笑,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敢情他弄成这样跑来,就为了这事儿?合着与人家纪宁殿下争风吃醋呢?可这醋吃得也太没自知之明了点儿。
  沈嘉早就听说过他的事儿,自然知道他打小除了兵书啥都不爱看,唯有说:“我爹说的可是真话。太学寺的事儿,您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就别跟着掺合了。”
  纪策没想连媳妇儿都这样小瞧他,顿时打那儿叫上了劲儿,“我怎的就帮不上了?你倒是说说看。”
  沈嘉拿他没辙,见他拖着自己便不放开,干脆就此领了他去书案边儿,指着上面的宣纸说:“写几个字来瞅瞅。”
  纪策是真愣住了,昨儿他可是在皇叔那儿见识过了这丫头的山水画,下边儿那署名的字瞅着便是她自己写上去的。单凭那手字,他能跟她面前儿卖弄啊?上回画人像的事儿,还不知这丫头是否记着呢。他可不想在自己认了身份后,再跟这儿出丑。于是牵强地呵呵两声,说:“咱说说你爹干嘛罚你。”
  沈嘉没想到他一提起写字居然会这么没胆儿,故意问了声:“难不成殿下的字真见不得人?”
  嘿!这丫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故意提哪壶呢?纪策磨了下牙,一把便将人拖进了他怀里,低下头便是一嘴,直弄得媳妇儿说不出话来了,他才暗暗笑了起来。
  这丫头得教训下,否则将来还不踩到他头上来了呀?
  沈嘉没想到他这时候耍赖,赶紧伸手推了他两下,偏偏这会儿纪策动了情,搂着她便不肯放开。这丫头越是挣,他越不打算放过她,含着那两瓣儿馨香的嫩嘴唇儿便吮了起来。
  两人正搁屋里折腾呢,听见书房门口啪的一声响,好似有人卖了东西。
  沈嘉趁着纪策一愣神的功夫,终于将他推到了一边儿,转头瞅见琪玉跟门前儿呆呆地站着,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直望着他俩说不出话来。
  沈嘉这会儿甭提多羞了,一时倒忘了琪玉压根儿不知道纪策的真正身份,指不定这会儿正琢磨呢!小姐怎的与这大夫好上了?
  亏得纪策醒了过来,走到门边儿伸手便将琪玉拉了进来,往外边儿瞅了两眼,没见着别的什么人,顺手掩上了书房的门。
  琪玉被他这么一带,惊醒过来,正要张口惊呼,便被纪策那双冷眼给吓呆住了。
  纪策沉着声儿说:“我是端亲王世子,你之前见过的那位子符公子。”
  琪玉听着这话,木然地转头去瞅小姐,才见到她跟那儿红着脸点了下头,忽地就腿上一软,差点儿没跌地上去。
  幸好纪策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拉住了,就着没好气地问:“真有那么可怕?”
  这丫头又不是没见过他真人。怎的听了他的名儿就这表情?即使他真杀人无数,那也是沙场上不得不干的事儿,难不成他还有这嗜好了不成?
  既然这丫头怕他,他也正好就着使了,叮嘱琪玉一句:“我来瞅媳妇儿这事儿你可别跟外边儿说去。要被我知道你背后嚼舌根,将来……”
  上回这丫头取笑他的事儿,他还没跟她算呢。
  沈嘉跟琪玉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哪能瞅着他这样吓唬自己的人,走到他身边儿嘟起嘴,怨声道:“我自己屋里的事儿,可不许你插手管。”
  琪玉这丫头乖巧着呢!跟她好好说她能真将自己主子卖了呀?还真是个恶人本性,就知道吓唬人。
  纪策对上自己媳妇儿那是什么辙都没有,瞅着她不高兴了,赶紧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要知道在他眼里,媳妇儿就是一团小棉球,任谁都敢捏在手里揉,他这不替她撑腰呢吗?结果人家不领情,倒成了他白唱了一回黑脸儿。
  琪玉这会儿什么事儿都还没想明白,也不知怎么那英武的子符公子就变成了骇人的端亲王世子,总之脑子里是一团乱,那糊涂劲儿就快赶上她家小姐了。见着两人说话那股子熟络味儿,琪玉在屋里呆不下去了,赶紧对着人家世子殿下福了福,“奴婢重新去备些茶水来。”
  纪策觉着她还算知情识趣儿,挥挥手放了人,“去吧!水可以烧慢点儿。爷这会儿不渴。”
  琪玉听了这话赶紧出去了,寻思着别被其他人撞破屋里的事儿,一回身的功夫又掩上了房门。
  纪策瞅着她走了,才笑嘻嘻地回到媳妇儿跟前儿。
  沈嘉怕他再耍混,赶紧退到书案后边儿。
  纪策不满意了,他可想了她一宿,连觉都没睡安稳,哪能真由得她去。
  正打算绕过书案将媳妇儿捉回来,就听沈嘉说:“你想不想下回再进来?”
  纪策停下步子,心想,嘿!敢情她还拿这事儿威胁上了?打小就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儿,哪轮得到人家来威胁他呀?真以为他是被人唬着长大的吗?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他要真浑过头了,媳妇儿倔劲儿上来一喊人,就算人家太师府的人都怕了他,不敢将他怎样,但回头哪能不看紧点儿?到时候还真想不出法子混进来了。这不瞅着还有俩月多吗?纪策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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