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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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喜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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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娘一问,她便嚷嚷着肚子饿了,还真是饿了,折腾了大半日,她就没吞过一粒米进肚子。
  沈周氏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命人去张罗饭菜,沈嘉好似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三两下便将小半桌子饭菜填进了肚子里。末了也没听娘搁那儿唠叨她没个吃相,赶紧领了琪玉回园子去躲着。
  沈周氏知道她今儿起得早,又跟那儿折腾了大半日,心里疼着这丫头,没跟着进来啰嗦,沈嘉在屋里靠着太妃椅没一会儿便去找自己的那条瞌睡虫聊天儿了。
  也不知晕忽忽地睡了多久,听到院儿里好似进来了什么人,依稀说着爹已经回来了。她这才赶紧打榻上爬起来,随便收拾了两下,便往爹的书房去了。
  刚到门外,就听见爹在与谁聊着天儿,不时爽朗地笑上两声。沈嘉以为是大哥回京述职来了,这会儿在陪爹闲聊,也没留心听便闯了进去,顿时唬了屋里两人一跳。
  沈源见着这冒冒失失的女儿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对身边的人介绍道:“这是老夫的女儿。”
  沈嘉这才看清屋里呆着的不像是大哥,此人一身布衣,朴实无华,眉若远山,目光睿智。听到爹爹介绍她,这人才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躬身一礼,极为文雅。
  “原来是沈小姐,小生早已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沈嘉眨巴着眼睛看看他,又立马将目光转到了爹爹的脸上,好似在问这人谁呀?好在对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第一次与她相见,否则她又该想办法夺路而逃了,这便是没带琪玉在身边儿“伺候”的坏处。
  沈源见着女儿那呆傻的模样儿,无奈地笑了,这才介绍说:“这是爹新收的门生,冯路饮。”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拜托拜托!

☆、07

  什么?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冯路饮?
  沈嘉听了这话便打那儿呆住了,爹怎么也不派人来支会一声儿啊?这可是她这段日子以来最想见的人了,昨晚出去不就是为了瞅瞅他发起的那场诗词鉴赏大会吗?
  沈嘉自打听了冯路饮的大名,便杵那儿手脚不知往哪儿摆了,后悔起之前的冒失来。
  说起这冯路饮,那可是时下名冠京都的一代青年才俊。此人虽出生寒微,却才高八斗,早两年便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了。听说他今年乃是进京赴考的,身边儿还带着位身体不怎么好的娘,因此才比人家早了些出门,谁知一路倒也顺利,早早的便进了京城。虽然入京后日子过得十分拮据,他却没攀权附贵,一向洁身自好,在城西找了处清净地儿,替人代写书信,赚些小钱儿养家,偶尔与几位好友一道弄出些诗词画作来贴补家用,是位难得的清贫才子。
  沈嘉也是打二哥那儿听来的这些话,见过此人的几本诗集手抄,对他的文采大为赞赏,越看越有滋味儿。愣是缠着二哥替她找来了人家的不少画作,这会儿还搁书房里挂着呢。
  沈嘉没想到仰慕已久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而且自己居然还以这般冒失的模样与他打了照面,这会儿心情就甭提了,估计若不是当着两人的面儿,她得一头撞墙上去。之前她可是试想过无数种遇见人家的情形,唯独没想到眼下的窘况。
  沈源自打介绍完,就跟那儿端详着两人的神色。瞅着瞅着抿嘴一笑,方才招呼道:“路饮啊!还是坐着说话吧!老夫这女儿毛病多着呢,可不能尽信了外间的传言呐。你若有闲暇,多来府里走动走动,熟络了以后,你就知她是个什么人了。”
  女儿的毛病的确多,得让人家慢慢瞅明白了才好。
  沈嘉听着爹爹这话,脸上一热,抬头一瞅对面儿的人,才发现原来对方也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脸上那两抹红润,估计不比自己差多少。
  沈嘉赶紧顺着爹的话招呼人家坐下,再站下去她那两条腿儿还要不要了?
  冯路饮听到她出声,好似才刚刚醒过神儿,顺了下牙白色的棉布长袍坐回方才的凳子上。
  沈嘉赶紧冲她爹递去一抹求助的眼神,心想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赶她出去吗?
  沈源见着女儿那切切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干咳两声发了话:“你这会儿若没事,就陪我俩聊会儿吧!”
  沈嘉倒是一下温婉了不少,低声应了,挨着爹身边儿便坐了下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与人家搭话。
  沈源瞅着女儿的模样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顺着她的心思就问起了冯路饮的一些诗词。话匣子打开以后,沈嘉很自然地便插上了话,聊到后面却成了她与冯路饮自个儿在那儿探讨学问了。
  沈源在旁那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寻思着等到秋试完了,找个机会就将女儿的事儿挑明了吧!反正这冯路饮,他看着也挺顺眼的,为人谦和不说,还挺有孝心。虽然出身差了点儿,却也有些才华。想当初他不也是一贫如洗地进京来的吗?也不见得比人家这会儿好,这点儿门第观念在他沈源眼里就那么回事儿。
  再说若他这些日子暗地里没看走眼,估计今科状元非此子莫属。自己日后再适当的提拔提拔,将来要让女儿过上好日子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也不求冯路饮能大富大贵,只要能好好善待女儿,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三人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辰,冯路饮聊到后边儿开始走起神儿来,目光不停地朝窗外张望着。
  沈源这才插了句话进来:“路饮是在惦记你娘亲?”
  冯路饮发觉自己有些失礼了,但心里揣着事儿再难如之前一般心无旁骛,只得满怀歉意地点点头,“娘亲身子骨不利索,我得回去给她张罗饭菜了。”
  原本他今儿出门没料到会耽搁这么久,奈何恩师叫到他又不好推却,因此才跟了沈源回府,掂量着稍坐一会儿便回去照顾娘,却没想到会遇上沈家小姐。方才与她相谈甚欢,竟将饭点儿给忘了,这会儿见着天色不早了,才又担心起来。
  沈源知道他是个孝子,朝女儿递去一抹眼色,似在暗示她该放人了。沈嘉收到爹递来的示意,哪有瞧不明白的,就着微微晗了下首。
  沈源这才冲自己的学生说:“百善孝为先,耽搁了路饮这么久,你是该回去瞅瞅了。”
  若不是想到这点,他还真想留下冯路饮在府里用餐饭,但也不能为此耽搁了人家的娘不是?毕竟今儿是临时起意,他也不便挽留。寻思着女儿意犹未尽,沈源又跟着补了句:“就让小嘉送你到门口吧!往后有空多来走走,我这女儿是个书痴,相信你俩应该有些话题。”
  冯路饮赶紧起身对二人施了一礼,沈源回来时已安排下人替他备了些温和的吃食和养身子的药材,这会儿便着人去取了来,交到女儿手上。暗暗对沈嘉示意,让她送人家出去,顺便将这礼给送了。
  冯路饮见着二人盛情本想推却,却被老师板着脸说了几句,这才勉为其难地尊了师命。
  沈嘉送了冯路饮出府门,将手里的篮子递到人家手上,冯路饮接过那篮东西,又朝她行了个礼,道了声别才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回头瞅了沈家小姐一眼,淡淡一笑。沈嘉站在自家府门前,害羞地低下了头,再抬头时,冯路饮已去得远了,沈嘉眼巴巴地望着人家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才转身准备回府。
  可这身子刚转了一半,便瞅见街对面儿那处空地上正杵着两个扎眼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身着酱紫色的锦缎长袍,一身行头颇为华贵,而且这人看上去有些面善,沈嘉微一蹙眉才将早上国子监水榭里的事儿记了起来。望着那人双目带火的眼神,沈嘉赶紧提了裙子就往府里钻。
  该不会是潘若若那俩泼皮哥哥找上门来了吧?这事儿她还没来得及给爹讲呢!
  急匆匆跑回前厅,见着府里的下人正在张罗饭菜,估摸着爹还未出来,赶紧又朝他书房里钻。
  沈源让女儿送走冯路饮后,便一直留在书房里回味之前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冯路饮是个佳婿的人选。见着女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沈源先是一笑,“怎么?刚送走人家便急不可耐地要来爹这里套消息?”
  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嘉站定后拍拍就快跳出来的小心肝儿,哪还有心思惦记人家冯路饮啊?小心地问:“爹,女儿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源见着她这神情就愣了,不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这丫头可是很少这样惊慌失措的。
  他倒是不担心女儿会在外面给他招惹什么祸事儿,就她那心性,只怕是这丫头小题大做了,可女儿打小便是他的心头肉,即便是过虑,他也难免有些着紧。
  沈嘉揉着自己的小指头说道:“今早小郡主又送来请柬,女儿去赴了她的约。好消息便是——女儿终于输给她了。”
  潘府送来请柬时,沈源尚未出门,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还叮嘱过夫人不用那么紧张,无须早早的吵醒女儿。听了这话他忽地放声笑起来,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也希望女儿不辱父名,但老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何况怎么说对方也是皇亲国戚,万一哪天真得罪了安熙郡主,他从前做的那番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可沈嘉下一句,却接着说道:“但还有个坏消息,便是女儿准备离开时,不慎差点跌入荷塘。正好小郡主在我身后,女儿不小心……将她拽了下去。”
  沈源顿时傻了眼,回过神急切地问:“你可伤着哪儿了?”
  沈嘉低头揉着小指,一脸愧疚,“女儿没受伤,有位公子及时救了我,但……”
  爹,你应该懂吧?
  沈源不觉伸手捂头,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祸事儿。就那潘若若的爹和两个哥哥,就够他折腾的了。
  可沈嘉这会儿却估摸错了,太师府外那位锦衣公子并非潘若若的两位兄长之一。
  这会儿此君正对着太师府大门咬牙切齿,两只拳头几乎攥得就快滴出血来,就那太师府门前的小厮见了也忍不住躲进了大门里。
  “秦宇,你说这丫头在躲什么呢?”怎么见了他好似见了鬼似的?
  秦宇瞅着爷此时的模样,狠狠替府里那位捏了把汗。
  今儿晌午回去后,爷便换了一身儿衣裳,一边换还一边跟那儿直问他穿什么色的衣裳好看?秦宇估摸着他们走得急,爷就带了三身便装回来,昨晚换了一套,这会儿还在外头挂着呢!也不知道干没干。今儿在水榭里头又弄湿了一身,不就剩下一身衣衫可换了吗?还能挑出什么色来?但爷问了,他总不能不答吧?唯有硬着头皮说他穿酱紫色这身好看。
  若说错了,指不定他家爷要发什么癫呢!爷这会儿犯痴,可是什么事儿都想得出来。弄不好就要他立马去做,他可是寻思好了,即便要做也得做上好几日吧?难道让爷这几天都别出门儿,呆在房里望眼欲穿?
  就爷那脾气,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咱家小主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
  肿么办?肿么办?

☆、08

  自打爷换好了衣裳,便没消停过,先是在楼下吃了点儿饭菜,估计就没吃出什么味儿来。那小炒肉咸得跟倒了一罐子盐进去似的,他居然也能直赞人家做菜的手艺好。秦宇心想,合着爷这会儿吃什么都一个味儿,得了,他也甭瞎操心,横竖多吃点儿盐,也不会真将人吃出什么毛病来,下回再叮嘱声儿好了。
  吃完饭,他就陪着爷搁这儿大街上瞎转,也不知爷想做什么,只是瞅着他那模样儿就跟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似的。就算前几天特无趣,爷也没这样失魂落魄的呀!也怪他多嘴,没事儿就与爷聊起了沈家这丫头,心想这样爷总该开心点儿了吧?
  可这一出声儿,他就后悔了,爷那是想都没想便回了魂儿,接着就说要到太师府外瞅瞅去。秦宇也不明白他想瞅什么,却也料不到会瞅出祸事儿来。
  太师府四周没商铺也没茶楼,秦宇陪着爷傻傻地就搁那儿呆了近半个时辰,还好人家府里的门房警觉不高,否则指不定将他俩看作什么歹人呢。方才他正想问爷是不是该找个地儿先歇歇脚,总不能这样无休止地望下去吧?还能将这皇上恩赐的太师府给望穿了不成?却不巧见到那丫头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个眉目俊朗的白面书生。
  这倒也没啥稀奇的,沈太师桃李满天下,就宫里那位九五之尊都要称他一声老师呢!能奇到哪儿去?可偏偏沈小姐竟对着那位公子笑颜如花,眉目“含情”,还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他再回头瞅瞅自家爷,心里暗叫糟糕,方才爷眼里那道即闪而过的光只在沙场上见过,那是要将人撕碎了才心甘的眼神儿啊!
  哎哟喂!这祸可闯大发了,他干嘛要在他面前儿提起沈家小姐呀。
  思及此,秦宇小心应道:“末将估摸着……她是害羞了吧?”您就消消气儿吧!
  这话简直当了他纪策是三岁小孩儿在唬呢?害羞能害成惊弓之鸟似的鹌鹑样儿?他就是傻子也辨得出她是在真害怕,是在故意躲着他。可回想下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他愣是弄不明白自己哪儿吓着这丫头了。忽地记起今早他报了自己的大名,该不会这丫头真猜到他是谁了吧?
  思及此,他面色更是一暗,转头问秦宇:“纪策二字真有那么可怕?”
  秦宇哪敢往真了点头,可爷的大名那是威震天下啊!这十年来,别说敌军听了会闻风丧胆,估摸着只怕朝里没几人儿听了爷的名字不打冷颤的。
  他唯有掂量着应道:“那是他们不了解爷的脾性。”
  秦宇这话不假,初初听说要他跟着爷的时候,他是几宿没合过眼,甭提别的,就端碗水都能洒出一半来。但几年下来,他跟着爷南征北战,渐渐发现那个人家嘴里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殿下也就这么回事儿。爷的脾气是倔了点儿,说风就是雨的,只要认准了的事儿,那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但跟着他出生入死,那是说不出的痛快。爷跟那些同为皇室贵胄的宗室公子哥儿可不一样,那就没一点儿矫情的小脾气。
  不过爷真要发起怒来,又岂是小脾气那么简单?
  纪策听着这话倒是挺贴心,面色稍稍缓了一点儿,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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